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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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和大嫂五年前就同居了，大嫂的证件还是我办的，”伏特加在电话那头说道，“大嫂已经跟着大哥改姓了，现在叫做黑泽雪莉……不过大哥你可能怕自己的职业影响大嫂吧，没有办结婚证。”
“大嫂很柔弱的，特别依赖大哥，所以大哥你经常跑回家陪大嫂，”伏特加发愁，“大哥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大嫂知道的话一定会很担心吧？”
琴酒站在阳台，看着客厅里的雪莉坐在沙发上挑录像带，耳边是伏特加絮絮叨叨地讲述他这些年的恋爱史。
他真的……会这么爱一个人吗？
“她知道组织的事情吗？”琴酒问道。
“大嫂在前不久加入了组织，不过大哥你一直没给她什么重要的任务做……呃……”伏特加有些犹豫。
“你不该对我有所隐瞒，伏特加，”琴酒冷声道，“为什么她在我的暗杀名单里面？”
“大嫂……被发现了卧底身份，目前正在叛逃中。”伏特加咽了咽口水，老实交代。
“是么。”琴酒捏紧了手机。
原来他被一个卧底欺骗了至少五年的感情。
“她叛逃以后，我都做了些什么？”琴酒问道。
他应该会狠狠地折磨她、报复她才对，可如果他这么做了，那个女人不可能一见面就往他怀里跳。
“你帮她搬了家，大哥。”伏特加说道。
琴酒：“……”
果然。
“那你呢，伏特加？你掌握了卧底的行踪，却什么都没做吗？”琴酒质问。
“我……我一切照常，大哥。”电话那头，伏特加挠挠头。
大哥狙人他开车。
大哥炸楼他开车。
大哥受伤他开车。
大嫂叛逃……他开车。
没毛病。
琴酒忍无可忍地挂了电话。
＊
阳台的门被琴酒用力拉开。
“你打完电话啦？”雪莉举着一盘录像带，“今天我们看这个怎么样？”
“我们分手吧，雪莉。”琴酒冷酷地说道。
“什么？”雪莉愣愣地放下了手。
“实话说，我已经失去了所有关于你的记忆。”琴酒说道。
“你失忆了？是不是脑袋受伤了？快让我看看。”雪莉有些着急。
然而琴酒躲开了雪莉的手：“像我这样的人不该有软肋，以前是我被所谓的爱情迷了心，现在清醒的我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背叛组织。”
更何况，面前这个女人一直都在利用他。
“快逃吧，雪莉，我给你一天的时间逃命，”琴酒举起了枪，“下次见面，你就是我的猎物了。”
“你要赶我走？”雪莉难以置信，“我才不走！”
“别以为我不会开枪，”琴酒恶狠狠地威胁，“我可不会念旧情。”
“你有本事就开枪啊，能打死我算我输！”雪莉气鼓鼓的。
沉默了几秒，琴酒向大门走去：“行，我走。”
“我只是不想开枪惊动酒店的人罢了。”琴酒补充。
“你这个连东京塔都敢扫射的人还怕惊动酒店的人呢？”雪莉气笑了，“我不准你走，快让我看看你的头！”
一个想走，一个阻拦，两人竟在客厅里打了起来。
琴酒惊讶地发现雪莉对他的战斗模式非常熟悉，而且有着异乎寻常的力量和速度。
这场打架以琴酒被压在沙发上告终。
琴酒瞳孔地震。
“大嫂很柔弱”——伏特加的话飘荡在琴酒的脑海。
他是不是对“柔弱”有什么误解？
“没有血肿，没有伤痕……”雪莉强行检查琴酒的脑袋，“阵，我们去拍个ct吧？不可以讳疾忌医啊。”
“我的失忆和受伤没关系，”琴酒说道，“不过，我觉得这样的结果也很好。”
“你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雪莉有些受伤。
“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琴酒冷酷地说道。
“所以，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你根本就不想遇到我？”雪莉开始给自己发刀子。
“女人只会影响你拔枪的速度，”雪莉哭了，“我只是你的累赘？”
琴酒：“……”
虽然……但是……为什么要这么自觉地刀自己？
“奈奈子呜呜呜，”雪莉拨通了奈奈子的电话，“我男朋友要和我分手。”
“什么？他有病吧！”奈奈子叫道。
“你怎么知道的？他的脑袋的确坏掉了呜呜呜，”雪莉哭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先把他绑起来。”奈奈子说道。
雪莉以绝对的力量优势把琴酒绑了起来。
“把他关到卧室里。”奈奈子发布下一道命令。
雪莉把琴酒扛进了卧室：“然后呢？”
“强制爱。”
“你认真一点啊姐妹！”雪莉叫道。
“这场子咱们必须得找回来，”奈奈子说道，“这样吧，你先把他放了，我带着山口组去追杀他。”
“……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绑起来，为什么要放了？”雪莉呆呆地问道。
“他不逃我没法追。”
雪莉：“……”
被奈奈子这么一打岔，雪莉的情绪反而有所缓和：“奈奈子，长谷川现在是不是在你旁边？”
“是啊，他好像在背什么奇怪的东西。”奈奈子回答。
“让他滚去学高数。”雪莉无情地说道。
＊
冷静下来以后，雪莉想到了哥哥。
也许哥哥能有办法。
——虽然恋爱闹分手就找家长总感觉有点大张旗鼓。
“哥哥，我和黑泽阵的恋情出现了重大问题。”雪莉拿着手机做样子，实际上发出了系统的语音通话邀请。
“还有这种好事？”
“哥你暴露了。”雪莉吐槽。
“咳……我是说，情侣之间最重要的是多沟通，要是沟通不了就和平分手吧，以后还能做朋友。”哥哥暗搓搓地劝分手。
“他把我忘掉了。”雪莉扁嘴。
“所以，是他想分手？”哥哥的语气瞬间变恐怖，“告诉他，我们家没有离婚，只有丧偶，恋爱与结婚同罪。”
“我想让恢复记忆的他做决定，你可不可以帮我看看他的脑袋出了什么问题？”雪莉又开始委屈。
“等我。”哥哥叹气。
通话结束后，卧室陷入一片死寂。
因为之前的打斗，琴酒本就松松垮垮的浴袍变得更加松散。
此刻他还被五花大绑放在床上，整个人透露出几分涩气。
而“罪魁祸首”雪莉抱着抱枕坐在一旁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琴酒在心里叹气。
记忆可以被掩盖，感情却像血液一样早已流遍全身，哪有这么容易清除干净。
——其实也不是一定要分手。
如果她愿意弃明投暗、和他重新开始的话，他可以设法保住她。
还真是……没有原则。
＊
漫长的时间过去，哥哥终于到了。
雪莉去给哥哥开门的工夫，琴酒就已经自己解开了绳子，打算跳窗逃跑。
“琴酒。”哥哥的声音响起。
琴酒跨出去一半的腿又收了回来。
“要守男德。”哥哥皱眉。
搁这诱惑谁呢？
不知道他妹妹还小吗？
琴酒感受着来自顶头上司的压迫感，老老实实把浴袍穿好。
他这才注意到，雪莉不只是和宫野志保长相相似而已。
所以，他的卧底女友……竟然是boss的妹妹吗？！
检查了一下琴酒的脑子，哥哥很快发现了问题：“他被催眠了。”
“那有办法解决吗？”雪莉一脸紧张。
“当然，我可以解除催眠。”哥哥说道。
“不过，你在被催眠以前有没有遇上什么奇怪的人？”哥哥问琴酒。
“树林里……我遇到过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人。”琴酒回忆道。
“我知道了。”哥哥严肃道。
又是那个人……他一生的宿敌。
解除了琴酒身上的催眠效果后，哥哥离开卧室，将空间让给了这对正在闹分手的小情侣。
“现在，你还想分手吗？”雪莉低着头，用脚尖在地上画圈圈。
“怎么会，琴酒说的话和我黑泽阵可没关系。”黑泽阵说道。
雪莉睁大了眼：“那，如果可以选择的话……”
“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黑泽阵吻上雪莉的唇。
“我现在才明白，你当初猜到我忘记以前的事情时，到底有多恐慌。”许久之后，雪莉才环住黑泽阵的脖子说道。
“我有错，”黑泽阵抱着雪莉，“明知道你很排斥这个世界，没有安全感，还对你隐瞒了亲人的信息，让你只能依赖我。”
“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雪莉说道，“就算重新认识，我也会喜欢你的。”
“你也是，”黑泽阵说道，“我永远都不会把你当作累赘。”
二人再次紧紧相拥。
“你变轻了。”黑泽阵突然说道。
“怎么，你是在故意哄我开心吗？”雪莉觉得有些好笑。
“不，我想让自己记住，”黑泽阵认真道，“这是你今晚为我而流的，眼泪的重量。”
不会再有比这更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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