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那个孩子真的是本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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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对不起，暖烟，我不能走——我不要再看你受伤，我不要再像那个没用的男人，说是爱你却无情的践踏你为乐，利用你，玩弄你，明知你会伤心落泪不停却近在咫尺没有伸手将你拉出可怕的深渊，你已踏入过一次死亡的沼泽，我不会再眼看你踏入进去，眼睁睁的看你死去。”
莫花笛声泪俱下。
堂堂七尺男儿对着女子含泪诉说。
只怕自己定是疯了。
因为他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他要保护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子，他不要用嘴说保护，却让她的身来承受痛苦。
真是一幅感人至深的画卷啊。
就连身临其境的秦政都差点沦陷入了进去……
“够了。”
秦政轻轻吐出两个字，瞬间令温情的气氛跌入冰点。
什么死亡的沼泽，什么可怕的深渊。
他秦政难道比阎罗王还要无情？！
“秦王……对不起，都是暖烟的错，你要罚就罚暖烟一个吧，求你原谅花粼姐姐的无礼，求你放过他。”
暖烟的手紧紧拉住秦政的衣裳。
她噙着泪恳求着他，哀求着他，只要能让他不责罚莫花笛，她什么都甘愿。
可——
没用的……他英俊的脸上始终都是冰冷的表情。
“不要求他了，暖烟——为何每次没有做错的你都要认错，你没有错！是这个混蛋无情的占有了你的清白，更是不准你的眼中有其他的男人，甚至为了自己的颜面怀疑你是不洁的女子而亲手杀了自己的亲骨肉，这种禽兽不如的男人根本就是个畜生。”
莫花笛见不得暖烟哀求。
她甚至就要双腿跪地，他立刻就从后环抱住了暖烟将她从秦政的身边拉走。
那一瞬——
当暖烟的手松开了秦政胸口处的衣裳，秦政只觉内心泛起一片空虚，好怕……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暖烟，他好怕她真的会就此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不敢相信眼前一切的发生。
那手……
秦王的大掌朝暖烟伸去，暖烟的心就此凝固，忘记了该如何跳动。
碰——！！
那紧紧相贴的感觉……
暖烟被秦政伸手拉入怀中紧紧抱住，她听着他胸口的跳动。
一下又一下。
真的……
是他将她拉向了他的怀中？
不是冰冷的桎梏，而是有血有肉的不舍？
暖烟靠在秦政的胸膛之上无法冷静下来。
这个男人，这个始终让自己惧怕的男人搂紧了自己，甚至用满目的怜惜凝视着自己……？
暖烟在秦政的怀中抬起眼睛，对上了那一双迷人好看的琥珀之眸。
她瞬间怔住。
就连莫花笛眼见这般突变为深情的秦政都讶异不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非……
莫非……他当真对暖烟动了真情？
一个从未想过的念头在莫花笛的脑海之中炸开。
他从未想过就算自己为暖烟死，她的心就会从烟飘渺那里转向自己，然而这个男人……
这个眼中参杂着诸多复杂情绪的男人。
他对暖烟的索要，占有，莫非统统是真的对她动了情？
如果是的话……
也许……
秦政和暖烟就这样四目相视着。
暖烟傻傻地看着秦政没有挪开的灼热视线，秦政亦情深似海地沉醉堕落其中。
两人浑然不知，那一阵来去如风的影子已经消失不见。
暖烟被那有力的臂膀轻柔地揽在怀中。
她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气息，就这样侧躺在这熟悉又陌生的龙榻之上，暖烟靠在秦政的怀中不敢动弹。
是是么时候又再上了他的龙床？
她不知。
一切的发生好似就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她不敢问。
不敢拒绝。
只是顺着这如梦似幻的温柔沦陷了……
——
“秦王，你为何要亲手夺去暖烟腹中的胎儿？”
“是因为鴋盈公主，还是你当真相信暖烟姑娘是个不守妇道的女子？
柳月婵的话始终萦绕在秦政的脑海中。
不觉间他又更加用力地搂紧怀中娇小的身子。
——
“烟儿，我忘不了——我忘不了我们初识时的那个‘吻’，我忘不了你的味道，永远也忘不了。”
秦政越是想要忘记越是会在犹豫不决的时候闪现燕翊倾的那句犹如魔咒的话。
它再度出现在了秦政的耳旁折磨着他备受煎熬的心。
“呃！”
秦政难以遏制低吟一声，很轻但却是那样的清楚。
暖烟不觉地从他的怀中抬起头，看见了那皱紧的眉心，他是又想起了怎样憎恶的过往了吗？！
“孩子……孩子……那孩子真的是我的吗？”
暖烟的身子不觉一惊而冷颤一下。
她紧紧凝视着秦政，那闭着双目也带着浓浓哀伤的问话，她要如何回答？！
“只要你说‘是’，我就会信。”
秦政睁开眼来。
那双犹若琥珀的迷人之眼就这样含情脉脉的看着暖烟。
暖烟瞬间热泪盈眶。
一阵阵暖流袭向她的心头，他愿意相信她了吗？！
“嗯，嗯，嗯。”
被误解的痛终于可以得到治愈的药。
暖烟激动得无法言语。
因为感动也因为心伤而无法言语。
暖烟窝在秦政的心口摩挲着他的胸膛，不停的点着头。
如果这是梦，请一定不要让她醒来。
“对不起……对不起……”
因为一句话他便扼杀了一条无辜的小生命。
无谓的嫉妒夺去了他不该丢失的骨肉。
秦政的心在一瞬间崩塌，碎裂成了千万片，无数片。
而那份心伤只有得到怀中人儿的原谅才能修复。
他一遍遍的低吟那三个字，暖烟已泪流成河……
秦政伸手抬起暖烟的下巴，抹去那脸颊上的道道晶莹的泪。
眼神几近温柔得教暖烟不敢相信。
“为何不对我解释清楚？！你溺水多日，遇见他时当真失去了记忆？！可又为何在议事阁上说那番话教人误解？”
“暖烟当真失去了记忆，却不知为何会忽然想起了所有，暖烟那时只知道不能因为自己挑起两国的战事，如果不那样说的话，燕大哥一定不会离开。”
暖烟看着秦政的眼不敢说谎，然而只是一声无意识的燕大哥，顿时教秦政深情的眼中闪现一抹不乐意。
“对不起，暖烟真的不知道燕太子所说的那一吻，暖烟不记得，暖烟只记得从崖下坠下落入河中便不停的被水呛，逐渐失去了知觉，暖烟以为自己会死，但是醒来的时候就见燕太子救了我，他是个好人，对暖烟很好——”
“对不起……对不起……”
暖烟知道秦政厌恶自己提及燕大哥，所以害怕得赶紧以“燕太子”称呼他，更是想要解释，却好像越描越黑似的，看着秦政逐渐逐渐变为冰冷的双眼，暖烟说至最后就变成了哀求。
那一声声的歉意教早已心疼不已的秦政更加心痛万分。
她遭受了那么多，甚至差点就此死去，可自己却只知道吃无谓的醋，甚至做出了无法挽回的事。
瞧她这双总是带着畏惧的眼睛，他对她来说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难道他就只是个只能带给她伤痛的男人吗？！
“别再说了，我信你，一切的错都是我，是你为了避免挑起两国的战事而“揽下了所有的痛，我却……该说对不起的就只是我。”
不——
不是的……
秦政深情款款地告白教暖烟心里难受，她多想看着他的眼说“不是的。”
她并没有这般的伟大，她的确不想因为自己让两国的百姓无辜受罪，但是让她揽下所有的痛的理由却并非仅仅如此。
她是在维护一个人
一个她在乎，不愿看见他会受伤的人。
“那枚白玉真的是你捡到的吗？”
秦政的话再度落在耳边。
暖烟怔怔地瞧着他，一时迷茫而不敢回答，该来的终究还是会降临的。
为何她只是傻傻的看着他却不回答？
秦政等待着暖烟的回答，随着光景的流逝，他的心越来越不安。
他终是在意的。
比起那个燕翊倾他更在意烟飘渺。
在意他在她心中的是何种存在……
而且，烟飘渺又是为何要将白玉赠予暖烟？
秦政记得清清楚楚，暖烟曾经说过那枚白玉是定情信物。
“是暖烟捡来的，暖烟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那样漂亮的宝物，暖烟是当真喜欢那枚白玉才生了歹念，暖烟知道自己不该，但是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便说是‘定情信物’，以为这样就不会被人夺去了，对不起……”
说谎了。
还是对着秦政那双教自己畏惧的眸子淡定地说了出来。
没有惧怕没有迟疑。
就这样好似在说真话一般的说了出口。
暖烟不懂自己。
就在语毕的瞬间感到了一种无法被内心原谅的歉疚。
她对着这个对自己放下了一切仇怨只给予疼惜的男人说了谎。
最后的那一句对不起是为了骗了他而说的——
真的，对不起，我的秦王。
对不起，为了烟飘渺，为了他，我不得不骗你。
那丹凤眼里充满了歉意，她并未在撒谎，她的确与烟飘渺无关？！
秦政犹豫了。
看着暖烟真挚的眸子他犹豫了。
他想起那夜业儿临别前进宫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他说烟飘渺是个不得不防的人。
因为他曾经见他同上官越轩一起，而且那枚白玉很有可能是他赠予暖烟的，所以暖烟才会为了袒护他而撒谎，将罪责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可当真都只是巧合吗？
是自己误会了烟飘渺也误会了他与暖烟之间的关系？！
“好了，不要再说那三个字了，我信你，暖烟，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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