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些信息

吃完饭后，江冬青将自己家里的地址给了云恒；

        “到了我家你就直接住我房间吧，我也很久没回去了。”江冬青从口袋拿出一个钥匙，递给了云恒。

        “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是警校毕业的。”江冬青像是想起了什么般，随即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了。”云恒接了过来，对江冬青道了声谢。

        “不用谢，举手之劳。那雷队，我就先走了，回去还有些事没处理完。”江冬青和雷鹏飞云恒打过招呼后便走出了烤肉餐厅。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云恒。”

        两天后的中午，云恒按照江冬青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江冬青的家在n市一块地理位置非常优越的别墅区，当云恒找到具体的门户时，发现江冬青的父母早在门口等着在迎接他；

        “叔叔阿姨好。”云恒看着眼前两位和蔼的中年夫妇，和他记忆中自己父母的形象有些相似；

        如果他们没有死的话，或许回家时，他们也会站在门口迎接自己。

        这些想法仅仅在云恒的脑海停留了片刻后便又消失；他微笑地看着江冬青的父母，打着招呼。

        “小云啊，来，家里坐，你也是冬青的同事吧，哈哈哈，你们警察执行任务，我是知道的。”江冬青的父亲颇为热情地将云恒拉进客厅里，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儿子的同事在执行任务，而他恰巧能够帮得上忙。

        “我叫江平川，冬青他妈妈姓张，叫张静。”江冬青的父亲简短地和云恒说了一下自己和妻子的名字。

        “好的江叔叔。”云恒笑着回应。

        “哎呀。冬青这孩子，大了，也出息了，当上了警察。我打心眼里替他高兴；为人民服务，瞧瞧，多么光荣的一件事。”

        江平川感慨着说道；云恒知道其话里有话，并没有出声，等待着下文。

        “但是这小子，也该体谅一下他老子我啊……我就他这么一个孩子，年轻的时候拼命打下来的基业，也不能说丢就丢吧，几百个员工指着我养家糊口呢，你说是不是？”

        果然，江平川后面的一段话才是重点。

        “确实是这样的。”云恒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小江啊，你说，他是在警察这个岗位上，为这个社会做出的贡献大，还是作为一个小企业家，为维持着几百人的生计而忙活，这两个，哪个的贡献大？”江平川再次问道。

        “这个……我也不好具体评判。”云恒老实回答。

        “你儿子可不是个普通警察那么简单。”云恒心里默默想着。

        “唉……我也老了，活了大半辈子，真的舍不得自己一手打拼下来的基业就这样凋敝。”

        江平川叹了口气，继续道：“武宗瀚，往前推二十年，多么一个雄心壮志、志存高远的人物，如今人死了，说没就没了，偌大一个企业，这担子就落在了他女儿身上。”江平川说到这儿，云恒总算是等来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小云啊，我也不怕你笑话，你毕竟还没到我这个年纪，可能无法体会我的心境，你说这武宗瀚，他也是说走就走了，保不齐我哪天也一样，当然了，我跟人家比不了，差远了；商场上，竞争对手可不会心慈手软，商人逐利，这是真理。”

        “瀚海集团，现在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其实暗地里早就波涛汹涌，乱成一锅粥了。”

        “武宗瀚在世的时候还能镇的住，如今不在了，说句难听的，能不能保得住现有的规模都还两说。”

        江平川分析道，坐在一旁的云恒也认真地听着。

        “啊，你今天没喝酒，怎么话也这么多了。”江冬青的母亲端着水果拼盘缓缓走了过来，她白了江平川一眼，显然这对夫妻之间的感情看上去还不错。

        “小云啊，别听他胡说，他这话里话外的，无外乎就是想着他儿子赶紧回来好接他的班。”

        江冬青的母亲，这位颇有气质的中年贵妇对着云恒笑着说道；江冬青的长相更像江平川多一些，少了他妈妈五官的一些柔和，不过性格但是和其更为相似。

        “哈哈，这不是和小云聊天么，又不是啥外人。”江平川摸了摸头，看着妻子笑着说道。

        “那你们聊，我去准备午饭。”张静看着兴致正高的江平川，便不在多言。

        “江叔，我想问一下，您对这个瀚海集团了解多少？”

        云恒还是决定先问一问江平川；听其语气，应该和武宗瀚认识。

        “你要从哪儿开始听？”

        “您所知道的。”

        “我和武宗瀚呢，其实也算不上多好的关系，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只是彼此的业务方向并不相同，倒也没有利益冲突；所以也算是点头之交。”

        “我是做纺织起家的，而且只做这一块儿，但雷宗瀚不同，他这个人野心很大，他能从当初一个国营厂厂长做到今天这个规模，其个人能力毋庸置疑，但同时也少不了身后一些老伙计的帮衬；最重要的一点是……”

        江平川顿了顿，随即缓缓开口。

        “国运。”

        “武宗瀚是从m市搬迁过来的，m市以钢铁厂多而闻名；武宗瀚曾经是一家大型钢铁厂的厂长，他从钢铁厂辞职之后，带着他的一套老班底子和积累下来的人脉关系，很快便在n市崭露头角，最重要的是，得到了n市市政府的大力扶持，将不少的资源对其倾斜，为其以后的发展奠定了真正的基础。”

        “当然了，武宗瀚这个人也非常信守承诺，当初跟着他的那些个老伙计，也都一个个摇身一变，分别都是瀚海集团的董事会成员，手里或多或少都有一点瀚海集团的股份。”

        “不过武宗瀚还是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他的持股百分比应该是远超其余人，说句不好听的话，瀚海集团巅峰时期，里面的直系员工在外边也都是趾高气昂的；腰包鼓了，人自然也就硬气起来。不过这就是资本，没办法，它的性质就是这样。”

        “啧啧，我也是为武宗瀚感到惋惜啊，不能亲眼看着自己的事业再上一个台阶。他也才六十不到，五十多而已。只能说世事无常；说到底，我还是敬佩武宗瀚的，无论是能力还是人品。”

        江平川说到这里，也是不禁感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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