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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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着，只会因为失手而更加痛苦。”高青松收回枪支，解除了自己的灵力。
解除的一瞬间，高青松立刻脸色煞白，站立不稳，险些倒在地上。
凌冉冉小心翼翼的扶住了他。
“接下来怎么办？”凌冉冉看着仍然处于麻痹中的刀灵，和千疮百孔的灵界空间，心中有些疲倦。
希小姐说的没错，只要许晴在，我们就没有危险。
“刀灵由研究部的早雨回收，战场如何处理，询问下该辖区的主人吧。”
高青松看向小何，小何正在让巨影回收木剑，埋藏在巨影看不见的身躯之中。
小何捂着腹部，苦笑着说：“其实这个样子，也都是我没有控制好力量才造成的，我会自己负责。”
“那就先这样吧。”高青松吃下随身携带的补血丸，面色稍微红润了些。
“我…我们呢？”张勇抱着欣欣，小心翼翼的询问。
魂灵也站在张勇身旁。
“你们跟着我，回到除灵分部报道，包括魂灵。”高青松说着，转头看向小何：“如何称呼？”
“小何。”
“小何，你的伤口并不严重，回到此处的医院简单处理就好。联系她，她会给你处理完毕。”高青松掏出随身携带的记事本，写下一串号码和名字交给小何。
“麻烦你今晚继续警戒，我会向杨老申请，调来h区一名除灵人。”
“好的，麻烦您了。”
一直以来，小何因为自己灵力的原因，h区的除灵人长久以来都只有自己一人。
如果能调来一个除灵人协助，小何也是很愿意的。
“凌冉冉，封印符纸贴到刀灵身上，等待早雨前来回收。”
封印符纸会封印住灵体的力量，起到对灵体的禁锢效果。
远古恶灵逃离后，与刀灵的联系立刻中断。而封印符纸的作用就显露出来，把刀灵禁锢在原地，不让刀灵乱跑。
而封印符纸经过早雨的改良后，在禁锢时还会给处于研究室的早雨发送信号，让早雨知道此地有个灵体正在被封印，随时可以回收。
“收到！”凌冉冉立刻执行起来。
高青松把许晴抱进车后座，一种奇怪的既视感让高青松有些哭笑不得。
回到现实，张勇有自己的车，倒不用和欣欣一起挤在高青松的一辆车上了。
“记住今天的战斗，今后我们可能要经历无数次，才能有再次杀了远古恶灵的机会。”
临走前，高青松对着小何和凌冉冉说道。
“今晚，好好休息吧。”高青松接着缓缓说道。
……
已经是凌晨，早雨揉着眼睛，邋遢模样的醒来。
“好渴。”
走出房间，早雨来到研究室里的热水房，倒好热水捧在手里。
就算睡了一觉，早雨的黑眼圈也是很明显，相比之前也确实消散了很多。
吹着杯上的热气，早雨笨手笨脚的摸着墙上的开关。
灯光打开了，一具奄奄一息的尸体模样的人趴在研究室的大理石研究台上。
早雨面不改色的凑过去，戳着尸体，继续小心翼翼的抿着热水。
“希姐又带回了灵体，是对我的褒奖吗？”早雨感动道：“相比生日蛋糕，还是这份生日礼物更合我胃口嘛。”
早雨把褶皱的白大褂塞进热水房的洗衣机里，重新穿上衣架里整洁漂亮的白大褂，戴上自己的名牌，来到尸体旁边。
摘下头绳，重新捋起头发，把多余的碎发都藏在了脑后。
睡觉可以随意糊弄，但研究不行。这是早雨的人生词条。
“他人即地狱，愿君安息。”
早雨轻轻的捏着尸体的手，准备发动灵力。
“奇怪，手上还有些温热。”早雨奇怪道。
“嘛，偶尔也会有刚死就被希姐送来的，真不知道希姐是通过哪里的渠道获得的。”
早雨把手伸进尸体的衣服最里面摸索着。
“嗯…很不错的身体，既不僵硬也不冰凉。”早雨若有所思。
摸着尸体的脖子，早雨立刻受到了惊吓，险些摔在地上。
“尸体怎么可能有脉搏？”早雨惊讶道。
早雨呆在研究室呆久了，在希的影响下，脑回路脱离了常识。
宁可相信这是一具诈尸回魂的尸体，也不相信这是个活人。
在除灵人看来，研究部的早雨与希就是两个怪胎，很少与之来往。
而研究室的其他人更是少之又少。研究的成果会经由希的手，通过杨老的审核后，发表在每月一次的除灵大会上。
当然，这些研究都会有早雨的署名，而早雨本人却不是很在意这一点。
通常情况，有可用的理论研究后，会测试很久才能投入到实战使用。
而测试的工作，也就交给了杨老直接管理并下令的几名除灵人。
包括高青松。
穿过人体，对人体内的灵体造成直接伤害并麻痹，这是早雨曾开发的项目之一。不过因为实战使用机会不多，而且只能由特定灵力的人使用，所以并未获得广泛的推广。
与此相关的研究成果还有很多，有的也的确经过测试，而分发给部分除灵人。对于除灵人而言，研究部能够开发的东西的确很少能有用途。而在关键时候却又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这让除灵人们又爱又恨。
早期早雨的研究随性而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希的刻意引导下，现在早雨会针对苦果代价高的除灵人制作专门的方案，来减少苦果对身体的负荷。
高青松的贫血，早雨研发了补血丸，已经被高青松随身携带。
补血丸用途甚广，甚至已经推销到了除灵总部。
希的气胸也通过早雨发明的小玩意，让希的苦果代价基本为零。
而对杨老而言，早雨的发明不仅让他摆脱了苦果的限制，更让杨老的灵力获得了较大的增幅。
这也是早雨会获得希如此宠溺的原因。
除灵人那么多，早雨自然不可能全部顾及到。不过只要定下了研究目标，早雨会不惜一切的去追求答案，寻找最优解。
如此优秀的早雨，在面对“诈尸回魂”的灵异事件犯了难。
感受到这具尸体有脉搏之后，早雨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害怕。
研究室的灯光在早雨眼中变得闪烁不停，而热水杯也被不知名的力量给打翻，滚到地上。
面前的尸体突然动了起来，双臂撑起身体，诡异的目光流露着杀人狂般的凶狠，
尸体直视着早雨，伸出腐烂的手抓向早雨。
早雨哭着跑回房间，紧闭房门。
钻进被子里，早雨害怕的浑身颤抖。
突然，一只血迹斑斑的手从被窝里钻出来，早雨立刻吓的丢开被子，跑出房间。
研究室里也都是恐怖如斯的僵尸，伸着恶臭的爪子靠近早雨。
早雨大叫一声，往门外跑去。
可门外，也有一个女僵尸挡住早雨，脸上如若冰霜般的冷淡让早雨彻底绝望。
女僵尸朝着早雨伸出手，早雨惊恐的瞪大双眼。
“辛苦了，小雨。”女僵尸面无表情的摸着早雨的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诶？希姐？”早雨回过神，看着希姐的模样，瞬间梨花带雨。
“希姐！我好怕！”早雨扑进希的怀里，把眼泪都蹭在了希的衣服上。
在早雨看不到希表情的这一刻，希脸上的愧疚感更加浓重。
早雨为希解决了苦果带来的生命威胁，而希自己却无法让早雨摆脱苦果的限制。
早雨的苦果，会让她时不时的会看到许些恐怖幻象。
希本以为这些幻象仅仅作为幻象，无法对早雨造成伤害。
直到有一天，早雨突然在希身边变得浑身血迹，血流不止，希立刻予以治疗，才让早雨摆脱了生命危险。
从此，希再也不敢轻视早雨苦果的幻象。
早雨把头埋在希的胸前，哭的像个失去糖果的小孩子。
希也默认了早雨胆小柔弱的本质，抱着早雨，轻轻的抚摸着早雨的头。
直到早雨哭累了，才缓缓的抬起头，顶着又红润又黑眼圈的双眼询问：“希姐，你送来的那个灵体好可怕的。”
“嗯？我今天没有去支援辖区啊。”希疑惑。
希因为自身灵力特性，可以快速移动到想要的某处，所以杨老偶尔会让希在紧急情况下立刻前往支援。
虽然是辅助灵力，但希的战斗能力也很强，属于是除灵人中最顶尖的一部分。
需要出动希来解决的事件，有时会出现极具研究价值的灵体，希会亲自抓住并带回研究室，让早雨进行研究。
正因如此，早雨受到苦果折磨时，希会愧疚万分。
早雨听了希的话，表情再次惊恐起来。
“可是研究室里的确有个灵体，有温度有脉搏，简直就像个活人一样。”
希立刻绷紧神经。
血灵是最为棘手又恐怖的灵体，已经灭绝数十年了。如果出现在研究室里，恐怕难免不进行一场战斗。
“小雨，躲我背后。”希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两颗玻璃球握在手中。
研究室的门就在几米开外，如果血灵突然攻击，希也不敢保证能够躲开。
不过，希猜测，这也大概率是早雨的幻象。
靠近过去，希果然从房间里听到了衣服摩擦的声音。
探出头去，血灵正在活动着筋骨，坐在研究台上端着早雨的杯子，喝着里面的水。
希继续观察着，没有打草惊蛇。
不一会，血灵渗出了很多血迹，染红了衣服。
“没错，是血灵。”希肯定道。
希没有见过血灵，但血灵的特性，希是很清楚的。
而接下来血灵的动作，更让希无比确认。
血灵摸着自己的血，然后捂住自己的脑袋，似乎在进行着一种仪式。
希立刻从墙上打开了一扇门。
门里有一面巨大的屏幕，而屏幕上有个特别显眼的超大号按钮。
“小雨，我监视血灵，你立刻按下那个按钮，然后把血灵与研究室的门号地址输入进去。”
希的语气很急，早雨立刻行动起来。
按下按钮的一瞬，没有任何声音和反应，倒是屏幕上弹出了一个窗口，而下方是26位屏幕键盘。
早雨按照流程输入进去，随后屏幕立刻变回了最开始的模样。
早雨蹑手蹑脚的回到希身边，贴在希耳边小声说道：“完成了。”
希点头。
不一会，研究室附近的其他门被打开，数不过来的除灵人手中握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从门里安静的走出来。
杨老也出现在除灵人之中，面色严肃。
“当真是血灵？”杨老小声询问。
希再次探头看去，血灵已经脱了上衣，露出满是鲜血的上半身。
“错不了。”希回头暗声说道。
杨老不敢用灵力搜查研究室内的状况，生怕惊动血灵。高举着拿烟斗的手，杨老做出预备的手势。
除灵人们聚精会神的看着杨老，等待下一步指令。
希握住玻璃球，已经做好战斗准备。
杨老的手势立刻变化，手臂向下挥去。
希立刻算准角度，顺着地面朝着血灵弹去一颗玻璃球。
除灵人们也迅速冲进房间，架起武器与除灵粉，纷纷对准了一脸懵逼的血灵。
希举着响指，也跟着冲入房间。
“再动一步，立即清除！”希冷漠的喝道。
有秩序的除灵人们封锁住房间的死角，面对从未接触过的血灵，仍然勇敢向前。
血灵受到惊吓，险些从研究台上摔下去。
血灵回过头，更加惊恐的看向全副武装的除灵人们与希。
因为额头和脸颊上还有血迹，希暂时没认出来，精神紧绷的随时准备发动灵力。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不过除灵人中蹦蹦跳跳挤出来的夏夏，指着血灵大声说道：“喔，是那个可爱的男孩子。”
希听着夏夏的话，血灵的脸和脑海中的另一副面孔完全吻合。
“诶？”希愣住。
“诶？”血灵也愣住。
“诶？”杨老吹胡子瞪眼。
夏夏立刻冲过去，丝毫不计较的抱在许晴满是血迹的身体上。
“嘿嘿嘿嘿。”夏夏用脸蹭着许晴的肌肉痴笑。
“诶诶诶？”众多除灵人也大眼瞪小眼。
“许…许晴？”希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
“你是说，你对自己如何出现在这里，很疑惑吗？”杨老头疼道。
“是的，一觉醒来，身上就流着血，还在陌生的地方，我很害怕。”许晴摸着脑袋回答。
后面仍然站了一排排的除灵人警戒着许晴，脸上丝毫不敢放松。
“别胡说八道！不排除你是盗贼的可能性！”有人站在人堆中凶狠的说道。
“可…我什么都不记得啊！”许晴感到无辜极了。
“狡辩罢了！”那个人继续叫道。
早雨无奈的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被迫的站在许晴的身边。
“这个…我可以作证。许晴的苦果是失忆，很严重的那种。”早雨尴尬的解释道。
一个黄发青年也钻出人堆，笑着搂住许晴的肩膀。
“我也可以作证，这家伙与我是同期除灵人，共同看守过z区。”
“时！好久不见！”早雨有些憨憨的打起招呼。
“呦。”时同样笑着回答。
许晴一脸懵。
杨老看向旁边紧抱着许晴胳膊不放手的夏夏，头疼至极。
“嗯，知道了，我会看好他的。”
希满脸不爽的从门外挂断电话，把手机递给杨老。
“魂灵正在高青松那边接受一系列的检查，大约明天上午才能回到分部报道。”希不满的情绪已经溢出，咬着牙看向许晴：“凌冉冉在哪？”
“凌冉冉？谁啊…”许晴懵懂。
希再次头疼起来。
“看来这次失忆，让许晴完全忘记了呢。”希不耐的拍着桌子，看向许晴。
“听好了，这是我第五次的自我介绍。我叫希，是这个房间的主人。现在开始，也是你的管理人。你的介绍就算了，我不想再听了。”
“你…您，您好。”许晴尴尬的伸出手去。
希扇开许晴的手，很是生许晴的气。
本着希对早雨的绝对信任，加上大家也是对希的绝对信任。从早雨的幻象开始，到这场演变到出动十余人甚至杨老的乌龙，让希有些无地自容。
希抓着夏夏的脑袋，把夏夏拎到一旁。
时也识趣的走开。
希站在许晴和早雨的中间，按低两人的头。
“这么晚了也要给大家添麻烦，研究部的负责人希，向你们提出真挚的道歉，对不起！”希低下自己的头。
“作为乌龙事件的始作俑者，研究部成员早雨。我会让其连续48小时的进行研究工作，不准休息。”
周围的声音有些喧闹起来，讨论着希惩罚的合理性。
早雨眼前一亮。
“作为乌龙事件的罪魁祸首，研究部新人许晴。我会让其亲自在除灵大会上演讲我们正在研发的最新研究，绝对会让大家耳目一新。”
杨老皱眉。
“而我，因为自己消息的不灵通，没有及时的接收到除灵人高青松发来的情报，使得我把研究部新人误以为是血灵，我占据绝大部分责任是不可避免的。今后，我会购买个智能手机，让大家能够及时的联系我，我也会及时的支援到大家的工作。烦请，随意的联络我吧。”
希面对着人群再次低下头。
“没关系喽！希小姐可是最值得信赖的除灵人呢。”时起哄道。
“是啊，我在生命攸关时候，希小姐从天而降，把我立刻送回分部，才保住了我的性命！”
“研究部研发的东西，让我的除灵效率提升很多，我不会忘记的。”
大家对于希，都是正面的评价。
希再次低下头。
“感谢大家的信任与理解。”
“走吧。”杨老率先离坐，深深地看着鞠躬道歉的希，欣慰的离开。
众人也慢慢的散去，希抬起头，松了口气。
“你们二位不走，是想留下来帮我们清理研究室的卫生么？”希看着夏夏和时，不满的说道。
夏夏走上前，握住了希的手。
“希姐！我想加入研究部！”夏夏双眼冒着金星恳求道。
“其实，我也一直想加入研究部的，只是我很少在闲余时间看到希姐。”时挠着脸笑道。
“你是医疗部成员，夏夏，不要胡闹。”希轻轻的敲着夏夏的头说道。
看向时，希也语重心长的说：“你是拥有辖区的除灵人，你的时间不应该浪费在研究上。”
两人失落的点了点头。
“不过……”希的脸上挂上笑容。
“欢迎你们在闲余时间来到研究室，虽然可能多份工作，没有薪水。但研究报告的署名上，可能会出现你们的名字哦。”
早雨看着希现在的笑容，满脸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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