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死亡人数太多，很多人来不及到医院就去世了，城市被恐怖的毒雾笼罩，手机没有信号，人们不敢出门，更无法求救，最后只能是军队逐家逐户的进行排查搜救。

        遇难者在确认身份后统一焚烧，集中安葬在了城郊。

        刻满名字的石碑便是他们墓碑。

        众人沉默无言。

        中午，在车上简单用过一顿饭后，车队继续行驶。

        途径一段铁路。

        “现在铁路也在运行，不过为了最大限度减少沿线的维护需要人员，全国也只保留了几条主要线路，只用来运输物资，只有驾驶车厢加装了空气循环系统，不载人，驾驶员在车上除了喝口水吃点东西啥也干不了，好在火车质量大速度快，基本上没有动物敢去攻击火车。”许言，小队里的通讯兵，向第一次出行的二人介绍到。

        许言长了一张十分讨喜的娃娃脸，憋了一路的话匣子打开后就一直和二人叨叨。

        白榛和他聊了起来，知道了他原来只是个大学的学通讯的本科生，灾难发生时还在准备联系导师准备毕业论文的选题，在灾后才报名参军入伍，由于正是急缺的技术人才，出任务的次数居然是队伍里第二多的，仅次于队长。

        知道白榛是研究动物的，许言好奇的问道，“听说前年城郊农场动物饲养的规模得以扩大，让基地里肉类配比份额大幅上升，这是你们动物所负责的对吧？”

        白榛点点头，“是我的导师牵头负责的，其实就是养殖场大规模集中化饲养遇到的一些问题罢了，我的研究方向是动物和尘埃的反应情况。”

        许言听到后立刻好奇的问道，“那你有什么研究成果吗？”

        白榛刚准备开口，车停了下来。

        他看向外面，原来他们到了一个高速休息站。

        末日来临后，休息站里面自然没有工作人员。

        “加油站也没有车辆来加油，地下油库的库存一般还有不少剩余，车队有条件就会加满油。未来我们有计划定期派油罐车来给重要路线的沿路部分加油站加满油，以备不时之需。”队长让车辆停到合适的地方加油，声音通过话筒传到后面。

        简短的加油后，车队再次启程。

        没多久，车内的报警器响了。

        “这片地区陨尘的浓度上升到警戒值了。”许言看了一眼监视器，用手按了一个按钮让它不再继续报警，然后拿出呼吸面罩分发给众人。

        “最新款的呼吸面罩，滤芯在高浓度的环境下最多能使用12小时，低浓度能使用三天以上，上面有报警器。”许言又拿出几个备用滤芯发给众人，让他们放在身上。

        白榛和童瑶早在出发前就换上了方便行动的作战服。白榛把滤芯放在了腰间的小包里。

        “有雾霾，能见度变低了。”童瑶注意到远处的天空灰蒙蒙的。

        “这玩意被风吹起后，和沙尘暴带来灰尘一样，落得到处都是，一起风就又全部起来，麻烦的很，只有雨水能把他们带回地底。”许言给自己带好呼吸面罩。

        “我们马上就要进城了，这里有个通讯基站需要做一些维护和调试，下一个基站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了。”许言拿出自己的电脑，开始检查起自己的任务。

        白榛闭眼小息。

        车队很快就到了，众人穿改良后轻便便于活动的防护服，打开车厢的前门，穿过车厢与驾驶室的连接区，从驾驶室下车。

        这种设计也是为了最大限度的避免生活区发生污染，非紧急情况，都不会直接开启车厢的大门。

        白榛环顾四周，只觉得这里就像末日来临前的那些荒废了十多年的地方。

        只不过现在荒废的对象变成了一座城市。

        整个城市很安静，除了从高处不知道哪儿陆陆续续的传来鸟儿鸣叫的声音，就只能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和面前电信基站设备运营的微弱噪音。

        凌晨的城市都没有这么安静。

        白榛还记得自己原来还在农大读书的时候，有次做实验等数据等到太晚，出实验室时已经凌晨3点多了。

        校园里安静极了。

        但是，他依旧可以听见从远处马路上传来的汽车轮胎由远及近划过路面的声音，还有远处不知道哪栋宿舍楼卫生间传来的冲水声，还有街边小店一闪一闪的招牌的灯光。

        现在真的太安静了。

        哗啦一声，有些生锈的大门被用力推开，车开了进去，白榛收回思绪，跟着车一起进了院子。

        院内有一栋三层小楼，右边一块空地都是一些光缆设备。

        许言和另外一名队员一起去检查设备，另外两名队员一个把守着大门，一个到了楼顶负责警戒。

        童瑶到了院子里的几处绿化带旁，拿出了试管和标本袋，想要收集一点标本。

        赵风似乎看出来白榛的无所事事，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队长赵风让白榛跟着自己上楼，边上楼边说，“我看了你的报告，你是打算在终点那边安装几个动物监测摄像头对吧，其实组织上同意你加入队伍也是经过考量的，主要就是要研究一下动物的行为变化，那场灾难，我们了解的还是太少”

        队长把白榛带到了监控室，“如果通讯基站出了问题，通讯基站的监控能让我们来了之后快速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队长向前翻动着监控，“上个月这里信号出了一点问题，好在过了一会就恢复了，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难道是风吹的”

        “这是什么？”白榛眼睛忽然捕捉到了什么，眼疾手快的按下了暂停键。

        赵风凑近屏幕，又把画面调到主屏幕，仔细看了一会。

        “那个黑色的，小小的难不成是老鼠？这又没吃的老鼠来这干嘛？”

        赵风慢慢的往前调这时间轴，一看吓了一跳，“我的天，怎么这么多老鼠跑这来了？末世后还能发鼠灾的吗？这里又不是粮仓，这么多老鼠到这来干嘛？”

        在白榛发现老鼠的前几天的监控中，出现了大量的老鼠，第二天达到了峰值，大门旁的摄像头默默的记录下了这一切。

        大批老鼠像洪水一般涌过基站外面的马路，有一部分老鼠爬了进来，可能是发现没有吃的，一天后就陆陆续续全部离开了。

        时间正好是信号出现问题的那几天。

        “应该不是鼠灾，这里也不是会发生鼠灾的地区，因该是老鼠里面出了一个领袖。”赵风皱着眉头查看监控。

        这时，窗外传来口哨的声音，是许言他们检修完成了。

        赵风走到窗户旁，挥手示意许言上来。

        “我的天，还真的是老鼠，我刚看到有的缆线外表有啃噬的痕迹。我还以为是什么小动物想在这里做窝呢。”许言看得眼睛直抽搐，他讨厌老鼠。

        “通信基站的监控还是需要实时传回基地。”赵风皱眉，许言上去设置程序

        白榛下楼，去查看那些被啃噬的电缆。

        好在光缆是一根大的缆线包裹许多小缆线，老鼠只咬破了外皮就放弃了。

        许言从仓库拿出一大卷超宽尼龙胶带，打算对光缆进行修补。

        “我们以前还没有考虑到这些，只想到了保障用电，防水，还真没想过会有老鼠来啃这玩意。”

        许言费力的拉开足有半米宽的胶带，白榛上去给他搭把手，许言一遍擦汗一边说了一句谢谢。

        折腾了半小时后，光缆破损处已经被严严实实的包裹好了，许言满意的直起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在检查完一切正常后，众人回到车上，准备重新出发。

        太阳西下，已经是黄昏了。

        在驾驶座后面的一个小小清洁区清洁完服装上的灰尘后，白榛这才回到了生活区。

        “虽然车厢内多多少少有一些污染了，取下面罩可能吸入陨尘，但是我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没想到在这里花了这么多时间，我上一顿还是早上出发前在基地里。”许言用力取下呼吸面罩，“大不了回去多吃点药。”

        在末世来临后，人们针对陨尘导致人体出现的不适症状，开发出来了特效药，但是也只是对轻度污染和本身对陨尘有一定耐受性的人使用才能见到良好的疗效。

        童瑶拿出料理包，放进加热机，几分钟后料理包就加热好了。

        “我去递给队长他们。”许言用篮子装好加热好的料理包，又认命的戴好呼吸面罩，走向了连接门。

        “现在我们吃东西的方法都和以前的宇航员一样了。”童瑶打开料理包，挤出一小块食物，好奇的塞入口中，“味道还可以。”

        白榛看着自己手中的料理包，上面写着红糖糍粑。

        他撕开包装，咬了一口软糯的糍粑，红糖早已渗入糍粑表面，口感确实很好。

        简单的进食后，车队重新启程，众人重新戴好呼吸面罩，下一站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城市里的路灯早已熄灭多年，为了安全驾驶，他们现在要返回高速。

        白榛靠在座位上，思考起白天看到的监控画面。

        成群结队的老鼠从门外的马路路过。真正发生鼠患的地方，老鼠不是这样的，老鼠一小股一小股成群结队的四处乱窜，群找食物。

        除非人为故意的驱赶，老鼠的行动不会如此整齐划一。

        难道是，有人驱使这些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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