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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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池野再次确定了现在的时间，晚上一点十九分，只剩窗外马路上偶尔驶过的骑车能发出一点光。
数秒安静，他在等待灰原哀说话，但对面一直没有声音，莫名陷入一种尴尬的僵持中。
他准备打破僵局，这可是哀酱打给他的。
“哀……”
“冲矢昂那家伙发我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菊池野的话还没说完就原地被吓得毫无睡意，冲矢昂那家伙，不会真发了他的裸背吧！
“不是的，不是我让他发的，他私自……”咳咳咳，逼格点在掉，大半夜的观众们也不休息嘛！
半响，灰原哀再次开口：“他说的东西都是真的？”
菊池野疑惑，冲矢昂还自作主张说了什么，他不知道啊。
“他发给你的是不是一张图？”
“是一张图。”灰原哀回道。
菊池野赶紧制止：“不好看，不要看！”
肯定全是被血浸透的纱布还有沟沟壑壑的伤痕吧，最重要的是，这种……这种画面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看！
“你是在自谦吗，这难道不是你的？”
这怎么能和自谦撤得上关系，谁要是承认自己受伤的背性感帅气的一批，那叫自恋！
出于谨慎，菊池野红着脸试探道：“他发给你的是什么？”
“啊？你和我说了半天才问这种事情，是在一件t恤上画的人脸，他问我知不知道你会肖像这件事情。”
“奥，他直接问我不就好了。”
难不成，冲矢昂是故意让哀酱联系他才这样做。
对面的灰原哀像是叹了口气：“你刚才要给我发邮件？”
菊池野的心咯噔一声，心思猝不及防被人看透每一个毛孔都在惊惧。
“你怎么会知道？”他刚刚只是在界面犹豫啊！
“笨蛋，有访客记录啊！”
“嗯？啊……”
最近的邮箱功能增加了留言，菊池野想起来，他的确是登进了哀酱的留言箱，但可惜里面空空如也。
这样暴露也太羞耻了吧！
更重要的是，哀酱的“笨蛋”也太犯规了。
菊池野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唇角，但是为了掩盖羞耻只好嘴硬：“其实，其实是因为我在日本这边只加了几个人的邮箱，刚刚想试试这个功能。”
菊池野忽然觉得空调的温度高得离谱，拿着遥控器使劲降温度，被子里的身上也出了薄汗。
“所以你会画肖像？”
菊池野不知道冲矢昂怎么搞到他t恤照片的，他回道：“会。”
“还会辩骨？”灰原哀追问道。
菊池野斟酌了一下，十八岁的年纪太招摇也不好：“略懂一二。”
“这可不是略懂的程度，看来你真的喜欢自谦。”
说完后菊池野也不知道再接点什么，手抓着枕头，希望自己多少再憋出几句话来。
灰原哀：“你原本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菊池野呼吸一滞，大脑不受控制地说出来：“冲矢先生说你托他来看我，临走时拍了一张照片，说是要发给你。”
不说具体就应该没事。
“就这样？我开始好奇他拍得是什么。”
她为什么好奇！不要好奇！
菊池野略急，顾左右而言他：“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受伤也不严重，说不定我明天就可以出院。”
“肋骨插进肺里的人明天能出院？”对面传来的话语让菊池野很吃惊。
哀酱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也是冲矢昂说得？他设呢时候话这么多了？
“只是听起来严重。”他解释道。
这句话之后两人又陷入安静之中，菊池野不知道别人打电话是什么样的情况，他似乎打电话都是干巴巴的，这样想来自己可真是无趣死了。
“早点休……”
“你担心我？”
两个人又是一起开了口。
菊池野的脸这次彻底爆炸了，他身上还贴着监护仪，此时数字正在不断地攀升再攀升……
他怎么可以问出来，他就是想了一下而已，就如此不受控制。
如今的他紧张到只能听见自己胸腔不安分地起起伏伏。
灰原哀没有开口，菊池野为了缓解尴尬说道：“其实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呼吸器，所以情况基本……”
“17号床病人心跳次数怎么这么多！你怎么回事！”
病房们打开的同时，护士拿着记录本进来，走廊刺眼的光让菊池野瞬间慌了。
哀酱会不会听到了护士的话。
“就先这样，我挂了！”菊池野恨不得当场钻进地缝。
电光火石见，菊池野还是在最后补了一句：“晚安。”
手机锁屏扣上塞进枕头下一气呵成，菊池野后知后觉地才发现手机不用藏起来，这才又从枕头下将它挖了出来。
护士看着屏幕上129的心跳数，站在菊池野床边打开了血压计：“大晚上这么兴奋？”
“咳咳咳……没有。”菊池野重新解锁手机，上面的页面显示通话时间九分钟。
可恶，忘记电话录音了。
看着通话记录，他心里还是很担心哀酱听到了护士的话，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心跳骗不了人。”护士把菊池野的被子拢好：“没什么问题，就是以后注意别大晚上跟喜欢的小女生打电话。”
菊池野再次合上手机，整个嗓子都是干的，这是什么事！
另一边，灰原哀呆呆地趴在窗台上，手机还停在邮箱页面。
她最近也很不正常，居然会无聊到看访客记录，还会半夜打电话。
“小哀酱，终于打完电话了？”家入硝子探头进来：“是给菊池那小子吧，我都瞧你拿起放下手机一晚上了。”
她一副很懂的样子，手上还拿着咖啡，一边晃着一边往灰原哀的手机上偷瞄，可惜已经锁屏。
“是那家伙让我联系菊池的，说他会辩骨画骨。”灰原哀敲了两下键盘，电脑桌面重新亮了起来。
“哟，咱们这位编外人员一身本领啊。”
这是家入硝子对菊池野的戏称，当时冲矢昂传达回的消息是菊池野应该不能加入他们，毕竟fbi对欧洲方面的组织十分忌惮。
这就意味着人家是免费提供帮助，所以他们准备主动点，给这位无私奉献的人多点关心，手动编外。
灰原哀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下笔记本上的数据，窗外的夜已经黑透。
“如果你想出去的话，让间黑男给你做个假脸就好。”家入硝子一眼就看透了灰原哀的心思，这个女孩在这里吃穿住，白天睁眼就是实验，仿佛自己就是一台实验仪器，没有其他生活。
“不用，这样挺好的，而且谁又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辩骨的本事。”
“这种很难吧。”家入硝子沉思：“我觉得菊池那家伙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
灰原哀烦躁地撇了家入硝子一眼：“你是不是收了他贿赂，怎么天天夸他。”
“我哪有，是人家本来就厉害好嘛。”家入硝子拉长了声音：“我看是某些人自己心里乱欧，所以才听不得！”
“呵呵。我没有。”灰原哀合上笔记本：“我先去休息了，晚安。”
瞧瞧，恼羞成怒了。
————
早上六点，护士例行查房，昨天卧床的菊池野已经坐了起来，整个人神采奕奕的，完全不像术后第三天的样子。
其实菊池野是使用了身体强化，疼痛感还在，不过先出院再说。
一打开手机他就看到了讨人厌的消息，发信人居然是朗姆，他跟黑伏特加好像关系还不错。
无非是问事情的来龙去脉，菊池野东扯西扯，最后描绘出一个任性妄为还为了不暴露身份准备同归于尽的酒厂员工的形象。
绪方真白确实很贴合。
“贝尔摩德也参与到了这件事情里，我和波本最后料到了他的想法所以才赶去阻止，这一点你也可以找她核实。”
最后他还强调：“我们不是在帮助公安找到他，而是借助公安找到他并救下他，结果拦不住，我还背了一身伤。”
不说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只能说酒厂内部人的“假团结”精神有时候可以用一用。
下一件事情就是出院，应该麻烦谁来帮他操作一下。
首先来确定一下酒厂众人方位，最需要提防的就是科恩那家伙，这片是他的地方。
果然他也知道了菊池野住院的事情，人就在附近几百米呆着。
得让他先离开。
在店外靠一杯咖啡占了一天座位的科恩打了个喷嚏，心想自己是不是热中暑了，周围的孩子都拿着雪糕欢欢喜喜从他面前走过，让他有点羡慕。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波本那边有消息，米花车站有动静］
菊池野事先和安室透打好了招呼，说科恩好像注意到了哀酱那边。
科恩一咬牙，拨打了许久没有联系过的波本电话，证实确实如此。
他真的不想大中午活动啊。
菊池野看着代表科恩的红点在定位上开始移动，准备收拾东西出院。
灰原哀原本就有些失眠，最近或许是因为有个关键点一直没有攻克，让她有一点泄气，失眠愈加厉害。
平时这个时候只有间黑男还在那边工作，不过通常不会选择她隔壁的手术室。
其实她如今身处的房间也是间黑男诊室的一间手术室，后来打扫成临时住所的模样。
有点吵。
间黑男平时做手术的时候很安静，怎么今天还有说有笑的，听声音家入硝子也在。
她摸着黑找到了拖鞋……
间黑男是开车将菊池野带回来的，只因为这个男孩给了他无法拒绝的诊费。
而家入硝子却是因为觉得间黑男今天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计划什么，好奇心作祟才没睡觉。
结果一进来就看见一个穿着大码衬衣的美少年，因为领口过大，不免漏了些风光。
这件事说起来是间黑男的锅，菊池野拜托他拿件衣服过来，结果这人买了一套能装他两个的衬衣，美名其曰：病号服就该肥大，一视同仁。
“害羞什么，比你肌肉更好看的我也见过，手拿开。”
家入硝子眼睛都直了：“喂，你不拿开我怎么看病。”
“你配合点，作为医生我是专业的，这是一副多么值得解剖的身体！”
解剖！救命，他是不是被盯上了！
菊池野向间黑男求救，但是这个男人现在正心无旁骛地整理着酒精、绷带还有点滴。
于是菊池野只好一脸无奈地捍卫自己的肥大衬衣，对家入硝子说道：“可是我伤得是后背。”
家入硝子顿了顿手，只是两秒的时间，她就一把扯过桌上的听诊器，作势要一睹年轻肌肉。
拉扯之间，房门被推开，灰原哀眯着眼睛适应着光线，却看见床上两个人奇怪的动作。
“打扰了。”门瞬间被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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