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二章：他是我想要相伴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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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嗯……好。”
一定是自己盘起的发才会令到小二误会了吗？！
暖烟的脸上难免因为那一句您家公子而闪过一抹尴尬的绯红。
可暖烟还是扯出了一抹微笑，示意小二可以退下了。
“上官公子，我们去那儿吧——花火街，烟花一定很美。”
哎？！
小手捧起始终靠在自己小腹上的那张俊颜，暖烟微笑的小脸好似一朵盛开正艳的牡丹——
心儿就这么一颤，又是一颤。
对上那双期待的眸子，上官越轩赫然满目的神往。
直觉脸颊微微发烫。
夫人？
您家公子……
还有这样的邀请，她是真的愿意留在自己的身边，她是真的已经遗忘了那个人儿了吗？！
“一起去吧？”
“好。”
笑如清泉，暖烟扬起了最美了笑，等待着上官越轩的回答。
只瞧他的脸上划过一缕不教人察觉，却逃不过自己眼眸的羞涩，随后便点了点头牵着自己的手儿走出了客栈。
是又被误会了吧？！
该怎么办？
好想去解释，却又害怕就此会失去，他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只是让自己才拥有了十多日的亲人。
所以再长久一些，只要能留在他的身的时间再长久一些就好。
暖烟的心好矛盾，不停的责怪自己的优柔寡断，却又无法快打斩乱麻。
……
花火街好不热闹。
街道的两边摆满了小摊，叫卖声比比皆是，而来来往往的人群更是多到一个不小心就会掩埋入其中。
放眼望去，一条街就好似长的看不到尽头一般。
砰——砰——砰——！！
好似染上幽蓝色的夜空中时不时地绽放出绚丽夺目的烟花，五彩的光芒映照在一张张迥异的脸庞上，却得出一样惊叹咧嘴笑的表情。
“真美呢，哥……”
嗯？！
就这样淹没在人群之中欣赏着漫天洋溢的花海之中。
心情从未如此愉悦的暖烟拉着上官越轩的手儿，差点一个不小心就情难自禁看着他唤出“哥哥”二字
好在好响的烟花声就在此刻绽放，暖烟便遮掩着内心的惊慌，顺手指向了天际——
“上官公子，你瞧那儿——那个烟花好美。”
“是，好美。”
上官越轩顺着暖烟手指的方向看去，扬起淡淡的笑说——
他并未察觉到吧？
看着上官越轩并无异的表情，暖烟这才感到一些安心的时候，“你从未见过烟花吗？！为何只是看到烟花会如此开心？！”
只是因为突来的好奇，看着暖烟瞧着那些漫天飞舞的烟花都能笑得如此愉悦，上官越轩便看着她的眼睛问了。
“因为从未拥有过，所以才会期待吧？”
有着那么一丝的小小惊讶，只因上官越轩怎么看都不似会好奇他人的人儿，而他却为此好奇了自己。
所以……
心儿又被一阵暖烟包裹了住，暖烟定了定神后如实的回答，却教上官越轩看到了缓缓爬上那小脸的缕缕哀伤。
“不曾拥有？”
“小时候，见到其他的孩子放着烟花就觉得好美，因为自己没有，所以只好悄悄的跟着他们，夜空下的烟花真的好美，哪怕是小小的拿在手中的烟花，都好似宝石一般绚烂，其实我也好想拥有，但是不能，因为我是孤儿，孤儿是不能拥有任何美好的东西的。”
上官越轩小心翼翼的问，暖烟唇边挂着淡淡的笑而答，可是那笑中有泪的话儿却教教他的心为一阵止不住的痛，她是孤儿？！
“从今起，你会拥有所有。”
哎？嗬——！！
拉起暖烟的小手，不容她的拒绝，上官越轩已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停不下的疼惜，因为他的心在意。
他不要看到她忧伤的表情，更加不要看到那双好看的眸子中有任何委屈自己的神色。
只要有你在身边就好……
哥哥。
对不起，没能将真相都告诉你，因为暖烟真的好怕会失去你，也许暖烟这样做是错的，但是只要有你在身边就好。
不要放开搂紧我的怀抱。
一定不要。
靠在上官越轩宽厚的肩膀之上，血浓于水的本能教暖烟眷恋得不舍松开，而她的眼眶早已被热泪润湿。
……
“今夜星光璀璨，漫天的繁星，想必明日一定是个大晴天。”
“嗯，一定会是。”
就像我们之间的“明日”一定也会晴空万里，牵着手儿与暖烟并肩走在花火街中上官越轩直觉满足看着她的笑，似乎自己的生命就是为了她的笑而诞生。
“姑娘，姑娘——过来这里瞧瞧，这蝴蝶发簪一定好衬你！！”
窄窄的街道另一边传来了一阵叫卖声，那摆着小摊卖者发饰的大婶卖力的喊着，手中还摇晃着那枚蝴蝶发簪。
“好漂亮……”
闪闪地亮片就好似天上的繁星，暖烟不禁被那枚好看的发簪吸引了视线。
“过去买下吧。”
“真的？！”
“嗯。”
不过下意识的一记小声赞叹却得到上官越轩的馈赠，暖烟高兴地立刻拖着他的手儿就往那边走去，但是人好多，街上的人流穿梭不断，他们的身影才埋入其中，相牵的手儿就被一股力道给扯断了？！
“暖烟——！”
一声焦急的大喊从分开的地方传来，埋入了人群暖烟直觉眼前一片昏暗，身旁四周都是乌压压的一片黑色身影。
好奇怪……
越来越奇怪……
这条街上的人儿都好奇怪，就好似故意要分开自己与哥哥？！
“上官公——嗬？！”
心儿焦躁不安地跳动起来。
暖烟竟还没来得及回应一句，身后就倏地伸来一大掌霎时捂住了她的嘴巴，另一手紧紧地揽上她的腰，将她往后拖去。
谁……
究竟是谁？！
“放箭——抓人——！！”
什么？！
那一道熟悉的低沉的嗓音，就在自己的身后响起，随后——那一只只利箭朝向同一个方向射去。
方才挤满街道的人群顿然消散，只剩——
“不——！！上官公子小心——！！”
丹凤的眸子瞪圆到了极致。
暖烟惊恐地使劲全力拉开捂住自己嘴儿的那大掌，朝向就要被无数只利箭刺中的上官越轩喊去。
抽出腰间的蛇剑，一记凌空跃身，旋动的转身之下一把灵剑划出完美的弧线挡下了所有射来的利箭。
当上官越轩滴水不漏地挡下了所有暗处射来的利箭站起身的瞬间，十几把利剑却同时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丢开你的利器，束手就擒吧——！！”
为首的侍卫恶狠狠地喊道，上官越轩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的双瞳死死地只看向那一边，那道娇小的身影之手，那眼色猩红的男人。”
“秦政！！”
上官越轩红了眼眸的怒火四溢，已无需多余的解释，那份惶惶不安教他知道为何这一路上的会如此的“风平浪静”。
怎会是这样？！
怎会是这样？！
为何会有十几把利剑架在了哥哥的脖子之上，那些一下就散开变为了剑客的那些凶神恶煞的人都是谁？！
“不要，不要，求你们不要伤害他——！！”
惊诧到犹如踏入鬼门关半只脚的那个人就是自己，暖烟似乎都没有在意上官越轩吼出的那一句“秦政”甚至都没有多想揽住自己会是谁。
她痛楚难抑的嘶叫着，挣扎着，只为冲向上官越轩的身边。
可——
猛力地一使劲，给扳了过来，刹那间——
那张冷漠的俊颜，那双琥珀色的双眸。
“秦，秦王？！”
惊恐与不安已经不能形容暖烟此时此刻的心绪，她愣生生地瞅着秦政一张只剩冰冷的脸庞，除了喊出那威严的名之外。
任何声音都好似靠在了喉咙口。
这张她挂念了好久，以为一生都无法见到的俊美脸庞就在眼前，他甚至还紧揽着自己不放。
可是好陌生，陌生得教人又恢复到了最初的畏惧。
“不要再喊了，暖烟，你已经完成自己的任务——你替本王立下了大功，捉拿下了越国叛贼，本王定会好好赏赐于你。”
“什么？！不……不，秦王，不要。”
秦政淡漠地看着自己，似乎盈着笑下吐出的那一句话是什么一丝？！
瞬间盈满泪的双眸在哭泣，她请求着即便知道这请求毫无用处，可怎会是这样？！
暖烟的心就如悬在了半空中，然而未有安放下来的机会，便已破碎在了无形之中她不敢回过身，她不敢看上官越轩的那双眼。
因为……
“暖烟！！”
上官越轩悲痛地仰天嘶吼。
是她迷惑了他出逃，是她一直利用了自己，欺骗了自己，原来这一切都是这男人一手策划的一个阴谋。
美好的一切瞬间崩塌。
从天国到地狱，只消一眨眼之间。
“不是的，不是的，秦王，求你不要这样。”
即便破碎了，心还是会感到一下痛过一下的疼，暖烟的小手不觉地抓起秦政的衣襟，痛苦的摇着头，不停的摇着头。
他说了谎，是他捏造了莫须有的事儿。
为何要这样？！
秦王，你为何要这样？！伤害我的哥哥？甚至要无情的分开我与他？！！
恳求的眼神，秦政并非不明了，只是他为何要放过男人？！
是他帮助了烟飘渺那个贼带走了她，是他想要借着上官立轩那个蠢货，与他大秦开战挑起战乱——
所以，他为何要放过他？！
琥珀的眸子里冷情一片，秦政冷凝的眉头始终紧皱，他看着苦苦哀求哭泣不停的暖烟，心中对上官越轩的憎恶更加深不见底。
多日的追踪。
秦政目睹了一切上官越轩对暖烟的独揽与亲密，他按捺到了今时今日只为将他生擒在手。
而她却想要摧毁一切？！
当真眷恋上了他？
为何没有一丝重见自己的喜悦，就只有满目对他的担忧？！
秦政妒火烧心，上官越轩犯下任何错，也许他都可以是视而不见，唯独他从烟飘渺的手中将她横刀夺过，甚至妄想带着她离开越秦两国的罪。
他秦政绝对无法原谅——！！
“还不将他收押起来？！若有闪失，所有人都将人头落地——！！”
秦政没有错开暖烟紧紧盯着自己的双眸，然而他的那一声怒吼却教暖烟先错开了他们交汇的目光，
“不要——不要——！！上官公子，相信我，求你相信我，我会救你的，一定会的！！”
暖烟苦楚地回过身朝向双手已经被牢牢绑住的上官越轩大喊——她看到了哥哥对自己失望亦绝望的眼神，她看到了哥哥对自己憎恶与痛恶的表情。
就好似错过了就一辈子也无法解释清楚。
所以，不要就这样带走他！！
“你会将他怎样处置？！”
冷清清的屋内，冷冰冰的追问。
秦政皱紧的冷眉好似凝固一般瞅着坐在床边满目爱怜的暖烟，从将她从花火街强行带回安邑知府的一路上，她对他的抵抗与挣扎从未停止过。
就像她朝着上官越轩被带走的方向撕心裂肺的惨叫一般，她的眼中就只有那个男人，然而当他将她囚在这间屋中，不容她离开后，她变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瓷娃娃，口中除了念叨着那一句，就再无其他。
“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
再也不能忍耐秦政冲至暖烟的跟前，就板起她垂下的下颚，他要她的眼看着自己就只是自己一个——
那么多日的愤慨，他忧心得放下高高在上君王身份，只为追寻她的踪迹而穿上夜行衣潜入越国，不顾若被发现也许就将性命难保的可能，只是为了她，但——
为何与她有所关联的男人，就好似斩不断的蜈蚣，总是一个个接连不断。
秦政真的好想问她：你究竟有何种妩媚之法，迷惑得每一个男人都为你神魂颠倒？！
“放了他，不要伤害他。”
嗬？！
失落的心再度遭受着正面的猛力一击。
秦政黑下的俊颜简直比这暗下的黑夜还要阴沉，这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莫非又变卦了？！
越是在乎就会被伤得越重。
“给我一个，你一定要救他的理由。”
“他是我……”
只有那一个问题才引得暖烟的眼中终于有了秦政的身影，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该怎么解释？！
“他是你的什么人？！”
那半吊子的话已然将秦政的心也吊在了半空之中，他紧迫地追问着，那缓缓又错开的眼神寓意着什么？！
“他是我想要相伴一生的人。”
犹如一把利剑刺入了心口，秦政冷情地当下狠狠地甩开了捏紧她下颚的手。
这究竟算什么？
她的心就这般的飘忽不定，她对他所谓的爱就是这样的结局？！
“如果他会死，你是不是也愿意同他一起。”
狠下心来，秦政的脸上丝毫不带对她的怜惜，多日的想念在这一刻消散而去。
“不要。”
暖烟只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什么？！”
“我不要他死，我亦不要——”
秦政一惊。
不仅是因为她的回答，还有她那猛然抬起对上自己的双眸，她说时的坚定让他一时慌了神。
“混账——！！你知不知道在说什么？你又知不知道你面对的人是谁？！你在跟我谈条件，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
“只是一个小小奴婢，对不对？！”
恼怒下的一番咒骂得来的却是暖烟满不在乎的一句反问，然而就这么一句接得如此天衣无缝的话儿教秦政顿然语塞。
“我是你的谁？！”
未等秦政定下神，暖烟就这样又眼神定定地凝视着他，问出了他更加无法回答的一问，也许是带着期待才问，也许是悲痛至极才想知道个所以然。
从出生，她就没有选择的资格亦没有拥有任何自己想要的权利，她什么都不是，只是被丢弃的一具垃圾。
不同的是她一样有着渴望爱的心。
“装作无所谓的委曲求全，就是为了这个？你想要得到怎样的答案？我秦政的眼中就只有你吗？”
厌恶女人想要不断索取的贪心。
厌恶女人想要摆控男人的贪念。
秦政带着鄙夷的一句句都伤痛着暖烟的心。
她已知道这些的，所以不该感到痛的。
“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既然如此惹你讨厌，为何不一脚踢开？为何要强留我在你的身边，惹你生气？！”
“这张小嘴变得好凌厉，是谁教你的，他吗？！你知不知道，无论你多么迷恋他，你与他都不会有结果，因为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什么？！
暖烟难以置信秦政会对自己吼出那样的一句，他知道了上官越轩就是她的哥哥？！
他怎会知道？！
他怎会明知道还那样无情地往她身上抹黑，还决绝的捉拿下他？！
“很惊讶吗？还是失望到绝望？！你可以相伴一生的人就只是我秦政脚下的阶下囚——！！”
妒火愈演愈烈地烧着秦政的心。
即便他早已知道上官越轩同她是不可能的，可亦不能改变他厌恶着她的眼中除却自己还有其他的男人。
在她的心中，他不允许有任何男人胜过他。
所以——
“你去哪儿——？！”
惊得浑身发颤，但是暖烟却不能阻拦自己朝向屋门跑去，然还未跑出几步就又被秦政给拦下，扳过她的身，将她紧紧地搂在怀。
“放开我，放开我——！！为何你明明知道他是我哥哥，还要伤害他？！你厌恶我一个就够了，不要伤害他——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唯一的，在这个世上。”
“……”
“我从未拥有过可以维系一生的亲人，我一直在被丢弃，被许大娘丢弃，被华妃娘娘丢弃，被你丢弃，你们都不要我，我只是可有可无的垃圾，任人踩踏，求你放开我，求你好不好？！”
暖烟停不下哭泣地捶打着秦政的心口——原来自己真的变得贪心了，从不渴求的心有了想要拥有的贪念。
因为自己的自私，她伤了好多人。
她以为所有的伤痛只要自己忍耐下来，其他人就不会感动伤痛，然而不是。
她都知道，她的优柔寡断伤了太多人，所以……
她不要再这样，她要将心中所想的大声说出来——
死？！
会死又怎样，活得屈辱不如死了，也许还能重来。
这样悲戚的人生，她不要。
再也不要！！
秦政毫无血性的言行教暖烟忽然顿悟。
”你都知道？你知道他就是你的哥哥？！”
一记记的捶打没有打痛秦政的心口却一下下刺痛了他的心——
他诧异得捧起泪眼朦胧的那张小脸，她早已知道了吗？
她那样的保护他就只是出于兄妹之情？！
“我知道，可是我却不能告诉他，但是现在我好想见到他，至少在死之前，我想要让他知道——我是他妹妹，其他人都丢弃了他，可是我不会。”
“不要再说是我丢弃了你，因为我不会。”
什么？
暖烟心头一热，耳旁听到的那一句深情的告白，是真的吗？！
推开……
一定要推开他……
他是要伤害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哥哥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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