第2章 冬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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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雪季的“u系列”怎么办得这样早?”吃瓜观众a。
“听说是因为冬奥会,跨年后崇礼的雪场全部停止接待游客,所有比赛在冬奥会结束前一律不能办。”吃瓜观众b。
“难怪”吃瓜观众a。
u系列比赛(全国青少年滑雪锦标赛)在11月底就结束了。接下来崇礼可以训练的时间只剩下了1个月,而且受疫情的影响,政策随时可能调整,从家长到运动员到雪场老板,人人都心情复杂。可是,有条件要练,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练。学校不让出京?没事,偷偷出,大不了到了市界换个手机卡单位不批离京?没事,直接去了再说,大不了回不去就请假只要做好个人防护,耽误什么也不能耽误了孩子的前程。
“进入12月,崇礼正是雪好气温适宜的季节,请各位家长提前请假尽早报名,安排好训练时间。”supremeski训练群公告弹了出来。秦校长一边发布公告,一边跟正在换装备的儿子说道:
“秦诗,抓住这个关键的训练窗口期,雪季末的国际雪联计分赛才有机会拿下好成绩。”最后一句他没有说出口,只在心里说到“从而踏出迈向下届冬奥会的关键一步。”他也不想太早就给孩子太多压力,训练的事,尽人事听天命,天赋、努力、伤病、疫情、甚至运气,各种因素都在影响着结局,重要的还是过程本身,尽量做好自己可以掌控的部分,剩下的,就交给命运去安排。
“嗯。”秦诗诗正穿着雪鞋,150硬度的外壳在低温的影响下更难穿着,他和父亲之间的对话一直都简洁明了,像这世上所有严父一样,父亲对秦诗要求很严格。青春期的男孩子,再懂事也总是有那么一点点叛逆的,但他在理智上一直都清楚,父亲一切的严格、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他能够在这条荆棘之路上尽可能地走得更远。“我上去了。”说罢男孩套上01号号码衣,右肩扛上gs(shortfor“giantslalom”/大回转)雪板,左手拿上雪杖,走向雪具大厅大门。
supremeski的创始人兼掌门人秦校长,大名叫秦宏路,原是一丝不苟的码农出身。他看着儿子高高瘦瘦的背影出得门去,又低头继续修理上了上周训练断掉的旗门杆。
今天是周五,人不多,缆车排队很快。
“明天东子、coco他们该就过来了。”秦诗诗一条腿踩着缆车护栏脚踏,另一条腿穿着雪板在空中前后轻轻晃着,那模样看起来多少有点冷清。自从疫情以来,新西兰关闭边境,他在南岛念的学校也没法再去上线下课,只能在国内的家里上上网课。临近南半球暑假,考完试更是闲得无事,可国内的小队友们还都在准备期末考,周末能来崇礼训练的,也都是少数几个家长特别重视的。
“虽说修行都是孤独的…可我一个花季美少年,这也太惨了吧”他心里画圈圈诅咒着这该死的孤独。缆车快到站了,他往山顶上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似乎有人对他挥着雪杖打招呼。仔细一看,那不是coco吗?旁边还有个身材差不多的陌生女孩?
“秦诗,这是我同学,林萱。”
“嗨,嗯…哈喽啊,你们…怎么今天就来了?”秦诗诗脸上掠过一丝丝的小矜持,这女生别说,长得还挺眉清目秀的。比起来,从小玩到大的coco嘛…也不说乏善可陈,就是跟人家一比,简直是个纯爷们。可能是性格的关系吧,这两人往那一站,怎么看怎么觉得coco浑身“男友力max”气场两米八,活像个要把自己都比下去的小帅哥。
“我们学校有个老师‘密接’了,虽说已经一周多没来过学校,可也不让我们去上课了,说是要做什么“全面消杀”。我爸说正好那就来崇礼躲躲吧,毕竟山上人口密度比市区小多了。”coco轻松回答了秦诗的疑惑。
“这两天北京确诊人数突然多了几十个,好几个中风险社区都封了,行程码都带星号了,我们来的时候,还是联系了酒店给我们担保,高速口的防疫人员才放行的。”萱萱声音软软萌萌的,很好听。
“走吧,徐哥他们插门呢,咱们先自由滑几趟热热身。”三个人撑杖蹬冰往一条长而地形多变的雪道滑去。朝霞渐渐染红了东边的山头,山顶的雪和霞光辉映,交汇散逸出层次多变的暖红色泽,太阳渐渐也在山顶露头,光线一点一点在雪道上铺展开去,山脊两侧的雪在阳光的照映下熠熠生辉星芒万点,今天又是个晴朗无风的好天气。
“徐哥徐哥,我们还需要再热一趟身吗?”
“下缆车直接来b12,门插好了,先视察一趟线路。”手台里传来徐宁的声音。
“收到!我、coco还有萱萱马上过去。”
“co神也来啦?你今天有压力咯!”徐教练的声音从台子传出,缆车上的几个小伙伴都听到了,萱萱偷笑,一副吃瓜样子,coco面无表情,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徐哥你又搞我心态…”到了b12训练道,徐宁站在计时器旁边等着他们。
“这点压力都成受不了,完蛋!”
“徐哥,今天这门距也太紧了吧,左右还这么宽,这过得去嚒”视察完路线上来,秦诗忍不住吐槽。
“废话,天天让你滑得那么得劲儿,还怎么进步!”徐宁调侃着说道,心里想着,“臭小子,不知道珍惜,明天那帮小豆丁来了还能插这么难的吗,懂个屁!”
“我这是188cm/30m半径的板,过你这21米的门”秦诗诗心一横,撑杖挡开计时器蹬了出去。
“这不一样滑吗,上半个弯稍微调整一下,迅速立刃踩住卡过去,加快转换就完了,有什么难的!怂!”徐宁看了秦诗诗四五个弯,回头看看两个女孩。
“萱萱先来吧,我看看。”他想看看第一天跟训的这孩子,水平是不是跟传闻中的一样,是个不错的苗子。据说之前跟着韩国队在国外练习过,也是因为疫情的关系转回国内训练了,现在跟coco上一个学校,刚转学过来没多久。
“还是coco先来吧,我学习一下。”萱萱看了看coco,让出出发位置。
“好。”coco冲萱萱眨了下眼,一个单腿跳发冲了出去。看得陈教有点迷——“这俩丫头合计啥呢?”
“好家活,这趟有点快呀!”徐宁看着coco刃连刃地拐过红蓝两色旗门,几乎都是切着最近的路线,低头一看计时器,20″18,比秦诗诗还快了01″这丫头总算是恢复状态了!
“徐哥,coco滑多少?”秦诗在终点百无聊赖地用雪仗柄撑着胸肋两侧,正猫着腰休息,在手台里随口问到。
“比你快01,大师兄。”徐宁嘿嘿嘿的声音传来。
“真的假的!”秦诗诗一听,突然直起身来,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刚在他面前刹车停下的coco,又看看终点的切光器。
“不会什么东西提前先把光切了吧这不科学”看看下一个成绩,肯定是计时器坏了。秦诗诗又开始os了
“萱萱准备,萱萱出发!”徐宁在手台里通报起点情况。
秦诗和coco两人从终点往山上看——现在正好山顶上日出,雪道是逆光的,只能大概看见一个黑影慢慢变大,身后和身侧在阳光下本应扬起大片雪雾的区域,只有星星点点的一些雪花折射着太阳的各个波段,这说明在路线上滑行的人,基本上是用板刃干净利落地切着雪面飞驰,而不是以板底扫过雪面的控速方式在滑行,就像跳水的压水花一样,没有水花,那就是神乎其技。
计时器定格在19″60,手台里静默了十几秒
“徐哥徐哥,我下去换个板”秦诗诗强作镇定地扔下一句看似不带半点感情色彩的陈述句,往俱乐部基地滑去,心里早已一万匹羊驼飞奔而过,“卧槽卧槽卧槽,朕要冷静,稳住,场子必须找回来”
晚饭后,秦诗诗坐在写字台前整理今天的训练视频。他慢慢拖着进度条,仔细地检查自己的动作细节。看完十几遍,犹豫了一下又打开coco和萱萱的视频,心里默念着“让朕来批判一下两位师妹的问题”开始从起发,一个弯一个弯地研究起来。“这不算偷窥,这是正大光明的视频分析,嗯。”虽然上午换了合适雪板以后,场子究竟是找回来了,可“还滑不过萱萱”这个梗恐怕是要被玩上一阵子了,毕竟训练手台里,教练组可都听得真真的,何况还有个人狠话不多的腹黑coco见证了一切。老爸虽然啥都没说吧,那熟悉的嘲讽表情应该也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秦诗诗有时候挺羡慕师妹们的,老爸喜欢女儿,可偏生就只有他一个大儿子,“要我也是个女孩儿,老爸肯定把我宠上天了哎,怪我投胎姿势不对咯”
突然,微信群消息提示音有点密,他拿过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训练群,才知道出状况了。
“我们被困在高铁太子城站,警察正劝返呢,说是行程带星号的一律不让进崇礼,刚通知的新政策!”家长a
“好险,我们半小时前刚从崇礼南收费站进来,雪场的人来接的,昨天在手机上预约过的人都让进来了,这会儿正在雪具大厅排队做落地核酸”家长b。
“我们这会儿在崇礼南,已经所有北京来的车都不让进了,说是冬奥期间严控,行程带星的不管哪里,有没有预约一律不让下高速。”家长c。
“高速口排队已经排了一小时多了,现在说不让进,想调头回去都堵得调不了”
“下去走国道试试?”
“不行,一样有检查的。”
……
“老爸,你看训练群里消息了吗?”秦诗从房间出来,看他爸正在回信息。
“嗯,知道,我先打个电话。”
“喂,东东爸,你们现在在哪呢?收拾好就过来吧,嗯,暂时住两天没有问题,让秦诗诗和东东挤一挤,另外还有一件客卧进小区直接说七号楼家里人就行,门口还有一个车位嗯,好的,我跟门口保安说一下。”挂上电话,秦校长起身穿外套。
“秦诗诗,你去把你房间收拾一下,一会儿东东他们要过来住。”他穿上外套开门,“我下去接一下。”
“what?”门打开又关上,秦诗才反应过来,“都不跟我先商量一下的嘛!!!”他火速冲回房间,先把床上的几本包着《高中生物金牌题库》封皮的书一把塞进床屉里;回头扫视一遍,又把电脑桌面那个全身上下不着寸缕,只穿着雪鞋雪板,仅仅用折髋収膝的一条腿挡住关键部位的肌肉猛男——前世界冠军“马修希尔舍”的光腚回转训练照,换成了一张希尔舍颁奖仪式开香槟的正经照片;最后把今天训练结束还没来得及洗的内衣袜子护脸又一股脑塞进洗衣机,一顿操作猛如虎。正待坐下来降一降心率,一抬头看见正对着床的书架上,自己光着pp的周岁照正在傻呵呵地冲自己乐,赶紧弹起来一把薅下来藏进抽屉里,“老妈真是的,冬天才过来崇礼住几个月,也要把这种东西带上!”他刚想转身,余光瞥见另一张照片,和自己的周岁照并排放着——那是两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手牵手地从军都山滑雪场的4号道顶上放直板往下冲,两张小脸红扑扑,神情看起来紧张中带着兴奋。仔细看,其中一个貌似还挂着亮闪闪鼻涕泡这正是东东和自己第一次滑上“真雪”的那天,挂着鼻涕泡的自然不是玉树临风的自己,但是照片拍完没几秒,鼻涕精就控制不住撞到了边网上,还死死拉着自己不放手,害得自己脸磕到了东子的后脑勺,门牙漏了风鲜血直流!最关键的来了,东子一看秦诗诗满嘴是血,愣了半秒,哇地一嗓子哭了出来,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把原本受伤疼得要命的秦诗都哭愣了,摆出个超大张的“震惊jpg”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好半天才想起来从兜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两张来给肇事者边擦眼泪边安慰,“别哭了东东,你看,我没事的啊”一边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血糊得哪那都是。东子擦了擦婆娑泪眼,看见眼前血盆小口正在一动一动说着什么听不清的话,满脸红的白的一大片,反而哭得更凶了直到七八个巡逻队员赶过来给他俩连抱带架弄到医务室这才算完。打那以后,“东东他哭了”就成为了秦诗人生中的头号心魔。
他拿起照片仔细又看了看,嘴角勾起一丝坏笑,“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随即又放回了原处。
这时候,门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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