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孔刘谈话

魁梧的汉子目光缓缓扫过面前的众人，脸上泛起了一阵意味深长的笑意，随后他开口说道：“敢问可是大汉皇叔刘备，刘玄德？”
  因为魁梧汉子的突然出声，众人的神经瞬间紧绷，越发戒备了起来。
  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紧，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刘备看着这魁梧汉子，脑海中回想着郭嘉和戏志才的猜测，脸色沉重地点点头，回道：“在下刘备刘玄德，不知您可是孔圣？”
  刘备心里此刻正纠结万分地想着：这人若真是孔圣替孔家人求情，自己该如何是好？真是令人头痛啊！
  哈哈哈！只见那魁梧汉子仰头大笑，声如洪钟，肯定地说道：“正是我！”
  孔子的笑声在密室中回荡，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光。
  随后，他像是完全看穿了刘备的想法一般，接着说道：“我不会替孔家人求情，他们所做的一切，我都知晓，甚至当初我在世之时就已经料到。如今的孔家发展成这样，也是我的选择！”
  “哈？”众人听到孔子的话，皆是一脸的懵逼，面面相觑，满心疑惑。
  张飞忍不住喊道：“什么叫你的选择？你一个死去多年的人了，怎么能选择后辈如何发展？这简直不可思议！”
  倒是孔家家主在这一刻终于回过神来，他不顾一切地疯狂给孔子磕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砰砰”的声响，嘴里不停地说道：“不孝子孙见过先祖！不孝子孙见过先祖！祈求先祖原谅！”
  孔子的脸上并没有丝毫厌恶之类的表情，反而带着平淡如水的神情，轻轻抬手示意孔家家主别再跪着，说道：“起来吧，莫要如此。”
  随后，他再次将目光转向刘备，继续说道：“当年，我和老子曾经一同推演未来，我们探讨会不会有大同之世到来的那一天。经过反复推算，我们发现一共有三次机会。”
  “一次便是在你这里，一次是后世一个叫隋唐的时期，还有一次则是一千六百年后的事情了。”
  “但可惜的是，不论是隋唐还是那一千六百年后的未来，都太过遥远，我的能量无法存储那么久。”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最终决定在你这里出手！之后，我们便开始推算如何才能把关键的信息留给你。”
  魁梧汉子说到这里，停下了话语，转头看向孔家家主，继续说道：“推算了无数次后，最靠谱也是最有机会把这竹子送到你手中，让我能和你当面交谈的，就只剩下这一条路，那就是把他们养成这副贪生怕死的样子。”
  “所以，你说孔家的所作所为你不生气，因为这就是你选选择。”刘备听完，不禁喃喃自语道。
  孔子两手一摊，无奈地表示：“培养好了吧，他们不是被坑死就是志向远大却死于非命，最惨的是那些头铁的娃，在我推演中不停得罪那些汉朝外戚。就没有一个能安然活到这个时候的。最后没办法，发现只有贪生怕死之辈才能存活至今，于是也只能往这个方向去，无视他们的所作所为，任由他们堕落了。”
  “可是那些百姓。”刘备忍不住说道，脸上满是不忍之色。
  “百姓是无辜的，我知道，但如果不这么做，未来无辜的人会更多！”孔子语气沉重，那声音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你就当这是必要的牺牲吧！”
  听到孔子的话，刘备心中虽涌起一股愤怒，但却也无可奈何。不说孔子已经故去多年，光是把自己的后辈子孙养成这般模样，孔子所做出的牺牲已然极大。何况孔子也清楚孔家如今的下场，更是不好加以指责了。
  孔子毫不在乎地继续说道：“我来见你，是想告诉你，所谓万世大同，虽然需要物资丰富最好。但并不是物资丰富就能达成万世大同！
  你可知道后世之人，随便就能做到天天吃肉，一日三餐，甚至他们所拥有的物资可以够他们所有人不做任何事地白吃白喝几年。可那又怎么样？底层百姓还不是一样困苦。资源再多，总有些人情愿拿去喂猫喂狗，甚至把羊奶牛奶之类的倾倒在土地里，也不会分给百姓分毫。
  于是当我发现这一幕的时候，我开始思考那究竟什么是万世大同？最后我得出结论，并不是物质越丰富距离万世大同就越近！人的精神才是决定一切的根本！
  只有人的精神强大了，哪怕是落入困境，也不会去迫害他人。但是反过来，没有足够的精神力量，越多的物质，人就堕落得越快。”
  刘备等人听完，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密室里一时间安静得仿佛能听见众人的呼吸声。良久之后，刘备深深的行了一礼，郑重说道：“多谢孔圣交代，我会努力的！”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誓言一般在密室中回响。
  看着刘备那坚定而决绝的态度，孔子欣慰地笑了笑，眼中满是赞赏与期待。
  随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说道：“还有一点，别让一些权力，成为只有血液才能传承的东西。”

  刘备眉头微微一皱，若有所思地说道：“孔圣的意思是要用禅让制？”
  孔子缓缓地摇摇头，神情严肃地说道：“没了最上面的皇帝，就会繁衍出一堆次一级的王或者公。而且就那一个皇位，跟百姓又有什么关系？你可以去了解一下县城小官，那些人可也是有传承的。”
  县城小官？刘备满脸好奇，追问道：“那些小官有什么用？”
  孔子再次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刘玄德，当你去一趟就知道了。这里面的门道，复杂着呢。言尽于此，一切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们能完成万世大同！”
  随后，刘备几人神色庄重，全部躬身，齐声说道：“恭送孔圣！”声音在密室中回响，充满了敬重与不舍。
  “恭送老祖！”孔子家主也是虔诚地跪在地上，额头紧贴地面，声音中带着颤抖和敬畏。
  待孔子消逝于这尘世之后，刘备目光如炬，紧盯着跪在地上、神色惶恐的孔家家主。
  他微微蹙起眉头，沉吟片刻，而后沉声道：“去往幽州之后，我自会安排人手为你们施以良好的教导。”
  “往后，绝不能再出现如你们这一代的状况了。而且，别仅仅拘泥于研习儒家学说，到了那时，当兵也好，务农也罢，都由他们自己抉择。”
  “喏！”孔家家主脸上满是苦涩，却也只能无奈地应承下来。
  他低垂着头，身躯微微颤抖，心中满是对家族未来的忧虑。
  至此，曾经显赫一时的孔家算是走向了末路。
  然而，接下来由于剿灭孔家或许将会引发的种种动荡，刘备却显得毫不在意。在他看来，唯有这般雷厉风行、快刀斩乱麻，方能最大限度地阻止孔家继续传承，也能够让天下百姓免受更多的磨难与伤害。
  他身姿挺拔，站立于风中，衣袂飘飘，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大汉盛世即将到来。
  ……
  时间稍稍往前推移。
  身处洛阳的曹操，被曹昂紧紧拉住，彼时的曹操满心以为要被刘备下手惩治，脸上满是紧张与戒备。
  当他看到远处那越来越近的倩影时，原本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双手也慢慢垂下。
  他略显尴尬地转头看向曹昂，眉头紧皱，带着些许不悦说道：“昂儿，你把为父当作什么人了？”
  曹昂神色恭敬，郑重地行了一礼，而后回答道：“父亲是曹魏之风的开创者，这风气可是传承了很久很久的。所以父亲，您应该要理解孩儿的担心，毕竟这还是新号。”
  曹操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能无奈地闭上嘴巴，面色无语地带着曹昂等人转身离去。
  他们的身影在斜阳的余晖中渐行渐远，脚步匆匆。
  远处的邹夫人望着前方突然掉头就走的几人，心中满是好奇。
  她那美丽的眼眸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因为她隐隐感觉远处的那几人和自己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然而，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自己也不方便上前询问，犹豫再三，也只好作罢。
  邹夫人轻轻叹了口气，莲步轻移，转身缓缓离开，只留下一抹孤独的倩影在风中摇曳。
  ……
  回到家中的曹操，心中烦闷未解，当下便打算去找夏侯惇等人喝酒解愁。
  倒是丁夫人、刘夫人还有卞夫人几人，正围坐在一起愉快地聊天，笑语盈盈。看到这么快就回来的曹操等人，她们面露好奇之色，纷纷起身走上前来询问。
  曹操此刻心情复杂，欲言又止，终究还是觉得难以启齿，什么都不好说，只能默默地转身离去。
  看着曹操匆匆离去的背影，曹昂赶忙拱手，恭敬地表示回答道：“没啥事情，母亲们莫要担忧。”
  三位夫人听后，虽仍心有疑虑，但见曹昂如此说，也就不再追问了。
  对于她们来说，如今的生活实在是很不错。
  曹操无需再四处奔波，也不用带着儿子们颠沛流离，一家人能够安安稳稳地相聚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这便是莫大的幸福。
  曹昂也是深知这一点，所以也没打算多言。
  一来母亲们并不知道邹夫人是谁，即便说了也是白说，二来此事错综复杂，他自己也实在是解释不清。
  ……
  在洛阳城内，如今的朝廷派系可谓泾渭分明，主要分为三种。
  第一种毫无疑问当属汉王刘备一方，他们当中虽然大部分人的职位并非高位显要，但却都实实在在地掌握着实权。
  此外，还有一些带着重生记忆的官员，也都坚定不移地投靠了刘备。
  故而，汉王刘备麾下的势力最为庞大，宛如一棵参天大树，枝繁叶茂，根基深厚。
  第二部分则是之前刘协颁布举贤令所招募而来的官员。
  由于此前世家的反叛，致使朝廷出现了一大批空缺的职位，而这些官员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接手者。
  他们以刘巴为首，抱团取暖，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至于第三部分，便是皇亲国戚们了。
  特别是刘协和刘辩的皇后以及妃子们的娘家人，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
  至于灵帝的何皇后，其何家早已没了什么权势，如今也只能算作一个跟着摇旗呐喊之人。
  董家倒是还存有一点职位，然而，即便如此，还是那句话，朝廷的实权大多都掌握在汉王刘备麾下之人的手中。
  在这局势之下，有的人觉得当下的情形挺好，秩序井然，权力分配合理。
  然而，也有的人觉得这样并不好，心中充满忧虑。
  他们不禁暗自思忖，这样发展下去，这朝廷到底是皇帝刘辩的，还是那汉王刘备的？
  人与人之间，但凡有了哪怕一点点的利益冲突，各种阴谋诡计便会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更何况如今面对的是这种涉及到天下大权的激烈争锋。
  于是，那些心怀不轨、居心叵测之人，如同见不得光的老鼠，悄咪咪地聚集在了一处阴暗的角落，秘密商议着刘备此去冀州之事。
  “汉王此去冀州，经过密报，乃是冲着孔家而去。”一人压低声音，神色紧张地说道。
  “难不成汉王打算去消灭孔家？”另一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不会吧？那毕竟是圣人之后。”有人连连摇头，语气中充满了怀疑。
  “就是，也就是幽州一些普通百姓而已，最多也就赔偿一些钱财就是了，再大不了孔家认个错，给个说法。”又有人附和着，眉头紧锁，似乎在权衡利弊。
  “对！”
  “赞同！”
  “附议。”
  “那我们还是继续等待时机？”一人小心翼翼地询问，目光扫过众人。
  “好！等待时机！”众人齐声应道，眼神中闪烁着狡诈与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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