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四章：卡莱尔小姐与霍格沃茨（下）

等姑娘们换好长袍之后，霍格沃茨特快正好到了她们旅途的终点——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她们跟着其他穿着同样校袍的同学，一路跌跌撞撞、推推搡搡地挤下车门，站在深紫色的天空之下。

        “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来这边！”一个格外洪亮的在她们头顶前方响起。

        阿灵抬起头，看见一个高大魁梧、蓄着大胡子的巨人拎着一盏老式提灯站在离她们不远的前方。

        那是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钥匙保管员鲁伯·海格。

        “一年级新生！还有一年级新生吗？当心你们的脚下！一年级新生都跟我来！”

        所有的新生们聚集在一起，跟着海格磕磕绊绊的走下一条狭窄陡峭的小路。四面都是伸手不见

        五指的漆黑，唯一的光源就是海格手里的那盏昏黄的提灯。大家一个挨着一个，都静悄悄的，不敢发出声音。气氛显得有些凝固。

        “卡卡，”赛琪挽住阿灵的手臂，“这里不会突然窜出什么野兽吧？”

        她的身子抖得厉害，连声音都打着颤儿。

        艾莉的脸色也不太好。

        “没事的，放心吧。”阿灵拍拍她们俩的肩膀，想了想，抽出魔杖轻声念道，“荧光闪烁。”

        柔和的银光从杖尖喷涌而出，驱散了周围的黑暗。

        “好漂亮啊卡卡！”赛琪感叹道。

        阿灵看着魔杖，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玩的仙女棒，也是这么明亮、这么温暖。

        周围的新生们也都朝这里聚集过来，像是趋光性白蛾。

        “你也可以试试。”阿灵对艾莉说，“有光就不会害怕了。”

        其他人听到这句话也纷纷抽出魔杖，刹那时，各种各样念咒的声音充满了整条小路。很快就有人成功了。一盏盏小灯亮了起来，虽然亮度都很微弱，但至少能看清脚下的路了。

        艾莉成功得很快。赛琪也试了一下，刚开始时有点困难，但在阿灵的提示下纠正了发音和手势之后，明显进入了状态。

        有了光之后，气氛明显活跃了许多，互相认识的人开始聚集成一个个的小团体，窃窃私语起来。

        “拐过这个弯，你们马上就要第一次看见霍格沃茨了！”海格在前面喊道，听起来他也十分兴奋。

        狭窄的小路尽头豁然开朗，出现了一片黑色的湖泊，璀璨的夜幕倒映在湖面上，为湖泊披上一层金装。巍峨的霍格沃茨城堡就高耸在湖对岸的山坡上，塔尖林立，从窗口中透出的灯光与空中、水中的星光交相辉映，如梦幻一般。

        所有人又被这一幅景象所震撼，久久伫立，不愿离去。

        “真的是梦开始的地方啊。”阿灵喃喃自语。

        她等这一天真的太久了。跨越了两辈子的梦想，在这一刻终于变成了现实，却依旧披着梦幻的外衣，让人如在梦中，不愿醒来。

        “走吧，”过了一会儿，海格率先登上了一条小船，“你们还有七年时间可以好好欣赏霍格沃茨的美景呢。每条船不可以超过四个人。”

        大家这才回过神来。

        艾莉选了最近的一条小船，阿灵和赛琪也坐了上去。然后是一个卷头发、长相清秀的男孩。

        “我叫杰米·佩恩。”男孩子看起来很害羞，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看她们三个，只是低着头，时不时瞥一眼。

        “你好！”艾莉倒是很活跃，“我是艾莉·艾博，叫我艾莉就好。”

        “赛琪·贝克，你叫我赛琪或者琪琪都行。”赛琪也对杰米点点头，“那是卡卡。”

        阿灵对此倒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嘛，外号叫着玩的。

        “我我知道了。”杰米红着脸对阿灵说，“你的魔咒很厉害。”

        “是吧是吧，”艾莉笑着很自来熟地搂过杰米，“卡卡很厉害的，漂浮咒她都会用。”

        “谢谢。”阿灵大大方方地朝他笑了一下。

        杰米的脸更红了。

        “低头！”前面的海格大喊。

        一行人这才发现前方是一个漆黑的隧道，连忙停止了讲话，弯下腰。

        小船缓缓前进。

        穿过隧道之后，他们来到了一个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

        他们跟着海格下了船，登上由鹅卵石铺成的地面，继续向前走着。

        这一走，又是弯弯绕绕、黑漆漆的一大段路。在赛琪肚子咕咕叫、艾莉开始喊累之前，他们终于来到城堡阴影下的一处平坦湿润的草地。海格领着他们登上石阶，停在一扇巨大的橡木门之前，然后他举起硕大的拳头，敲了三下。

        不一会儿，大门向两边缓缓退去，露出门后站着的、神情严肃的黑发女巫。

        “一年级新生，麦格教授。”海格对她说道。

        “谢谢你，海格。后面就交给我好了。”麦格教授向海格点头致意，“一年级新生，现在跟我走。”

        麦格教授并没有把他们直接带到礼堂，而是让他们跟着来到礼堂旁边的一间空教室。阿灵能听到从隔壁传来的说话声。看来，别的年纪的同学已经到了。

        “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麦格教授站在教室中央说道，“开学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不过你们在到餐厅入席之前，首先要你们大家确定一下你们各自进入哪一所学院。分类是一项很重要的仪式，更是霍格沃茨建校千年以来延续至今的传统。你们在校期间，学院就像你们在霍格沃茨的家。你们要与学院里的其他同学一起上课，一起住宿，一起在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度过课余时间。”

        “霍格沃茨一共有四所学院，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每所学院都拥有自己的光荣历史，都培育出了杰出的男女巫师。你们在霍格沃茨就读期间，你们的出色表现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赢得加分，而任何违规行为则使你们所在的学院减分。年终时，获最高分的学院可获得学院杯，这是很高的荣誉。我希望你们不论分到哪所学院都能为学院争光。”

        麦格教授环视四周：“过几分钟，分院仪式就要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我建议你们在等候时，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精神一些。”

        她的目光在杰米翘起的卷发上停顿了一下，杰米缩了缩脖子。

        “等那边准备好了，我就过来接你们。”麦格教授说，“等候时，请保持安静。”

        说完，她就走出了教室。

        “卡卡，会不会没有哪个学院要我啊？”赛琪有些担心。

        “我听家里人说，我们好像要经历什么特别严苛的测试。”杰米抱住了头，“怎么办，我还什么都不会呢？”

        “那你可惨了。”两个十分相似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阿灵转过身，看见了两个红头发、满脸雀斑的男孩子。

        “是韦斯莱家的双胞胎。”艾莉在她身后轻声说道。

        “据珀西，”

        “我们的好哥哥所说，”

        “分院测试的内容，”

        “是打败一只山巨怪。”

        双胞胎一唱一和。

        “巨怪！”周围有学生尖叫起来，仿佛现在就有一只巨怪站在他的身后。

        “不对不对，我听说是要打败一只八眼巨蛛。”又有学生叫道。

        “啊，不是打败一只食尸鬼吗？”

        “可我妈妈说是要考试欸。”

        “千万别是考试啊，我课本看都没看呢！”

        “胡说，明明是要跟一条火龙战斗！”

        唯一知道真相的卡莱尔小姐哭笑不得的看着周围焦头烂额的新生。听听，连火龙都出来了，感觉现在说出分院测试只是戴个帽子这么简单会被人鄙视呢。魔法界这个欺骗新生的传统可真是很考验人的想象力。

        “别担心，”阿灵安慰着快要晕过去的赛琪，“我们只是新生，肯定是很简单的测试，你一定没问题的。”

        赛琪还没回答，就听见有人大喊：“麦格教授回来啦。”

        刚才还乱哄哄的教师马上安静下来。

        “排成单行，”麦格教授说道，“跟着我走。”

        新生们迅速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跟着麦格教授走出房间，穿过门厅，来到礼堂。金杯银盏，锦旗飘扬。前方是开阔的约克石大厅，头顶是敞亮的璀璨星空。霍格沃茨礼堂就像小说很电影中呈现的那般富丽堂皇。

        礼堂的最前方是教师们的长桌。阿灵看见了她熟悉的邓布利多，还有那个穿着黑斗篷、眼神冷漠空洞、头发油腻打缕的双面间谍。

        教师长桌前面则是四个学院的桌子，其他年纪的学生都已经落座，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终于，重头戏来了。

        麦格教授在一年级新生面前放了一只四脚凳，凳子上摆着一只磨损破旧、打着补丁的尖顶巫师帽。

        “这是要干什么？”她听见赛琪在身后轻轻地说。

        突然，帽子扭动了一下，用它帽檐边裂开地缝形成地嘴开始歌唱起来：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圆顶礼帽乌黑油亮，

        让你们的高顶丝帽光滑挺括，

        我可是霍格沃茨测试用的魔帽，

        自然比你们的帽子高超出众。

        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

        都躲不过魔帽的金睛火眼，

        戴上它试一下吧，

        我会告诉你们，

        你们应该分到哪一所学院。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

        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们的胆识、气魄和豪爽，

        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

        那里的人正直忠诚，

        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

        不畏惧艰辛的劳动；

        如果你头脑精明，

        或许会进智慧的老拉文克劳，

        那些睿智博学的人，

        总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

        也许你会进斯菜特林，

        也许你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

        但那些狡诈阴险之辈却会不惜一切手段，

        去达到他们的目的。来戴上我吧！

        不必害怕！

        千万不要惊慌失措！

        在我的手里（尽管我连一只手也没有）

        你绝对安全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歌唱完后，全场掌声雷动。

        阿灵听见艾莉在她身后嘟囔着：“就这么简单？戴上帽子就可以了？”

        赛琪和杰米则是松了一口气。

        然后，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

        “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她说，“艾莉·艾博！”

        “第一个就是我？”艾莉又惊又喜。

        她迈着轻快的步子小跑上去，完全没有她刚刚紧张得满头是汗的样子。

        麦格教授把分院帽戴在了她的头上。没过多久，阿灵就听到分院帽大喊：“拉文克劳！”

        左边第二张桌子得人开始鼓掌。艾莉跑过去坐下，朝赛琪和阿灵偷偷比了个“耶”。

        “赛琪·贝克！”

        赛琪松开了挽着阿灵的手，慢慢走上前去。

        “赫奇帕奇！”

        右边一桌的人开始鼓掌。赛琪朝阿灵摆摆手，也跑了过去。

        “卡洛杰罗·卡莱尔！”

        “卡莱尔？哪个卡莱尔？”

        “是那个卡莱尔吗？”

        “哪个是卡莱尔？”

        意料之中，阿灵听到了四面八方传来的窃窃私语。

        “那句话说的真对，人怕出名猪怕壮啊。”阿灵叹了口气，她现在就能体会到哈利·波特当年的惶恐了。

        麦格教授将分院帽戴在她的头上。帽子很大，遮住了她的双眼。

        “有时候我们闭上眼睛，往往能看到不一样的世界。”分院帽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回荡，“你说对吗，卡莱尔小姐？”

        “有道理，帽子先生。”阿灵回答它。

        “又是一个卡莱尔，”分院帽嘟囔着，“多久没出现卡莱尔了，让我来看看应该把你分去哪？”

        “嗯，有点难办啊。”分院帽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纠结，“你没有格兰芬多的热血与活力，也没有斯莱特林的狡诈与傲慢，更没有拉文克劳的钻研精神，又不像赫奇帕奇天真纯粹。难办啊，就像从前的卡莱尔一样。”

        “和从前的卡莱尔一样？”阿灵有些好奇。

        “是啊，”分院帽说，“卡莱尔家是我见过最难分的一个家族，每隔那么十几年都要让我头疼一下，所以一般都是他们自己选择学院，不是我分过去的。但奇怪的是，几乎每个卡莱尔都是在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中做决定，根本不会考虑赫奇帕奇或者是格兰芬多。”

        “是吗。”阿灵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也从没考虑过会去赫奇帕奇或者格兰芬多。

        “果然，卡莱尔家的脑回路都是一样的”分院帽嘟囔道，“那你呢，斯莱特林还是拉文克劳？”

        “我吗？”阿灵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了苏夫人的话：

        “你还要变得优秀，要让他们知道：卡莱尔的骄傲没有人可以践踏！”

        “看来你想做出一番事业啊，”分院帽感叹道，“那就去斯莱特林吧，那最适合你。”

        “斯莱特林！”不容阿灵再多考虑，分院帽大喊道。

        斯莱特林的徽章出现在她的胸前。

        阿灵取下帽子，朝掌声最响亮的那桌走去，在最靠近教师席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斯莱特利内部有严格的等级制度这一点她是知道的，所有的座位都象征着不同的身份地位，如果坐错了很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她现在坐的这一个，最靠近斯莱特林院长——斯内普教授的这一个位子，一般不会有人去做。

        虽然她姓卡莱尔，但卡莱尔家族早已没落，她孤身一人，初来乍到，又是混血，身份难免尴尬，还是坐这里比较保险。

        反正她又不怕斯内普教授，就是坐这会冷一点罢了。

        想到这，阿灵抬起头，跟身边的同学打了招呼之后，专心看起分院仪式来。

        后面的分院都很顺利，看来分院帽再没有遇到令它头疼的学生。出乎阿灵意料的是，杰米·佩恩——那个十分害羞的男孩也被分到了斯莱特林。

        杰米看起来很兴奋，跑到阿灵身边坐下了。

        分院仪式结束后，邓布利多按照惯例站起来说了一些疯疯癫癫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然后就是

        大家等待已久的晚宴。

        这是十分典型的英式晚餐：有各种各样的马铃薯，煎炸的鸡排、猪排、羊羔排、牛排，还有约克夏布丁、豌豆苗、胡萝卜、肉汁、番茄酱等各种配菜，阿灵甚至在格兰芬多的桌子上看见了那道大名鼎鼎的仰望星空派！

        餐后甜点也十分丰富：有各种口味的冰淇淋，还有经典的苹果饼、糖浆饼、巧克力松糕、甜甜圈、焦糖布丁、草莓果冻当然，还有阿灵期待已久的米布丁。

        坐在阿灵斜对面的女孩子几乎每种都拿了一点放在自己的盘子里，大有把甜点当正餐的架势，如果不是阿灵刚刚看着她吃下两块牛排三个烤马铃薯的话。

        “这么吃下去，不出三天我就得胖。”阿灵嚼着米布丁，幽幽地想。她开始怀念苏老太太的三菜一汤的健康食谱了。

        “卡卡！”艾莉在拉文克劳那桌喊她。

        阿灵抬起头，对她点点头。杰米也朝她挥了挥手。

        旁边赫奇帕奇桌的赛琪也跟她打了个招呼。

        她们几个早就预想到会被分到不同的学院，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学院偏见，约好了课余时间一起活动，因此再分开时也没有什么伤感的感觉。

        “这是你朋友？”旁边一位短头发的斯莱特林女生问道。

        “火车上认识的。”阿灵回答她，“她叫艾莉·艾博。”

        “纯血统？来自那个艾博家族？”

        “是的。”

        “还行吧。”女生点点头，“我是妮娜·安托普，斯莱特林二年级。”

        “卡洛杰罗·卡莱尔。”阿灵简单而不失礼貌的跟他握了握手。

        “杰米·佩恩。”杰米也跟她问了声好。

        “我知道你，佩恩家的小少爷。”妮娜扬起下巴，看向阿灵，“我希望你以后在交朋友是能更注意斯莱特林的身份与荣耀。”

        然后，她隐讳地瞥了一眼隔壁桌的赛琪，“并与某些人保持适当的距离。”

        杰米的脸又红了，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阿灵对她笑笑，低头继续挖着盘子里的米布丁，没对她的这番话发表任何意见。

        她本来就不曾在意过他人的看法，以前就是这样，现在依旧如此。

        妮娜自讨没趣，转头和别人聊天去了。

        晚宴过后就是邓布利多再提醒新生和某些老生禁林不能去，走廊不能跑步不能用魔法之类的话，然后就是各学院的级长带领新生回寝室，发表迎新讲话的常规操作，在此不作赘述。

        斯莱特林这一届的女生很少，阿灵很幸运的拥有一个单人寝。收拾好东西之后，她躺在柔软的四柱床上，在层层帷幔之中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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