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常安换钱，福佑被抢

阿爹说过，当铺里可以换银子。

        宋常安循着问来的路来到了祁连当铺。

        这儿很不一样。

        以前他帮阿爹跑腿去过的的铺子不是一眼可以看到卖的物品，就是在一楼摆了样品二楼才可以看细节。

        而这门厅很小，一个小窗口一个小门，都看不见里头。

        还有，他个子不够，够不到那个小窗口。

        “诶～老板在吗？”宋长安拍了拍小门。

        当铺小二探了探窗口，没人啊？正奇怪着，又来了声“诶～老板”

        “谁啊？别装神弄鬼！”小二粗着嗓子吼了一句，“再装神弄鬼给你弄到衙门那～”

        仔细听可以发现声音有一丝轻颤。

        “老板，别。我是来当东西，我个头不高，你能不能出来说话。”

        小二一口水吞下刚要跳出来的心，开门看见一个干瘦的小家伙背着个娃娃，粗布麻衣带着洞，“你要当什么？”，抬手把插片带上。

        宋常安把包袱递过去。

        “这东西干净吧？”

        “保证清清白白，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要不是实在过不下去了，可不轻易交出来。”

        “好，你等我，我让人看看。”小二进去把门带上。

        过了会，小二面露喜色地出来，语气都柔和了，“你想要怎么弄？你要是抵押地越久，钱越少，反之亦然。我们这儿有一年契，两年契，五年契，七年契。要是误了时间，东西就归我们。客官，你选哪种？”

        “五年契，七年契，可以得多少钱？”

        “五年，一百个金币；七年六十五个金币。”

        宋常安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已掀起惊涛骇浪。要知道，安府在祁连城已是大户，这箱子可以抵安府六七年的收成。

        “我这东西可极为贵重，应是再贵些。”

        小二一咬牙，“五年，一百一十个；七年，七十五个。再高就没有了，这祁连城可就我一家当铺，你可要想清楚！”

        “好，我选七年的。你可要好好给我保存好，我到时还要赎回来。”

        契约一签，即时生效。

        宋常安接过钱，金币、银币、铜币都有。

        这样很好，方便。

        小二看着他把钱放在不同的地方，倒是个聪明的，不用他提醒了。

        宋常安刚出门就被安府的安甲和安乙看到了。

        “大哥，常安去当铺看什么？他身上不是被咱们搜刮干净了么，还有什么宝贝？”

        “乙乙，你去跟着他们，我去当铺问问。记得做记号，一会我跟上来。”

        小二抬头就看到窗口有个人，吓得弹起来，“你做什么！不吭声？当东西还是赎东西？”

        “刚刚那个小娃娃来当了什么？”

        小二凭借多年经验，眼前这人小小眼睛滋溜滋溜转的，一看就有坏心眼。

        “没什么，拿了个不值钱的玩意，打发走了。”

        宋甲顿时没了兴趣，沿着记号追着乙乙去了。

        小孩脚程慢，拐了两个街口就追上了。

        “乙乙，别跟了。那老板把他打发走了，咱们吃酒去吧。”

        “别，大哥，我刚刚瞧见后头是个娃娃。咱们可以把她抢来卖给牙人，能换点钱。今天就能吃醉蝶香了。”

        醉蝶香是祁连城最好的酒楼，菜香酒更香。

        “走，等无人时候，堵他们。”两个人赶紧跟上去。

        这边宋常安把羊奶买到了，正准备喂给福佑。

        两个身影暗暗压了上来。

        “把她交给我们。”宋甲大喝道。

        宋常安抱起福佑想跑，一把被宋甲拎住衣领子，整个人被提溜起，羊奶罐子也碎了。

        没了羊奶福佑嗷嗷哭。

        宋常安扭着身子挣扎着，宋乙掰开他的胳膊，把福佑抢了去。

        “放开我妹妹。”

        “常安，你家就生了你一个，你哪来的妹妹？大哥，我来看看长得怎么样？好看可以卖个好价钱的。”

        宋乙掀开布，连忙把福佑放下，双膝跪地，开始磕头，嘴里嘟囔着，“厄运走开，厄运走开……”

        看着这场面，宋常安甚至忘了他要咬宋甲的手。

        “大哥，松手，快跟我做。”宋乙拉着宋甲跪下，“厄运走开，厄运走开……”

        “乙乙，怎么了？”跟着做完的宋甲一脸懵逼，他们不是来抢娃娃的么？怎么还跪下了？

        “大哥，她有古怪，有黑斑会带来厄运的。我们快走，我们快走。”

        两人慌忙逃离。

        宋常安抱起福佑，“福佑别怕，福佑才不是厄运，福佑是哥哥的小福星。走，哥哥再给你买羊奶。”

        福佑抱着羊奶罐子喝得饱饱的，打了个奶嗝，她亮起大大的眼眸恢复了活力。

        宋常安看着福佑脏脏的衣裳，想起每回阿娘给他做新衣，他都很开心。

        “福佑，咱们买衣服去。”带着她逛了逛祁连城，又去了祁连城最有名的医馆——本草堂。

        哪里知道里头的小二看到妹妹脸上有黑斑直接就把他们赶了出来。

        陆陆续续去了其他医馆也是如此。

        常安给福佑买了一块纱布遮住脸颊，这样不容易看清妹妹。

        “福佑，从前听阿爹说无量城很是热闹，人才济济，吃食也是一绝，也许我们能找到给你治病的大夫，我们去那。”

        两个小娃娃赶路很奇怪，保险起见，宋常安决定跟着商队出发。

        本以为三个银币就够，好说歹说花了六个银币才有一个去无量城的商队愿意带着他们。

        到无量城要十来天，常安提前做准备，带着妹妹买了足够的吃食，留了五个银币，一百个铜币在身上，剩下的七十个金币都存在钱庄去了。

        芳草遍地，几朵小花点缀其中，稀稀拉拉立着几块大石头。

        车轱辘吱呀吱呀转，宋常安半眯着眼抱着福佑，福佑抱着喝完的羊奶罐子砸吧嘴。

        秋风伴着夕阳抚在脸上，两人随着马车晃啊晃，舒服得让人恨不得立马睡着。

        忽的，马车的一个急停打跑了瞌睡虫，宋常安一手紧紧抱着福佑，一手抓着包袱，打量着前头。

        他们遇上土匪了！

        宋常安一下就想到阿爹阿娘。

        他们也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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