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四章

文善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严辞坐在自己的位置旁边，她走过去坐下。

        看到文善，严辞皱了皱眉头，“你家里很有钱吗？”

        文善被问的有些懵，“没……没有啊。”

        “你去洗手间连电脑都不收起来。”

        “啊我，我没收吗，我忘了。”文善后知后觉，“到处都是监控，也不会真丢的。”

        “是了，是能找到，但你估计今天是回不成家了。”严辞目不斜视。

        “那，严辞，为了感谢你帮我保住电脑，回头我请你吃饭怎么样，反正咱们在一个城市。”文善现在已经能坦然地接受自己说出这种话离谱的话了。

        严辞没说话，侧头看了看文善，看她笑得心无邪念的样子。

        “不行的话，严辞的微信总可以加一下的吧。”文善也不管严辞奇怪的表情，只是看着他的眼睛笑。

        得寸进尺，严辞在心里想。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拿出来，伸给文善。

        文善如愿以偿，笑意更加放肆。严辞的微信名叫言词，怎么说呢，有点儿可爱。“不过，这位朋友，咱俩还是挺像的啊，都容易丢三落四。”

        “你还是叫我名字。而且我，上次只是意外，我不经常丢东西。”严辞觉得自己真的无法习惯文善嘴里那些奇奇怪怪的称呼。

        “好，意外。”文善的嘴角快要咧到天上去，心情一片大好。

        不出意外，文善没有那个命和严辞坐在一起，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规划着自己的幸福寒假。

        严辞倒是有些不安，他感觉自己总是下意识地往文善的方向上看，眼睛好像不受控制，只是想一寸一寸地寻找她。

        即使，离得太远，什么都看不真切。

        他偶尔能看到她毛茸茸的头顶，有些不安分的跳动着的发丝，经由舷窗透过来的晚霞上色，泛着一层一层的光在高空中荡漾开。他没关注过女孩的发型，但在他看来，文善那种刚刚挨到肩膀的短发刚刚好，很适合她，显得他很有灵气，即便安静下来，也不死板。

        还有她伸懒腰时突然闯入他视线中的小半截手臂，白白净净的，是让人想触碰的那种程度。尺骨不突出，手腕圆圆的一圈，看不出骨头的轮廓，显得有些笨笨的。

        他轻笑了一下。吓了自己一跳，他没想笑。只是眼光不自觉地温柔下来，又鬼使神差地现出笑意。

        他不明白自己这是一种什么情绪。

        这种情绪在他的心里没有名字，也没有位置，突如其来，像厚重的雪一层一层包裹住他的心脏，然后一点点收紧。

        他恼火地翻了翻手里的书，然后合上，然后不认命地再打开。

        他叹了口气，重重地闭上眼睛，阻断了眼睛里的情绪，不肯再睁开。

        飞机缓缓地停下，文善在周围的骚动中睁开了眼，睡得很好。

        她只拎了一个小箱子，所以没有托运，现在正塞在头顶的柜子里。

        她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站起来去够箱子。

        箱子不大，但还是有点重量，周围没有熟人，文善只能自力更生。

        突然，她听到严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躲开点儿，我帮你拿下来。”

        她听话地往旁边挪了两步，严辞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他是不是也睡着了啊，看起来有些疲惫。不过，怎么感觉更冷了，她裹了裹外套，“谢谢。”

        严辞没回话，只是看了一眼她，然后走开了。

        文善方才发现不是错觉，也不是北方的雪，是严辞身上的冷气，正呼呼地往外冒，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敢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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