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就让我们相恨相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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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超过200斤的肥胖身子躺倒在地。
这一刻，整条街都仿佛震了震。
“哎呦，黎洛染，你敢打我，你……你……”身材太过臃肿了，仰面朝天躺在大街上的苏瑾年一时间怎么也爬起来。
然而，苏瑾年为富不仁，在附近一带臭名昭著，路人们看戏一般围观着，没有一个人前来扶他。
“砰！”的一声巨响。
黎洛染把垃圾桶扔在苏瑾年身上，各种各样的垃圾散落在苏瑾年周围。
“这样再适合你不过，你这种垃圾就呆在垃圾堆里吧。”
天已经黑了。
街灯陆续亮起，五彩斑斓的光影不住打着她孤单的身影。
黎洛染已经沿街走出好远，思绪依然无法回到现实。
其实，早在黎洛染没有遇见白清绾的时候，苏衍就已经向黎洛染求了婚，而对苏衍死心塌地的黎洛染自然也答应了下来，只是，苏瑾年一再阻挠，她和苏衍才没有踏进婚礼的殿堂。
黎洛染想，如果当初苏瑾年没有那么强硬的反对的话，恐怕她和苏衍早已结婚生子了吧。
那样，后来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
然而，那样的结果真的就圆满了么？
苏衍本质上依然是渣男，怕是就算和她结了婚，也未必禁得住其他女人的诱惑，终究还是会辜负她的吧……
“你叫黎洛染对吧？”
一条藏蓝色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对……”
她下意识的回，抬头望去，站在她面前的是名身穿制服的男警察，另外还有两名警察站在男警察左右，两辆警车相隔不远停在不远处的绿化带边。
黎洛染想起自己刚刚失神的时候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警笛声，应该就是这两辆警车发出的。
警察细细打量着她，“你是不是刚刚打了苏瑾年。”
黎洛染毫不避讳，“是。”
“这就对了，跟我们去局里吧，苏瑾年被你打死了。”
黎洛染脑子里“嗡”的一声。
苏瑾年死了？！
“这件事发生在闹事，影响极其恶劣，你有权保持沉默，你说的每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咔！”
手腕上传来一阵刺骨的凉。
双手已经被一双冰冷的手铐拷住。
“上车！”
身子被重重推了一把。
她脑海里一片绝望，像只木偶般在警察的牵引下机械的步子向警车前走着。
“站住！”
不知名的方位倏然传来一道清冷的男性声音。
仿佛雪山之巅吹来的风，分明清寒凌冽、冷入骨髓，然而，听到了这声音，黎洛染却仿佛看到了阳光，冰冷的全身瞬间恢复了温暖。
“陆先生？您……怎么来了？”警察的声音分明有几分惊慌。
陆绍琛腿长步子大，几步就走到黎洛染身边，“放她走。”
“这……”警察也是懵了。
“陆先生，不是我不给您面子，可是她在闹去打死了人，影响恶劣极了，如果不抓她……”
“如果不抓她，你们可以抓我。”陆绍琛淡淡打断警察的话。
什么？
警察满脸的怔愣。
另外两名警察也惊呆了。
陆绍琛，“我相信她就算和苏瑾年有仇也绝不至于下重手把他打死，我为她做担保，我代替她去你们局里，这样，够了？”
“够了、够了！”
真的够了！
雨城中身份最尊贵的陆先生亲身代替任何一个人被抓，都足够令所有人无话可说……
只是，这个叫黎洛染的女孩儿看起来普通的很，她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竟然令陆先生对她这样付出？
“陆先生，那么我们就只能先委屈您了。”
“叮！”
黎洛染眼睁睁看着原本拷在自己手上的手铐被除下并转移到陆绍琛手上，心中明明有千言万语，双唇却仿佛结了冰，泪眼模糊的望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
“我知道你不想我代替你，但如果被抓的是你，我在外面反而会更加难过，所以，你不用过意不去，更不许掉眼泪，明白？”
陆绍琛用温暖的指肚轻触着她的眼圈。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了下来。
“不用感谢我，去查清真相，救我出来，我们之间就两清了，等你。”
他挑眉浅笑着走进警车里去。
自始至终，黎洛染没有说一句话。
她知道，陆绍琛决定了要顶替她，她无论说什么都拗不过他。
载着他的警察早已呼啸着消失在路的尽头，黎洛染依然呆呆站在原地，眼前依然浮现着他英俊的笑脸，久久消失不去。
一辆拉风的血红色玛莎拉蒂停在她身边，车窗滑落了，拥有一头酒红爆炸发的楚星辰探出脸来，“嫂子，爷刚打电话要我来接你，上车吧。”
黎洛染上了车。
“嫂子，如果爷看到你哭的稀里哗啦的样子一定心疼死了，没准会怪我没照顾好你，要拿我是问呢，你快别哭了哈。”
“嫂子，其实你掉眼泪的时候也蛮可爱的，不过笑的时候就更美更动人啦。”
“#@%……”
“那个……嫂子，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吧，从前有个小妖精……”
楚星辰一直试着逗黎洛染笑。
然而，黎洛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陆绍琛为她解围和对她好的一幕幕画面走马灯似的在她脑海里反复回放着，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她是个倔傲的女孩儿，很少掉眼泪，这一次却失了控。
仿佛，陆绍琛为她这一去就永远也不会回来。
仿佛，这一次就是生离死别。
楚星辰都快磨破了嘴皮子，嗓子也哑了，只能无奈暗暗叹息一声。
唉！
他不是没见过女孩子掉眼泪。
其他女孩子哭的时候大都梨花带雨、花枝乱颤，甚至有些为了赚人同情而刻意矫情做作，而黎洛染却不同，她极力在隐忍、极力的不想被旁人察觉，努力不发出一丝声息的默默掉眼泪，楚星辰看了，心中却犹如刀割般难过。
有种想把她揽在怀里，亲自为她擦眼泪的冲动。
然，这个念头一起，就仿佛看到了陆绍琛冷冽杀伐的目光向他投来，令他只能和黎洛染隔着距离远远观望。
车子停下。
竟然是黎洛染把苏瑾年打倒在地的地方。
天已经黑了，街道上光影璀璨，人来人往。
几乎是黎洛染刚下车，一道沙哑的男性声音就唐突的闯进她的耳朵。
“我知道你恨我，你恨绾绾、恨我爸甚至你亲妈，你恨我们苏家所有人，但我没想到，绾绾才被你推下桥，她的伤还没有好，你转眼又来害我爸，你的心肠就这么歹毒吗？”
熟悉的、仿佛烙印在她灵魂里的声音，黎洛染一辈子也忘不了。
她泪眼模糊的望过去……
身穿孝服的苏衍跪在一簇火光前，正在用烧纸钱的方式祭奠死去的父亲。
忽然起了风，被吹起的纸灰如点点星光萦绕着他憔悴的脸。
“呵，一定是我看错了吧？你竟然也在为我爸掉眼泪吗？”
苏衍激动的站起来，手里的火棍指着脚下这片地带。
“我现在所站的这个地方，你应该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吧，你就是把我爸打倒在这里，任由他躺在地上垂死挣扎，自己却残忍的转身而去，呵呵呵，是我看错了吗？心肠比蛇蝎还要毒的黎洛染现在竟然在为我爸流泪吗？！”
如此的激动。
颤抖的手连那根火棍也抓不住，那火棍摔在地上，四处飞溅的火炭烧焦了他腿上的肌肤，他竟然全无察觉。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承认是我把苏瑾年打倒在地，但我的眼泪绝不是为他而流。”
冷漠的望着苏衍，黎洛染像个无情的杀手。
“我也不后悔打了他，如果能够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对他动手、也还是会留他在原地，他不值得我扶，如果他是因我而死，我把我的命赔给你就是！”
“……”苏衍竟说不出一个字。
哪怕是在这样的情景下，听到她说出这么决绝的话，他的心还是因为她狠狠疼了一下。
黎洛染漠然在他右手边走过。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果我爸真的是因你而死，这一次，我绝不会再对你留情。”
苏衍的声音悲痛而无奈。
她没有止步，孤傲的身影背对着他，“那么，就让我们相恨相杀吧！”
“……”双唇仿佛结了冰，苏衍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唯有木木站在原地，恍惚望着她单薄的身影越走越远，眼底一片凄凉。
待她身影消失在视野，眼前空了，心空了，整个人仿佛空了，仿佛只剩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日！”
一拳捣在身边的路灯杆上，苏衍孤单的身影在斑驳的光影里瑟瑟颤抖。
楚星辰带着黎洛染走访了事发现场方圆几百米内所有有监控录像的场合，包括各种门头店、公共场合甚至幼儿园，黎洛染发现，只要楚星辰出示一本类似护照的证件之后，每个人都会很顺从的配合他的调查。
黎洛染回到车里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多小时之后。
楚星辰坐在驾驶座上，用他的超极本反复研究着从各处拷贝来的监控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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