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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


“所以,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吗?”风越遥看完了阿茶的全部记忆,两人双双于幻境中醒来,身处客栈。

        “大概是的,现在有两个解决办法。一,劝村民们搬离镇子;二,将阿茶构建的幻境转移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你觉得呢?"

        风越遥沉思片刻,“我选第二个,明日,我们再前往阿茶的院子探探。”

        “好。”容城应下。

        二人各自打坐一夜,第二日,来到院子里。

        路上,容城看着那些面色和善的村民们,能透过每一个面孔,看到一个个附身的鬼怪。

        “你说,为何村民会和断空书院的修士说,白生回来了,还死在镇子?”风越遥和容城并行,皱眉深思。

        “鬼怪的言语,叫什么?”容城笑笑,“叫鬼话,鬼话能信?可能那些死去的村民受鬼婴操控,小孩子嘛,总想要父母相亲相爱。他的母亲杀死白生的记忆没给他,留给他的是妖力和怨气,也许,他想要白生即使死了,也该和他娘亲在一起。这便传递给村民们一个想法,构建了虚假的记忆,白生回来了,还是死在娘亲生活的小院子里。那么他的父母亲就在一起了。”

        ""风越遥摇头叹息。

        院子,不再是风越遥看过的郁郁葱葱,也不是容城见过的遍地鬼气。

        只是一片荒芜,鬼婴仿佛知道趋利避害,自两人出现,从没在他们面前出现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往日被欺负惯了,知道哪些应该躲着,哪些可以欺负。

        风越遥掌间的花被他埋入院子的土里,接着,以花为阵眼,建造了一个小型传送阵。

        容城站在风越遥后面,将灵力不断传输给他,帮助他将阵法扩大。

        风越遥大喊一声,“成!”

        接着,八张符箓腾空而起,上面镌刻着繁杂的纹样,这是风越遥依据古书亲手绘制的。

        一定要成功啊。他心想。

        阵法渐渐扩大,涵盖整个村庄,其上村民的鬼魂都显现出来。

        青天白日,鬼魂被硬生生扯出附身着的村民身上,感受着烈日炙烤,不断哀嚎,鬼气森森。

        鬼婴也从院子角落闪出,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地盘受到侵犯,不断冲撞着风越遥形成的阵法。

        “我是在帮你!”风越遥目呲尽裂,他此时灵力枯竭,全靠身后的容城撑着。

        幻境隐隐有松动的迹象,连同那株骨生花一起,整个鬼村拔地而起,如同一大片阴霾,笼罩着镇子上的每一个人。

        风越遥是牵头的燕雀,将村庄移进深山。

        浓厚的树冠遮挡住阳光,鬼怪们没了烈日炙烤,都在鬼哭狼嚎。风越遥不自觉打了一个寒战。

        “你为什么要搬走我的家!”鬼婴气凶凶的,显现出身形,是一个十岁大的娃娃。他吸收着怨气,也如人类孩童般,能慢慢长大,只是生长速度缓慢。

        “小孩,我是在帮你,你知道吗?”风越遥揉揉鬼婴的脑袋,再给了他一个手榔头,“我都累死了,小孩还不快谢谢哥哥。”

        “哼,你骗人,你搬走我的家,这样娘亲回来就找不到我了,呜呜呜呜。”鬼婴哭喊着,露出见见的牙。

        “你娘亲在这里呢。”风越遥蹲下身子,和鬼婴平视,他指着院子那株骨生花,“还有,哥哥可是很细心的,这里就是你娘亲当初转生的地方。”

        “真真的吗。”鬼婴停止了啼哭,眼圈周围红红的。

        “是真的。你娘亲走之前也记挂着你,你一个人也要好好生活呀。”

        安抚好鬼婴,风越遥和容城即刻前往断空书院,将事情告知。

        断空书院的修士们听后扼腕叹息,如今鬼镇移往他处,也算平了一桩事情,本想好好招待两人一番。

        风越遥摇头拒绝,他还有更想了解的事,拉着管事大弟子到了旁处,犹犹豫豫地,还是问起了有关哥哥的事情。

        “有没有见过和我长得差不多的修士或者凡人?”

        “”管事大弟子细细打量风越遥,仔细回忆,片刻后,摇摇头,说是不知。

        “怎么会呢。”风越遥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幅小像,“这是我从百晓生那买来的画像,他说这副画像就是在断空书院的修士手中买来的,这上面画的是我,如果不是我哥哥,还有谁会寻我?”

        “小友,你不要急,书院里经常有外派修士进出,可能你哥哥就在里面,只是我真的没有见过携带这幅小像,并且和风小友相似的修士。”

        “好吧”风越遥有瞬间的气馁,不过已经有蛛丝马迹,他不会放弃的。

        容城看风越遥这般沮丧,沉思片刻,问起:“那书院中近来可有大事发生?”

        “我想想有了!来书院调理的多为修士,前一阵子,竟有魔族求上门,为一张清心经。”大弟子眉间蹙起,“更稀奇的是,长老竟然给他了,除此之外,和往日并无不同。”

        “多谢。”容城躬身行礼。

        两人知道多问无益,告辞后回了平灵。

        对于魔族之事,容城自有计较。

        正当两人各自御剑,在回门派路上时,一只极其眼熟的纸鹤极速飞来,直直撞向风越遥脑门。

        如若不是眼尖看到纸鹤上刻着的平灵符文,风越遥差点要将纸鹤当作暗器,当场灭掉。

        “容城、风越遥,你们既已完成任务,便顺道去张家村。那里长年干旱,妖风横行,却无人状告,许是有妖言惑众的妖鬼。”

        纸鹤安稳蹲在风越遥头顶,发出师尊的声音。说完,纸鹤嘴里吐出一枚丹药,摇摇摆摆着扇动翅膀,看似笨拙,实则飞速地离开。

        又被当鸟窝的风越遥满脸无奈,伸手捏起丹药,在鼻尖轻嗅,眼睛一亮,“这是复原丹,重伤时服用,可快速恢复灵力,伤口也会愈合。”

        “看来此行,我们其中一个是肯定要受伤了。”容城让风越遥收好丹药,“你看师尊都送来这种珍贵丹药,应该是算到了。”

        风越遥依言收下,反正复原丹在师兄那和在自己这都一样,如果师兄受伤了,自己肯定不会私藏。

        不对,师兄才不会受伤,呸呸呸。风越遥在心里唾骂自己的乌鸦嘴。

        好事不灵坏事灵的倒霉蛋生怕因为自己无心之失,连累师兄受伤。

        两人调转剑头,往张家村方向行去。

        到了村庄,是一片人烟荒芜。

        彼时正值正午,头顶太阳灼热地散发热气,而脚下泥土寸寸龟裂。

        附近本该穿过村庄一条潺潺小溪,却露出高高的河床,滴水不沾。

        枯草就像鬼物的枯爪,已经没了生命迹象。

        农田里,庄稼和杂草已经分辨不清,因为都是枯黄一片,无力倒在干涸的大地。

        此间行来,二人也见多了凡间风光,就算是鬼婴身处的鬼村,相与之相比,也是热闹繁华的。

        乍然见到如此荒废的景象,两人心下已知不妙。

        村子一路无人,反倒是阴冷的风刮来在脸上有如刀割。

        这是很奇怪的,因为灼热的太阳将空气都晒得扭曲,而这股风却让人如坠寒窖。

        必定乃妖鬼所为!

        两人相顾无言,眼神交汇间传递着信息。

        这村子竟颇大,二人行了许久,终于在前头遇到一耄耋老翁。

        “老人家可否问问,此间发生的事。”风越遥上前一步,礼貌询问。

        老翁在盛夏,却穿着棉袄。

        妖风所致,阴冷入骨。即使裹着棉袄,也不见得能驱使一点刺骨阴寒。

        容城和风越遥俩人都是有修为的,竟然在这炎炎烈日也似身处三苦寒天,更何况是凡人躯体的老汉。

        老汉转头深深看了二人一眼,见两人气度不凡,叹息一声,嘴里不断呢喃着:“庄稼没了,庄稼没了。”

        “老人家,我们二人就是来此除妖的,如果你相信我们,可以把实情告诉吗?”

        风越遥是个善于言语的,揽下打探这活开始和老汉攀谈。

        “这是河神发怒!才有此劫,如果阿花能答应那门亲事,就不会如此,让全村跟着遭罪。唉,老汉我种了一辈子地,看这些庄稼,因为缺水,白白旱死在田地里,心有不忍啊。”

        河神……缺水……

        老汉叹息一声,裹紧棉袄。舔舔泛白干裂的唇,开始絮絮叨叨,竟然将村人不愿外露的秘辛,都诉说给外乡人听。

        许是他缺少可以倾诉的人,也可能是他相信这二位会解决困境。

        困兽之斗,也要抱着最后一抹希望,将他所知道的都说出口。

        “每十年,村子都会给河神献祭一个媳妇,保佑下次十年的风调雨顺。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而村子也确实得到了庄稼的丰收。

        姑娘是由巫祝抽签决定的,也是天意让河神自己选媳妇,而这次选到的是张大夫。”

        说到这,老汉停顿片刻,浑浊的眼眯起,“张大夫是个好人啊,他老婆跑了,就留下个女儿。张大夫自学了点医术,经常给村人治病。可天意如此,神要他女儿阿花,不得不给。

        张大夫知道后,就带着自己女儿,跪在村长门前,我们这些乡里乡亲人来人往,心里虽然不忍落,但是也毫无办法。因为这关系到来年的风调雨顺,庄稼就是我们庄稼人的命。张大夫死倔,跪了三天三夜也无果后就带着女儿回去,也在村民的劝说下安下心来,不吵不闹的。

        我们以为他接受了,后来河神娶亲,阿花换上新嫁衣,上了花轿。我们是看着阿花和花轿一起沉入河底,我当时就奇怪,别的姑娘被河神娶亲时,父母都会拉着姑娘的手哭一场。

        我以为张大夫这么疼爱女儿,也会出来见一面,可自从巫祝把阿花接出门,张大夫家的门窗一直紧闭着。”

        说到这老汉顿了几秒,左右手各插袖兜里,凝望着远方,思绪断了片刻,浑浊的眼在回忆里恍惚了。

        风越遥从储物袋里摸出一袋水,装作是从布袋里拿出来的,递给了这位老汉。

        老汉看了风越遥一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还是接过水,咕咚咕咚几大口吞下,将一囊袋水都喝干,尤觉不够。

        双眼射出光,扯着风越遥的衣袖,直问还有没有。

        风越遥安抚好老汉,再拿出一袋水,递给对方,让老汉继续说下去。

        老汉得了好处,咧嘴一笑,咽咽唾沫也继续说了下去。

        “想来,如果当时我们发现了,也不会有后面诸多事端,原来张大夫是代替他女儿出嫁了。在阿花穿上新嫁衣,媒婆给她梳好头后,张大夫把众人迎出去,说是要和女儿说一些贴己话。村人想着,屋里也没旁人,就父女俩也跑不到哪儿去,就答应了。

        后来巫祝接了阿花出来,我站在旁边瞅着,还奇怪,怎么新娘子身量变高了,也变瘦了。当时新娘说自己哭哑了嗓子,掐着声说可能是嫁衣做的不合身,或者是绣花鞋踮了脚。村人也就没多言。

        其实,是张大夫代替女儿出嫁,被投到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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