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学生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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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抱抱他。——小学生日记]
果然是最后一题……
要知道上次月考他的物理可是唯一的满分。
秦煜泽要比想象的镇静多了。
他只是迟疑了一会儿就盖上笔盖，默默的收拾试卷。
“欸，你是……”江明还没说完李红娟就把他喊道走廊。
“秦煜泽，”李红娟抱着答题卡，斟酌了一会儿，“待会儿还有一场地理考试，你调整一下状态，好好考。”
秦煜泽点头。
江明见李红娟离开立马凑过来，“中午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急死个人……”
“多谢你的笔。”
秦煜泽将笔还给他后又补充道：“挺好写的。”
“……”
“我回座位拿笔。”
“好用就继续用啊，真是。”
晚饭后李红娟把秦煜泽叫到办公室询问情况，“可以跟老师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只是家里有一点事。”
“那都处理好了吗？”
“嗯。”秦煜泽点头。
李红娟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既然都处理好了，就调整好状态，明后两天还有考试，有什么事可以告诉老师，别一个人扛着。”
“知道了。”
秦煜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眼神忽然暗淡了一下又迅速恢复一贯的冷静。
秦煜泽走后李红娟看着他的背影叹息。
自打一开学她就有一份班上学生的家庭基本情况表，她知道徐亦洋是陵江首富的儿子，知道蒋梦有哮喘病，知道邓婷怡有烧伤，自然也知道秦煜泽的家庭状况。
很难想象他经历过那样的变故后仍是如此温和谦逊，他以前一定有幸福的家庭和良好的家教吧。
这么好的孩子……
自习课上，因为考试就取消了这几天的学习小组。
邓婷怡见秦煜泽十分专注的写作业，想起中午他请假一直没回来，还听说物理考试迟到了半小时，也不知道他写完了没有。
邓婷怡在草稿本上写下一句话推到秦煜泽桌上。
“你家里没事吧？”
邓婷怡其实和秦煜泽从小就认识，他们以前是邻居，而且她从小学就跟秦煜泽一个班，初中同校，秦煜泽的家庭情况她自然知晓。
秦煜泽回答道：“没事。”
邓婷怡又在本子上写道：你妈妈和外婆她们还好吗？
“嗯。”
邓婷怡也不敢多问，要是别人听到就不好了。
秦煜泽盯着练习册，手里的笔在纸上戳出一滩墨……
下课后，邓婷怡拿着水杯起身去接水。
“等一下。”
“嗯？”邓婷怡回头看秦煜泽。
秦煜泽看了看邓婷怡手中的水杯缓缓开口，“你先去接水吧。”
“好。”
邓婷怡认识以前的秦煜泽，也就知道现在的他有多么陌生。
表面上对谁都温和有礼，实际上早就把内心封闭了起来，没有一个人可以真正靠近他。
以前的他是个温暖阳光的大男孩，笑起来很爽朗，有时候也会拽女生的小辫子；现在的他虽然仍然很温暖，但却不再阳光了，他有心事，很重很重的心事。
邓婷怡还记得小时候他摸着自己的头叫她妹妹，说以后会保护她。她总是喜欢哭，是秦煜泽安慰她，逗她笑，他们好得亲密无间像是亲兄妹，可是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呢？
经历过家庭变故后，他好像不再交朋友了，好在现在有江明那个自来熟跟他说话。
可是秦煜泽并没有真正交心，即使对方是江明。
秦煜泽好像……
“嘶——”
邓婷怡猛地回过神来，手指被溢出来的热水烫红。
她回到桌子上，“你刚刚叫我是有事吗？”
“你现在身上有现金吗？可以借给我吗？我明天还你。”
邓婷怡连忙掏荷包，“有，你要多少？”
秦煜泽拿着钱去到后门口，邓婷怡盯着他的背影出神。
客气、敏感、自卑、脆弱……
这些词怎么能用到他身上呢？
他是谁？他可是秦煜泽！
众所周知，秦煜泽是个形容词。
可事实是，他就是变了。
眼前的他，也仅仅只是个暗藏心事的普通人而已。
何令兮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见到秦煜泽了，甚是想念啊。
终于等到他们期中考结束，何令兮便迫不及待地冲到办公室。
“魏易行，是不是看见我特别开心呀？”何令兮努力朝他眨眼暗示。
魏易行一个白眼飘过，“上午不是才见过吗？”
“哎呀，不是在办公室见面都没有那种感觉。”
“小祖宗，你想要什么感觉？”
何令兮有些不好意思道：“就是那种你暗恋我，但是又不能被别人发现，只能偷偷摸摸向我传达爱意……”
“……”
魏易行拿钥匙打开抽屉，“那本脑残小说你拿回去看了？”
见《哥哥变男友》还完好无损的躺在抽屉里，魏易行伸手挠挠后脑勺，“最近没看《喜羊羊与灰太狼》改看狗血爱情剧了？是不是里面有女主突然发现男朋友其实是亲哥的戏码？”
“没有没有，我看的是《武林外传》。”
“武侠片？何令兮你最近换路数了？”
“你该不会没看过《武林外传》吧！魏易行你落伍了。”
“我跟你又不是一个时代的，我们本来就不在一个队伍里。”
何令兮突然觉得魏易行没有以前有趣了：这难道就是长大的代价？唉，终究还是向生活低了头。
“走了走了，我要去找我男朋友了。”
“秦煜泽？”
“嗯。”何令兮神情傲娇，仿佛为有如此优秀的男朋友而自豪。
“何令兮，我劝你乘早打消这个可耻的念头，你这种行为就叫做异想天开，自作多情，痴人做梦，想得美！”
何令兮恼怒，“魏易行，我诅咒你三十岁之前遇不到真爱，因为你根本不配拥有爱情！”
魏易行表情僵硬，“何令兮你……”
“你错过我了！”
“！”
最终何令兮还是没能成功去教室找秦煜泽，因为何令兮刚从办公室探出个头就撞上了黑脸王，他即使是满脸堆笑还是严肃的让人害怕。
“是令兮啊，就呆在办公室好不好，外面有大灰狼，专门吃小孩的喔……”
何令兮无语：拜托，我已经九岁了，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幼稚的小把戏一点新意都没有。
一中改卷效率不是盖的，卷子从不过夜，当天考当天出成绩。每次英语都是最后考，改卷也是最赶的，李红娟根本顾不上何令兮。
魏易行看何令兮被黑脸王堵在门口，直接上前揪住她的衣领给拎了回来。
“哎哟小祖宗，快歇着吧，如果你以后还想来办公室串门的话今天哪都不要去。”
“可是我好久没有见到煜泽哥哥了。”何令兮不开心。
“相信我，待会儿下课他自己就会找上门。”
何令兮觉得魏易行不可信，“少唬我，你从来就没有靠谱过。”
魏易行也不废话，直接在电脑上调出秦煜泽的答题卡，“这次他物理考砸了。”
何令兮凑过去看，最后一题有三问，他只做了前两问，最后一问写了一半，显然是时间不够没写完，扣了五分。
“五分影响很大吗？”何令兮担忧道：“那他还能得第一吗？”
魏易行又调出物理学科的排名表，满分110，秦煜泽102分，排名第二……
不对，是并列第一！
黄晋钦也是102分，只不过名字排在他前面而已。
何令兮舒了一口气，“影响也不是很大嘛，还不是第一。”
“你就是目光短浅！”
魏易行并不知道秦煜泽考物理时迟到，他对秦煜泽可是寄有厚望，看到这个成绩自然是不满意的。
魏易行看着何令兮没好气地说：“这次是全市统考，你的煜泽哥哥想考第一几乎不可能。”
“啊——没有这五分真的这么严重吗？”
魏易行摇头加叹气，“就算加上这五分也于事无补。”
秦煜泽成绩好虽然是公认的，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毕竟一中在陵高面前就是弟弟。
就连在别人眼里称之为大神的黄晋钦中考成绩在全市都才排十二名，而秦煜泽中考成绩是全市十九名，江明则是二十三名，他们三个还是招生办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陵高手里挖过来的。
这次的全市统考不仅是他们三人在全市排名的横向比较，更是对一中教学水平的评估，校领导都十分重视。
但是这么重要的考试秦煜泽却又一次考砸了，上次是英语，这次是物理，真是不让人省心。
何令兮一想到她的煜泽哥哥又拿不了第一，瞬间兴致缺缺：怎么办，煜泽哥哥会不会很伤心啊。唉，好想抱抱煜泽哥哥。
下课后秦煜泽果然来了办公室，虽然是魏易行让蒋梦把他叫来的。
秦煜泽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得分情况，对于这次的成绩表现得很坦然。
魏易行调出他的答题卡界面，“这次你的物理虽然还是第一，但我看了你的答题卡，你完全可以拿满分啊。”
何令兮怕打扰到他们，就坐到魏易行办公桌的对面，把小脑袋缩到电脑后面，歪着头只露出两只大眼睛，视线在两个人当中来回徘徊，生怕魏易行说了什么重话打击到了秦煜泽，她得及时制止才行。
秦煜泽认真听魏易行分析试卷，十分淡然。
“这次卷子的确有一个陷阱，倒数第一题中规中矩，倒是倒数第二题难度超纲，但这题全年级只有你拿了满分，你是不是在这题花费了太多时间，最后一题的时候就没时间了？”
秦煜泽本来就比别人少了半个小时，做到这题时就只有十分钟了，这题的确有些难度，但也只花了他八分钟，最后那两分钟做完一个大题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魏易行见他不说话又翻出试卷，“还有这个选择题，你怎么回事？这题对于你来说很基础没有难度啊，你怎么做错了？你来说说你做这题时是从哪里开始跑偏的。”
“答题卡涂错了。”秦煜泽轻飘飘的回答道。
“……”
魏易行无法相信的看着秦煜泽，说实话，他当过十九年学生还教了两个班的娃，秦煜泽是他见过所有人当中最能静得下心来沉得住气的人，对于这种涂错答题卡的低级错误怎么会出现在他身上！
魏易行直接转过身面对他，“秦煜泽，你……最近状态不太对啊，出什么事了？”
何令兮看到情况不对，魏易行要摆谱了，猛地探出小脑袋，“魏易行，说好的要掌握分寸不能……”
“啪——”
何令兮咽下剩下一半的话看着桌上被她碰翻的水杯，水流目的性极强的涌向魏易行，在桌沿不做任何停留竖直向下直接滴落到魏易行的□□上……
像是尿了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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