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如痴如幻如梦如醉

“司年小姐，烦请留步。”

        司年一脸疑惑的转过身，回头发现来人竟是京都四名流世家的鹿晗。司年轻微微福了福身子，问了个好。“不知鹿公子有何贵干？”司年甚是不解。

        鹿晗一改往日温文儒雅之凤，一时间支支吾吾，到是说不出声来。过了好半响，才憋出几句话。“久闻司年小姐曲艺动京都，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在下入戏太深，情不自禁的叫停了司年小姐，实属冒犯。”

        司年却觉得没什么，看着眼前的鹿公子，倒心生可爱，只觉有趣。本以为世家之人，多属纨绔跋扈之辈，原来也会有这么羞涩纯真之人。

        司年对着鹿晗勾起唇角，莞尔一笑。“鹿公子，不必多礼。既然来了，不如吃一盏茶再走，也好品品司年的茶艺如何。”

        鹿晗喜不自胜，“能与司年小姐共饮，岂能却之不恭。”

        司年“那就随我来茶室吧。”

        司年跪坐在席垫上，一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信手拈来。备茶、备器、择水、取火、候汤、温壶、洗茶、投茶、冲注、分酾、品啜。在壶中冲泡，然后分斟入茶盏中。一气呵成。

        司年端起其中一盏，递给对面已经看痴的鹿晗。“鹿公子请用”。

        鹿晗忙不迭的接过了杯盏“多谢司年小姐。”

        先闻其香，清幽的茉莉携裹着纯纯的龙井，真是令人口齿生津。

        鹿晗右手持杯，左手拖杯底，双手奉出，表达了自己对司年的尊重。才轻啜了一口，“松筱贞萋晻曖芳，风弦岩麓奏琳琅。”鹿晗不由而叹。“淡而远，香而清。色而浓，形而美。好茶，好茶。司年小姐好雅性，雨前龙井与这茉莉花实属绝配，天下第一的花香与这醇厚细腻的龙井，花香与茶香的结合，真是妙不可言。”鹿晗由衷的赞叹。

        司年烟视媚行，“哪里如鹿公子所说，未家道中落时，司年家里有一座茶楼，无聊时瞎鼓捣罢了。只因司年喜欢花又爱闻着花香，便突发奇想。倒未曾想到，竟是被鹿公子给夸成了一朵花出来。”司年半羞半喜的说道。

        鹿晗倒是放了开来，“哪里的话，在下是真心夸赞。司年姑娘不仅曲好，人好，竟连茶道都那么精绝。在下实在倾佩。”

        司年听得面红耳赤，像是羞答答的玫瑰，娇艳欲滴，只需一个时刻，便可含苞待放。

        “从司年小姐到司年姑娘了嘛……”司年在心里想着，面上愈发通红。

        这一日央，他们相谈甚欢。

        不知不觉，鹿晗便走到了梨园。

        望着台上窈窕瑰姿，便是一驻足，就留到了结束。

        她在唱，他在听。

        她唱，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他听，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应今夕，嬿婉及良时。努力爱司年，莫忘欢乐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她唱，她悼念死去的爱人。

        他听，他想拥有保护的爱人。

        一曲唱毕终了散。

        司年匆匆下了台，竟是一眼都不想撇给鹿晗。

        鹿晗急忙拉住司年的手。换来的只是冰冷的语句。“你来干什么？”司年冷淡的问，如口服冰般冻入骨髓。

        见鹿晗没反应，司年抹去了那只握着她的手。

        似有心事般的道“公子，别在痴缠我了，司年不是良配，放手罢。”

        望着司年渐渐离去的身影，鹿晗恍然回过神来。原来今日竟是我喝多了，是我喝的人事不省，分不清过往了。

        司年…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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