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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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被东家抓了现行！慕秋一瞬间想跑一瞬间又想把东西给收了一起跑，都没来得及转念她就连滚带爬的要窜走。
柯怀思早就预测到她的动作，提前一步跨上去，弯腰伸出手臂一拽就把她整个人给拉回来了。
扑腾了两步又回到原点的慕秋皮笑肉不笑的转头看柯怀思，发现无法从对方神色里揣测态度后，又立马改了表情，一脸严肃的低头不语，一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的样子。
柯怀思弯腰查看地上摊着的糕点，不错，离赏花也就差一壶茶了，说道：“你倒会享受。”
“我……”慕秋抓着脑袋在想这关怎么过，她觉得柯怀思这种人应该不至于为些糕点为难自己……吧。
“你？”柯怀思偏着头看她，想听一听原因。
慕秋努力想着借口，她猜这个可能是最说的过去的，毕竟其他的就不怎么像真的，她说：“老人吃太多甜腻的东西不好。”
“噢，然后呢？”柯怀思问。
“我就拿走了一些，老人家吃清淡点对身体好，你看这些都是高油高糖的，容易得心脑血管病。”慕秋指了指地上的食物。
“你说的不会是我父亲吧。”柯怀思语气是嘲讽但嘴角的笑却出卖了他，他是真没想到一个女仆会把老人家这么亲切的称呼放到他那个蛮横督军老爹头上。
“是是是，”慕秋赶紧顺着杆子爬，她使劲搜索自己那不足二两的医学知识，“现代医学已经证明了，老人家最好少吃，您父亲最近吃太多了，别说他这个年纪，就是你这样的也消化不了。”
“现代医学。”柯怀思重复了这四个字，他忽然想到什么的问慕秋，“你在你那个时代是什么身份？”
“普通人咯。”慕秋回答。
普通人，柯怀思掂量着这两个字的意思，他喜欢这三个字。
“你拿就拿了，怎么还拿到这里准备摆摊卖？”柯怀思问。
慕秋觉得自己真的不会说谎，只能说了实话：“我想分一分，给恩贞送过去些，她这么小还在长身体不能老饿着，其他的留给乌冬儿。”
柯怀思问：“你自己呢？”
“我吃过了呀！”慕秋说完赶紧捂住嘴巴。
“也是，你应该是没少偷吃，”柯怀思看着她说：“我刚才抓你的时候比之前重了不少。”
一句话把慕秋带到那晚的灵堂，她脑中一下闪过阴郁的柯怀思和乌青着脸的小姐。
慕秋吓的一个激灵，她不自觉后退两步拉开了与柯怀思的距离。
柯怀思猜到了缘由，不过他没准备道歉，他只是往前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重又恢复。
“给乌冬儿我可以理解，为什么要跟恩贞？”柯怀思问。
“我不是说了吗……”
柯怀思看着她瞪的圆圆的眼睛忽然间理解了，本来他认为仆人与姨太太之间根本不存在交流的可能性，他们所处的阶层是完全不同的。
而在慕秋那里这层阶级不存在，在她的眼里有的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她要去帮那个小女孩。
不光是恩贞，就连自己的父亲。哪个仆人会把老督军说成老爷子，还会说老人家不能多吃这些呢？这明显是一个脑内没有那些阶层观念的人才会说出的话。
而他自己却问出了那些话，柯怀思自觉有些好笑，他的思想还是太根深蒂固了，虽然心中想的是大破大立的事，可深植脑中的观念一时半刻还是无法根除。
“姑爷啊,恩贞很可怜，如果哪天你爸不喜欢她了可不可以放了她让她回家乡去？”慕秋想了好久才开的口。
她看柯怀思的行事风格以及那日在办公室与前清遗老的对话判断，这个年轻军官与他爹的理念应该是背道而驰的。
“你有问过她的意见吗？”柯怀思反问。
“她难道还不想回家了？到时候我会资助她点钱，够生活的。”慕秋说。
柯怀思打断她的话，警告她：“你拿些点心无伤大雅，可是别动钱财。”
慕秋立马摆手说都是自己存下的钱绝没有拿你们家一分一毫。
柯怀思点点头，其他的无所谓，要是钱财偷拿性质就不同了，倒不是他小气，只是这种事肯定要被三格格知道，到时直接私刑被打死也是有可能的。
“说来你的身契在哪里？那天你们陪嫁的我查过唯独没有你的。”柯怀思当天查验嫁妆的时候就发现少了一个她的，心想可能只是个仆人，主人家遗漏了，也就没追问。
“就我没有吗？”慕秋皱着眉，知道肯定是自己那个疯娘子搞的鬼！
“看起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柯怀思看着她。
慕秋点了头，她告诉柯怀思可能是自己的娘扣下了，转头又问这个身契到底有什么用，是不是可以不要了？
就那张纸可以困住一个大活人？慕秋不信。
柯怀思说：“那张纸的确可以困住你，它不在你手里你永远都是不自由的，可能转天就被人卖了。”
“说得好像我现在自由一样……”慕秋嘀嘀咕咕的同时心烦意乱起来，她还真怕自己的疯娘哪天找上门叫自己跟着走。
柯怀思可都听到了，卖身契在别人那很重要，可在他这几乎约等于废纸一张，有谁敢拿着卖身契来他这要人？
是嫌日子过的太舒坦了吗？
可柯怀思不告诉她，他想看慕秋着急忙慌的样子，特别好玩。当他玩的兴起还想再逗的时候，一个小兵跑来在他耳边说了点什么。
哎，柯怀思第一次觉得有些事放一放再处理也没什么，这么好的天这么好玩的人……
握拳在唇边挡了挡，清咳一声叫慕秋快点回去，这里根本不是她想的这么隐蔽，谁都能看得到找得到的。
慕秋答应着弯腰就要去收拾点心，柯怀思叫她别弄了，转头手指动了动，身边小兵立马上去把东西收好毕恭毕敬的站到一边。
“还不走？”柯怀思问她。
慕秋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小兵手中自己顺的点心，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花园。
柯怀思见她离开，才转身要走，小兵也跟着准备一起，没想到柯怀思问他：“你也要吃点心？”
“啊？报告少督军，”小兵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只能老老实实的说，“属下不吃！”
“不吃还拿着？”
“啊？”小兵一伸脖子，什么意思？不过跟着柯怀思的也不会太笨，脑子转转也就明白了大半，“是！属下马上给姑娘送去！”
“马上？”柯怀思又问。
“不是马上！”小兵回答。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送的，反正当慕秋和乌冬儿回到房里的时候发现桌子上已经放好了她之前痛心舍掉的点心。
慕秋开心的抱着点心唱歌，乌冬儿很不理解，她问哪儿来的，又问你天天吃也没饿着怎么看到点心还这么激动呢？
慕秋说粮食不能浪费，之前以为丢了现在失而复得当然开心了。
隔天慕秋又要去看恩贞，乌冬儿拦着她不许去，低声劝她：“我听到不少人在传那个小姨太太要出事，你离远点，等会沾你一身血！”
“什么事啊？”慕秋问。
“不知道，”乌冬儿摇头，但神色依然很严肃，难得的严肃，她不想慕秋和恩贞靠太近，因为她知道府院里的藏污纳垢，一旦被刨开站的近的都会被牵连，“你听我一句劝，别去了！”
叶五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跟着乌冬儿附和：“她说的对，你别去了。”
两个女子吓了一跳，一起回头给叶五一个大白眼。这么久时间的接触下来，乌冬儿也不怎么怕他了。
但该有的礼数还是有，乌冬儿不比慕秋，她是从小到大的浸染。她对叶五万福，恭敬的请了安。
叶五摆手算是回了，这都是给了慕秋脸面，通常下人的请安在他眼里还不如一声鸟叫吸引注意力。
自打落水后还是第一次见，慕秋想问“你怎么样？”但见他精神十足的样子又不必问，话在嘴里转了弯出来的却是，“你怎么又来了。”
乌冬儿拉了她的袖子以眼神告诉她别这样煞风景。
叶五一脸委屈，“我来看看你啊。”
“看吧看吧，我去做事了。”慕秋说着要走。
叶五拉着她，叫她回来，乌冬儿见状吐了吐舌头笑着跑开了，叶五见乌冬儿跑了更是撒了欢。
他干脆双手把慕秋环在身边，说：“今天出去玩吗？我带你去宫里转转。”
慕秋想说故宫她去过，倒是恭王府没去过，于是问：“我想去恭王府看看。”
“啊？”叶五有些为难。
“宫里都能去玩，怎么恭王府不行？”慕秋奇怪了。
“咱们两家有仇，我这上门不是讨打去了吗？”叶五有些为难。
慕秋一听就来了劲，瞪大了眼凑上去问：“你们两家什么仇呀？”
“嗨！还不就是当年入关老一辈结下来的嘛，”叶五说着一转头看到慕秋就凑在自己眼下，越看越喜欢恨不得一把搂过来，他的手臂刚伸到慕秋腰后就被慕秋身子一扭滑走了。
“好好说话，怎么还动手动脚呢？”慕秋正色，但心中倒不排斥，她明白自己的心思，这是有点萌动的喜欢，谈不上多么深但是是那种可以接受并埋下种子，并给予一点点希望使它成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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