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和死神斗

飘摇瞪着原本美妙的双目，接住飘忽落下的发丝，杀气汹汹。“好好好，是你率先动手的，妃妃，这下子就算少煌哥哥也怪不得我了。我这就送你下地狱，自从继承蛇夫座的精华以来，我还从未全力施为，就拿你来实验一下，看看我究竟强到什么地步，你可不要一下就死了！”飘摇抛起手里的三生石，那颗红色石头以每秒万转的速度旋转，带动空气形成恐怖的龙卷风，整个破灭之心都似乎被离心，岩浆、绿火和寒流朝三生石汇聚，以飘摇为中心，无穷尽的自然力量朝四周扩散。她宛如女神一样在风暴中心升起，化为毁灭一切的大杀器。

        卡卡还被困在牢笼里，却依然几乎要被吹的连同牢笼一起飞到十万八千里。夜降和白卿只来得及啊的惊叫一声，她们已经被卷的无影无踪。而直到现在，飘摇都没有显露出她的翅膀来，卡卡无从判断她究竟是什么羁绊境界。

        不要，不要，师父会被一击杀死。

        “师父，快跑，快跑！”卡卡焦急地叩打牢笼，“快跑啊！”

        妃妃置身于漩涡中，白袍猎猎起舞，寒冷和炎热的交替变化让她忍不住又剧烈咳嗽，竟咳出血来。她听见卡卡的喊声，柔柔一笑：“卡卡，我本就是要死了，你对我好，救过我许多次，我无法报答你，只能和你共生死了。卡卡，下辈子不要再遇见我了，我配不上你。”

        “师父，求你了，快跑啊，！死神，放我出去，不然我发誓我会宰了你！”

        死神无动于衷。一直默不作声的涂晓又忍不住流泪，大喊：“婶婶！妃妃婶婶，你不要逞强了，认输吧，你还是我的婶婶，还是蛇夫座的人。”

        妃妃：“涂晓，我绝想不到你竟会是太煌大哥的女儿，你在襁褓中时我还不止一次地抱过你。可是我没有错，我为何要认输？我没有对不起少煌，没有对不起蛇夫座，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浑浑噩噩地虚度一百年，什么也没有学会，如果非要说我学会了什么，那就只有一样——那就是卡卡教给我的，永不认输。”她凝视周围灭世的风暴，迅速抬起手指，七彩光芒大盛，“就让我用少煌的天舞术，祭奠我自己的死亡。来吧，飘摇！”

        “三生石，去！”飘摇大喝一声，三生石裹着风暴冲向妃妃，就像怒流将要冲垮土堆。

        “天舞！”七彩之光直射三生石。

        但是，在卡卡看来最为强大的天舞术完全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妃妃的疾病令她根本虚弱不堪，天舞术碰到三生石一刹那间就被毁灭。三生石朝着妃妃撞去。

        “师父！”卡卡听见自己的心脏破裂的声音。

        “谁敢动我姨娘！”猛然间一声震碎天空的怒吼，毁灭性的暗影从千码之外瞬间移到妃妃面前，冲向沸腾而来的三生石。

        是魍魉，是魍魉！卡卡听清了这声音，魍魉来了！

        魍魉的身体矗立在妃妃面前，杀气熊熊，手上显出金色拳套——斩毙渊，打得三生石原路返回。飘摇吃惊地接住三生石：“猎户座魍魉？”

        魍魉愤怒地一甩手：“蛇夫座的鼠辈，欺我猎户座无人了吗？”

        “该死！”伯颜舍弃蚩天漠，闪烁到飘摇面前，“魍魉，这是我们蛇夫座的家事，你可不要狗拿耗子！”

        “你们蛇夫座！是你们！听明白了吗？我姨娘可不是蛇夫座的人，她是猎户座，她的星座图是猎户座守护神图，可不是蛇夫座。”

        “我知道你一贯伶牙俐齿，魍魉。”伯颜说，“想想你的姐姐，望帝是我们蛇夫座的盟友，她可不会希望你和我们为敌。”

        “闭上你的嘴，伯颜，丧家之犬无主之仆。”魍魉说着瞟了瞟沉默的涂晓，“太煌的女儿又如何？她可不是太煌。我姐姐当初之所以和蛇夫座结盟，一是因为太煌，二是因为我姨娘妃妃。但是现在时过境迁，太煌死了，少煌也死了，蛇夫座更是不复存在。我姨娘妃妃是自由之身，她爱喜欢谁就喜欢谁，爱改嫁给谁就嫁给谁，她若是要嫁给卡卡，我魍魉举双手双脚赞成，谁敢从中作梗，我魍魉打得他满地找牙，连他妈都认不出他！”

        伯颜：“魍魉，可不要太自负。”

        “哈，自负是我本性，骄傲乃我本钱。伯颜，你屡次三番辱骂我姨娘，欺我猎户座无人，我忍你很久了。命格——千与千寻！”魍魉的身体化成无数的分身，从四面八方冲向伯颜，伯颜一时无法分清魍魉的真身，斩毙渊轰地斩在伯牙上，竟打得不可一世的伯颜踉跄后退。

        “命格，你只认识我——如梦令！”

        飘摇发出恐惧之种，种进魍魉的心里。魍魉嘶喊一声，张嘴一吐，竟将恐惧之种吐了出来，那是一枚红色的果实样的东西。

        “灭言闪杀术！”

        “灭言闪杀术！”

        飘摇和伯颜同时大喊，竟开始联手攻击魍魉。魍魉撑起护盾，险险地防御住，身体不由自主被击打地后退。他吐出憋在胸中的闷气，哈哈大笑：“很久没有痛快一战了，来吧，蛇夫座的家伙，我魍魉要教你们做人！斩毙渊！”暗影汹汹，到处都是魍魉的分身，朝着飘摇和伯颜无休止地攻击。

        卡卡想去分辨谁占优势，可是……可是……他头一黑，险些就此死去。织亡……

        织亡已经完全失去知觉，无意识地飘在半空。死神没有去关注魍魉的战斗，他热切地注视正被织亡的生命能量洗礼的千惧陨镜，不时抬头看一眼他的身体。他的从墓地里飘来的身体僵硬地漂浮，卡卡看不清那具尸体的模样，它被黑气包裹，就像死神一样神秘，死神不允许别人看见他的容貌。

        千惧陨镜在织亡的洗礼下，表面的乌光忽然蜕皮一样的脱落，卡卡看见黑色的影子在千惧陨镜里挣扎，那模样……是煞魔？

        死神发出狂喜的大笑声：“哈哈，千惧陨镜终于要毁灭了，再也没有东西能阻挡地狱和人间相通了。来啊，我的身体，我们可以没有阻碍地融合了！”死神大笑声中，他张开双臂，从分身里释放出黑色的死亡之气冲进他的肉身里。

        死神要复活了，一旦他的灵魂分身融入了他的肉身，他就将可以摆脱生死契约，离开地狱，以活人姿态行走于人间。那时，地狱和人间连通，鬼不是鬼，人不是人。

        倒在地上的蚩天漠痛苦地捂着胸膛，弹跳起来大吼一声：“死神！”他挥舞三尖鼎冲向死神的肉身。死神朝他伸出手：“滚开！”

        死亡之气打得虚弱的蚩天漠重新倒地。死神张狂地大叫：“谁也休想阻止我了！”

        话音未落，陡然间一声巨大的爆炸，就像破军星被四面八方的炸药点燃炸翻一样。那是寻战依照良言的指示，找到良言旧部，点燃了埋藏于破军星各处的星曜矿石。巨大的毁灭之力冲击这破灭之心，影响到了千惧陨镜。千惧陨镜出现了一条细微裂痕，里面的魔鬼忽然发出共鸣般的嘶吼，无数的煞气从里冲出，卷向死神。

        “啊，不，哪个混蛋在捣鬼？”死神被煞气冲的脱离了他的肉身，而那些煞气无穷无尽地继续冲击他。死神在这强大的冲击下节节败退。他似乎对千惧陨镜有极大的忌惮。“该死的爬虫！”死神咬牙切齿，无法再靠近他的肉身，他瞅见织亡，忽然抓住织亡朝着千惧陨镜丢进去。织亡被千惧陨镜吸了进去。

        “不，织亡！”卡卡失声大叫，疯狂地击打牢笼，“让我出去，我要出去！”

        他失控地砸得牢笼轰鸣扭曲。

        “卡卡，卡卡……”

        有人在喊他。不，不是人，是惧之煞，是来自卡卡体内的惧之煞。惧之煞的声音焦急地在他耳边呐喊：“卡卡，那是千惧陨镜，是我的真身的藏身之所。”

        “什么？”

        “千惧陨镜，你念一念这名字。惧，陨，没错，我惧之煞的真身就在里面。卡卡，把我释放出去，我要和里面的惧之煞合为一体，然后我会告诉你拳皇的故事。卡卡，快，趁现在！”

        卡卡想也不想，手对准死神：“一闪！”

        惧之煞随着卡卡的手指冲出牢笼，扑向死神，一头将死神吞没。死神的死亡之气和惧之煞交相重叠在一起，卷的不分彼此，然后一起撞向卡卡的牢笼。

        轰地一声牢笼碎裂，卡卡获得自由。死神、惧之煞和卡卡一起被煞气吞没，而卡卡听见惧之煞的低语和死神的自白。

        死神的故事：

        创世之初，世界上本没有人，飞禽走兽化形的妖怪统治海陆空。有一天，第一个孢子在海里诞生，慢慢孵育，生出双手双脚并能直立行走。他走出海里，成为世界上最有智慧的生物。时间流逝，他变得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多的人类孵育出来并集结在他周围。终于有一天，他创立神斗士职业，带着他的神斗士们向统治海陆空的飞禽走兽妖怪们发起挑战。经过一番惨烈厮杀，人类战胜禽兽，统治天地。他是创世神。

        有一天，一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少年出现在竞技场，以风云变幻的格斗拳法挑翻竞技场各类高手，八神京、海歌、爱德华、草智等等大神尽败于他手，并进一步效忠于他，自号拳皇议会。天神轮流做，今年到我家。他带着拳皇议会打上天宫，和创世神消亡后留下的神斗士们在流星雨群里战斗。神斗士们败北，他赢了。他是拳皇。

        有一个神斗士守在创界山最后一道门户前。他没有向拳皇攻击，他站在一个双面镜前，对拳皇说：“你连这面镜子都打不过，何谈替代创世神？”拳皇为了证明所向无敌，一拳打向镜子。镜子里冲出惧之煞，强烈的恐惧蔓延拳皇的全身。神斗士趁机将拳皇打落天宫，并抛出他自己书写的启明圣契，无人能解的终极函数瞬间吸收了所有被惧之煞控制的拳皇议会。这个聪明而强大的神斗士，他是北斗。

        拳皇议会和神斗士们的战斗毁灭了无数的星辰和星座，数之不尽的人类因此死去，人间突增无处不在的鬼魂，打破了原来鬼魂自我渐渐消亡的平衡。鬼魂作乱，孤魂野鬼四处游荡，必须要有一个地方容纳它们。失败的拳皇纠集这些鬼魂，意图再战。神斗士北斗找到拳皇，开口言和，双方两分天下，天宫统领生者的世界，而拳皇统治亡灵的居所。拳皇答应了，他在归墟抛弃自己的身体，以灵魂体进入归墟，开创地狱。拳皇变成了死神。

        但是死神不甘心两分的结局，他把自己的肉身藏好，时不时派出鬼魂从归墟钻出在各个星座祸乱。神斗士北斗于是把藏有惧之煞的千惧陨镜抛进归墟，惧之煞的光环震慑住鬼魂和幽灵，令它们只能进不能出。死神彻底惨败。

        对，我曾经惨败过。死神的自白说，但我不会放弃，我韬光养晦地潜伏下来等待时机。终于机会来了，蛇夫座在太煌的带领下反抗十二宫，派出伯颜来归墟盗取双天子心法。双天子心法就在千惧陨镜里，他若要拿去，就必须破坏千惧陨镜，而没有了千惧陨镜，我便能重获自由，拿回身体。我不阻拦他，甚至一步步引导他来到归墟找到千惧陨镜。可是伯颜心存惧意，没有足够的勇气打碎千惧陨镜，他失败了。而这时我得到消息，太煌败给了十二宫，蛇夫座破灭。我很愤怒，但是为了不引起十二宫的猜忌，我不能再帮助伯颜了，甚至我应该除掉他。我派出囚牢囚笼攻击伯颜和武雪松。他们逃走了。

        我一度以为又要等待万万年，直到我发现了生命操纵者。这个叫织亡的人，体内的命格充满源源不断的生命力，他是万中无一的，只有他可以洗礼千惧陨镜里的惧之煞。但是他身边有个讨厌的苍蝇，一个叫卡卡的人。不过无所谓，我会导演一出好戏，让卡卡去死，而生命操纵者将会为我所用！

        惧之煞的低语和死神的自白同时消失，卡卡解脱地摔到地面。死神挣脱惧之煞的攻击，死魇绝气逼迫地惧之煞分身离开他，惧之煞分身冲进千惧陨镜里。

        织亡掉进千惧陨镜里去了。王子，王子……

        卡卡狠狠摇着头，期望清醒一些，他用光剑割在手臂上，剧痛让他稍微清醒，跌跌撞撞地跑向千惧陨镜。远远地，就能感觉到千惧陨镜里的恐惧光环，比以前的惧之煞分身强大无数倍。仅仅是感觉一下这光环就让卡卡心神剧颤不敢正视。可是，织亡在里面！

        从来没有人敢于直面千惧陨镜，从来没有人能够打碎千惧陨镜。任何只要心存畏惧的人，哪怕是一点点畏惧之心，都绝打不碎千惧陨镜。

        卡卡看见来自千惧陨镜的幻象：妃妃跳完最后一首舞蹈自杀了……池渊被苏念佪砍下脑袋……织亡被死神吸成干尸……

        骗局，假象！

        卡卡手握不知火剑，死死盯着黑气中的千惧陨镜。织亡，我来救你！

        “我，卡卡，无所畏惧！”他奔跑起来，高高举起不知火剑，呐喊着，朝着千惧陨镜的中心，重重地一剑斩下去。

        咔嚓，在所有人惊诧的注视下，千惧陨镜碎了。裂痕里出现时空，卡卡一头跳了进去。

        “该死！”伯颜一剑迫退魍魉，“飘摇，双天子心法在千惧陨镜里，快去拿！”

        飘摇立刻向千惧陨镜幻影移形，冷不丁魍魉以分身缠住伯颜，他的真身率先移动到千惧陨镜面前拦住飘摇去路：“我还在这里，你要到哪里去，你的对手是我！万杀无影术！”

        卡卡跑进了镜子里陌生的混沌虚空里，微弱的光线一闪一闪。“织亡，织亡，你在哪？”

        “卡卡。”

        微弱的声音来自头顶。卡卡抬头，看见一条螺旋阶梯连接个平台，平台上一颗聚焦之虹极其耀眼，织亡就躺在平台上，在聚焦之虹边。那条阶梯本不高，才一百来级，但是对于重创的卡卡来说，却高如天梯。

        “卡卡，救我。”

        “我就来。”

        他一级级往上攀，慢的像龟爬似的，手臂早已无力，不知道是不是意志支撑他，他只盯着聚焦之虹，尽最快的速度去接近。他爬到一半，却是再也无力再爬了。

        “卡卡。”

        织亡又在叫了。卡卡摇了摇朦胧的眼睛，什么也看不清了，一片模糊，大脑死了无数的脑细胞，它想要休息，否则它会过载超负荷地脑死亡。按照生命公式，我的健康严重拉低了总评分，我要死了，我会死。

        “卡卡。”

        卡卡深吸口气。“我……我来了。”他又开始往上，但是速度越来越慢，攀了十级，他的手再也无力握住，痉挛着颤栗。

        “卡卡。”

        是织亡的声音，可是卡卡无法再回应他了，他累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卡卡，你不要死。”

        卡卡趴在阶梯上，手掌朝上，一动不动。

        “卡卡？卡卡，卡卡……对不起，卡卡，都是我的错，害死了你。”

        对不起？不应该由你来说，而应该由死神、涂晓、伯颜和飘摇，这些鼠辈，这些鼠辈……

        耳边忽然听见叽叽喳喳的声音不停地喊：“殿下，殿下……”

        是风孢子族！卡卡听出了风飞扬的声音。他们怎么在这里？

        他努力睁开眼帘一角，看见风孢子族手拉着手连成一条线，附在阶梯上，风飞扬的手掌只有卡卡的食指大，他拉着卡卡的手，接力一样把卡卡往上拉。“殿下，我们帮你，兄弟们，用力啊，一，二，三……”

        卡卡心里涌出阵阵的暖流，我不会死，我不会了。他配合着风孢子族再度朝上攀，终于攀到最高点，摔着滚到织亡身边。“王子！”

        织亡面无人色，脸白地简直就是一张纸，瘦得连皮包骨都突出来，惨不忍睹。卡卡见他模样，气得一口血呛在喉咙里。

        织亡沙哑着声音：“卡卡，你怎么样？”

        “我没事，我救你出去，王子，我会帮你报仇，我把那些鼠辈一个个全宰了。”卡卡扶着织亡，想背起他，哪知伤势过重，脚步踉跄，两个人摔在一起，织亡痛得嘶声尖叫。

        卡卡摔在聚焦之虹边，呼呼喘气。他盯着聚焦之虹，看见黑色的煞魔在里面涌动想要钻出。

        卡卡，卡卡，打碎它，放我出来。是惧之煞的声音，他正在催促卡卡。

        卡卡抓紧不知火剑，借着不知火剑下落的力道，砍在聚焦之虹上。聚焦之虹砰地碎开，有黑色的煞气——浓烈到令人窒息的煞气蜂拥而出，扑向卡卡和织亡。卡卡被冲地仰面摔倒，有要憋死的感觉。惧之煞同时扑向织亡，从他的七窍里想钻进织亡的身体。

        “啊！”织亡发出恐惧到发疯的尖叫，在地上翻滚撕扯。“卡……卡……”

        “惧之煞，别乱来，不许乱来！”卡卡大吼着扑过去，挡在织亡前面，随后而来的惧之煞于是争先恐后哈哈大笑地冲进卡卡身体，在血管里奔腾，想要冲破他的血管和内脏大脑。他要杀我？

        巨大的恐惧突如其来，强烈到连卡卡这样的人都有要疯掉的冲动。他看见恐惧幻象一遍又一遍重复上演：妃妃跳着死亡舞蹈，在烈火中挥刀割向自己的喉咙，鲜血玫瑰一样盛开在雪白中，妃妃燃油一样焚烧在自我制造的墓地里……

        不要，不要，师父不要死……

        不，这是假象，是骗局，死亡都是假象！妃妃是自杀不了的！

        “惧之煞！”卡卡大喊一声，然后恐惧潮水般褪去，飞快消失，惧之煞安静地潜伏在他血管里，和狂之煞一起共存。力气恢复了一点。

        “织亡，我带你出去。”卡卡说。他的脚这时踢到了聚焦之虹的碎片。碎片忽然重新排列组合，变成了一张大型的折叠羊皮纸。这是什么，卡卡奇怪地看了一眼，然后不理它。卡卡现在只想带织亡离开这个危险的镜世界。

        可是，出口在哪里？卡卡环视四周，一片混沌，没有任何地方像是有出口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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