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五章

出门的时候，高玖看见了缩在一边偷听的老师，她放开了吴奉伊的手，向那个老师招了招手，那个老师老老实实地走了过来，高玖一把拉过那个老师的衣领：“我不会因为你是个女的就对你手下留情，我绝不允许我妹妹在你们这儿受欺负，记住了没？”

        “我……我绝对是没有私心的，我对每个学生都很负责，我……”

        “负责？负责在哪里？收受贿赂？严重偏心？区别对待？这就是你所谓的对每个学生都负责？”

        “奉伊家长，你不能那么不讲理，我们在你来之前都是相当负责认真的在处理吴奉伊同学的问题……”

        “认真？那我家小孩儿犯了什么错，要被退学？我一进来就听到你要给我家小孩儿退学？谁犯错在先？谁又包庇了谁？”

        “奉伊家长，你也要讲点道理……”

        “讲道理？老子请了一天的假就只是来和你讲道理？和你有什么道理可讲？老子来就是给我家小孩儿找场子的，你和她熟，还是我啊？我家小孩儿什么样我比你清楚的多，不需要你来和我讲道理来告诉我我家小孩儿怎么样。”（明明你也没比奉伊大多少）

        看着不知道说什么的老师，高玖放开了她的衣领：“我和里面的泼妇谈好了，我们双方谈了什么，最后的结果是什么，由她来告诉你，好好做你的老师，你只要教好你的书就行，其他的，没事儿吃饱了撑的要去管。”

        说完就牵着吴奉伊的手下楼了。

        到了校门口，吴奉伊看着高玖明显没那么差的脸色之后，才伸出另一只手拉了拉高玖的衣角：“欧尼……”

        高玖正想着带吴奉伊去吃什么呢，听到了这一声，立马回头：“怎么了，饿了？”

        “不是的，我就是想问怎么今天是姐姐来了，老师明明打的是奶奶的电话……”

        “奶奶之前摔了，你不知道吗？我就和奶奶说了，如果有什么你需要的事情，就让奶奶打电话给我。”

        “摔了？”

        “对啊，奶奶确实平常腿脚不是很灵便，但是摔了没摔……”高玖突然想起来奶奶不让她把自己摔了的事情说给吴奉伊来着，但是刚刚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就直接脱口而出了，高玖看着身旁女孩儿的脸明显变得焦急。

        “然后呢，为什么不说了？我怎么不知道……”

        看着吴奉伊的反应，高玖想着反正都已经说了，现在也圆不回来了，干脆全说了算了：“就那一天你不是让我来接你吗，把你送回家我走了一段路之后就看见了奶奶，奶奶平时走的也慢，但是没有像那个时候一样一瘸一拐的，我就去问了，奶奶没说，就一直说自己没事，我就把奶奶先送回去了，嘱咐奶奶最近别出门，有什么事儿叫我，后来问了你们家附近的邻居才知道，奶奶当天看着快下雨了，就想出门去接你，但是出门的时候太急了，就摔了一跤……”

        “摔了！？严重吗，她怎么都没和我说过啊？”吴奉伊抓住高玖的衣袖，焦急的问道。

        高玖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头：“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几天走路和做事可能会受点影响而已，静养两天就好了。她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可那也应该……”和我说。

        吴奉伊的话还没说完，就想起自己那一次一回到家就对奶奶恶言相向的情景。因为话只说了一半，她张着嘴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她的大脑现在一片混乱，也对啊，这几天她走路的时候确实比以往要慢上很多，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高玖知道祖孙二人的相处方式，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对着吴奉伊说：“我不知道那个时候你和奶奶发生了什么，但是在我看来奶奶她真的很爱你，虽然她平常老骂你，但是看的出来她看你的眼睛里都是爱。如果觉得发生的事情不太好的话，要不要道个歉？”

        “奶奶的年纪大了，我说句不好听的，这样年纪的老人，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啊，奉伊。”

        吴奉伊抬头看了看面前背着光的高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回来的路上中途告别了高玖的吴奉伊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突然看见了一个卖饰品的小摊子，心中不断回响着高玖的话：奶奶的年纪大了，我说句不好听的，这样年纪的老人，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啊，奉伊。”

        鬼使神差的，她走到了那个饰品摊的前面，看着琳琅满目的饰品，听着旁边的母女之间的絮叨，她扫视了一圈，最后视线锁定在了一个温婉的银饰品，饰品还用了紫花作为点缀的装饰，在吴奉伊的心中又回响起了高玖的话，她想象了一下奶奶戴上它的样子，开口问到：“这个多少钱？”

        ……

        高武治一把推开了监狱教堂的大门，他身后的人说：“这边我来找。”高武治听见了但并未回头，因为身后的郑巴凛说了，那一边他来找，高武治就直接大步的往前走，但是跟在二人身后监狱的狱警，不明白现在的情况，对着郑巴凛问道：“郑巡警，突然什么事儿啊？”

        郑巴凛一边翻找着教堂里的座位内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一边头也不回的回答身后的狱警：“晚点告诉你。”虽然语气里满是焦急，但他的心里可没有这么想。

        高武治直接奔到祈祷台上，也开始翻找。

        落在最后面的狱警更疑惑了，跟上前去询问的：“你们到底在找什么啊？”

        在高武治和郑巴争分夺秒的找东西的时候，身后教堂的大门又打开了，这一次进来了三个人。狱警听到动静转身往回看，看到来人之后急忙上前问候：“你好，神父。”然后转身对还在搜索的两人说道，“郑巡警，等弥撒结束之后再来找吧。”

        找了那么多东西，却仍旧什么都没有找到的，郑巴凛听到这句话之后，喘着气儿抬起了头，然后狱警就直接奔着高武治去了：“巡警先生，等弥撒结束之后再找吧。”高武治不想出去，却也被力气极大的狱警，给强硬的推出了教堂之外。

        怕伤到对方高武治就只是被推着走，更何况郑巴凛还在一旁阻挠着高武治的动作，生怕二人打起来，高武治边走嘴里还嚷嚷着：“现在是分秒必争好吗？真的是！给那些家伙做弥撒有什么用啊！杀了人，各种坏事做尽的人渣，就只是祈祷一下就能洗清罪孽了吗？疯了吗！？”

        郑巴凛看着一直持续输出的高武治，也有点心累，他停下来歇了口气，却又听见狱警跟着说：“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虽然狱警的声音很大，但是他身旁滴落下来的液体更加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这两天没有下雨，哪来的水？

        而那边的状况则是高武治也不甘示弱，又开口：“难道不是这样吗？我应该怎么说？！”

        那边在对峙的狱警也感到了心累：“哎哟，拜托你安静一点吧。这样也不能解决问题啊，高刑警！”

        但郑巴凛完全没有注意到那边正在大声吵架的两个人他发现地下液体的那个地方是红色的，他伸出手接了两滴那种液体，发现那种液体也是红色的，感觉很像血。

        还在对峙的高武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用余光看见了郑巴凛的不对劲，他推开在自己身前阻拦的狱警，对着郑巴凛问道：“怎么了？”

        郑巴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接住的是血一样，表情木讷的抬头对着高武治问道：“这是什么？”

        高武治也感觉到了事情不太对劲，他朝着郑巴走过去，当他走到郑巴凛的身旁的时候，刚刚掉下来的液体又相当应景的再掉下来了一滴，高武治抬头向上看，他用了一小会儿时间去适应他看到的东西，然后：“拿梯子来。”感受到身后的狱警没有一点动作，他又说了一遍：“梯子！赶紧的！”

        狱警急忙将梯子搬来，高武治就马上爬上架好的梯子，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跟着他移动，当高武治即将爬上屋顶的时候，教堂里也应景的传来了弥撒的声音：请你们全喝下这杯，这是签订永恒的新契约的我的血之杯盏，为了赦免罪过，为了你们和众生而流的鲜血……而爬到屋顶的高武治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东西……他呆在了那里，下面的郑巴凛感觉到了不对劲，一直在喊着高巡警。

        而高武治脚下的教堂里，神父捧着一杯液体，以虔诚的姿态……

        高武治踉跄着朝前走了几步，他好像没有听到郑巴凛的话：“高刑警，怎么了？是有什么吗？”高武治看着他眼前的一件狱警服，狱警服的正前方还插着一把刀。而这件狱警服上面写着的名字正是在监狱里遭到袭击的受害者罗起国的名字。

        而刚刚以虔诚的姿态喝下杯中的液体的神父，惊恐扔掉手上的杯子，杯子中溅出了猩红的液体以及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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