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开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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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快一天却是竹篮打水，相良心比身体还累。
“吃饭去。”他招呼百惠。
百惠却没有跟上：“那个……”
“怎么？”
“我有点事情想问。”
夏日的阳光镀在枝头仿佛染上七彩的琉璃色，少女的表情被热浪阻隔似乎叫人看不清楚，相良发觉气氛好像很严肃，又心想是错觉：“你说。”
“我也考虑了很久……在想该不该说，本来是打算就这么过下去，但是……”
百惠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相良帮了她之后她确实想过稀里糊涂将就他到毕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谁也不能拿一点恩情当一辈子的饭吃。
她一直是个精打细算的姑娘，为了能顺利毕业，甚至忍受了松本的暴力很久，相良算是意外，他身上的“特例”已经很多。
“我是想……”她换了个讨巧的说法，“我是相良哥的什么人？”
根据他不同的回答，她也会做出不同的选择，或许她也在期待着什么。
头顶的太阳死晒死晒的，相良只想赶快去吹冷风根本没认真听百惠讲话，他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没仔细想就回答：“什么什么人，你不是老子的跟班吗。”
“钱已经还清了吧？假期前我给过你一万元。”
“不才一万？”
“我的劳动难道不要钱吗？”
要是别人，相良早就笑着嘲讽“你算什么东西”了，但面对百惠，他忽然说不出口。他知道她会因为一个屁股堆儿哭好久，也看过她因为自己的凑近而脸红心跳。他一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只感到慌乱烦躁，他不耐烦蹙着眉：“你知道有多少人想伺候老子吗？”
“我不想知道。”
百惠又噎相良，他像被滑燃的火柴，一下子脾气就上来了，他上前两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拽着她凑近自己：“最近脾气很大？”他说着低下头，温热的鼻息打在她脸上，有些痒，空气中徒增了几分暧昧。他的嘴唇近在咫尺，仿佛微微垫脚就能偷亲。
百惠似乎回到了初见相良的那晚，他像毒蛇隐藏在浓郁的黑夜，一双眼睛紧盯着你只等你露出破绽给予致命一击。
“要做什么，打我吗？”相良看着百惠举起的手，罕见的没有行动，他就似笑非笑静静等着她动手，躲都不躲。
“脸痒痒。”她挠了挠，又把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
“噗，”他差点被逗笑，又硬瘪了回去，“不打老子？”
“我又打不过你。”她瞪着他，眼神却软绵绵的没半点攻击性，配上那张软糯的圆脸，活像在撒娇。
相良被取悦了一丝，他松开百惠举起双手：“老子站在这儿让你打。”
“不要，骗人。”百惠松了松被他握得生疼的手腕，“我才不上当。”
他笑着：“真的，来啊。”
“那我也不要。”
他放下手：“为什么？”
“打你手疼。”
“哦，心疼老子？”
“？”百惠当时就想起相良送给自己的话，立刻决定在此刻还给他，“你真自恋……唔！”
毫无征兆，甚至两人上一秒还在吵架，带着一股扑面的热气，相良就这么吻了上来。百惠脑子轰得就懵了，反应过来脸像烧开的热水滚烫，心仿佛不受控制要飞出来。他一只手揽着她，另一只手将她双手反剪背在身后。他平时看着瘦瘦弱弱的，实际力气竟这么大，她想推开，却被相良禁锢动弹不得。
他吻着她，羽睫微颤落在脸上投出一片阴影。他的唇和他人一点不同，很软，又一点甜。
她惊恐的发现自己不讨厌这样，是因为随了母亲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相良！”
在她不知道自己要被吻多久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智司的声音，相良颇为扫兴“啧”了一声，当着百惠的面轻轻舔了舔嘴唇。
百惠只能听到自己胸膛里“咚咚咚”的心跳，等她在反应过来时智司已经到了近前。
“你们在做什么？”
“她迷眼了，要老子帮忙吹吹。”
百惠什么都听不进去，脑子早就乱成浆糊，所以在智司说出“一起去吃饭”时下意识答应了。
相良心情看起来很不错，还吹起了口哨。但她却很害怕……
她戳着餐盘里的炸猪排，为什么不讨厌呢……如果是……是两个人互相喜欢当然可以……但是，但是他们在吵架啊！难道是遗传了母亲……那个基因……是天性吗？她一直想摆脱的竟然刻在了骨子里？
“她怎么了？”
这边的动静已经大到智司无法忽视，他抬起头看向相良。
“不知道。”
“不知道？”
相良挑挑眉：“可能是害羞了？”
“害羞了？你们做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做。”
“那她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他把自己盘子里的西兰花全都夹给智司。
他们说话间，百惠像是被小鬼还了魂“噌”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相良吓了一跳差点手抖把菜掉在桌上。
“我走了。”她拍拍整理好裙子上的褶皱。
“喂，你去哪？”相良本来想等吃过饭跟她聊聊的，亲都亲过了，两人可以在趁机确定一下关系。在百惠说那句“打你手疼”之后，火石电光间，他想起国中时饭后跟老妈看电视剧，这不就是狗血片女主最爱说的话吗，于是他稍微带入了一下，猜测是女生喜欢他又不好意思说。
“哦对，”百惠已经快走到门口，听到相良的声音又停下，“咱们已经算清了吧，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了。”
“算清了？”那可是老子的初吻！后一句他憋在了喉咙里。因为女生没等他说就头也不回走了。
“她到底怎么了？”
“老子怎么知道，你去问她。”他瞪了智司一眼后埋头吃饭不再开口。
智司：“……？”
……
一个假期百惠都过得满充实，还夹杂着偶尔的难受与不安。她有阵子没见过相良了，新开学她还在想怎么办，路上却意外撞见阳太十分嚣张地……被人打趴。
要不要救他……她是不想再跟开久扯上什么关系，但好歹是条生命……在开久阳太也对自己还不错（大概），她咬了咬牙，过去扶起昏迷的他：“摩西摩西，井上你还好吧？”
井上当然没应答，正当她打算叫人来帮忙，蓦地感觉有人用铁棍戳她肩膀。她回过头，原来是根球棒，球棒的主人头被摩托车安全帽保护着，一双小眼睛从玻璃里紧眯着。
“你是这家伙的同伴吗？”
“不是。”
“你这……啊？”男生都想好怎么回话了，结果百惠没按他想的说，“那你是谁！”
“一个过路人。”
“混蛋，老子管你是谁，得罪老子的不管是男是女都下地狱去吧！”
“？”百惠还在疑惑他的脑回路，他已经挥舞球棒向她打来。
捂脸闭眼，她立刻做出反应。
疼痛与冰凉却没有落下，反倒传来男生吃痛的呼喊，百惠睁开眼，就看到智司一拳打在男生头盔上，将他打飞好远。
“没事吧？”智司居高临下看着她，向她伸出手，眼中没什么情绪。
她没去拉他：“谢谢你智司哥。”
“没什么……”男生毕竟带着头盔，智司肉搏上去手难免被蹭破，索性伤口不大，他随便甩了甩血珠，“那天你和相良吵架了？”
“没有没有，只是欠债还清了。”
“哦，挺好的。”
“好？”百惠歪歪头有点好奇智司的说法，“对我吗？智司哥可是没有免费的午餐吃了。”
“没事。”智司不太在乎，他摆摆手，眉眼微弯似乎是笑了，整个人多了股柔和的气息，像学院里全能的前辈让人想依靠。
“哎！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智司哥笑！”百惠有些惊讶，智司愣了一下，当即又把脸板起来。
“你看错了。”
“我才没看错，”百惠不依，她笑着走近两步，抬头望着智司，“是你故意板起脸了。”
“没有……”
“好吧～”她抿抿嘴，“智司哥说没有就没有喽。”
“你心情很好吗？”
“是啊。很感谢智司哥能来救我。”
“下次别管这种事了，看到赶紧跑远点。”
“好像第一次也是因为井上。”
智司一下就忆起那天，他点点头：“暑假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你呢？”
“我也是。”智司说罢扶起阳太，“我送他去医院。”
“我忽然想起……之前被拔牙的也是他呢……”
智司看了看阳太脑袋上的大包，又看了看他雪白的烤瓷牙：“……”
……
阳太没什么大碍，智司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留下诊金就插着口袋走了。百惠都没来得及让他给伤口消个毒。
“智司哥！”
智司看她跟上很意外：“你回家吧。”
“伸手。”
“嗯？”
“伸手啦，”百惠说着伸出自己的手给智司示范，“就是这样。”
智司失笑，他又不是小孩子，但这样很管用，他已经乖乖听百惠话了。
就看女生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帕，帕子纯白色一尘不染，智司已经明白了她要做什么，猛地要抽回手，却被女生眼疾手快先一步拦住：“包扎一下吧。”
“不用……”
“你为了救我都受伤了，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这点小伤要是去医院就跟点了根头发就要去接发没什么区别，智司猜是女生不想欠他的，就沉默着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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