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苡郁有喜了

大概过来几日，我们给入选的弟子定的名字也想好了！腊月二十那天，我让兰术传话下去，把她们的新名字告知大家！

        苏蝶依赐名念玉，蓝雪露赐名念安，许黛云赐名念青，白盼云赐名念灵，苏念烟赐名念旋，林丹冬赐名念文，赵晓萱赐名念芷。自此后，这七位拔尖的弟子，将会和姝蕊一样，肩负起音都教坊的使命和责任；同时也会受到苡苓的亲自教化和指点！也就是说，她们登台献舞的次数也将会多起来，被客人点名的几率也大了不少！

        第二天，苡苓便在舞阁等待她们的到来！而她身边，不单有兰术还有姝蕊。前来的七人纷纷行礼之后，苡苓便让姝蕊和她们站在了一起，然后起身对她们说着：“今日之后，你们的新名字将会伴随你们一生，而你们需要做的不单单是教化下面的师妹们，还有就是，你们未来的荣辱与共，我不希望你们能进宫还是什么，只求你们若是日后离开教坊，总有一技可以傍身，我们教坊弟子，和青楼女子不一样，不要为唯利是图，不要贪得无厌，希望你们铭记于心，我们是教坊弟子，跳好舞，才是我们的本能！明白了吗？”

        “尔等铭记于心！”

        苡苓点点头，便看了一下大家的妆容和衣裙，和以前的果然不一样了；于是她让兰术把火盆全部灭了，然后就开始了各种训练！第一天，有些弟子受不了苡苓的这种训练，第二天第三天，慢慢的，她们也就适应了。苡苓告诉她们，想要在台上站的稳，就必须能吃的各种苦，而台上的每一个瞬间，都是注定她们未来的瞬每个成败！

        腊月二十八。

        天空一直下着大雪，苡苓一早起来，就让兰术告诉她们，今日去北坡边上，在雪里练习舞步，也让她们知道雪落在地上是什么感觉！雪从空中飘落的过程！

        巳时，苡苓便带着弟子从教坊出发，向北坡而去了！而教坊内的弟子也就留给了苡郁和二师傅教导！

        “姑娘，我们何时回去呢？”

        “戌时回去！”

        而车后面的弟子们，纷纷议论道，你们说师姐为何要非要挑这个时候去北坡呢？哪里特别冷，一旦吹风，人都缩成一团，真的难以想象，哪里的天气恶劣，简直不是人可以呆下来的！

        也有弟子说，教坊虽大，但屋檐太多，完美不能感受雪飘落的感觉！

        可在苡苓心中，不管她们怎么说，只有到了北坡，她们才知道，什么叫满天纷飞的大雪缓缓而下！那感觉特别让人安静而满足。

        教坊内，苡郁刚出门，她就开始头晕目眩，幸亏二师傅看见，将她扶住，送入房中，让人去请大夫。

        “若是苡苓在，又开始唠叨你了！快躺下来。”

        大概过来一炷香的时间，大夫来了。同时弟子也来请苡郁前去教学，二坊主让她们今日改上书画一个时辰后查收！这边大夫为苡郁诊脉过后，开始寻我她一下最近的问题，听的二师傅一脸茫然。然后青叶不解的问道：“大夫，这孩子是怎么了？”

        大夫一边收拾东西，一个贺喜的说：“恭喜这位姑娘，您快当母亲了！已经快两个月了！”

        大夫说完这话，房中二人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坊主不断确认，得到大夫的回答是，老夫诊脉多年，这脉象不会有错的，若不信，可以换人来在看看！二坊主连忙让人去和大夫抓药！

        “郁丫头，你好好休息吧，这孩子那是你的第一个孩子，教坊的事情，你就不必担心了，苡苓她啊，放心吧！”

        青叶忧心忡忡的离开了教坊，她来到了大坊主修行之地，见了大坊主。

        “师姐，您近来可好？”

        而大坊主早已没有昔日坊主的威严，她双手合十的道：“施主，贫尼静闲！”

        青叶笑了一笑说：“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师姐！”

        静闲知道，就算自己离开了教坊，眼前的这人依旧还是会把自己当做她的师姐！随后她问道：“施主今日前来，忧心忡忡，不知贫尼可为施主解答一二！”

        青叶看着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师姐说：“苡郁怀孕了！”

        她听了之后，没有多少吃惊的说：“我会日日诵经为她和孩子祈福！”

        “师姐，难道你就不担心吗？”

        “施主，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如果苡郁想要留住这个孩子，说明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迎接这个孩子的到来，你们不妨尝试接受这个小生命的到来！我佛慈悲！”

        “师姐！”

        “施主，贫尼在此修身养性，悟的佛法，换一个想法，或许您就会想通了！”

        “换一种想法？”

        她师姐点点头，然后拉着青叶走到门前说让她打开这扇门后说：“你看门外大雪纷飞，而门内温暖如春，意志坚定的人会选着站在门外，任凭大雪掩盖住自己的，而不坚定的人，择会选着入内！而这扇门，就是决定一个人的意志坚定与否！”

        青叶还是不解的说：“可是着扇门是开是关，全凭开门的人做主！”

        “非也！施主可知，若风吹开了门，那不就是自己做主了！”

        青叶说不过她师姐，便说：“既然师姐也同意，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还望师姐保重！改日我在来看望师姐！告辞！”

        “施主保重！”

        回教坊的途中，青叶一直在想，苡郁一定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但是她担心的是，陈知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若苡郁想陈知禹了，是写信还是怎样？还有就是，这孩子要怎样才能进入陈家大门呢？苡郁以后还要面对更多的问题！所以让青叶特别头疼，本想着她师姐能给她一个答案，怎奈，让她更加迷茫了！

        北坡。

        苡苓让大家褪去斗篷和外衣，然后让她们合上眼，用心去体会白雪纷飞的落下的快还慢！落在发丝上的感受，和落在手里的感受。

        随后苡苓谈起了古琴，伴着琴声悠长回荡山间，有些弟子不由的跟着琴声在原地做着一些舞姿，而这，便是苡苓想要的效果。和自然融为一体，放松的心情之下，气息不急不躁，保持平稳的同时，每一步，每一招，都是从心里抒发出来的！今日的这场雪，正好可以让她们忘记寒冷，随风起舞！当苡苓的琴声越来越急的时候，大家基本都已经领悟到了一些基本要领！她们踏雪起舞，各有千秋，苡苓就已经知道了，这七个弟子加上姝蕊，教坊未来的希望，全部都压在了她们八人身上了！

        苡苓轻轻一收，所以弟子都已经停了下来。慢慢张开双眼，看着身边的师姐师妹，苡苓把琴交给了兰术起身从亭子里走出来说：“方才你们各种都在雪上起舞，可有和感受？”

        她们倒还满知趣的，第一个开口的是念青，她看着地上被自己踩踏过的雪温和的说道：“虽然风雪之大，但它飘落在脸上的那一瞬间，是极其寒冷的，而这时我的表情有些刺痛，向像被针扎一样，但随着我的舞姿由快到慢，在由慢到快，着雪好像就落不到我脸上一样，在我手上不一会便融化了！而我的手上的动作，也慢慢的开始变的柔和了许多！”

        苡苓点点头，表示她说的没错，随后便接了几片雪便开始教她们更为精湛的手上动作！大家学的都很认真，苡苓教了她们两次之后，就让她自己练习和琢磨！

        下午的时候，苡苓教她们腿上的舞姿，大约在酉时，苡苓让姝蕊把所有的动作全部贯通一片跳完，大概在姝蕊跳的二次的时候，就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大家为她鼓掌。苡苓满意的点点头，便说：“好了，大家在连起来跳三次吧，互相看着对方跳，这样你们就会知道，自己的毛病在哪里！”

        “姑娘，明天还来吗？”

        苡苓吃了一口热茶说：“来，一直到明年秋！便可不来了！她们一定要感受完这里的四季变化，这样才能更快成长起来，待到明年冬，她们便可以真正骄傲的站在舞台之上，以最自然面容面对所以前来赏舞之人！自然而从容，这才是教坊弟子该有的精神！”

        “真是苦了这些孩子了！”

        苡苓看着一旁的丫鬟，吩咐她们快些泡茶，待她们跳完，喝上热茶披上斗篷，在火炉边上烤上一会，便可以回教坊了！苡苓看着她们这般努力，不由的想到了苡音苡郁和她自己，他她们三人当年也是这样，被褪去外衣，站在雪地里一个时辰，直到悟出一些舞姿来后，才可以喝一口热茶！虽然这个办法有些急切，但终归是可行之举，四季对我们到位感觉是截然不同的，而这个北坡的四季，变化明显，很明显就可以感受到它的一丝一毫的变化，这就是苡苓为何选在这里的原因！

        她也在想，此刻的苡音，在宫是不是也这样训练弟子呢？

        而在皇宫的苡音，也用同样的方法训练着那些舞姬，只是宫中没有像北坡这样四季分明的地方，但也不妨碍苡音的训练！贵妃林氏偶尔来看望苡音，看她是否胜任这宫中教习一职！

        “娘娘，这苡音教习对舞姬还真有一套。”

        林若雪看着苡音，感慨万千的说：“她可是苡字辈里面，除了苡苓外，就数她苡音还算机灵的了，苡郁本性善良，待她的这两个师妹也是极其温柔，她们三人，自打我离开教坊后，由她们撑起了教坊的荣辱与共，如今，苡音离开了教坊，想必郁和苓二人，定会守好教坊！月枝，吩咐下去，赐她们上好的碳火给她苡音她们！”

        “是，娘娘！”

        苡音看见贵妃后缓缓点了头，而林若雪一个不必了的手势告诉苡音，让她好好教化这些舞姬，随后让人在这里候着苡音！自己便去了苡音的住处的等她。林若雪给苡音安排在了离自己较近的容兰堂，因为她偶尔也想找苡音叙旧聊聊天什么的！

        苡音大概过来一个时辰，才回到自己的住处，她听宫女说，贵妃已经等她对多时了，她整理了一下，便进屋向林若雪请安。

        见是苡音前来，铃兰若雪高兴万分便说：“好了，下次我们再见面，不必行礼了，快来，坐在这里，和我一起用晚膳吧！还有，私下无人，唤我师姐吧！”

        苡音点点头说：“是，师姐！”

        随后待她入座之后，林若雪便说：“这个法子，想必是师傅在我离开后想出来的吧！当年我离开的时候，师傅可不是这样训练我的！”

        “是的，师姐，师傅当年为了快些让我成长，故才想出来四季修炼的办法！那时候苡苓非常聪明，很快就悟出来一段完整的舞步，这些年虽然我们经常拌嘴，但苡郁却经常帮我们两人，现在想来，一心想离开的地方，如今却是想回去的地方了！”

        林若雪安慰她说：“放心吧，明日我便去向皇上请旨，让你回去和她们小聚几日！”

        苡音双眼充满了感激，起身榭礼道：“多谢娘娘恩典！”

        林若雪笑着说：“方才我说过什么，你难道忘记了吗！好了，用膳吧。”

        苡苓带着弟子回到教坊已经快亥时了，本以为大家已经休息了，刚走进正堂，就被二师傅给吓了一跳！

        “回来了？”

        因为没有多少烛火，正堂闲的格外黑暗，苡苓和她们被吓了一个半死，不知道的以为进进贼了！苡苓随后让兰术点亮了蜡烛后，本想让弟子下去休息，怎奈，二师傅直接就是一句，苡郁怀孕了！这晴天霹雳的消息，让众人大吃一惊。苡苓更是一脸不解的看着她的二师傅，在此确认再三后，她整个人都懵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苡郁会怀上陈知禹的孩子。正当苡苓起身到位时候，二师傅说苡郁已经休息了！

        苡苓急切的说：“我去找大师傅！”

        “我已经去过了！”

        苡苓转身看着她，更不解的问：“师傅是怎么说的？”

        二坊主看着苡苓缓缓的说：“全凭苡郁的意志坚强与否！”

        苡苓听完，她瞬间明白了她大师傅的话，她似笑非笑的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苡郁一定会吧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不论这个孩子，是否能进陈家大门，因为，都是她和陈知禹的孩子！她那么相信陈知禹，所以，她一定是相信陈知禹给她说的，他一定会回来！”

        “正是如此！苡郁太傻了，她不知道，以后的事情还会更多，她这是在自寻死路呀！”

        而苡苓怒火攻心，她一把将茶盏重重摔在地上，冷冷的说：“陈知禹是个什么东西，值得苡郁为她那么付出？过分，真是过分！”

        众弟子都被苡苓给吓的站在了原地！兰术战战兢兢的说：“姑，姑娘，！”

        “既然她要这么倔，那么久依她吧，就算这个孩子出生了，陈家不认，我教坊难道还容不下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吗？二师傅，明日麻烦你告诉那个傻女人，让她安心养胎，孩子出生，就算陈知禹不回来，我苡苓定将这个孩子视为己出，和她一同养育这个孩子！教坊之事，不必担心！”随后又对兰术：“明日，你边留在教坊，给那个傻子找一个靠谱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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