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叫八哥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四里弄堂的6号楼，使得一大早还不准备起身的人抱怨不断。
  “发什么疯啊，一大早的鬼哭狼嚎，还让人不让人睡个好觉了。”
  “老婆，别理那傻缺，整天独来独往的你是知道的。来，大好时光，我们来一次未完成的晨练。”
  “叫你奶奶个腿，信不信待会上去削你啊，神经病吧。”
  ……
  外界的抱怨元一可管不着，看着最近刚买的鞋子，惨无人道的齐齐开裂，就差那么一丁点分成两半。在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到处是撕裂的口子，还隐隐掺杂着血迹，这情景使得元一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的鞋子，我的衣服……”元一口中叨念着，突然把目光盯响门口睡得正香的大灰，完全没注意到大灰一般情况下都在自己的窝里的。
  元一犀利的眼神，使得大灰如同有感知一般跳了起来，神情颇为防备的盯着元一，眼神充斥着疑惑。
  “瞄？”
  “瞄？我的鞋子和衣服是不是你昨晚趁我不备的时候下的黑手。不就是给你做了节育吗？这是为了你好，你用得着这么狠吗？”
  “钱包又要缩水了，哼哼，大灰你给我等着，这一切都得从你的开销里面扣。”
  大灰打着呼噜看着元一，无法理解元一的举动。它要是可以说话，估计首先要质问元一了，为什么昨晚神奇的压迫从元一身上传来。它也就是因为这股压迫力袭来，直接睡去。
  元一火气来的快也去得快，细想这一切，似乎不是大灰造成的。虽然鞋子烂的不成样，衣服也破烂不堪，但是在上面没有大灰的犯罪证据。
  元一挠了挠脑袋，非常的懵逼，搞不懂是什么原因照成的。懵逼了一会这才想起今天要送光成影登机，这才火急火燎的起身穿衣、洗漱。
  出门之时，元一尴尬的揉了揉大灰的脑袋，“我原谅你了，走了，别离家太远了……”
  大灰伸了伸懒腰，虽然不知道主人一大早的抽什么风，但是它听懂了元一没有再责怪它的意思。这就够了，可以美美的继续睡觉了。
  ……
  春城机场，看着冲上云霄的航班，元一心里除了默默祝福，更多的是感慨。能说上话，又和自己亲近的人，又少了一个。
  “这一去，不知道何时能够再相见啊！”元一自嘲一笑，“成年人的世界终究是独来独往的，成影既然已经有出路，我的行程也要提上日程了。”
  离开了春城机场，元一直奔春城最大的花鸟市场而去。在这不大的城市里，约莫二十分钟车程，就到了目的地。
  “靓仔，看一看藤萝，既大气又美观，还能除甲醛净化空气呢，是室内的首选。”
  “都看一看网红多肉，好养又实惠，还挺美观。跟小友这潇洒的气质有着别样的匹配，考虑一下，可以优惠哦。”
  “花样的富贵竹，一瓶水就成养活的富贵竹，每天看上一看，心情绝对舒爽……”
  ……
  元一才下车，贩卖植物区的店家就迫不及待的推销自家的植物。
  他喜欢植物，绿色的东西，总让人心情愉悦。但是，今天他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准备在家里面培养盆栽，而是来找鸟的。
  没鸟就不要多话了，元一直接穿过植物区，来到鸟类区。鸟类叽叽喳喳，争奇斗艳，元一目不暇接。
  特别看到别人逗鸟哄堂大笑的场面，使得元一渐渐的从离别中脱离出来，神情极其认真的观察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元一也是个中好手呢，实际上，他狗屁不通。
  “通常而言，陪伴自己的鸟类也就那几种，能说话，解寂寞的。这么说来，不是八哥就是鹦鹉了？”
  有了目标，元一正准备向一个店家询问时，远处传来的话语，简直让元一笑喷了。
  “你个二百五的，别指指点点的，笑得这么猥琐，菜牙都露出来了你不知道吗？”
  “马勒戈壁的，挂着两根肥火腿还学人家吹口哨？你脸皮真厚得可以。”
  “呵忒，下雪弄脏我衣服了。说的就是你，你，你女朋友脸上怕有三斤面粉吧，饥荒年代你倒是不用担心被饿死了。”
  ……
  元一抬头望去，只见鸟笼里的一只硕大的鹦鹉在戮战群雄，面对围观的人非但不怯场，语言还如此的犀利，一针见血。看鹦鹉收拢着翅膀，像极了一个双手叉腰的战士。
  不由自主，元一想向那里走去，实在是太有趣了。逻辑这么清晰，说话这么顺畅的鹦鹉，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店家叹气一声，就知道是这种结果。路过的人，没有不被那聒噪的鹦鹉所吸引。对元一的决定，情理之中。
  自从昨晚开始，这一点就没有变过，周围就没有哪一家的人流量可以与那家媲美。对于店家的感慨，元一不知道，不知不觉来到那鹦鹉附近。
  元一的到来，鹦鹉似有准备一样，瞪着罕见的金黄眼睛瞄准了元一，开启了机关枪模式。

  “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的人，不，鸟吗？留着一头长发别人就会说你潇洒不羁了吗？你个不男不女的，滚一边去。”
  元一捂额，在众人的哄堂大笑中进入了门店内，找到了这家店家的老板。对于元一的举动众人不意外，但是纷纷的摇头表示不看好。
  “老板好生意啊，外面挂着的鹦鹉多少钱？我买了。”
  店家笑了笑，笑得莫名其妙，也不接话，直接竖起了一根手指。
  “一千块？”元一自然不会认为这么受欢迎的鹦鹉，只有普通的价格，因此他稍稍加价。但是接下里店家的话，让他怀疑人生。
  店家鄙夷的看了元一一眼，说道：“是一个亿，一千块？鸟屎都不止这个价，没钱就不要来打扰我做生意。”
  一个亿？原谅元一不懂这经商的门门道道，但是此刻他看着老板那张鄙视他的肥脸，他就想给几个大逼兜。
  显然，这家的老板把那鹦鹉当成了可持续发展的摇钱树了，对此他也无可奈何，总不能抢吧。再说了，就是抢也轮不到他啊，他算是明白为什么那鹦鹉可以在那里这么久了。
  就在元一失落的准备离开之时，门外传来一阵惊呼。
  “哎哎哎，那鹦鹉飞了，跑了，赶紧追啊。”
  “谁也不要挡我大财。”
  “哈哈哈，谁抓到是谁的，冲啊！”
  ……
  胖老板率先反应过来，风一般的冲了出去。他的摇钱树，可不能就这么飞了。后知后觉的元一跟着离开店家，看着空荡荡的鸟笼，暗自偷笑。
  “黑心老板，活该你倒霉，嘿嘿嘿。”
  元一猜测，该不会是某个不轨的人，刻意放走了鹦鹉。但是看清了鸟笼的状况，元一不说话了。整个鸟笼，被抓得稀巴烂，显然这是那鹦鹉的杰作，真是鸟不可貌相。
  所谓一见误终身，有了那肥硕鹦鹉的身影，元一没了兴致，很快回到了家门外，大灰一声凄厉惨叫，伴随着莫名熟悉的骂骂咧咧传来。
  “三天不收拾你，上房揭瓦是吧，本大爷可不是那傻缺，管着你。”
  元一脑子空白了一下，当即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硕大的鹦鹉，一爪抓腰，一爪按头的把大灰给按地上摩擦，即便大会使出浑身解数也挣脱不得。看到元一出现，双眼巴巴的看着元一。
  元一没有第一时间理会大灰，指着鹦鹉直截了当的说道：“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你不是跑了吗？”
  鹦鹉斜视元一，“叫八哥，本大爷有名字，不是你。”
  “你不是鹦鹉？八哥另有他鸟。”
  “八哥世界上只有一个，谁敢叫八哥，看我不把它杀了红烧、炖汤。小子，叫八哥。”
  看着怒气冲冲的鹦鹉，下一刻就要暴走似的，元一嘴角抽了抽，“八哥，现在可以说是怎么回事了吗？”
  八哥从大灰身上离开，飞到窗沿上，不理会撒娇的大灰，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元一，说道：“亏你还是小说家呢，豆腐花反应这么慢，可以自己吃了。你不妨发挥你那豌豆大的脑子，猜一猜。”
  看着有模有样翘着二郎腿的八哥，元一无语，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还有观察力，回想着他到鸟类区之后的每个细节。
  八哥戮战群雄并不是一开始就像机关枪突突突的，而是等他来到附近了，这才开始。其次，他的到来，为什么八哥像是早知道一样。
  最明显的是，既然八哥破坏力这么强，飞走了也就飞走了，天地之大，无不可去，为什么偏偏来到他家，还知道他家在什么地方。
  很明显，八哥并不是一般的鹦鹉，它是冲他来的。
  看到元一脸上的恍然，八哥嘎嘎一笑，说道：“元一小子，还不算太笨。”
  对于八哥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元一没有傻的在问，而是问：“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只需要知道，是时候该你知道的，你自然会知道。小子，听八哥的，保证你吃香喝辣。嘎嘎嘎，现在为本大爷准备一些吃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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