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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038声貌


“我昨日瞧着爷气神亏空不能再氵世阳元宜当静养,回家这几日比便好好休息等到身子骨恢复方可不耽误官务。”

        妻子伸手顺着他的头发挠他的脖颈像揉猫般用最温柔的举动说杀人诛心的话。

        他听出了点意思,可是他是真的饿了,自妻子来探后那夜他开始辗转难耐,在军营里的他像干燥无比的基薪被弹入了火星霎时间便熊熊燃烧。

        男子在军中要不饥死要不累死,除这二者之外别无他法。

        所幸一晚狼藉床被的窘迫没有煎熬这位适逢新婚的都尉太久,第二日牧县雪壳子崩堤他便请命带兵前往赈灾磨耗自己的旺盛精力。

        “不可!我身子已大好,男子元阳不走必会堆叠成疾。”

        娥齐让他动心忍性锁元固阳,而他则是一本正经的告诉她他身子大好无需如此谨慎,她尽管来便是。

        “爷想怎么走”

        她往身后慢慢摸索,摸到一大包软硬适中的东西,他呼吸倏然急促,一阵快意从他身上破皮生长像雨后的藤蔓很快漫遍他全身。

        “随你,我都喜欢……”

        都尉向后靠去尽量放松身子,看着他乖顺的躺好娥齐帮他把褪下的里衣披上,他爱她的笑爱她的柔情。

        他都喜欢些,看着娥齐箕踞坐于前与他面对面,都尉窝在软枕上歪头眯着眼打量她。

        她抬手顺着细滑织料缓缓的推动,小动物睁眼抖动身子四处张望嗅嗅开始寻她的人。

        刚出生的幼崽初脆弱,它要驱使全身气力挣动站起身来。

        她的温柔鼓励,小动物渐渐使力蹬脚战战兢兢的站起来,她抬手指搔挠小动物的下巴发出一声比风更轻的低笑。

        她发现她自己很喜欢逗都尉玩耍,她深知他脸皮子薄得不行像个大姑娘一样说不得玩笑不得,动不动面红耳赤说话还会不敢看人。

        奈何她喜欢,或许她这种没脸没皮的人就是觉得都尉这种人稀罕得不行,凡事遇到男子待她盛气凌人譬如她堂兄,她就总想压他一头挫他们的威风。

        这是个怪病,她阿塔总说她小时候争强好胜未来也定是个能闹大事的主。

        以往左谷蠡王还会烦恼的想一想这世上究竟有谁人男子可以受得住她这般的气性,毕竟左贤王幼时也在她手里讨不得半分的好处。

        只是世事总是讲求得来全部费功夫,单祥这个男人偏偏还真的能受得了她,太不可思议了。

        娥齐逐渐掌握大概的轻重缓急,她听其言而观其行,她观察都尉的行为十分诚实,比他的话要直接明了太多。

        挣,便是惊动了。

        不挣,除去无感还有忍耐的意思。

        古有男子观姬子磨境,现在她所做的事体丝毫不逊色于此,她若是男子她也应当是个撒酒泼墨吃茶赌画的风流公子。

        可惜了,依她来看,上次都尉看她在酒肆窗前探看就又酸又苦像个泡醋的苦瓜干,她怕是没有机会去青瓦倌园赏玩一二。

        都尉与她就像太极两仪相斥但异常和谐,表面上看他是正阳她为阴极,暗地里她作他他亦受着她。

        这乍一看他们二人即便司职迥异,但是最终阴阳调和夫妻和睦,世间何其奇妙。

        “是不舒服么”

        “没……”

        他闻讯低低应了一声腿脚悄然放松,有薄汗泌出,他的腿像是在马那类的动物,强壮结实让人觉着有力感到踏实。

        马在奔驰后身上会起一层热汗,身上湿湿的热热的,这种绒绒湿热触强烈且亲切。

        粉白如意被放出,从底到顶笔廷翘着像一支从荷塘冷棕色淤泥里抽出身子骨干净的荷花嫩藕。

        花骨朵玉白的花粉藕色的尖儿,引人想要伸手去沾去上面盛着的水珠。

        她以往从来都不会关注这些细小之美,今天捡起来看倒突然明白了含而不落的意境作画留白的妙想。

        都尉呼吸一阵一阵,他嗓子里渐渐的流出些许无意识的声音,男人低沉的呵气像盛起一勺满到凸面的蜂蜜,焦黄色的蜜柱拖得长长晶莹的挂在调羹底晃悠。

        没有女子喜欢自己夫婿是个在床笫是个闷声办事不会与自己交流的闷蛋。

        娥齐也是这般,她不喜欢看见都尉每每咬牙板着脸闷头办事的模样,他至少可以表现得神态松弛些声色肆意些,否则他和指挥沙场有何区别。

        只是他并不这般想,以往他只有在忍不住憋得狠才会无奈出声,眼下他若是能忍住他绝不会轻易的发出那些类如中箭还有猎物入阱的闷哼。

        他暗中觉得自己的嗓音像烧焦的凤尾琴般嘶哑难听,或许他还有别的顾虑像是怕被下人听去甚至是吓得她失去兴致。

        都尉闷在枕子里看不见表情,声音也尽可能的收住,只有胸膛腿脚会偶尔出卖他的真实想法,悄悄起伏静默中蜷动,无声的回应着。

        除此之外他就像诈死的假尸般,气只进不出。

        她拨开自己挡住面门的枕子,发现他歪着头鹰眸眯起眼神茫然在咬着牙压着喘气声,似乎对如今的陌生情境十分的胆战心惊。

        “爷可是不舒服”

        今天她问得最多的问题便是他觉着如何,温柔刀子明明这么狠但是他却躲不开,她情意绵绵的试探道。

        都尉看见她过来察看,他闭上眼顺了一阵气息一边摇摇头一边伸臂把她搂住按在他胸膛上,他心跳得异常快像急行军成簇的马蹄声。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丢了又回来声音在她耳边说。

        “我很喜欢,不要多想……是真的喜欢……”

        他是真的喜欢和她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以前他怨恨上苍为何要让他诞生在这个待他不好的世间。

        这么多个对上天的拷问,待到她来到他身边突然所有的委屈浮上心头和怨恨淡去,一切就像燕返归巢落地生根般待到某一刻万物顺其自然的发生了。

        男人声线沙哑音色低沉,这些事体上他从来没有不喜欢,没有男人会抗拒与爱人水乳交融。

        “爷若是喜欢要叫出来,你不出声我便觉着你在忍痛。你不表现出来我又怎知你欢喜呢”

        他听到她的蛊惑,她的音色胜在有声韵即便不清脆在他耳中依然如华锦拂过,他颇为无奈的笑着没有声音。

        他笑得胸腔都在鸣动,什么竟然要他按捺出声,这成何体统。

        “你不觉着我的声音怪奇么还是不叫罢……”

        以往女子声音被形容是朱玉落盘婉转莺啼,而男子嗓音生而低沉即使是低声申吟听着就是野兽哀嚎,说不出的怪异令闻者毛骨悚然。

        都尉是抗拒的,他把嘴抿起来并没有被她的话撼动半分,听着自己这嘶哑得不成样的嗓音他自己也不喜。

        他还是忍着罢。

        都尉似乎也他自己难听的声音给吓怕了,他宁可咬紧牙关抑制声音也不愿意宣泄出来,他的腮帮子嚼得嘎吱响。

        “不会,不难听的,你若是叫我便欢喜。”

        娥齐凑近吻了吻他的喉结低声鼓励他不要害怕,他下巴微微仰起,兴许是想让她欢喜他牙关渐渐松开没咬得这么瓷实。

        但是他依然发出声响,这关乎男子颜面,也触及了他往常的盲点,他不会叫。

        突然的异感,让他感到一阵脊柱发麻,这种惊异的感觉不亚于有人在隆冬铲了一铲子雪往他后背上塞还不允许他抖落出来。

        他猛的哆嗦了一下好不容易忍住全身阵阵的寒颤,就在他开始惶恐心底怀揣着不安时,有薄如蛾翅的丝绢在绕着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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