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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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在吉□□的悠闲，来了巴黎之后付景淮似乎变得忙碌了不少。一连三天夕颜都只在早餐时匆匆和他打了个照面。
这头的夕颜吃得漫不经心，极其安逸地慢慢品尝早餐的各种小点，时不时还停下手，看看街上的行人和眺望远处的铁塔。
付景淮见她怡然自得，倒是觉得有些欣慰。这几天实在太忙，虽是给她解释过，但是没陪着她始终觉得不当。
他吃得快，两三下就放下了刀叉。临走前顺口问了夕颜今天要去哪里逛。
夕颜看了他一眼，又把眼神放回了面前，认真地戳着盘子里的培根，声音听起来没什么精神：“附近走走吧，可能去登铁塔看看。”
付景淮点了点头，把今天的药盒递给了她，说了个晚点见。
她听到对方离开的脚步声，眼光还怔怔地盯着盘子里的食物，一下子好像觉得没了什么胃口。
餐桌上摆放着新鲜的玫瑰，花瓣上还滴着水，在冬日里显得特别娇艳。夕颜无意识地伸手去扒拉了两下玫瑰瓣儿，没想到花儿金贵，一碰就落了好几片。
她悻悻地收手，转而看着花发呆。
那天和程钰吃过饭，付景淮就跟着回了她的房间。作为一个负责的治疗师，夕颜知道对方是对她下午的反常好奇，晚上肯定会问上一问。但是那时她心中不快，对他的疑问就毫无搭理的兴致。
付景淮也看出夕颜带着情绪，甚至有那么一部分还是在针对自己，他一时有些哑然。
两个人在房间里沉默了半晌，他拗不过夕颜的执着，只好先起身给彼此倒了茶，开口问她：“我想听更多关于你的事，那些你认为对我来说是重要的事。”
他的口吻循循善诱，软下来的语气莫名让夕颜心里一松。
其实夕颜很喜欢付景淮用这样引导式的温柔语气说话，在这样的环境里，她能感受到自己是被接受的，心理防御也自然会降低。
像是感觉到她的松动，气氛在逐渐变好。付景淮下意识抬手顺了顺她的发顶，动作自然又熟练。
“我不喜欢下雨天。”夕颜的声音有点小，听起来还有些别扭。
她说着话，身体朝付景淮靠近了些，毛绒绒的脑袋也凑到了他跟前。
付景淮愣了一秒，正准备说什么，就听到她又补充了一句：“我还不喜欢程钰。”
他觉得有些好笑：“为什么？”
夕颜没听出他在明知故问，偏着头认真地想了想，却是在回答她的后一句：“她看起来跟你很亲昵。”顿了顿，她又重复道，“我不喜欢。”
付景淮忍不住扬起嘴角，认同似地嗯了一声：“然后呢，你是怎么想的？”
“就是不喜欢，”她像是被问得烦躁，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让她说什么，语气变得急了些。
“那可以把你现在的感觉描述出来吗？”他耐心地说。
“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夕颜咬着唇，想了半天都无果，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把不喜欢的反应描述给他。
付景淮有些无奈，即使他能猜到夕颜在想什么，也没办法代替她去表述感受。他尝试想让她轻松一些，遂言笑晏晏地说：“小钰不过是个孩子，你跟她计较什么？”
听罢，夕颜张大眼睛盯着他，感到很是不可思议。他习惯性地叫对方的小名，会对程钰笑得温柔，也会耐心地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她觉得付景淮把对着自己的关心分给了别人，心里不是滋味，还有一株嫉妒的小火苗，蹭蹭蹭地在往上燃烧。
她控制不住地生气，脱口而出：“比你小就是小孩子了吗，那我跟程钰又有什么区别？”
付景淮许久没见她表现出这样的负面情绪，一时有些讶异。以往在参考别的类似病例时，他发现很多边缘性病人都会对治疗师产生极度依恋，甚至因为移情，会出现类似恋人之间的嫉妒嗔恨。他倒是不以为然，觉得自己不会处理不好反移情的状态，也在细细思考后能够清晰地辨别自己的内心想法。
只是夕颜跟他不同，她毕竟无法像常人一样去直视自己矛盾的内心，和能在繁复的情绪中找到出口。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走到夕颜的身前蹲下和她对视。他抬起手抚在她的脸侧，眼神专注又温柔。
夕颜被他的目光看得一愣，有些不自在地想移开眼。只是余光始终能看得到，在房间不明亮的灯光下，他的脸上有一道光晕，冷峻的五官也因此变得柔和。她无故地有些紧张，感觉空气也忽地变得稀薄。
她听到付景淮低沉了些的嗓音，让人感到很不真实：“区别吗？”他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然后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重地击在她心上，他缓缓地说，“我不想唐突，也怕你误解，可是我只想吻你，算不算区别？”
对方就这样看着她，她却觉得这比真正吻上来还要让人无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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