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流言四起

“那边是……”

        “二皇子！！！与他拉着手的女仙是谁？丧心病狂到对一个小孩下手。”一名仙娥歇斯底里，惹到身边人一个白眼：“二皇子已经成年了。”

        “是啊，成年了，会拱别人家漂亮白菜了。”

        “漂亮是真的漂亮，不过之前从未见过她，是哪家来做客的仙子吗？”

        “你看她衣服，分明就是耀阳殿的女侍。”

        一言惊醒议论的众人，先前被女子美貌吸引，忽略了她的衣裳，这款式、这花色分明是天宫的下仙所穿。

        “天后娘娘不会同意……！”一名粉衣仙娥脱口而出，还没说完就被人捂住嘴，手动消音。

        因为，二皇子拉着的那名女仙转过头看了她们一眼。

        耀阳听到了周围的窃窃私语，他也知道这样拉着希均一路狂奔回耀阳殿的样子，十分惹眼，不过此时是顾不得这么多了，一切都比不上希均未来安稳日子来得重要。

        “以后你别单独见我大哥，”刚一进殿耀阳就屏退左右，关上门窗，小声嘱咐。

        你不说我也不会去见他，希均不在意地撇嘴，嘴上却说：“为什么？太子殿下英俊神武、画技超绝，而且听说三千岁就已经飞升上仙，天赋卓然。这样世间少有的男子很难叫人不心动呢。”

        “大哥他有心仪的女子，只是她红颜薄命，大哥这才断情绝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耀阳从小就知道大哥优秀，为他倾心的女仙不胜枚举，但他从来都是断然拒绝，利落斩断桃花。就怕这小仙草不清楚其中内情，情根深种。

        “是吗？”希均单手捧脸，双眼亮晶晶的，努力做出一脸花痴的模样：“谢谢你告诉我，原来他还是个痴心深情的人。”

        管他是什么人，御兽园的事我还没跟他算清账呢。

        耀阳全然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只当她是真的动心。真是造孽啊，本想劝她放弃，没想到却……唉，也怪我们仙家的人太过招人喜欢，小仙草又刚化形不久，哪里抵得过如此诱惑。

        他沉思良久，语重心长：“你是我一手浇养大的，我不会害你，你可知你与大哥的意中人长得一般无二，我不想他把你当做谁的影子，也不想你因此受到伤害。”

        “可是感情的事并非我能控制的，除非……”希均垂眸，带着浓厚的哀伤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除非？”耀阳本来劝慰她一番，又听到她说除非，难道还有控制的办法？

        希均带着悲伤的眼神点头，似乎很是为难：“我听旁的仙侍说你还有一箱子宝贝……”

        “打住，你去喜欢他吧，别打我宝贝的主意，”耀阳这下算是明白了，她哪里是春心萌动思慕大哥，简直是贪心不足惦记自己的宝贝。

        “我只是想看看，没别的意思。”

        “那箱子话本你也说只是想看看，结果呢，全都化成了灰。”

        提起话本，耀阳又是一肚子气，“你不是说会赔吗？”他伸出手摊在希均面前：“拿来。”

        希均不好意思的干笑：“嘿嘿，我晚上，晚上就给你全部默出来。”

        “呵，”笑声带着不屑。

        “我说真的，我过目不忘。”

        “那你背一个《镜月传奇》给我听听。”

        “传……传说，”该死，传说什么来着。怎么会记不清，难道是看得太久的缘故，那我刚刚看的什么故事？《雨中缘》？那又是讲了什么？除了男主是个渣男旁的一概想不起来，剧中人的名字就在嘴边，却死活想不出具体是什么。

        “呵呵，传……传说，有一种法术叫遗忘咒，凡中此咒者……”耀阳收回手臂，施施然背在身后，带着一股子高深莫测。

        “你给我下咒了？”什么时候他有这等法力，竟能在不知不觉间施下咒法。

        耀阳白了她一眼，带着看无知者的怜悯与高傲。

        “神仙都是过目不忘的，大哥为了让我能多看几遍，给每一个话本都施了遗忘咒，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所以，没人能记住这些故事讲了些什么？”

        ！！！还有这等操作？我才化形几天，我为什么会知道。

        “收起你那副没有见识的样子，仙家学问众多，你一个小小仙草还有得学呢。不过现在你还是想想该怎么赔我的话本子吧。”话锋一转，又扯回赔偿问题上来。

        希均一个脑袋两个大，要不我给他写几篇？三篇四篇倒还好，那一箱子该怎么编啊。

        “给你七天时间，还不上就把你倒栽回土里，给我的花园增添养料。”

        这是耀阳给出威胁的第四天，希均挠破了脑袋只写出了几篇坑坑巴巴的文字。

        杀了我吧，写故事可比看难太多了，自己只是一株化形一个月不到的卑微仙草，何苦要受此等折磨。

        好想出去玩啊！

        此时，希均想去的殿外也并不平静。

        流言四起。

        前几日本是耀阳拉着希均的手臂狂奔，却被传成二皇子与一漂亮女仙牵手环游仙界。二人你侬我侬，好不惬意。

        更有知情人爆料，太子殿下也迷恋该名女仙，但是顾及兄弟情谊，只好睹物思人。所以精心为她绘制丹青挂在殿堂之上，日日焚香痴望。

        那眼神，那神情，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流言愈传愈烈，很快就像风一样刮到了天后耳中。

        所以

        那个叫嚣着要倒栽仙草的二皇子现在正规规矩矩跪坐在他娘亲面前，一脸苦相。

        耀阳这些日子本来是很快活的，他白日里趴在希均窗头，看她垂首顿足，瞎编瞎画。晚上约了几个相识的女仙畅谈仙界八卦，好不热闹。

        我没干什么坏事啊，怎么母后又是这副要吃人的表情。

        耀阳心里不解，却不敢问询出声，实在是这些年被训诫得有些怕了。在母后面前还是少说话为好，毕竟言多必失，多说多错。

        “听说你最近与一名下仙走得很近？”天后不愧是天后，语气平淡却带着压迫，吓得耀阳双腿开始哆嗦。

        “什么下仙，儿臣冤枉啊！”结尾语气千回百转，配上无辜不解的表情，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

        “啪，”天后带着怒气狠拍桌面，桌子完好无损，耀阳随着那一声巨响抖了一下。

        “自从上次偷走母后的九转玲珑塔，闯下泼天大祸，我时时刻刻都在深刻反省，一点也不敢怠慢。身边不曾有什么亲近下仙……等等，仙草好像就是下仙，母后说的莫不是她？”耀阳恍然大悟，不对啊，母后干嘛为了一颗小小仙草找我的麻烦？难道她有着我不知道的神秘来历？

        “什么仙草？仔细说说，”天后端起茶碗揭开盖子，空中立刻浮现出一朵雾色牡丹，精巧夺目，花瓣上好像还带着晨间的露水，来不及仔细欣赏，天后轻轻一挥手它就散了。

        “前段时间，儿臣在天池捡到一棵化形的仙草，见她有几分机灵，就带回耀阳殿当差。”

        “就这么简单？”仙界可都传遍这女仙的绝世容颜，传他俩牵手相依，浓情蜜意。

        儿大终归是留不住，这就开始诓骗娘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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