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进到凤灵儿的卧室，凤灵儿已然有些气喘，回头看凤霓凰，气不喘脸不红，不由赞了一声。

        后面凤灵儿跟来的丫鬟青梅一边喘一边说“何止呢，二小姐刚刚半分仪态也无，大小姐可是连裙佩都没晃呢”

        凤灵儿看了一眼，那确实，姐姐从小就厉害，一直厉害。

        凤灵儿咳嗽了几声，用手帕擦了擦嘴角，青梅马上去关了窗“小姐，刚落水没几天可不敢吹风”

        “无碍我应是走的急了，姐姐你快看。”凤灵儿打开箱子细细数着，这是那个夫人长辈送的，这是哪个花会诗会的彩头，这是哪个娘娘赏的，这是她上街从游商手里买的。

        “吶，都是给姐姐的。”凤灵儿的眼睛极美，灵动仿佛装进了整个星河。长而翘的睫毛扑闪扑闪

        凤霓凰不由得连眉角都弯了弯，说了句“我很喜欢，我的礼物明天给你。大哥的礼物要等两天了”

        “哈？哥哥的礼物？是什么呀？”灵儿好奇又兴奋，给自己的礼物左右能看到，给哥哥的却不一定呢。

        “腿，我或许能治大哥的腿，但是缺一味药我得去找一找。”凤霓凰说罢下了凤灵儿的灵秀阁。

        回到自己院，看到秋儿正在教绿萝扎马步，绿萝苦不堪言，见到凤霓凰回来，马上跑了准备热水沏茶了。

        凤霓凰喝了口茶问绿萝“二小姐缘何落水。”

        “哦，就前段时间参加一个什么诗会，得了魁首，那个姚二小姐看上了彩头要跟咱家二小姐换，二小姐不允，争执间不甚落水。”绿萝都不用思索，这是前不久才发生的事，脱口就能回话。

        “姚二小姐父亲做什么的，缘何如此嚣张”凤霓凰已经微有怒意了。她见了那个彩头，不过是个蝴蝶夹环，工艺在她眼里只能算尚可，为了个破玩意儿敢推她的妹妹，

        秋儿开心了，一路上小姐要修理人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恩，不错，准有热闹看。

        “姚大人是户部尚书，其妹是宫中姚贵妃，姚贵妃所出二皇子四年前被封太子，因先皇有旨，日后太子妃必出自凤府嫡女，大皇子早早成了亲，皇后所出的四皇子比二小姐小了三岁，三皇子娘家势微，其母妃也不得宠，所以这太子之位就落在了二皇子头上，姚二小姐与太子表哥表妹的好不亲近，所以和咱家二小姐总是过不去。”

        绿萝爱八卦的性子很是令凤霓凰喜欢，话多好，能让她没空闲去想自己的家族血仇。

        凤霓凰敲了敲桌子，示意绿萝下去，她扑开信纸，她还是不喜欢用毛笔，所以又拿出防毛笔的水笔，写了不多会，递给秋儿。另外嘱咐她查一下姚府位置。

        秋儿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闲逛打听姚府，她打听到李立行下榻的客栈，这时间肯定还在宫里忙着呢，那么多书一个人整理，且得时间了。

        所有的事都办完了，实在无聊，就直接翻窗进了李立行下榻客栈的房间，李立行回来吓一跳，一个姑娘，在他房间吃糕点呢。

        “姑娘，你走错房间了吧。”李立行门都不敢关，生怕闹出点误会他还得带个媳妇儿回庄凌。

        秋儿一怔想起今天没换男装，但是一身干练的武道服也飒的很啊，竟然认不出来？

        “唉，李立行，一别几个月，把我都忘了？”秋儿刻意压了压嗓子，这是他扮男装的声音。

        李立行听出来了，赶忙关窗关门。惊喜的说“公子可在京都？我这有道圣旨要给她的。还有我有好多问题想问。”

        “小姐说怕麻烦，也不必让谁知道她的存在，你们自求自己的学，小姐有事会找你们的。这是小姐给你的信，另外这个信物可以给邱金，去清平县找天一粮仓的掌柜，弄点大米进京，再把大同酒楼开过来”秋儿自顾自说完，摸摸肚子还是饿。急忙回了。

        李立行被这一串的小姐说小姐说整猛了。原是个小姐吗，这么有才学的女人身真是可以，打开信看，是院校规划，以及图纸，还有几包种子，信中还说，「皇亲贵胄自有安危隐患，虽说有教无类，也不可拿皇亲贵胄玩笑，允他们一处小院也可，切莫不懂变通为自己招祸」

        回到栖梧阁的秋儿，已经饥肠辘辘了，见绿萝从小厨房端着饭菜，就一直跟进饭厅，一屁股坐下。在后面解着围裙的凤霓凰问慢慢坐下，毫不以为奇，这院子除了绿萝只有几个洒扫粗使，是凤霓凰要求的。

        绿萝刚要说秋儿怎么可以坐在小姐身边吃饭，虽然是护卫。凤霓凰示意绿萝坐下。绿萝可是不敢。

        “让你坐下吃就坐下吃，小姐的手艺可好了，不吃可吃大亏，小姐不喜吃饭有人站着，你要么坐着吃，要么出去吃。”秋儿边往嘴里塞边说。

        绿萝也是个馋的，见秋儿这般了，小姐都不说什么，也坐下吃了起来，果然逃不过真香定律。不多会就看两个人风卷残云，抢来抢去，只有凤霓凰悠然自得的吃着，不快也不慢，眼中充满笑意。

        吃完饭，绿萝去睡了。秋儿禀报了打听来的情况，凤霓凰突然问秋儿。

        “你有想要的东西吗。”

        “什…什么东西？”秋儿被问的有点懵。

        “或者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比如王柱想吃饱，比如许知县想治水，你有什么想要的？”凤霓凰继续问

        “哦～王柱一家收留我们，王柱想吃饱小姐赠她天一粮庄，许知县帮了王柱，小姐助他治水得为民之名，李立行只因为和那几个公子打架不想拖累我们，说并不识得我们，你就赠他求学路，邱金助小姐建成书斋，你赠他药膳秘方以及大同锅吃法？小姐这都是在报恩吗？”秋儿似乎明白了，可是小姐已经赠她四级剑的秘籍了呀，还要什么？秋儿是个单纯的人，只求恣意潇洒的活着。

        “也不是吧，只是那段时间难过，想找些事做罢了”凤霓凰扶在床边，幽幽淡淡的说。

        “难过？秋儿无父无母，体验不到有了母亲又失去母亲的滋味，但是师父仙去的时候我也难过，后来想着人活一世就得脚踩不平路，行侠仗义，想说就说想做就做！”秋儿异常豪迈。

        “可在遇见小姐之前，见多了权贵欺压百姓，打不得骂不得，我终究还是做不到的。”瞬间低落下来的秋儿像是一只被遗弃的猫儿。

        “那你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这有何难。”凤霓凰心想于他而言，有想做的事情真好，而自己想做的事就是为家族报仇，可是报不得了。她的家她的族湮灭了，可仇人还快活的活着。她有多少不甘心，就当找些寄托把。

        秋儿出去了，凤霓凰闪身回到祖地，这次不太一样，这次房门开了，凤霓凰推开了房门，一楼有饭厅，厨房，客厅和爷爷的住所。上了二楼是凤霓凰和妹妹的房间，还有一间是妹妹的工作室，她喜欢设计些衣服什么的，还有一个小厨房，是妹妹最爱耍的地方，因为大厨房春姨总是想帮她弄这个弄那个，她就求着爷爷给她开了个小厨房。

        湿了眼眶，喃喃念着妹妹…手模向冰箱贴，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合照，那时候还是活生生的小姑娘。

        凤霓凰一怔，冰箱有频率的振动，她打开冰箱，竟然有电嘛？是了，电脑打印机都有电呢。妹妹的冰箱都是些菜。凤霓凰下了楼，在楼下冰箱取出两瓶啤酒，然后又回到妹妹的工作室，推开门，琳琅满目的布料成衣。

        时下正是冬日，临近年节赏花宴只能赏梅吧。凤霓凰捡了些布料，拆了一件羽绒服。一顿捣鼓，又捡了些首饰元素捣鼓半天。

        次日清晨，早起的绿萝要烧水准备给小姐洗漱，只见大厅堆了一堆的东西，奇形怪状的。

        绿萝收拾停当，凤霓凰就醒了，在院子里和秋儿对练了几个来回，时不时指点一二，挑，刺，绕，缠，看的绿萝好不羡慕。

        晨练完，凤霓凰洗漱出来，和秋儿绿萝一起用了早膳，然后令绿萝把堆着的东西送到灵秀阁。

        绿萝来到灵秀阁，见了凤灵儿，行完礼，一件一件数来，

        “二小姐，这箱是衣服，大小姐说您喜欢的就拿出来凑合着穿，这箱是首饰，您捡看得上眼的戴戴。这个是床垫，奴婢这就给您装上。”弹簧床垫放在凤灵儿的拔步床上正正好，也是凤霓凰精心计算过的。

        “大小姐看您不喜玉枕，这是鹅毛枕，又软又舒服，还有这太空…额啊被，轻便保暖。”绿萝是记不清是太空什么被了。

        “这是傻发…坐的”绿萝第一次见这些物什，把沙发说成了傻发。

        绿萝太不容易把这些背下来了。

        灵秀阁都乱套了，一时看看衣服一时看看首饰一时再看看花，热热闹闹了半日，把大夫人都惹来了。凤灵儿见她母亲甚是喜爱傻发便送给母亲了，另叫贴身丫鬟回了凤霓凰，回来时又带了一套傻发贵妃塌，凤灵儿贴身丫鬟九儿说“大小姐说给大夫人准备了沙发，绿萝传话穿错了，还有一套配套的茶几太重，一会儿让小厮搬到芙蓉苑。”

        凤霓凰自觉考虑不周了，又当着秋儿的面，在库房扑通扑通扔出来两套办公桌和带轱辘的办公椅，示意秋儿喊绿萝送给凤林和凤子清。

        绿萝一进库房吓了一跳，我的天爷啊，昨天她来过库房也没见这些东西啊。

        秋儿尴尬，举了举手，另一只手比了比，示意绿萝看她的肌肉，厉害！绿萝都快把她当神摩拜了。绿萝送完东西，带回来一个消息，说凤老将军奉旨回京，不日就可回府。

        匆匆又过了一日，第二日凤霓凰如约来给凤子清治腿，一屋子人让凤霓凰怔了怔也难怪，凤子清是凤林的独苗苗，凤林和大夫人肯定要来，至于这个藏不住话的小喇叭肯定也是来了的。

        凤霓凰先给凤林夫妇见了礼，随后给凤子清细细诊脉。和她前日诊脉并无差异后，从绿萝手里接过一碗药，给凤子清服下。有拿出一个药囊，让人去准备药浴，半个时辰后。凤子清只穿亵衣坐于药桶中。

        凤霓凰让凤林按住凤子清的头，缓缓下针，每一针都仔细无比，直至全身扎完针，凤霓凰运转灵力随凤子清经脉行至一周，针尾依次有节奏的律动起来，凤林好像又看到了小姐，专注勇敢，眼神冰冷哀伤。凤林闭了闭眼。凤霓凰已经拔针了。

        凤子清整理好后坐在凳子上，凤霓凰又给他一粒药丸，并给他一部内功心法。

        缓缓说道“用这个内功心法配合药浴针灸，毒素月余可清。”

        凤林大夫人凤灵儿大惊，“中毒？你说清儿是中毒？不是坠马才身残？？”

        “不是，是先中了毒，而且是两种，一种比较早应该是服用过荆麝花，四五次左右，使人心血不畅下身无力，但是隔个几年药力散去就能恢复。另一种坠马后中的毒，主药是尾蛇草，是由下而上的麻痹萎缩歹毒至极，其实也不难猜，将军府有戍边的凤老将军，传闻在京都附近还有两千凤卫，如果将军府后继无人谁人得力？”凤霓凰望向凤林。

        “当今只有五个儿子，大皇子是皇上酒后失德所出，并无母族，虽说立嫡立长，可他生母是个洗脚婢，按理说于那个位置没有威胁，太子母亲贵妃母族把持户部，又与灵儿有婚约，按理说不该是他，三皇子母族势微只是个地方官，当年以舞得宠，生了三皇子身材不复，就慢慢失了宠，四皇子才五岁，五皇子三岁！”凤林思索着说完，看向凤霓凰。

        凤霓凰心里叹气，这不是个会玩权术的主儿。

        “一，大皇子母亲是洗脚婢，从小受宫人兄弟白眼心里有没有恨，二，二皇子非嫡非长都能立为太子，只因那莫名其妙的先皇遗诏，那将军府败落设计让太子退了婚，她求娶灵儿，大哥腿又好了那位置是不是也可争一争，三，四皇子的母亲是皇后，如果将军府败落，太子退亲，她再压一压，等四皇子成年，既奉诏也有人给四皇子戍边了不是吗，四，太子，已然大权在侧，几个兄弟也不成气候他自是看不上，无心拓边的话还不如把持户部来的稳妥，怎样把持户部？不如亲上加亲更加紧密吧。他们都有可能。”凤霓凰条理分明，一屋子人鸦雀无声。

        “爷爷不日回京，慢慢查，只要动手就有迹可循，总能揪出来的。实在查不出，就颠了这王朝，灵儿做女皇也未尝不可啊。谁稀罕一个皇后，”凤霓凰狂妄的话语差点没把几个人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

        凤林想不愧是她的女儿

        凤子清想这才是将门虎女。

        大夫人想：不愧是她的女儿。

        凤灵儿想：我若做了女皇就封姐姐做亲王！

        凤霓凰？她什么都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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