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冰玫瑰

那是托雷基亚第一次见到阿湛——他曾从希卡利长官口中知道过关于她的故事，而后再宇宙真假的情报商口中了解过她另一个模样——冷艳的独角兽小姐、冰中燃烧的蓝玫瑰。

        她以前叫娜湛尔，失踪很久才回到光之国，她的天赋研究领域和他们不同，后来和安培拉离开了光之国，从此立场相对。

        。

        托雷基亚看到她从黑暗里出现，她笔直地站在他面前，看起来高挑而纤细，额间的金色雕花装饰锃亮，微微仰着头，眼尾上扬，气势逼人。她和猎手骑士剑的希卡利、和他都不一样，她在黑暗里像一团冰蓝的火焰燃烧着，不灼热但刺骨的冷——仍然像光一样

        “你以前是希卡利的部下吗？我听说过你。”阿湛开口就把他和过去紧紧地缝合在一起。

        “不过是过去罢了，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和你一样，我们算是志同道合。”托雷基亚勾笑。

        “谁和你志同道合？”阿湛像打量怪兽一样扫了他几眼，她是不喜欢甘愿被黑暗侵蚀的奥特曼的，虽然眼前这人自诩混沌。

        托雷基亚刚获得力量不久，身上毫不掩盖地散发着黑暗的戾气，性格飘忽，介乎癫狂和理智之间，他从没有被同族投以这般眼光，心底冒出几分气来。

        “阿湛小姐为了安培拉皇帝陛下不惜私奔的爱情实着让人感动，可是你是想以光的身份呆在他身边呢？还是以更合适的身份呢？”托雷基亚说。

        “什么？私奔？爱情？”阿湛惊讶，“原来你们都看得出啊？”

        “难道不是吗？还是阿湛小姐没有意识到，阿湛小姐不会这么迟钝吧？”托雷基亚戏谑。

        “对，我很迟钝。”阿湛直接说。

        托雷基亚对并不了解阿湛。

        他擅长琢磨和推测，可以根据少量的情报和几句对话表情去读懂一个人，有时甚至可以以此推出人弱点、掌握人心。

        可是读懂某些人有什么用呢，他们行得光明磊落，不论在哪都像真理一样，真实得无懈可击。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另一样的那个人。

        他有些生气，却发作不得。

        “有什么事情就说，需要帮助就利益交换，想加入我们就带诚意。”阿湛果然直来直往。

        “阿湛小姐对黑暗的力量就没有渴望吗？皇帝的力量终究是皇帝的力量，要是哪一天他腻歪了你，你可毫无还手之力呀。”托雷基亚说，红色的眼睛里是阵阵嘲讽。

        阿湛没有说话，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我们都没有还击之力，没有选择的权力。在光之国，没有力量就意味着一辈子要在光的囚笼之下，受着他人的庇护，听着一辈子无法触及到的故事，他们以规则束缚着无能者，以正义之名让你无从说理……这些其实都是绝对力量的遮羞布。”

        托雷基亚越说越多，仿佛变成一条吐着红信子的毒蛇。

        “只有掌握的绝对的力量，才能有真理，才能去追逐一切……将他人掌握其间的快感你应该能体会到吧？”

        阿湛面上看起来有几分动容，摸摸下巴思考着什么。

        托雷基亚接着说，“我现在在研究光暗转换技术，光与暗其实没有这么复杂，世间光暗不过是混沌的分离，就像是正邪的转换其实就是一念之间……”

        “停一下，你是在和我说话吗？”阿湛半抬起手，打住他的话。

        突然被打断话的托雷基亚脑子陷入宕机状态。怎么回事？她没听自己说的内容吗？如果他不是在和她说那他是在和谁说？难不成还是和他说？和他——？

        他脑子里闪过一抹红色，竟开始头疼起来，心觉这是格里姆德力量的后遗症吗？想一些事情动不动就犯疼，叫人想破坏什么。

        “首先，我看着是比你小，但是我已经是你两万多年的前辈。我人生的四分之三都是坐在黑暗宇宙至高的权位上，力量对于我而言是什么意义我不需要你来为我思考。”阿湛说。

        “其次，你的重点是光暗转换技术是吗？是要交换利益的话我们可以接着聊。”

        “最后——你这些话是在和其他人说，对吗？”

        她和托雷基亚同为理性和智慧著称的蓝族，他们都是蓝族中万年一遇的佼佼者，在她不至于三言两语就被蛊惑。

        托雷基亚沉默，最后扯出往日的邪笑来，“那好吧，我们聊聊光暗转换技术，这是我的最新成果，可以将光之力转换为暗之力，甚至增强。我觉得很适合阿湛小姐。”

        “我不需要这个技术，但是研究需要。”阿湛说，“你想要什么。”

        “怪兽力量抑制技术。”

        “可以。”

        接下来的事情可是让托雷基亚吃尽不悦，他本以为可以和这位曾经的前辈、安培拉的秘密情人交流接触，摸清她的底细弱点利用价值。结果阿湛转身就把帝斯雷姆叫出来和他聊，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你那技术谁谈都一样”。

        若不是他急着要这项技术稳固身体的格里姆德，他肯定不会这么甘心妥协。

        帝斯雷姆看起来不是很愿意，阿湛立马就开口“陛下找我我要去了你有本事你去伺候”把他堵回去。

        看着阿湛干脆利落牵着怪兽宠物离开的背影，这是托雷基亚得到力量后第一次在那个人之外的人身上感到挫败。

        不过最后竟然能见到安培，隔着很长的距离——他抱着阿湛在电梯里接吻。

        紫色的眼睛感受到他视线后狠狠地回瞪，属于皇帝的威压瞬袭，恐惧和最深的黑暗在他心里蔓延。

        接着电梯合上。

        地球上。

        guys日本分部。

        迫水真朕手上拿着几个锃亮的军牌，上面刻着不同的奇怪的符号，像是一串串编码，但是它们角落里都有统一的署名，是奥特签名。

        ——阿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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