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吴村遇熟人

卫如蔓直至出了秦府的大门还是脑门上一阵大汗，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秦家的母女寻常珠宝银钱都不看在眼中，倒是对吃的趋之若鹜。便是之前安乐公主生日宴上，卫如蔓分明瞧着外祖母和几个舅母拿出的礼物虽说不上价值连城，但是几百几千银两还是有的，这倒是好了，在秦夫人的眼中，却是比不上素雨亲自做的点心，无怪乎常人根本无法求到她呢。

        急急的上了马车，卫如蔓连忙打开信封一看，上头只一句话：城郊吴村老瘸子。

        素雨瞧着一阵莫名，不由撇嘴：“小姐，咱们莫不是叫着秦夫人耍了？”

        “休得胡言。”卫如蔓面色严肃，素雨不相信秦夫人是因为不知道她的身份，当下解释，“秦夫人可是这大楚难得的奇人，便是当今圣上也是高看几分的，你切莫再说这些诋毁的话了，若是她知晓了，怕是得给自己惹麻烦。”

        “可是小姐，咱们在马车中说悄悄话而已，秦夫人怎么能知晓呢？”素雨问。

        卫如蔓也懒得解释了，无奈的笑着摇摇头。

        两人想要出城，赶到城门口时，却远远瞧着城门缓缓关上，素雨一阵懊恼：“小姐，我们怕是要等到明日了，不过眼下若是真真出了城门，夜晚咱们得宿在何处啊？可见老天爷都是注定的，不愿意看到小姐受苦。”

        卫如蔓一阵无奈：“素雨，你的心思还真是奇特。”

        不得已回到卫府，顾元修早已等候在柔云院内，见到她当下迎了上去：“怎么样？可是有结果？”却看着卫如蔓的面色不错，猜到了结果，不由钦佩着：“果然还是蔓儿能力出众，便是秦夫人也不在话下，真是厉害。”

        “你可莫要恭维我了，我这是投机取巧，比不得你的真本事，你那边情况怎么样？”说话间卫如蔓将信纸递给顾元修，瞧着素雨出门煮水泡茶，这才坐下来，一脸懊丧：“我原本是打算趁着黄昏出城去吴村的，却没想着城门这么早就关上了。”

        顾元修眉头微微皱着，头也不抬：“这两日东辽使臣来京都，圣上怕是引起其他争端，让人将城门锁了，无妨，今夜我且让人去找找看，也省的你如无头的苍蝇一般乱窜。”

        卫如蔓并没有反对，依旧好奇的看着顾元修。

        “小九的确是找到了当初皇后派人去晋州的记录，只是十几年过去了，便是能找到记录又能如何？  那些被派去杀公主的人之后都是莫名其妙身死，早已经是死无对证了。”他说着皱眉，“秦夫人可有说，这位瘸子究竟是何人？”

        卫如蔓摇头：“秦夫人能够给我们这个提示，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咱们得知足，看起来得尽快接触这位瘸子了。”

        两人交换了得知的线索，时间倒是过得飞快，不久之后顾元修自行回去安平王府，卫如蔓却是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

        守夜的是素雨，瞧着她这般，叹息着：“小姐，您若是一直担心这事情也于事无补啊，以奴婢来看，这事情其实也简单，只要让黄上不能得知消息不就好了？”她想了想，继续道，“不是说最近东辽人过来议和的吗？  咱们搅乱它个天翻地覆如何？”

        卫如蔓差点没笑出声来，这素雨平日见着是个胆小如鼠的，怎的如今却是这般胆大妄为起来呢？

        “你这小妮子，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呢。”随后又道，“罢了罢了，这事情我自由分寸，对了，明日一早你去多做点点心让人送去秦府，至于我们，去郊外。”

        因着时间有些赶，卫如蔓倒是没去跟老夫人和卫成锋报备一下，当两人孤零零的站在一无所知的吴村，卫如蔓这才感觉普天弥漫的都是无助，素雨怯生生的站在她身边，声音都有些颤抖：“小，小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卫如蔓一眼扫过去，吴村这里的人对他们还是颇为忌讳的，一个个不是躲在墙壁后，就是躲在窗户里头，都是一脸警惕的看着她们。

        “小姐，这些人的眼神好恐怖啊。”素雨胆战心惊。

        “别怕。”卫如蔓说这话自然是对着那些人，显示自己的气度，其实也是给自己打气，她猜测这村子之前大约是遭遇了什么，才让他们这样警惕，便是之前指路的那位山民也不见这般眼神。

        卫如蔓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惶恐，上前笑着开口：“各位乡亲，我是咱们大楚卫尚书的女儿，今日来吴村，只是想找个人，还请各位帮帮忙。”

        眼见着素雨是帮不上忙了，卫如蔓只得自己来。这一声响彻之后，她的喉咙倒是先干了，素雨心疼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然而让她意外的是，之前的那些村民都还是一脸警惕的看着她们，活像她们是整个村子的仇人一般，这可是叫卫如蔓郁闷了。

        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没人听得懂她的话吗？还是说他们什么都不清楚？还是说……

        卫如蔓突然想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答案，震惊的看着她们。

        还是素雨一针见血：“小姐，他们是不是哑巴听不见啊？”当下将卫如蔓震惊的呆立当场，不过她很快也反应过来了，当下找素雨点点头，这才一步一步朝他们走去。

        果然，这些人还真是见自己如同蛇蝎一般，卫如蔓在连续三次的尝试之后，瞧着那些人一瞬间窜入家门，并且将门锁的紧紧的，把自己和素雨当成是洪水猛兽一般，不由苦笑着。

        正当两人对吴村这里的百姓无可奈何时，不远处却是粉尘滚滚而来，随着领头的大马飞奔儿来，卫如蔓也不近露出几分疑惑来：“泓钰，怎么是你？”

        来人真是赵泓钰，也不知这些日子他究竟是接了多少任务，总之为卫如蔓感觉见他一面还真是困难，倒是偶遇的次数还挺多的。

        “蔓儿，你在吴村做什么呢？”赵泓钰也很是意外，牵着马上前，解释，“这阵子不是东辽使臣要来京都么？我是奉圣上的旨意亲自来剿匪的，听闻吴村最近倒是有一些土匪头子潜入进来，这才急急赶来的。”

        卫如蔓点头，指着那些大白日家门金紧闭的人家，道：“怕是你要失望，这些百姓也不知是怎么的，一个个生性古怪，这大白日的躲在房间中不出门就算了，他们的眼神……”

        “怎么了？”赵泓钰问。

        “不知道，我只是总觉得他们对我们并不善。”此刻卫如蔓还真有些后悔没有多带几个人，或者是来之前多做些调查，此刻真是唯有相信赵泓钰了。

        赵泓钰不愧是帮助当今圣上做事的，很是干脆利落，才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这些躲在家中的百姓都被捆绑了起来，那些人剧烈挣扎着，然而绳索却是越来越紧，几乎都压的他们闯不过气来。

        赵泓钰先开口说话了：“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呢？这几日可是帮着那些匪徒隐瞒踪迹？”

        卫如蔓静静的站在边上，不言一语。

        她的视线却是扫过那些百姓，在他们被抓回来的时候，她都一一见到了，略微有些失望。没有瘸子。

        “说。”赵泓钰猛地喊了一声，中气十足，卫如蔓被吓了一大跳，知道这是他处理犯人的方式，却总有些不适应。稍微讨饶之后这才带着素雨离去。

        “小姐，你说这些人是怎么了？怎么瞧见我们这般害怕？”素雨忍不住问了一声。“奴婢怎么瞧着他们好像是都有病呢。”

        何止是有病啊？卫如蔓原本想着靠他们问出那瘸子在哪里呢，却没想这些人面对赵泓钰虽然害怕的缩着脑袋，但还是不说话，只是从那些人张开的嘴巴看来，那舌头具都是被割了去的，哎，看来是来晚一步了。

        “走吧，好在吴村也不大，咱们慢慢逛，总能找到的。”卫如蔓多后悔昨晚没有要求顾元修让侍卫陪着自己来，不然眼下她不至于恐惧成这般，而且怕是很快就扎到那瘸子了。

        吴村说起来是不大，然而村里头的屋舍左一栋右一排的，很是杂乱无章，饶是卫如蔓这一世看了许多书，也学以致用了，现下还是觉得有些迷茫。更别说素雨这个可怜的丫头了，简直是看呆了。

        绕了三圈，眼见着这些房子里头一个人声都没有，卫如蔓不免又多了几分好奇。

        究竟是谁这般残忍？居然将这些人的舌头生生割下，也难怪这群人会用这样的母港瞧自己和素雨了。

        吴村位于山脚下，一条小溪在村外静静的流淌着，卫如蔓和素雨此刻就坐在那河边，素雨帮着她轻轻敲着小腿儿，脸上不禁抱怨：“小姐，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再这样下去，怕是咱们都得一身痛了。”

        “哪里能那般夸张了？”休息的时候卫如蔓也没闲着，视线一直不断来回扫着，希冀着能够一眼就看到瘸子。

        然而直到夜幕沉下，她不得已回到赵泓钰身边，还是没瞧见自己要找的人，不由失望之极。

        “蔓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孤零零的跑来这吴村？”赵泓钰倒是一如既往的关怀她，话语间担忧之意很是明显。“对了，等下我们得回京都，你跟着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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