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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舟行江上,白茫茫的水雾中,隐约可见岸边青山如黛。

        江初芜内着一身秋绿色绣襦裙,外披一件霜色斗篷,手执一把藏青色的布伞,静静立在船头,好似画中的美人一般。

        站在一旁的江初禾呆呆地看了会,心中惋惜地叹了口气。

        四妹妹先前宁愿投河自尽,也不肯应下这门亲事。后来不知为何又想通了。

        看着眼前娇花弱柳般的妹妹,又想到在梧州等着她的那尊恶煞,江初禾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又能如何呢,不舍这个庶妹,难道真让自己的嫡亲妹妹去嫁给那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和母亲哪里狠得下这个心来

        之前父亲在商州遇匪,全靠那位青龙将军薛平淮相救。可说起来,那位将军自己也是个匪。

        自从五年前大周昭元帝猝然崩逝,天下便纷争四起。如今各地大大小小的割据势力加起来足有六个,如果将梧州的这位青龙将军也算上的话,那便是七个。

        不过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自号称王的。

        连年战乱,天下流民四起,盗匪猖獗。

        梧州原本并不打眼,地处偏僻不说,气候干旱,土地贫瘠。早在大周年间,就是一片人烟荒凉之处。

        是以起初没有人把这个地方当回事。可就因为如此,反倒吸引了不少流民聚集此地。

        虽说是避开了战乱,可梧州气候太差,这几年又接连大旱了几场,粮食都种不出来。

        于是这起流民伙同当地人,自发组建了一个军队,这其中的首领,便是薛平淮。

        近两年,薛平淮带着手下的人,在梧州邻近的几个州四处剿匪。

        说是剿匪,实际上也是在抢人抢粮。

        顺从的,便收编。不顺从的,直接就杀了。

        这伙人最爱干的事,就是在匪贼打劫的时候,横插一脚。

        这被救之人,看着眼前被杀得七零八落的匪贼,早就心惊胆战了。那些人再用沾满血迹的刀稍加暗示一下。

        没有不懂的。

        都是被抢,前者直接取人性命,后者好歹还有点商量的余地。

        江初芜她爹就是如此。不仅拿了大笔银两酬谢不说,甚至还搭上了一个女儿。

        原本按道理应该是江家长女先嫁,可是母亲死活不愿,其他两个妹妹亦是不肯,最后就落到了江初芜身上。

        江初芜的生母不过是父亲的一个侍妾,在生她的时候便难产死去。江初芜平日在家里也是个怯懦的性子,本就不受重视,如今哪里还有能护她的人呢。

        可能就是思及此,她才一时想不开投了河吧。可自打被从水中救起,人又突然像变了似的。虽然还是不爱说话,但也不哭不闹,也同意嫁人了。

        如今天下纷乱,唯有他们所居的青州还算太平。等四妹妹去了梧州,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那薛平淮生性凶残,不是个好相与的。梧州那边也大旱了许久,据说土地庄稼全干死了。

        四妹妹这一去……

        唉。

        江初禾除了叹气也没有办法,薛平淮他们得罪不起。

        “伞伞。”江初芜在心里唤道。

        伞伞是她给自己手中那把、系统附身所在的伞所起的昵称。

        “你说,梧州有什么好吃的吗?”江初芜认真地抛出这个问题。

        “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单纯的气象系统。”伞伞的声音依旧有气无力。

        “也是,问你有什么用呢,你就吃太阳光。”江初芜无奈作罢。

        说起来,江初芜之所以痛快地答应了这门亲事,也是为了伞伞。当然啦,为了伞伞就是为了她自己。

        他们现在的命运是一体的。

        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茫茫星际中,一人一统在这个异世界相逢。江初芜是在野外旅游时遇到极端天气,在山里失温挂掉的,下一秒睁眼就来到了这个类似古代的地方。

        而伞伞,更离谱地附身在了她上山时携带的一把晴雨两用伞上。本来好好的一个系统,因为出了岔子,也是元气大伤随时要挂掉的样子,全靠太阳辐射续命。

        更倒霉的是,他们穿越过来后,江初芜成了青州富商的小女儿。青州此时正值雨季,连续一个月,阴雨连绵。别说太阳了,连个阴天都少见。

        眼看伞伞越来越弱,不知道谁提了一句,梧州那边正在大旱。

        江初芜想都没想,便答应了江家人嫁去梧州。

        那个什么青龙将军会不会杀了她,她不知道。但是伞伞就这样死掉了的话,她也会没命的。

        能苟一日算一日嘛。

        “四姑娘,外边风大,我们还是去船舱里坐着吧。”一旁的随身丫鬟绿枝伸手扶住江初芜,自打江初芜投了回水,她就一直紧张得不得了。

        这会儿江初芜已经站在船头,直愣愣地呆望着江面半晌了,绿枝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随时准备拖住江初芜。

        “嗯。”江初芜点点头。她完全没有原主的记忆,所以穿越过来后,一直没怎么跟江家人说话,怕一开口就露馅。

        旁人只觉得她冷冷清清的,倒也没察觉什么异样。

        到了商州境内,一行人便下了船,改走陆路。

        跟青州的人烟阜盛不同,商州看起来有点荒凉。不只入眼的植被越见越少,天气越来越干旱炎热,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道路两旁衣衫褴褛的流民更是随处可见,一个个干瘦巴拉,蓬头垢面。眼神空洞麻木,但却全都目不转睛地盯向行驶中的车队。

        江初芜掀开马车的帘子看了会,要不是她那个便宜的富商老爹财大气粗,雇了青州最大的两个镖局护送。怕是他们一入商州境内,就会被这群流民生吞活剥了。

        商州都是这样了,梧州得是个什么地狱?

        江初芜听下人们谈论起青龙将军和梧州时,可是把所有恶劣的词汇都用上了。江初芜的心这时才真的忐忑了起来,她要怎么在梧州还有那位将军手下讨生活呢。

        一直行到一个小镇,就见有一队人马在那等着。江初禾赶忙过去,冲着为首的人拱手作揖。

        “那就劳烦各位将士们了!还请务必帮在下转告青龙将军,若非家父病重,家中事务又甚繁多,在下属实走不开,原本定是要去梧州讨杯喜酒的。”江初禾说着用衣袖抹了把额间的汗,转头指向身后十几辆装载得满满当当的马车,道:“这些是家父给舍妹准备的嫁妆,还有给青龙将军的贺礼,这是嫁妆单子还有礼单,还望将军笑纳。”

        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的将士,不知道什么职位,穿着一身盔甲,一脸倨傲不屑地接过单子。

        “知道了。”

        说完向身后的兵士们一挥手,便有人过去将车队全接手了。

        他们早遣人打听到了。江家以桃代李,本来嫁过来的该是江家那位备受宠爱的嫡长女,却被替换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庶女。不过他们将军娶妻原本为的也不是个女人,是为了那位在青州有名的富商,如今有了这个把柄,以后再去打秋风也有了由头。

        也算笔划算买卖。

        而且,后头还有件要紧事呢,耽搁不得。就只能委屈将军了,将错就错吧。

        横竖女人不都一样嘛。

        年轻首领打马回身,一行人朝另一个方向继续前行。江初禾在后边目送着他们离去,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着四妹妹。

        这些时日,看着她总是安静发愣的模样,实在让人怜惜。

        江初禾怅惘地叹了口气,转身清点人马回青州去了。

        “好热啊!”江初芜接过绿枝手中的团扇,自己扇了起来。

        从商州开始,气温就越来越高。她都退了两件衣裳了,还是觉得热,浑身汗水粘腻,难受死了。

        绿枝也是蔫蔫的,用手替姑娘扇起风来。

        只有伞伞,江初芜把它支在马车轩上,不用触摸交流,她都可以感觉得到:

        伞伞活过来了,一整个元气满满!

        可苦了她和绿枝。

        不知道行了多久,人突然感觉凉爽了起来。江初芜看了眼外面,他们行到了一座峡谷处,高山遮蔽,又形成了狭长的甬道,怪不得阴凉有风。

        只是这阴凉,不知道怎的,还有点阴森森的感觉。

        江初芜的直觉一向很准,这次也不例外。

        几乎是一瞬间,原本静谧无声的峡谷内,突然就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冲啊!”

        不是吧。

        江初芜赶紧收了伞伞,抱着绿枝,一起在马车里蹲了下来。

        马车外头尖锐的打斗声,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车帘突然被一把掀开,一个悍匪模样的人,伸出一只粗壮狰狞的手来,一把拽起绿枝扔到了外头,又过来拉扯江初芜。

        “我自己来!”江初芜忙不迭地乖乖下车,一踩到地上,就感到脖子上一阵冰凉。

        她和绿枝都被人用刀架了起来。

        “姓薛的,让你的人都撤了!否则的话,我现在就将你新娘子的头颅给割下来!”

        这句凶残的话,在峡谷内幽幽地回荡了几遍,也在江初芜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叫什么,出师未捷身先死?

        还不如在青州苟着呢。

        打斗声、冲喊声渐渐平息下来,峡谷内伏尸遍地,鲜红的血流没入干涸裂开的土地,被贪婪吮尽。

        江初芜终于看到了那位传说中杀人盈野的青龙将军。

        隔着一段距离,面目有点模糊,但犹可见其坚毅利落的轮廓,高大挺立的身躯,骑着一匹枣红色的烈马,威严凛凛,不容侵犯。

        薛平淮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的下一刻,江初芜就傻眼了。

        他……他要干嘛?

        薛平淮坐在马上,挽起一把大弓,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支利箭便直直地朝着江初芜的方向射了过来。

        江初芜的大脑一片空白,黑褐色的瞳孔蓦地放大,呆看着笔直朝自己飞过来的箭,浑身僵硬。

        身后的人亦是大惊,这阎罗王,连自己媳妇也下得去手!

        他揪着江初芜衣襟的手一松,本能地迅速往旁边闪躲。

        “砰”的一声,手中的伞突然自动撑开了。江初芜被伞挡住,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有千军万马朝她奔来。

        等最后声息渐平,江初芜瘫坐在马车边上,听到旁边绿枝呜呜的哭声时,才回过神来。

        刚才,她差点就领盒饭了?

        江初芜心有余悸地大喘了几口气,突然想起伞伞。

        刚刚是它救了自己!

        四处张望了下,抬头便看见薛平淮正拿着她的伞,蹙起眉头里外翻看。

        这把伞好奇怪。

        伞面看不出来是什么布料,伞骨和伞柄也看不出是用什么铁器所制,坚硬又有光泽,他从未见过。

        更古怪的是,他方才触动了什么机关,伞竟然自己打开了!就跟之前挡住他的箭时一样。

        他射出的箭,百米之内可穿木。这把伞竟毫发无损!

        江初芜立马一骨碌爬了起来,一把夺过伞,先检查了下没有损坏,便紧紧抱住护在了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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