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欧登大神不罩我了？

我们这帮人就有一点好，说要做什么，立刻就做了。

        按照瓦利的指点，这种献祭仪式要么要找一片橡树林，要么要找一条河。考虑到我们所在的这片森林不是橡树林，我们只能就近找了一条不知道名字的小河。

        这条河流不算宽，差不多比重标枪的射程再宽一点儿。水流也不急，非常平缓。按照瓦利的说法其实并不是特别合适，但是也能用。

        我们先是在河边用刀斧清理出一片空地，把杂草枯枝灌木什么的都弄走。然后按照瓦利的指点将我准备用来献祭的战利品按照方位摆好。接着，我们又在一些战利品上刻上赞美欧登大神的符文。

        最后，我抓着一只野兔的后腿，把它举高，大声念出了那句祝词：“死亡献给欧登！”

        兔子被刺穿，鲜血则在周围淋了一圈，将那些战利品都浇上了。

        然后，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兔子被拿走，我则弯腰拿起了我要献祭的第一件祭品，一个镶金的法冠。

        高呼着赞美欧登的颂词，我将这个染血的祭品用力的向前抛出，看着它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跌落在河中心，然后旋转着沉入水下。

        按照瓦利的说法，如果祭品直接沉底，说明它使欧登悦纳。如果祭品磨磨唧唧不肯沉下去，那就要另外想办法取悦欧登了。所以，这毫无疑问是个良好的开端。

        大受鼓舞的我紧接着将第二件祭品丢了下去——这是一顶头盔——落在了和法冠差不多的位置，也迅速的沉了下去。

        然后，是第三件，第四件，第五件……

        眨眼间，我丢掉了十一件专门挑选出来的祭品。然后，就是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了，就是那柄从文德人圣地带出来的青铜战斧。

        熟练的将那柄战斧从地上拎起来，我继续吟咏颂词，迈开步子，转身，摆臂，走你！

        按照之前十一件祭品的路子，这柄战斧应该同样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沉入河底，这次祭司就算成功完成，而我的事儿也自然由欧登大神接下来了，我就算安全了。

        这么想着，看着那柄飞旋的战斧，我就瞪大了眼睛。

        在我的注视下，本该划出一道弧线的战斧飞旋着，完全不给面子的走了一道直线，笔直的越过河面，“笃”的一声嵌在了河对岸的一颗大树上。

        假的吧？

        这战斧挺沉的呢，至少有我腰间符文剑的两倍分量。我刚才也没怎么使劲儿。它怎么会走出这么个路线？

        吞了口口水，我转过头，看了看同样一脸呆滞的瓦利——在他身边，三个跟班九个首领同样是面色惨白，目瞪口呆。

        看着瓦利，我推了他一下：“这个，什么情况？”

        瓦利也吞了口口水，长出一口气：“我从没听大祭司说过会有这种情况……祭品下沉的速度代表欧登大神的喜悦程度。只要是战斗获得的战利品，欧登大神都会接受。这个……我从来没听说过……”

        迟疑了一下，瓦利怀疑的看着我：“这代表……欧登大神不要这个？”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欧登大神表示，你娃惹的事儿太大，我罩不了，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这么想着，我顿时就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欧登大神应该没有这么不仗义吧？

        再说文德战神毫无疑问是干不过欧登大神的啊？

        然后，瓦利舔了舔嘴唇，小心的靠近我，把声音压得更低：“或者，您惹欧登大神生气了？”

        听瓦利这么一问，我顿时觉得更慌了。

        仔细想一想，我岂止是惹欧登大神生气了？事实上，这么久以来，我根本就没把欧登大神当回事儿！这个事儿大家都不知道，但是神灵恐怕是不可能不知道的。我这个人，从根子上讲根本就不是他的信徒，还打着他的名义招摇撞骗，这已经不是惹神生气的问题了……

        于是，问题又来了——我这么一个渎神者，还这么跳，为啥直到现在欧登大神都还没弄死我？毕竟，作为一名神灵，想弄死我应该还是很简单的，无论是一次突然降临的暴风雨，还是一道从天而降的闪电——这些都是欧登大神的领域。

        挠了挠头，我看了看瓦利，又看了看远处大树上的斧子：“要不，我再换个姿势献祭一次试试看？”

        瓦利又后退了一步：“殿下！就算您受到特别的宠爱，也应该小心谨慎，而不是仗着神灵的宠爱胡作非为。敬畏神灵，因为他们的宠爱是有限的，而他们的脾气则是无限的。您难道忘记了基罗德国王的教训了吗？他……”

        我抬起手，打断了瓦利的长篇大论。基罗德国王的故事我是知道的，但是我觉得那并不是什么“滥用神灵宠爱于是遭到报应”的故事，而是“神灵打架凡人遭殃”的故事。

        简单的说，某国王有一对双胞胎，被欧登大神夫妻俩分别收养和教育，在回过的时候，欧登大神收养的那个，也就是基罗德暗算了自己的兄弟，自己当上了国王。欧登大神向媳妇炫耀的时候，被媳妇嘲笑说基罗德人品不好。

        为了证明基罗德的人品，欧登大神变成一个老头去基罗德的王廷。他不知道的是，他媳妇已经先伪装成一个女先知，告诉基罗德，有个老头要对你不利，标志就是你的狗都不敢冲他叫——虽然欧登大神贵为神灵的事情无法被凡人看穿，但那些畜生却警觉得很。

        于是，对欧登大神夫妇矛盾一无所知的基罗德下令将老头抓起来放在两堆篝火之前烤了八个夜晚。最后，基罗德的儿子给了他一角蜂蜜酒。喝了蜂蜜酒的欧登嘚啵了一大堆话给自己吹牛逼，宣布那个儿子用一角酒换到了一个王国，也宣布基罗德国王大难临头了。慌张起身的基罗德国王被绊倒，死在自己的剑下，而他的儿子则成了新的国王。

        这个故事，我不知道一个传统的北地人是怎么看的。但是对我来说，它只能证明，这些神灵的人品都不咋样。

        又认真的想了想，我放弃的摇了摇头：“总之，我先去把那斧子拿回来，再慢慢想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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