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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苏醒


翌日,萧姮在侍卫的护送下搬去郡主府。

        领头的侍卫长便是贺长霆易容而成,化名君翼。

        入住郡主府的前几日风平浪静,萧姮基本不出去逛,偶尔出去逛身边也跟着贺长霆这个近身侍卫,没有什么异常。

        直到一个夜晚,五名蒙面刺客闯郡主府,被贺长霆抓个正着。

        酷刑用了一个遍,五名刺客只剩一口气,愣是什么也没说。

        贺长霆也不恼,把刺客押起来,继续守株待兔。

        住在郡主府的第十日,元晖帝接萧姮去嵩岳寺拜佛。

        贺长霆亲自护送。

        然而走到半路,一伙刺客突然冲出来。

        双方打得火热之际,一阵清朗的笑声自林间漫开。

        贺长霆再熟悉不过,循着笑声望去,见萧瑜仍旧是往昔芝兰玉树模样,含笑站在林间。

        “萧瑜!”

        贺长霆近乎发狂,提刀要去砍人。

        萧瑜并未认出贺长霆,朗声冲着马车内的萧姮和元晖帝喊道:“姮儿,有人要杀你瑜哥哥,你怎么办?”

        萧姮听到萧瑜的声音,急忙奔出车厢,看到贺长霆要去砍人,忙喝止道:“君翼,你退下!”

        贺长霆哪里会听她的话,已经和萧瑜缠斗起来。

        元晖帝出了车厢,站在马车上,冷眸望着二人缠斗。

        “哥哥,你快叫君翼停下,那是瑜哥哥!”

        女郎晃着元晖帝的手臂,急切的恳求,已经满脸是泪。

        元晖帝冷冷盯着萧瑜,甩开萧姮恳求他的手,沉声道:“他有他的罪孽,你莫多管闲事。”

        萧姮听罢,知道元晖帝不会轻易放过萧瑜,咬咬唇,泪眼模糊的跑下马车去拦追着萧瑜的贺长霆。

        元晖帝急忙跟上想把人捞回来,萧姮已经跑到萧瑜身旁试图为他以身挡剑。

        贺长霆恨毒了萧瑜,才不管萧姮是否护着他,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

        元晖帝怕贺长霆杀红眼不管萧姮死活,忙高声道:“君翼,不可伤了姮儿!”

        萧瑜闻言,唇角一弯,与贺长霆缠斗之际忽而掷出一把飞刀飞向元晖帝。

        元晖帝闪身要躲,萧姮忽而冲到身前替他挡下飞刀。

        飞刀不偏不倚,正中女郎左心口。

        萧姮□□一声,倒在元晖帝怀里。

        元晖帝没想过她会突然冲过来为自己挡暗器,看到她胸口渗出的血,心底顿时慌了,抱起人上马车。

        萧瑜见萧姮受伤,也不与贺长霆再做纠缠,抢了一匹马便跑。

        贺长霆上马要去追,元晖帝大声道:“君翼,回来,驾马车快去嵩岳寺!”

        萧姮的伤很重,耽误不得。

        贺长霆不理他,仍然打马要去追萧瑜。

        “君翼,给我回来,你还想再后悔一次么!”元晖帝高声喝住打马要走的贺长霆。

        贺长霆攥了攥拳头,咬了咬牙,打马折返,看看受伤的萧姮,瞪着眼睛看向元晖帝:“你就这么在乎她,为了她,连阿因的仇都不报了!”

        元晖帝没空解释太多,寒声道:“快驾车去嵩岳寺,她若死了,你再后悔也没用!”

        贺长霆虽不知他话中何意,看萧姮的确命在旦夕,往马车前又套了两匹马,亲自驾车往嵩岳寺赶去。

        到了嵩岳寺,陆蔚云和柳大夫竟然都在,看到萧姮奄奄一息的模样,皱了皱眉,将元晖帝迎入厢房,却挡下了侍卫装扮的贺长霆。

        “你怎么在这里?”贺长霆迷惑了。

        陆蔚云哼了哼,没回他的话,吩咐道:“你既是侍卫,去山门守着。”

        贺长霆只当他没认出自己,想到他和柳大夫都在,萧姮大概死不了,反正他也着急去追踪萧瑜行踪,安排后面跟上的侍卫守好山门,自己却下山了。

        陆蔚云望着贺长霆下山的背影眯了眯眼睛,不悦的嗤了一声,“果然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话落,转身去看萧姮的伤势。

        厢房内,柳大夫正在为萧姮吊命,萧姮旁边放着一具冰棺,棺内女尸姿容秀丽,看上去并不像已经死了。

        一个棕发碧眼华贵锦服的男子坐在冰棺旁,嘴里念念有词,似是在进行什么仪式。

        元晖帝忧心忡忡,“她伤成这样,移魂术还能进行么?”

        陆蔚云看向棕发碧眼的大萨满,叽里咕噜同他说了元晖帝的顾虑。

        萨满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

        陆蔚云冲元晖帝道:“可以进行,现在萧姮魂识微弱,正是唤醒阿灼魂识的好时候。”

        柳大夫凑过来道:“萧姑娘的伤处理好了,幸而那飞刀无毒,伤口不深,暂无性命之忧。”

        陆蔚云同萨满交待罢情况,留下柳大夫帮忙,同元晖帝道:“咱们出去守着。”

        二人至院中,对视一眼,良久无话。

        元晖帝看着陆蔚云鬓角星星点点的白发,心底叹了叹,道:“大哥近来忧虑过重,人也老了不少。”

        这是元晖帝第一次喊他大哥,陆蔚云眯着眼睛看了看元晖帝,不以为意的笑笑,“二弟操心国事,忧虑比我重吧。”

        疏朗清隽的笑容在凤目中漫开,元晖帝道:“我还以为大哥今生都不会见我了。”

        陆蔚云负手望着天上南徙的飞鸟,“若不是阿灼,的确不打算再见你的。”

        元晖帝苦笑的捏捏眉心,“在大哥心里,我这个亲弟弟还比不上阿灼,娘亲知道的话,一定会打你一顿。”

        陆蔚云也笑,不同于元晖帝的拈酸吃醋,他笑的欣慰开怀,“以我的身份,不见你是最好的,阿灼那么在意你,我可不能毁了你。”

        元晖帝默了默,循着陆蔚云的眼神望向天上,“你二弟长大了,没有谁可以毁了他,大哥以后尽可来找他喝酒。”

        陆蔚云没有说话,良久才应下,“好。”

        元晖帝话锋一转,说起正事来,“我已经让宋真悄悄把那五人放了,不过伤得不轻,恐怕以后都难痊愈了。”

        陆蔚云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派去抢萧姮的五个人,微微颔首领了他的好意,又问:“放人的事你怎么跟贺长霆解释?”

        “找几个死替,一把火烧了,左右问不出消息,白狼留着他们也是无用,他顶多就是跟我吹胡子瞪眼,不会生气太久,而且,现在萧瑜露面,他的心思全放在追踪萧瑜上了。”

        陆蔚云赞同他的看法,“萧瑜此时露面,到底有什么目的?”

        元晖帝回想之前萧姮为他挡暗器的模样,平静的说道:“为了助萧姮一臂之力,让我欠她一条命。”

        陆蔚云疑惑,元晖帝便将萧姮受伤原委同他说了清楚,最后说道:“萧瑜若真想要我的命,以他的卑鄙来看,暗器上为何不涂毒,他应该知道,就算萧姮不为我挡,单凭那一刀也要不了我的命。”

        陆蔚云点头,“待会儿萧姮醒来,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既然萧瑜也想她做我的女人,我便纳了她,待萧瑜落网,由着她在宫里善终吧,毕竟,用不了太久,她那张脸总要还回去的。”

        元晖帝说罢,看看陆蔚云,认真的问道:“阿灼再醒来,你真的要带她走么?”

        陆蔚云笃定的颔首,“我已经让萨满压制她的记忆,她会忘了贺长霆,忘了在京都的所有,我会带着她去狮子国定居。”

        元晖帝默然,良久才长叹一声,“一个没有过去的人,阿灼不一定会快乐。”

        陆蔚云怔了片刻,淡淡道:“贺长霆并非良人,儿女情长在他心中,远不及他要做的事,当初他因为你一封急召信,连个招呼都不跟新婚妻子打就走了,我不想阿灼余生守着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夫君,太辛苦。”

        元晖帝无话,这件事上,他与贺长霆都有愧。

        他如果知道阿灼刚刚新婚,决计不会去打扰他们的生活,便是再晚些平定南梁,只要阿灼能活着,能幸福,他不着急把那半壁江山收入囊中。

        “也好,大哥,好好照顾她,我欠她的,只能请你替我还了。”元晖帝叹了一声,他想自己偿还,在看到她躺在朱漆棺木里时,已经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柳大夫来回话,“陆先生,大长老已经引魂入体了,一切顺利,人再休息一天,明天醒来便可无碍。”

        陆蔚云欣慰的笑了,辞别元晖帝,带上柳大夫、萨满和承载宋姮因魂识的女郎离了嵩岳寺。

        元晖帝在寺中歇了两日,等萧姮伤势稳定了才带着人回城。

        而贺长霆连着两日追踪萧瑜,只查到他在京城的落脚点,端了一窝贼众,却还是没能抓到萧瑜本人。

        因为这事,贺长霆足足跟元晖帝发了三天脾气。

        萧姮回到郡主府,又昏迷了三天才醒来,一睁眼看见元晖帝守在榻旁,愣怔了许久。

        元晖帝仍旧温和的笑着,端了药碗亲自喂女郎喝药。

        萧姮愣了愣,伸手去接药碗,说的话却让元晖帝吃了一惊,她说:“景袭哥哥,我自己来。”

        元晖帝端着药碗的手完全僵住,喉头一阵酸涩,平静无波的凤目渐渐漫起无数情丝,璀璨夺目。

        他扔了药碗,屏退房里伺候的女婢,一把将女郎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脑顶越拥越紧,快要把人揉进胸膛。

        女郎被他勒的喘不过气,推着他的胸膛咳嗽起来,“景袭哥哥,别这样,闷死了。”

        元晖帝回神,慌乱的放了女郎,急切的问:“伤口还疼么,还有哪里不舒服?”

        女郎摇头,察觉那双睥睨天下的凤目里清泠泠的水,眼外还泛着隐忍的红,心底疼了疼,抬手抚上男人眼角,“景袭哥哥,你说的,男儿有泪不轻弹。”

        元晖帝去握她的手,还没握到,女郎不动声色的避开他,扫视房内摆设,并不熟悉,问道:“景袭哥哥,贺长霆呢?”

        “他抓人去了,你想见他么,我马上递消息让他回来。”元晖帝虽然想多陪她一会儿,却知道她心里最迫切想见的并不是他。

        女郎摇摇头,“不要扰他,让他安心做事吧。”

        话落,怔了片刻,低头去看自己小腹,霎那间,死前种种,剥皮之痛,剖腹之恨,通通涌上心头。

        她不自觉的咬紧嘴唇,身子也不可控的颤抖起来,细密的汗珠自额头沁出,咬牙问:“萧瑜呢,我要杀了他!”

        元晖帝看她面色惨白,知她心中恨极,疼惜的把人拥入怀中,轻轻安抚着她颤抖的身子,柔声道:“阿灼别怕,你好好养病,景袭哥哥还有贺长霆,一定会帮你报仇。”

        这次,他不想这个倔强的女郎再受任何惊吓委屈,只想护她周全。

        女郎咬唇忍了许久,抬眸望着眼前男人,再次确定他是可以依赖的景袭哥哥,才松了口气,任由男人抱着,伏在他胸前响亮的哭起来,“景袭哥哥,我的孩子没了,我和白狼哥哥的孩子,他都会踢我了……”

        元晖帝心底疼极,紧紧抱着她,任她眼泪渗进胸前袍衫,低头想去亲她脑顶给她安慰,想到贺长霆,又抬起头来,只是下巴抵着她脑顶,悔恨莫及:“阿灼,阿灼,是我的错,我不该让白狼火急火燎的去建康城,不该放任你随军而去,我该把你留在京都好好照顾,对不起,是我的错……”

        女郎哭了一会儿,渐渐收起哀痛,平复心神,问道:“景袭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后面的事情我记不太清楚,只隐隐约约觉得睡了好久,好像还梦见了白狼哥哥,梦见……”

        她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元晖帝,“我梦见你和三哥要杀白狼哥哥,我求你饶他一命,你们,你们为何要杀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女郎惶惶不安,元晖帝心疼的替她擦去留在脸上的泪花,解释:“放心,他没事,景袭哥哥答应过你,不会为难他。”

        女郎放下心来,又看看元晖帝,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元晖帝看她急切的想要知道原委,便把前因后果说与她听。

        至此,女郎总算明白,她现在寄生的这副躯体名唤萧姮。

        没想到,她夺了她的容貌,她的魂识竟凭着最后一丝倔强寻得了另一线生机。

        “这么说,蔚云大哥带走的那个,是萧姮?”宋姮因问道。

        元晖帝颔首,“一会儿我送信过去,把你的事告诉大哥。”

        话音刚落,有女婢来报,“有位陆公子求见郡主。”

        女郎听罢,打起精神坐直身子,冲女婢吩咐:“请进来吧。”

        陆蔚云入内,看见女郎含笑望着他,一如既往,明媚的好像她不曾离开过,不曾经历那一场非人折磨。

        陆蔚云登时看破,眼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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