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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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刻被他抱着腰坐在他腿上，背对着他看不清脸。
不过他没有突然对希卡利下杀手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娜湛尔想着，把现在的处境抛在脑后，又或者说她觉得她和安培拉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他一直都是阴晴不定、杀伐果断的人。
是应该说什么……安培拉知道他是有很多话要说的，可是当她真正站在他的面前、坐在他怀里他就什么都问不出来。
她的神情还是语态一如当年，唯一不同的是，她对他和他的下属没有对希卡利这么平和维护。
二人心思各异地坐在一起。
“阿湛，你当时说希望朕平安回来。”安培拉说。
“我承认我坑惨你了，被你抓了，我认栽。”娜湛尔云淡风轻地说。
“你以前不会把话说这么直白，看来你回去之后学到很多东西呢。”
安培拉把头放到她肩膀上，亲吻她的光滑的天鹅颈。
娜湛尔任由他做什么，仿佛习惯，仿佛麻木。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是习惯一个人，我对奢靡锦衣、位高权重的生活不感兴趣。”
“在阳光之下生活的人自然什么都不缺。”
“你非要和我这么说话吗？”娜湛尔受不了他阴阳怪气。
安培拉单手掐住她的脖子，莫名其妙的愤怒窜上心头，“你是不是认定我不敢对你怎么样？你现在能这么为所畏惧地和我说话就是我给你的纵容！你一边享受着这些权力一边又唾弃——别给脸不要脸！”
娜湛尔不想惹他，他硬是这般越发莫名其妙地堆砌自己的好，她越是想不通，越是反感。现在她总算是被他的无厘头和奇怪的威胁气到了，以前她能忍是他们都可以按照某种奇怪的规则生活，她不会冒犯，现在安培拉两句三句话都在用权势逼人。
他不该是这样的，他很有原则、风度和气节，不屑和其他黑暗中人合作，可现在连欺骗的手段都用上了……啊，对啊，当初这人还骗了自己，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把自己困在他身边，他骨子里和那群人没什么区别。
一样烂得要死，一样霸道，不折手段，恃强凌弱。
“安培拉，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要我呆在你身边干什么，我当不了你的军师，也不是你的管事婆，我就是你的床伴行了吧？比我脾气好漂亮的又不是找不到！我回光之国还因为你惹了一身麻烦，我有什么特殊的要你缠着我不放！你是不是有病啊！”
娜湛尔用力挣开他，起身狠狠瞪着他，退了几步不想再让他靠近，她很烦，烦得要死。
安培拉没有说话，紫色的眼睛里是娜湛尔，她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情绪，这也证明她有在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起那种克制分寸的冷漠，他竟然觉得这样很不错。
但他该怎么说，说他喜欢她？爱她？这种感情和关系一旦被曝光，他会成为整个宇宙的笑柄吧？他才不会……可能吧，他总觉得有些事情拖太久了。
安培拉此时脑里虽理智，但娜湛尔的下一句话却将他的怒气完全掀起。
“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宁可落灰都不会扔掉的挂饰，我们之间到底没什么情分！可我大好的时光全砸在你构建的城堡，我窒息得要命！”
“阿湛！朕对你好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说吗！你他妈的是想逼朕对你动手吗！”
“哈，我早就想和你撕破脸说话了，安培拉，这些话我在心里骂了无数次，我每天晚上都想着这种生活什么时候能结束！”娜湛尔脱口而出，说得很是爽快。
她后来承认当时自己是有气再头上了，盲目说了些没有过心的话，但是这些话确实如剑般直斩安培拉的心。
看着眼前气血上头，语言激烈的阿湛，安培拉表面冷静下来，但那双眼睛已经锋利得想要直接切开她，看看她的心是什么做的。
现在她什么都骂出来了，像本就和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因为他们曾经太过亲密，在感情上彼此都如此傲慢和自以为是，所以刺向对方的刀刃都格外锋利。
“我以为我一直尊重你，落在你眼里就是自作主张、自作多情和自我感动，对吗？“
娜湛尔犹豫下，最后才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多事。”
安培拉只觉得自己的已经没办法理性思考了，这个女人……果然是这个世界上唯一随随便便就能调动他情绪的，某种嗜血的想法从他心里升起。
他需要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一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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