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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我真没钱。”古慕秋再次强调。

        小二也强调,“您觉着好就给,觉着不好就不给。到时候您就说不好就完了,可有一件您得记着。”

        “什么?”古慕秋问。

        “到时候您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小二眨眨眼,活像猴精。

        “我真不给!”古慕秋咬死。

        “您给我跟您急!”

        对话的走向有点怪,古慕秋伸手把头上的瓜皮小帽扣紧,又将身后的长辫子放到身前。免得里面人多拉扯到,把自己是女人的身份给暴露出来。

        茶馆里人声鼎沸,灯火通明,古慕秋觉得这儿的生气比她待的宅院要足多了。就是太吵,而且不断有些听不懂类似脏话的语言传进耳朵里来。

        她看到有空座就坐下了,手边就是方桌,刚坐下马上有肩膀上挂着白手巾的男子来给她倒茶递上果盘。

        懂了,强制消费。古慕秋一下站起身要走,就被端东西的小二拉着问怎么,古慕秋指着桌上的东西说她真没钱,小二先是看看脸上表情变了变,像是咬着牙一样对古慕秋下了保证这些都不要钱。

        哪有这么好的事,谁不知道免费的才是最贵的啊!

        可谁叫台上已经开场了呢?也没敲锣也没打鼓,只一嗓子,清清亮亮舒舒服服的:“让我看看今儿都来了哪些爷们啊?”

        另一个略有些轻佻的声音跟着问:“你看看,你认识吗?”

        “吗字去掉!”

        古慕秋被台上这几句吸引了注意,转头看去正好跟台上的逗哏对上了眼。那人很年轻,穿着一身青色长袍马褂纯白的袖口翻起露出纤细的手腕,身前的长桌子上放着熟悉的折扇与白手巾。

        古慕秋注意到这个逗哏的辫子已经剪掉了,看来剪了有一段时间,额前的头发已然长出,蓬松的八字刘海遮在脸庞。

        这男子用了一根布条随意的将长及脖子的头发在脑后松松的扎了一把,加之此人一身素净的长袍马褂,以古慕秋现代人的眼光看,这位逗哏的打扮透着几分艺术家的气息来。

        而他身边的捧哏就中规中矩的瓜皮小帽与一根长长的黑辫子。

        “那位爷你认识吗?”捧哏指着站那和小二掰扯的古慕秋问道。

        “灯太暗不好说!来来您上两步。”

        周围的观众唰的一下把注意力就集中到了站的笔笔挺的古慕秋身上,这和公司开会做报告可不一样,这相当于在德云社专场被大小姐给当众cue到了……而且壮壮还双手按着台子一脸慈祥的看着你。

        古慕秋的脚像扎了根一步都没动,倒是台上的两人上前两步做出仔细观察的样子,一会他们又回到桌后。

        “怎么样,认出了没?”捧哏的小伙子带着看好戏的神情。

        “这……这怎么认不出,老熟人了,”逗哏的夸张的语调清楚表明了并不认识的关系,“昨儿咱爷俩还去了趟小馆找了头牌的姑娘,哎呀那真是……”

        “姑娘的事咱一会说,你现在就说眼面前这位。”

        “这不那谁嘛,就那谁啊!”

        “谁?”

        “我可是给你留面子啊,你还逼我?!”

        两人拉扯了一会,期间夹了不少半荤不荤的段子,最后还是没绕出古慕秋“这位爷”姓甚名谁来,但底下的观众早笑骂一片,谁也没看着古慕秋了。

        “要脸不要,要脸不要?”逗哏指着身边的搭档,看着这么气急败坏。

        “别说脸了,我娘子都不要了,我就想知道这位爷是谁!”

        其时已经坐下的古慕秋,心又突突起来,怎么又绕到自己身上来了?首尾呼应这么早就用在相声这门语言的艺术里了吗?!

        “哎……那你要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就不怕你伤心了。”

        “我伤的什么心?”

        逗哏的男子趴到捧哏耳边刚说一个字就被捧哏的一把推开,他往后跌两步差点没站住,叫骂道:“真要我说出来?”

        “说!大家伙都等着呢,痛快说!”

        观众哄起来,叫他快说。

        “我可说了啊,”逗哏的重新挽了挽袖子,将挡了眼的发丝别到耳后,清清嗓子说:“那日风轻云淡鸟语花香我与这位爷刚从馆子出来,柳姑娘与我俩约好了下次的日子,结果转脸就从小道里跑出一个娘们抓着这位爷就打啊,一边打一边骂他没良心,得个便宜儿子还不知足,还要逛园子,要不是我拦着,那场面啧啧啧……”

        古慕秋是很认真的听着,毕竟自己第一次成了早期相声里被编排的一个角色。毫不夸张的说,她觉得自己已经在相声的历史中留下了一个小小逗号了。

        “这娘们可太凶了!爷们逛个馆子园子怎么了,怎么了?你说是不是?”逗哏到了这步又停下问身边搭档。

        捧哏自然接话,“就是,怎么了?”

        “可我不拦着还好,这一拦,哎呦坏事了!您猜怎么着?”,逗哏一拍大腿,“这不嫂子吗!我哥怎么没一块啊?”

        底下哄堂大笑,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叫好。

        逗哏还在学着妇人骂丈夫的口吻,末了总算是绕了出来,“主要我大哥,也就是你爹啊,平时太不解风情,逼着我嫂子找了别人,你也别嫌弃人家,人家虽然看着年轻但这通身的气派给你做个后爹怎么了!”

        “我可去你的吧!”

        最后以众所周知的词结束了这段热场的段子。观众笑的很开心,古慕秋是一点没笑出来,第一她被cue着一直挺紧张,第二,这段子内容她听过相似的。

        伦理梗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这么一笑闹,大家都没注意古慕秋了。听完一段古慕秋虽然还想再听但知道时间不早了还是办正事要紧,相声下次还能偷跑来听。

        她起身挪出这排位置,走到门口刚要出去却被一个留着小胡须带着帽子的瘦小男子拦了去路。

        吵嚷着要古慕秋给钱,古慕秋一听就不开心,她据理力争总算这个小胡子听懂了,但还是不放人,说古慕秋听了好歹得给点辛苦茶水钱。

        古慕秋说小二说了不给,小胡子叫来小二对质,小二说的确说过不用给,但只说不给第一段没说不给第二段呀,现在开始说第二段了,应该给第二段的钱了。

        古慕秋倒是不慌,毕竟她知道自己呆的宅院来头不小,报出家门来肯定不会为难自己,而且就算付钱也有乌冬儿给兜底。

        但她很生气,他们先把自己骗进来又拿着自己编排一顿现在还要她付她根本没听的第二段的钱。

        奸商啊!

        “你说第一段是不是免费?”古慕秋质问小二。

        小二点头说是啊,刚要说还有第二段,古慕秋打断他说:“第二段我走到这了他才说,我什么都没听到连坐都没坐下来怎么能说我听了呢?!这小胡子要不拦着我我都出去了,听什么第二段!”

        “声音不出园子,你人在这里还没出去就算你听到了,就得付钱,怎么着你也得留下第一段的钱!”小胡子说的这会,里面观众又爆发出大笑的声音。

        古慕秋冷笑,双手叉腰对小二和小胡子叫喊,那声音直叫的快劈叉了,她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你们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我听了第一段免费的居然叫我给第二段没听的钱?凭什么!”

        古慕秋不带歇气的继续叫:“你们这园子好啊,一段相声收两份的钱?!叫人来评评理啊!干嘛?还想绑人?”

        小胡子一下慌了原本没想上手的,却不自觉的想要抬手去捂古慕秋的嘴。

        “救命啊!相声园子成土匪窝啦!”

        “别叫了!叫什么!”小胡子抓住古慕秋,其实脸上已经有服软的表情可嘴上却软不下来,“别叫了!”

        “哪里有土匪?”

        熟悉的男声从几人身后传来,纠缠在一起的众人一起回头,看到的是两个身穿军装的高大男子正从后面乌蒙蒙的园子中走出来。

        他们身后陆续又跟了三个小兵打扮的,小兵绕过两人走到前面把小二和小胡子从古慕秋身边拉开。小胡子还叫呢:“军爷来的正好,有人听相声不付钱,您可得管管,北京城可没这样的事啊,哎哟军爷……”哭丧着说了起来,一副被古慕秋欺负了的表情。

        “你们怎么在这?”古慕秋十分意外。

        “我还没问你,你怎么在这?”楚既明上下打量着男仆打扮的古慕秋。

        小二的眼力见一向可以,立马转了话头,“几位认识?”一边问一边使劲捅着身边的小胡子。

        古慕秋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声音一下变得很小,承认道:“认识……”她怎么觉得自己跟做了贼一样这么心虚呢?

        倒不是因为男装看相声,而是园子的人势必是要因为楚既明和柯怀思的出现而服软的,整件事的性质就变了,从她作为消费者与奸商的斗争变成了一方用势力地位欺压。

        眼见着小胡子开始了内心的挣扎,他的痛苦在那张瘦削的脸上写的清清楚楚。古慕秋甚至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恨意,对古慕秋的也有对自己的。可唯独没有对那两位身着戎装的男子。

        “我其实是来找你们的,顺路进来听段相声。”古慕秋没有说其实是被拉进来的事。

        “你还不肯付钱?”楚既明问她,一边的柯怀思也是抄着手看戏的神情。

        小胡子和小二看向那两人的眼神是服从的卑微的,一旦转到古慕秋身上就是怨毒的愤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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