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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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你们就没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
吃完早饭没多久，陈亦景又找了上来，重复每一天的问话。
无童觉得陈亦景很是适合当和尚的料，因为他……太能说了，嘴巴总是说个不停。
看着这俩小光头一天到晚打完坐就是念经，要么就看经书，闷在房里都不肯跟他出去玩。
难道他们就不觉得无趣吗？
无疆折好衣服放进灵戒后，拿起桌上的经书看了起来。
“马上就是天礼了，你们想不想去看看？”
“天礼？”听到这俩字，无童瞬间精神起来，一旁看书的无疆也抬起头来。
天哪，他终于找到了他们感兴趣的事情了！陈亦景心想。
“咳咳，是啊，到时候天礼可多人了。”指着下面的街，“这大街上全是人，人山人海的，站在这里看，连如云大人放的屁都闻不到！”
“啊！”无童看向无疆，一脸忧愁。
“怕什么，你们跟着我去，不单单能看到如云大人的身姿，还是头等座，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互动呢！”陈亦景一脸神气，天知道，他这几天说折了嘴，才找到能炫耀他身份的话题。
“没事，我们早点过去应该能看得到。”无疆似没听到他说的话，思索了一下看着无童。
“那就好！”
这俩个人……是当他不存在吗！
很快，就到了祭办天礼当日。
没到天亮无疆就听到楼下不断传来声音，断断续续便没了睡意。叫醒无童后俩人也跟着人群走向了广场。
陈亦景说话的确没夸大，这个时间点天还黑乎乎的，广场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无疆俩个人站着的地方不远不偏，正正好抬起头能看得到上方的动静。
“嘿嘿，幸好我们起的早，哈……”无童一边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龙腾国的子民真的太疯狂了，要是梵音寺的香客也有那么崇拜他们就好了。
天明不久，鸡刚打鸣，大街小巷就挤满了人。国师对于龙腾国的百姓来说，已与神明一样，是龙腾的保护神。
“外头准备的差不多了，这次的天礼可比往年更热闹呢，兴许是姐姐也在的缘故呢。”月华轻声一笑，想起刚刚看到的那场景，也被吓了一跳。
天礼是龙腾国五年一度举办的盛世典礼，是为了向天神祈祷，保佑龙腾顺风顺水，民生国安。
此前的天礼就像是走个过场一般，祭了法就散场了。百里溪担任国师之后，这是第一次参加天礼，看来那些人都是冲着国师的名声前来膜拜的吧。
百里奚对崇拜她的话语不感兴趣。那些人将她奉为神明。可还是见过她杀人如麻的场面，还能继续这样的说辞吗。
人们总是向往美好的事物，她也一样。
龙腾需要一个支撑他们活下去的信念，所以她出现了。
把龙腾皇比做龙腾的领袖的话，她便是龙腾的精神支柱。她的一言一行，皆是代表着龙腾。
就好像龙腾皇赠给她的那句话。
一身如云水，如水空云一。
她自认不是一个好人，不过偶尔当下神明，这种感觉也不赖嘛。
祭台上方，亭阁内。
祭办天礼所需的东西已经全部备好，就等百里奚了。
陈亦景一大早去客栈找无疆的时候，他们已经出门了。他低头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一片，找了一会儿才看到俩个闪闪发光的小光头已经站在中央了。
“无疆！”
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无疆抬起头，就看到使劲在挥手的陈亦景，微笑示意点了点头。
众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讨论着今日的大事，随着一声，“皇上驾到！”都安静跪下恭迎。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却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如摇地貔貅临座上。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好似睥睨天下，俯视万生！
这就是龙腾国的君王吗！无疆忍不住心里赞叹。他此前了解过，龙腾先帝因病早逝，只留下了几丝血脉，在那样残酷的争夺中，这位皇子首当其首的被一众大臣推选为君王。此后，更是一步步让龙腾国走上繁华。
正午太阳正是火辣，前几天还稍冷的天气，此刻回暖了不少。天空是不是飘落一小段雪花。
无疆看着一片雪花飘下，忍不住伸出手，落到手心里，很快就融化了。
“国师大人驾到。”
随着一声呐喊，所有人都抬起头看上去。
一片片雪花柳絮般轻轻地飘扬，一身白袍打扮的人迎着漫天雪花，站在殿门处的下弦，慢慢的走过来。月华与侍卫跟在身后，无疆看见他如云烟似的墨黑长发，俊秀非凡，风迎于袖。纤细白皙的手执一把白伞，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透着面具，似能看清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辉映着晨曦，与皇上那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不同，他更像是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如神袛一般，让人挪不开眼睛。
看到这情景，众人跪下迎礼，虔诚的轻念着：国师大人万岁，国师大人万岁。
他……就是如云吗？
一身如云水，如水空云一……
直到多年后，无疆每每回想起来那画面，那一刻周围的人都暗淡无比，唯有她，如光走出来的人一般。
如果这世间真的有神的话，那时候的她……
便是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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