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最讨厌前途or我这种选择题了…

庭柯仰头往上看着，想要看到些什么。

        门口的大树郁郁葱葱，肆意生长，遮住了他的视线。

        第二天庭柯主动去找了谭谣。

        “哎，是你呀，我们别站这儿啊，这儿人多口杂的。”

        谭谣走到教室门口，发现庭柯居然主动来找她了，欣喜万分。

        早知道刚刚在教室里该好好打扮一下的。

        她在心里懊悔，脸上却还是带着娇羞的笑容，伸手去拉庭柯的手臂，想去一个没人的角落。

        “不用了。”

        庭柯退后一步，躲开她的手，双手背在身后，脸上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浑身笼罩着冷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找谭谣寻仇的。

        寻仇倒不至于，但他找谭谣的确是有点儿事。

        “我今天就是来跟你说，你这样的人我从小到大见多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所以，离我远点。”

        大庭广众下被庭柯这么说，谭谣脸上的表情变都没变一下，依旧笑容灿烂，她靠在墙上歪着头看着他，“就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呀，人家没别的想法。”

        看着谭谣装无辜，庭柯真是一秒钟都不想跟她待在一个空间里。

        他迈着长腿就要离开，在经过谭谣时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话警告她。

        哦？

        谭谣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看着庭柯远去的背影，勾起了一抹微笑。

        分科的这一天终于在千呼万唤里来到了。

        一大早班主任就进了教室，把一摞表分发了下去，让他们每个人想好了，慎重考虑好后再交上来。

        大部分的人都心里有数，一拿到表后就低头唰唰的写着，有一小部分的人在纠结，看着手里的表面露难色。

        姜喻拿到表一点儿犹豫都没有，直接选了文科，然后把其他的都填了后就要交上去。

        班主任看到她起身的动作咳嗽了两声，“好好想啊，这可是决定你们高考的。”

        姜喻一听这话就是在针对她，她又坐了下来，把表往自己面前一放，低着头装作在思考的样子，脑子里已经在开始畅想未来没有物理的日子了。

        庭柯倒是在真的思考，他那天跟他爸谈了好几个小时。庭爸爸是想让他选理科的，但最终还是会尊重他的决定。

        他想选文科，但又不想辜负他爸的期望。

        他纠结来纠结去，最后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

        遵从你自己最真实的内心。

        庭柯的笔最终落在了文上。

        学校给了他们一节课的时间来面对这个可能是他们自己第一次做重大决定的时刻。

        等到下课铃响，班长挨个收表格的时候，所有人都依依不舍的把这张薄薄的，承托着他们未来的表格交了上去。

        等到班主任走后，教室里立马像炸开了锅，同学们纷纷打听其他人是不是选了之前说好的，有没有人临时变卦。听到他们改变了想法后一阵哀嚎。

        “你之前不是说选文的吗？怎么改了呢？”说话的同学咬牙切齿得掐着别人的脖子晃着他，但手上也没使多大劲儿。

        “我……我妈说……选理科……高考……职业选择……会更多……”

        被掐脖子的同学脖子倒没什么不适感，就是头快被晃晕了。他晕晕乎乎得开口，然而没人听他解释。

        “所以你选了什么？文科？”

        姜喻看着教室不止这一幕的闹剧，收回了目光，看向庭柯。手指紧紧攥着裤腿，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嗯。”

        庭柯冲着她微微一笑，“接下来的两年，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还会是同桌。”

        姜喻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心里偷偷松了口气，手指也放松了下来。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内心非常希望庭柯跟她选的一样，这样两个人就还能在一个班了。

        然而姜喻是谁啊，她可最擅长把十分喜欢说成三分了。

        “你为什么不选理科啊？不会是胡薇薇说的那样，为了我吧？”

        姜喻玩笑里存着试探，还没等庭柯开口就连珠带炮的说了下去。

        “可别，前途最重要，可不能为了朋友，一时冲动，前途都不要了。”

        由于紧张，姜喻根本不敢看庭柯，只留给他一个侧脸。

        庭柯看着姜喻像刷子一样上下摆动的睫毛，流畅高耸的山根，手痒了。

        “当然不是了，我理科不行。”

        听着庭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理由，姜喻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没有掩饰，没有撒谎，只有坦坦荡荡，才终于相信了庭柯。

        “文科欢迎你。”

        姜喻拍了拍庭柯的肩膀，终于发自内心的开心了起来。

        看着姜喻的笑脸，庭柯也笑了。

        因为我了解你，所以我不会做前途or你这种二选一的题。

        经过这么多天的冷战，姜妈妈终于认输了，所以她在接到老师的电话时也没有很意外。

        “对，我们知道的，我跟她爸也同意了。”

        “是，但是还是要尊重孩子的想法您说对吧。”

        “哎好好好，那老师再见。”

        姜喻回到家后照样招呼都没跟姜妈妈打一声就回了房间。

        姜妈妈紧随其后，站在门口没进去。

        姜喻一手抓着门，看着她，仿佛在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算了，你爱选什么就选什么吧，到时候别后悔就行。”

        姜妈妈拿这个倔强的女儿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她叹了口气，不再干涉姜喻的选择了。

        姜喻看着妈妈的背影，她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没办法，她知道她妈妈是一个多么强势，说一不二的人，别人的话她是听不进去的，如果有更好的办法，她也不想用冷战来解决。

        她在这场无声的战斗中赢了，但她却不快乐。

        姜喻以为这事就过去了，结果等她到了学校，发现班主任在挨个喊同学去他办公室。

        回来的同学喊着胡薇薇的名字，让她去办公室。

        胡薇薇好奇得问那个人去办公室干嘛。

        “嗨，没事，就是老刘确定一下我们是不是真的想好了。”

        男生挥了一下手，没心没肺的走了。

        姜喻和庭柯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知道：完了。

        胡薇薇很快就回来了。她看到面色凝重的姜喻，还以为她是紧张，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没事，就是他刚刚说的，很快就回来了。”

        姜喻有一种预感，她快不了。

        果然，她在办公室待了长达二十分钟，她疲惫得坐在凳子上，示意下一个是庭柯。

        庭柯也去了很长时间。

        胡薇薇看着空了整节自习的庭柯的位置，她把本子往姜喻的方向一递，看着像是在请教姜喻问题，但其实说的却是：

        “你说老刘到底在和庭柯说什么啊，这么花这么长时间？”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姜喻一边写作业一边小声回答。

        “你也去了挺长时间的，有没有可能你俩是一样的问题啊？”

        “说起这个，老刘跟你说什么了啊？怎么比我的时间长呢？”

        “就是那些啊，问我真的想好了吗？别说了，巡查的来了。”

        姜喻坐直了身子不再理会胡薇薇。

        她去了那么长时间老刘肯定不止跟她说这些啊。

        她一想到老刘刚刚跟念经似的劝她选理，看她坚定自己的想法，又一直问她，你想好了吗？你想清楚了吗？不能后悔的，balabalabala她就脑袋大。

        姜喻估计庭柯面对的也是差不多的说辞。

        于是等到庭柯回来就看到了一个幸灾乐祸的姜喻。

        “怎么样？”

        他没忍住，一把按住姜喻的脑袋揉了揉，等放开了手，姜喻的头顶都乱了。

        “嘿，你这个人，郁闷也不能拿我头发下手吧。”

        姜喻把自己头发重新理好，抱怨着瞪了他一眼，一点儿杀伤力都没有。

        “你知道老师问我什么了就这样高兴。”

        只是一节自习，桌子上已经堆满了新鲜的卷子。庭柯一边收拾一边问姜喻。

        “还能是什么啊，无非就是劝你选理，看你意志坚定就开始劝你一定要想好，难道不是吗？”

        姜喻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眼睛一眨一眨得看着庭柯收拾卷子，修长有力的手指抓着卷子更显白皙，仔细看，他的关节和指尖都是粉色的。

        姜喻有一点点手控，最喜欢这样的手了，她盯着庭柯的手，随着他手的动作而移动。

        庭柯终于把卷子分门别类的整理好了，他瞥了一眼脸都压扁了的姜喻，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不对吗？”

        姜喻看着庭柯没承认也没否认，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进行再次确认。

        庭柯穿的是短袖，他感受着胳膊上不属于他的，微凉的温度，好半响才开口说她猜对了。

        看着姜喻得意的小表情庭柯没告诉她，班主任还问了跟她之前一模一样的问题。

        “不是为了姜喻才放弃理科选择文科吧？”

        他解释了好半天班主任才勉强相信他选文是完全出自内心，完全自愿，没有受周围人一丝一毫影响的。

        但这些不重要的事情就不要让姜喻知道了，没必要。

        分科后（1）班还是有几个人要走的，他们在其他人不舍的目光中搬着桌子去了自己的未来，然后，新的同学搬了进来填补了他们的空缺。

        当看到白娅后姜喻的脸立马黑了，她下意识看向了庭柯，发现庭柯压根没注意门口的动静，正安静得看书呢。

        男生们看到白娅一个女生吃力得搬着桌子，纷纷上前帮忙。

        “谢谢你们。”白娅冲着他们绽放了一个笑容，把书包也放在了桌子上，一身轻松得跟在他们身后。

        “啧，这个白娅，不简单呐，咱班以后要不太平了。”

        胡薇薇看着她的操作，得出了结论。

        新来的同学自动补着空位置，白娅是最后一个来的，班里没有空缺了，她本来还满心期待着自己的同桌最好是个男生，结果就看到几个男生把她的桌子搬到了最后一排，往中间一放，就走了。

        “等一下，那个，”白娅看着自己左右空无一人，抓着男生手臂指着自己的桌子问他们是不是放错了。

        “没有啊，谁让你最后一个来的呢，只能坐这里了啊。”

        男生把她的手掰开，就回自己位置上了，刚发了新卷子，可别耽误他学习。

        白娅看着其他人头都没抬一下，都在写题，跺了跺脚坐到了专属于自己的vip座位上。

        她当初想得是晚到一会儿肯定能惊艳（1）的同学，谁能想到他们居然有一个独座呢。

        不过没关系，她还有前桌呢。

        “那个，你好，我叫白娅。”

        白娅伸出纤纤玉指戳了戳前排同学的背，跟他打招呼。

        “嗯？你好你好，我叫黄献。”男生连头都没回，直起背往后靠了靠，胡乱应承。

        看着男生敷衍的回答，白娅呆住了，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白娅开始问题。

        终于在白娅几天的问问题之后，黄献爆发了。

        他转过头看着白娅，眼神里都是不理解。

        “我记得你以前是（2）班的吧，学习不应该差成这样啊，还是说你，”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娅，“是个花瓶？”

        听着黄献误会她了，白娅急了，她双手放在胸前，掌心向外，五根手指微微分开，小幅度的摆着手。

        “不是不是，你误会我了。”说到急处声音都颤抖了。

        黄献看了一眼转过了身体，小声嘀咕：“你不学也别打扰我啊，我还学呢。”

        白娅僵住了，手也放了下去。

        后排的暗流涌动并没有影响到前面。

        姜喻本来还想盯着白娅，但，作业太多了啊，写都写不完，哪有空老盯着别人看啊，就放弃了。

        这些个情情爱爱的，哪有学习重要。

        姜喻埋头苦写，将白娅扔到了九霄云外。

        但奈何白娅不死心啊，连着两天给庭柯送饼干。

        “那个，这是我自己做的，你尝尝。”

        说完也不管庭柯的回答是什么放下盒子就捂着脸跑开了。

        “啧啧啧，行情挺好啊帅哥。”

        姜喻托着下巴阴阳怪气得看向庭柯，心里的醋都能喝一年了。

        “好好说话。”

        庭柯把盒子往姜喻面前一推，给她吃。

        “我可不吃，这可是别人的一片心意。”

        姜喻把胳膊挪开，生怕碰到。

        见姜喻一副跟它划清界限的样子，正好欧阳谨路过，庭柯把盒子往他怀里一塞，“请你的。”

        欧阳谨高高兴兴拿着盒子就走了。

        “就这么给别人了？”

        “啊，不然某人要把自己醋死了。”

        庭柯一语戳穿姜喻的心思，成功换来了一套没一点儿杀伤力的拳头。

        白娅看着庭柯毫不犹豫把她的饼干给了别人，衣服都快被她揪烂了。

        “嗯？这个好难吃。”

        欧阳谨拆开盒子咬了一个，发现好苦好涩，皱起了眉头。

        “什么东西啊，给我尝尝。”

        黄献好奇得拿了一块放在嘴里，也皱起了眉，“这是用黄连做的吧，这么苦。”

        白娅把他们的吐槽听的一清二楚。

        苦死你算了，能吃到本小姐亲手做的饼干你就偷着乐吧，还敢说难吃。

        死直男！

        白娅恶狠狠得瞪了一眼前面的两个男生，胸脯上下起伏，肺都要气炸了。

        欧阳谨和黄献却一无所知，两个人打算用剩下的饼干去整蛊其他人。

        于是一个下午的时间，班里人都知道庭柯喜欢吃苦到不行的饼干了。

        “看不出来啊，小小年纪这么喜欢吃苦？”

        胡薇薇打量着庭柯，完全想象不到那么苦的饼干他是怎么吃下去的。

        没错，她也是苦饼干的受害人之一。

        庭柯也没想到，欧阳谨居然祸害了整个班，他也不能说那盒饼干不是他的，只好把他喜欢吃甜食这件事咽进了肚子里。要不然他怕全班同学以为他才是那个整蛊的幕后黑手，看看欧阳谨的下场吧，他可不想那样。

        姜喻以为整蛊事件后白娅不会再找庭柯了，最起码不会给他送东西了。

        但姜喻还是小看白娅了。

        迈进六月份，30度的高温，炙热的阳光，肆意得向人们宣告：夏天来了。

        （1）的体育课还安排到了下午两点半，阳光最强烈的时候。

        同学们不情不愿从凉快的教室走到橡胶跑道上，顶着日光排排站好。跑道散发着一股异味，脚底也仿佛被晒化的橡胶粘住了，老师喊了好半天才摇摇晃晃动了起来。

        体育老师是个一米九的黑皮肤男性，他看着在日光下暴晒蔫儿了吧唧的祖国花朵们，双手叉腰。

        “这么热的天你们也不想动对吧，我也不想动，这样吧，整整齐齐跑两圈我们就解散。”

        （1）班听到只用跑两圈立马全都精神了，听着欧阳谨的口号也不磨蹭了。

        “向左看齐！”

        “向前看！”

        “跑步，走！”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欧阳谨在一侧领着他们跑，老师在后面喊：“跑整齐了啊，跑整齐才解散。”

        同学们用余光看着前后左右，生怕跑不齐再来几圈。

        两圈很快就跑完了，他们在出发点停下，紧张得等待老师开口。

        老师摸着下巴看了看他们，然后说出了他们最想听的两个字：“解散！”

        “耶——”

        “老师万岁！”

        （1）班同学高举双手大喊着，然后就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去超市的去超市，躲太阳的躲太阳，三秒过后，原地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篮球场附近有棵大树，年龄已经很大了，浓密的树冠将周围都覆盖了起来，一点儿阳光都透不进来。

        姜喻跑到大树底下，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一屁股就坐了下去，长舒了一口气。

        她倒是不怎么怕热，但晒啊，露出来的胳膊晒的发烫，而且还跑了两圈，就两圈，她背后已经出了好多汗，衣服黏黏糊糊得粘在背上也很不舒服。

        “我就知道她肯定在这里。”李一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把勾住了姜喻的脖子，得意的冲着紧随其后的庭柯晃了晃脑袋，“怎么样？还是我了解我们姜姜吧，愿赌服输，请我们吃雪糕。”

        “热热热，大姐，你这样不热吗？”

        姜喻把李一乔的手拿下来，嫌弃得把她往远推了推。

        “你怎么在这儿啊？你们班今天也上体育课？”

        “对啊，换课了。”

        李一乔也坐到了地上，本来想靠在树上，被姜喻制止了。

        “有虫子，一会儿都钻你衣服里。”

        姜喻吓唬李一乔。

        “虫子又不是我害怕的生物。”

        李一乔嘴上这么说，身体却没有继续往后倒了。她笑嘻嘻得看着还站着的庭柯，催他赶紧去买雪糕回来。

        “那你们要什么味道的啊？”

        “我要一根草莓的，姜姜要奶糕，快去快去。”

        庭柯看了一眼姜喻，发现她没异议，转身走进了炙热里。

        “你们用我当赌注？”

        庭柯走后姜喻轻轻拍了拍李一乔的大腿，用行动来表示她对他们拿自己当赌注的不满。

        “可是，有不花钱的雪糕吃诶。”

        李一乔凑近，嬉皮笑脸的揉了揉姜喻手感极好的脸蛋。

        庭柯很快就把雪糕买回来了，不仅有雪糕，还有炎炎夏日里的解热神器：肥宅快乐水。

        旁边的球场里已经开始打球了。

        三个人坐成一排，庭柯和李一乔把姜喻挤在中间，面前袋子里都是雪糕和可乐，一边吃雪糕一边看男生打球。

        “你说他们不热吗？”

        李一乔咬了一口雪糕，冰凉立马通过她的口腔通向了四肢。

        啊，舒服！

        她看着在大太阳下挥洒汗水的男生，非常不理解他们。

        姜喻的牙比较敏感，不能接触特别凉的东西，她小口小口咬着雪糕，听到李一乔的话，松开嘴看了过去。

        “欧阳谨啊，那不奇怪了，他是我们班体育委员，特爱运动。”

        “是他啊，”李一乔稍微有点儿近视，又没戴眼镜，她眯起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认出来后惊讶的张大了嘴，“怎么黑成这样了？”

        “逮着点儿空闲时间就去打篮球，就这天儿，能不黑吗？”

        姜喻淡定得给她解释，雪糕也不吃了。

        庭柯看着姜喻手上被她咬了几口的雪糕，上面还规规整整留着两排牙印。

        嗯，这款雪糕看起来挺好吃，有机会可以尝一尝。

        庭柯心里升起了这样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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