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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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的阳光明媚已送达，山林里的草木香分外热烈。
孟媛和李清安俩人又背着筐向板栗树进发了。
几日未来，树下又落了一地爆裂开的成熟果实。
似乎来这里自助餐的小生灵变多了，地上踩过的动物痕迹随处可见。
“大宝，这里不会有蛇吧？”孟媛看着周边被压倒的野草有些担心。
她最怕蜘蛛和蛇了，一个八条腿都是腿毛，一个没有腿所经之处湿腻腻的。自从看了宠物蛇试图吃掉主人的杂谈，她是彻底对这种冷血生物敬而远之了。
“媳妇别怕，要有蛇我就给你露一手抓回家炖着吃烤着吃都行！”李清安揽过媳妇安慰着，用手中竹竿左右扫过前方草丛。
“呸！我才不要吃那东西呢！”孟媛第一反应是拒绝，可想了想又忍不住问道。
“大宝！那个……蛇肉好吃吗？什么味儿？”
“嘎嘣脆鸡肉味的！”看着满脸害怕却忍不住试着想象味道的孟媛，他笑出了鹅叫声。
“小笨蛋！保护野生动物人人有责，咱可不兴吃这个。何况这是有着‘胡黄白柳灰’传说的地方。”
“‘胡黄白柳灰’是什么？颜料吗？”
“那是五种有灵性的小动物，很久很久以前，我爷爷的爷爷曾经就遇到过……”
静静听着李清安讲述完老一辈的经历后她下了结论:“好奇害死猫，闷声做大事。”
“说好了咱俩可不能太过冒进，风险太大或不了解的事不能做。”
“放心吧媳妇儿，我晓得利害。”两人一问一答间已捡了大半筐饱满的栗子。
随手掂了掂分量，李清安拉着孟媛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边有山里红，我估摸着差不多这几天该熟了。咱摘些回去给你做糖雪球吃。”
“山里红是山楂吗？也是酸酸甜甜的啊？”
“山里红比山楂个大，个人认为山里红更美味。”
“那还等什么，大宝咱们快去吧！”
拐个弯远远就看见一颗五六米高的树上一簇一簇挂满了果实，深深浅浅的亮红色在绿叶中像红宝石一样夺目。
“嗖——哒哒哒”照例走在前面用竹竿趟草的李清安一杆子下去，就听见什么动物跑走的声音。
“大宝！是什么动物啊？”孟媛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又紧张又好奇的探头探脑。
“没看太清楚，应该是鹿吧。”占有身高优势的李清安也只看见树下有个草黄色身影一闪而过。
“这里有鹿？！”
“当然了，‘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形容的就是这边物产丰富的。不过这边梅花鹿多一些，马鹿也就是赤鹿少一些。”
“大宝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干我们这行的，对这些知识储备难免要求多一些。你老公性子你知道的。”他亲昵的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
“我懂~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她拖长调子像个小姑娘一样俏皮，看的他心中痒痒的总想逗她。
“大舅哥可是说了，这林子里有熊瞎子，吓人的很。”
“哼，休想唬我！杨家村那人是跑深山里逮熊仔这才被母熊伤着了！这儿属于外围，不是缺粮季节它才不会过来呢！狗熊胆子小的呢！”
“我家媳妇儿就是厉害！连熊瞎子都不怕！”
“那是~”孟媛傲娇的昂起头，若她身后有尾巴此时都能翘上天了。
“喏，尝尝。”俩人来到树下，李清安在树上逡巡一番，踮脚从枝头摘下一颗散发着成熟果香的山里红，仔细的用手帕擦干净喂到她嘴边。
孟媛张开嘴啊呜咬了一大口，果肉绵中带甜，一点点不明显的酸刺激的满口生津。
“比山楂好吃哎！”她眼睛一亮，望着满树红彤彤的果子蠢蠢欲动。
可低处枝丫上的山里红稀稀拉拉不说，还有明显被啃食过的痕迹。
她看了眼认真摘果子的李清安，踮起脚尖试着去够高处枝桠上的山里红。就差一点点，她的指尖都碰到树叶了。她努力把脚踮的更高，却还是差一点。
正当她考虑蹦起来抓住树枝的可行性时，缀满果实的树枝朝她压下来了？！她保持踮脚姿势转头看去，果然是大宝把树枝弯下来一点。
“谢谢大宝！”她的眼睛弯成月牙，笑得很甜。
“咳，小短腿快摘吧！”李清安耳根一热，轻咳一声催促。
“你才是小短腿！我腿长着呢！”她的杏仁眼睁得溜圆，好吧她承认和大宝比起来她的腿是短了一丢丢，可也只有很小很小的一捏捏差距（bushi）。
在同身高下，她的腿可是很能打的好不！不争馒头争口气，她才不会就这么认领“小短腿”的称号。
“好好好，我媳妇儿腿可长可长了！快点摘吧，摘完咱早点回去做好吃的去。”李清安笑着捏捏她鼓成河豚的脸，安抚的意味肉眼可见。
“哼，本来就可长可长了！”虽然有点敷衍，孟媛还是决定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马。
她转过头看着近在眼前颗颗饱满的山里红，眉开眼笑的伸手采摘起来。摘完了这枝，大宝又给她压下一枝，这次她决定从偏高的里面往外摘。
摘着摘着她察觉到不对劲，低头一看就对上了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
它嘴里还叼着枝头那串果子。
这意外的对视双方都停止了动作，她大气都不敢出。
反倒是对方，见她没有行动又开始了机械性咀嚼。
她目光没敢偏移，小心的举起手指捅了捅了身旁的大宝。
“怎么了？”不明所以的李清安一出声，那只动物反应了两秒才迅速向树林里窜了出去。
待他低头，就看见一个尾巴炸毛开花的草黄色身影消失在树叶间。
“大宝，那是马鹿么？我没看到身上有梅花斑点……”纵使那只小动物已经离开了，她还是用近乎气声的声音说话，生怕再吓到它。
“那是传说中东北四神兽之一的傻狍子！”他顿了顿补充道。
“马鹿身上也有斑点，毛色偏向棕红形似骏马，一般出现在灌木多的地方。而刚刚那家伙一腚白毛整体更接近草黄色，绝对是狍子。”
“你不用这么小声，它早跑远了。”
“啊？我还想摸摸它呢！它眼睛又大又亮，萌萌的可可爱了！”
“真这么想摸啊？”
“嗯嗯嗯！”
“那咱今天就晚回去一会儿，等等它会回来的。”
“它还会回来吗？”
“你当‘傻狍子’这名是怎么流传开来的？”李清安斜睨着不能领悟的小媳妇儿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这狍子好奇心很重胆子又小，即使突然受到惊吓离开，过段时间又会回到原地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怪能成为二级保护动物。”孟媛恍然大悟，这种动物界的憨憨不保护就灭绝了吧？
“那其他三只神兽是什么啊？也和狍子一样傻吗？”
“呃，不是，这个不重要，咱改天再说。”李清安摸摸鼻子有些后悔一时嘴快了，‘大马猴子扯犊子，傻狍子遇上猫驴子’他能教小媳妇儿这些神兽的含义吗？那果断不能。
他想要的是香香软软小小巧巧的小媳妇儿，不是踩着啤酒箱跟他对着炫的异性兄弟。他想象着他家小短腿踮着脚尖晃晃悠悠踩着啤酒箱的画面发现，换成小媳妇儿似乎他可以接受？好像还有点可爱。
“大宝大宝！它好像回来了！”孟媛拉住他衣角晃了晃，压低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别看它，装作继续采果子。”李清安也压低了声音，又轻轻拽了枝硕果累累的枝条下来。
“它走过来了！”那只狍子见两人似乎没发现它，试探的又走近了一点。一步两步，终于放下戒心的它又贴着孟媛吃起末梢成熟的果实。
“我摸到它了！”她借着枝叶掩护，轻轻的把手指抚在狍子额间。几近无声的话语并没有惊动它，它瞪着迷蒙的大眼大口嚼着嫩叶和酸甜的山里红。
她试探着将手中果实递过去，它也毫不客气的吃了进去。
一个喂一个吃，倒也分外和谐。
趁机摸过瘾的孟媛动了动僵直的身体也没惊走它。
“摸够了？”
“嗯嗯，摸够了。”听见肯定回答的李清安挥动手中的竹竿轻轻打在身边的树干上，狍子受惊迟疑了一下才跑开。
跑到不远处林间树下还停下偏头看着两人，好似在疑惑刚刚还给它投食的两脚兽怎的突然就翻了脸。
李清安见势又用竹竿抽了抽旁边的地面，刺耳的破空声很大，那傻狍子这才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山林里。
“我这是为了……”看着孟媛不说话直勾勾瞅着他的样子，李清安急着解释。
“我知道，为了保护它嘛！”
“你明白？！”
“哼，李三岁你少门缝里看人！我孟媛可是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存在！”
“不就是怕它以为所有人都这么友善，遇见不怀好意的怕它没有警惕心吗？”
“呦呵，我家孟三岁懂得这么多啊？失敬失敬！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给您赔罪了！”
“不能轻易放过你，得叫你知道知道本宫的厉害！”
“小的孝敬娘娘您一顿糖炒栗子如何？”
“我是那么轻易被美食收买的人吗？至少要两顿！”
“好，就这么说定了！”
说说笑笑间，两人背着筐顺着傻狍子跑走的方向走去——那和逮鱼的水泡子是同一个方向。忙乎半天都一身汗，需要去补充补充水分稍微清洁一下。
“哎呀！”
“媳妇儿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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