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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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笠博士家此时的气氛有些凝重，无人去动茶几上的咖啡。
灰原哀恢复身体已经三天，这三天里她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十分稳定，而且丝毫没有身体要变小的迹象。
所以现在菊池野对面坐着的是变大的哀酱，宫野志保。家入硝子按照自己的喜好给她买了一身衣服，粉色的精英衬衫和包臀淑女裙。
他不敢抬头，甚至不知道应该有什么动作。
“可是小美女这样不是很好吗，你们在顾虑什么？”家入硝子问道。
她看着一旁安静抚摸着猫咪的哀酱，心想，果然美女做什么都赏心悦目。
“如果她一直维持现在这个状态，早晚会被那群人发现。”柯南扶着额头。
“那就易容，不行整容，我这就给她介绍最棒的整容医生。”家入硝子已经拿出了手机，颇有一副要马上联系人的架势。
柯南叹了口气，看了眼想得过于简单的家入硝子：“那群人连体格变小的她都能被盯上，易容和整容都很难逃开他们的眼线。”
原本灰原哀不知道这两名医生的来历，结果一问才知道也是fbi的人，不过他们好像还没接触过组织，不然不会说出这样天真的话。
因为组织能依赖指纹、血液、监控和一切能够捕捉的信息，去找去追逐，让混入组织的老鼠活得很惨。
“那就去国外吧。”家入硝子又提出一个想法。
“攻击海关和或取航班信息对他们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冲矢昂反驳道。
“难道能媲美fbi？”家入硝子有些不明地问道自己的新任上司。
菊池野接道：“据我所知，他们是个跨国组织，现在全世界的很多组织都在里面安插了卧底，但是至今都没有突破，他们就是如此无孔不入和狡猾。”
“你们……都知道好多啊。”她哑然之后一起陷入了思考。
菊池野识趣地闭嘴。
没想到一直没说话的灰原哀抬起头来：“现在可以说出你真实的身份了吗？”
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个答案，除了冲矢昂。
他确实有查到菊池野所说的那个机构，但是不知道这个机构是出于什么原因，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的，能让一个小小高中生知道这么多事情。
咖啡果然冷了，菊池野抿了一口：“欧洲安全调查署的一个小探员而已。”
而已……吗？
没有人问他更多，只有灰原哀还在看着他，这样菊池野没来由地心虚，几乎把一杯冷咖啡全喝完。
原本哀酱的眼睛就仿佛能看透很多事情，如今面对恢复原身的她，菊池野更是觉得自己无所遁形，。事实上，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一整天，每一回两人目光相碰都以他低下头作为结尾。
[系统：直播间扣除您的逼值点，原因是在众人面前稍显平庸不够出彩]
众人？好家伙，大家在讨论事情啊，这怎么表现！
菊池野挺直腰板，眼睛只好看向灰原哀……膝盖上的小雪和她的手。
“你好像很喜欢这只猫。”灰原哀边说边摸着小雪脖颈后的毛，那一片的毛发尤其厚实柔软。
菊池野尴尬地笑了笑，却见灰原哀轻轻将小雪抱着站了起来。
一脸困意的小雪因为忽然的动静喵呜的一声，菊池野也因为突然向他走过来的灰原哀而变得紧张。
整个过程里小雪是接受最快那个，看到是菊池野接过它后毫无挣扎，找了个舒适姿势就继续睡。
不过菊池野淡定不了——小雪身上，还有哀酱的温度。
他因为想到这里，连抚摸小雪的动作都变得卡顿。
“所以，这个解药是完全研制成功了吗？”柯南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的安静。
间黑男看着采集的数据，那十只小白鼠中已经死了两个，另外有一个已经奄奄一息，还有一只变得十分狂躁。这几只小白鼠都是他之前喂下aptx4689的存活体，如今有一只在服用解药之后重新变小。
也就是说，成功的几率只有一半。
“我想，这位小姐只能称得上是幸运。”间黑男放下资料：“现在的细胞生长数据虽然时有波动，但是据我推测近一个月应该不会再变回去了，你要做好准备。”
灰原哀点头，但是间黑男的话让柯南变回去的希望再次落空。
“放心，会有成功的一天。”灰原哀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那旁的柯南也会意，坦然一笑。
虽然恢复原身有很大的风险，但是变小的自己和原来的世界是割裂的，包括爱情。
“那哀酱该怎么办？”家入硝子将话题拉回开始，“不如来我们这里吧。”
“你们？”灰原哀迟疑。
“对，我也希望你能加入。”菊池野争取道，他已经有表现了，求逼格点不要继续降了！
灰原哀有些不解地看着菊池野和家入硝子。
“你还不知道吧，菊池老弟早就自愿加入我们，我还记得当时他吹嘘自己很厉害，现在看来真的名副其实。”家入硝子一把拦过菊池野来，“哎，小弟弟你在哪里上的学？”
菊池野被突然的接触搞得身体僵直，表示了抗拒但因为抱着小雪没有大的动作。
“都是……二流学校，只不过家里有病人，对这方面就关注得格外多些。”菊池野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你算是自学天才了啊，可千万别浪费，以后等你死后请务必联系我，我要解剖你的脑子，看看有什么不同。”家入硝子说着又靠近菊池野一些，无论是话还是接触都让他浑身不自在。
终于他开始挣扎，再不挣扎他就要从沙发上掉下去了。
“呵，单看年纪，我一定比你死得晚！”菊池野放下一句狠话。
家入硝子眯着眼睛看他，松开他的脖子，慢慢说道：“当探子的命可都不长欧。”
菊池野终于能够挪动身体，将小雪调整了姿势：“你放心，我珍惜着这条命呢。”
两人插科打诨的空档里，灰原哀已经决定好了，她有意先离开阿笠博士家。
“小哀……咳咳咳宫野小姐，不不……还是叫小哀好了。”阿笠博士结结巴巴换着称呼，直到面上神情越来越落寞：“其实我这里你可以一直住下去，也可以继续做实验，我完全没关系的。”
两人毕竟已经相处两年，阿笠博士一直拿灰原哀当孙女疼爱，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
冷静的女孩脸上似乎没有太多表情，但是指尖死死按着沙发。
她摇头道：“现在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随时有被人发现的可能，我不能连累你们。”
阿笠博士闻言肩膀微微抖动，他知道自己无法说服灰原哀改变想法，因为她把大家看得很重要，已经不止一次怕拖累大家。
可他心里难受，心里不舍。
这么多年来他没有儿女，灰原哀是唯一一个住在这里的人，她懂得他的冷笑话，会让他戒糖，会因为他牙痛做米粥，虽然会吐槽他但是转眼就担心他。
他之所以没有成为一个孤寡老人，都是因为有她的陪伴。
可是，这个缘分居然这么短，居然结束得如此仓促。
分离，他还没做好准备。
阿笠博士抹了一把泪：“如果你变小了，要再回来啊。”
灰原哀扯了扯笑容：“好。”
“如果，如果那个组织消灭了，这里也随时欢迎你回来。”
灰原哀眼眶酸涩：“博士，我不会去很远的地方。”
阿笠博士的眼泪一串串往下落，他使劲用手背抹着：“我知道啊，但是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我……也会不习惯。你……你也要当心，一定要当心，不要冒险，不要……”
泣不成声。
灰原哀侧着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跟步美他们也说一声吧，不然你突然离开他们会很担心。”柯南建议道，将衣服上的蝴蝶结慢慢解下来交给灰原哀。
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失陪一下。”
——
灰原哀感觉自己还没从与阿笠博士离别的难受里解脱，就又要开启下一场分离，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二楼走廊尽头的窗台。
盛夏的闷热都没有将她的指尖温暖过来。
现在的她不可能同三人当面道别，只能一一打过电话去，还是先打给那个憨憨的小男孩吧。
“这里是小岛家。”恰好是元太接起来电话。
“喂，我是灰原。”通过变声蝴蝶结，她的声音仍然是那个小女孩。
电话那头的元太特别激动：“灰原，你身体好些了吗？”
灰原哀倚在墙上，轻轻吐出话来：“我要去国外治疗，可能不是单纯的感冒，大约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元太紧张地回道：“啊？灰原同学你病得这么严重嘛，我现在就去看你。”
“不用了，我已经快到机场。”这侧窗户外面种了很多爬山虎，它们绿意盎然，随着风沙沙作响，可惜那头的人丝毫没有察觉。
“你怎么能不告而别，起码……起码让我们一块去送你。”元太控诉。
灰原哀无奈地轻笑一声：“我可能很快就能回来。”可能。
“那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啊。”元太强调：“或者让阿笠博士带我们去找你玩，我会给你带超好吃的鳗鱼饭！”
灰原哀贴在手机上，轻笑道：“好。”
这个总是惹小麻烦的元太其实也有一直长大，虽然有时候很冲动，但是却很勇敢，敢说敢做。
第二个电话是打给光彦的。比起天真的元太，他从灰原哀的话语里听出了短时间见不到的意味，在电话那头抿嘴思考了很久。
“灰原同学，到了那边之后也要多联系啊。”
灰原哀心想，可能需要和阿笠博士要一个变声蝴蝶结了。
光彦继续说道：“在新环境里要开开心心的啊，如果……如果无聊了，随时和我们聊天，我们都在的。”
“好。”
“你的病不严重吧。”他担心地问道。
灰原坐到了窗台上，打开了纱窗，夏天的风吹过她的发梢：“大概。”
这句之后，光彦那边又陷入安静，灰原哀耐心地等着他的下一句。
光彦一直是三个人里面最聪明的那个。
“灰原同学，要记得我们都很喜欢你啊。”
灰原哀听到这句之后愣了一愣，点了下头后才想到对方看不见，嘴角弯起来，调整呼吸后说道：“我也是，喜欢你们。”
步美家的电话是步美妈妈接起来的，比起两位男孩子，步美几乎是在听说灰原哀要去很远地方治疗这个事情后就开始哭，哽咽得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我会跟着妈妈学习祈福……嗝……希望你……快点好起来。”声音都淹没在哭声里。
“小哀，你不要怕，我会好好记笔记，回来教你。”
“小哀，我妈妈说善良的人一定会没有事的。”
灰原哀一边听着一边抹泪，看见那旁菊池野上楼又接着下楼了。
步美还在哭泣：“你一定要早点回来……暑假好不好，我们不是约定去札幌。”
灰原哀明明也在哭，但不得不轻声安慰：“好，如果我能回来，我们一起去。”
步美当即振奋：“拉钩了欧，拉钩了……小哀，等你啊。”
灰原哀挂断了电话，将脸埋进膝盖里，原来自己在这段时间里获得了这么多。
身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抬眼，放下抽纸的菊池野正要匆匆离去。
他过来的脚步声很轻，轻到灰原哀一时不好叫住他，不过她也不想叫住，眼睛应该肿了。
她拿起抽纸把泪抹掉。
一开始觉得很麻烦的那群孩子，后来补全了她无趣的童年。
她所有的开心好像都是因为她十八岁后遇到的这些人。
再下楼的时候间黑男和家入硝子已经离开，只剩下冲矢昂和菊池野在沙发上互不干扰地端着手机。
“收拾下行李吧。”冲矢昂看见她的眼睛已经红了，但还是没有留下时间让她平复心情，硬下心说道：“夜长梦多。”
菊池野抿着嘴，从灰原哀的脸上收回视线，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而且她现在需要的或许不是安慰，是如何安放这里的回忆。
“去你们哪里住？”虽然哭过的痕迹还在，但是她的声音没有起伏波动。
“间黑男那里很安全，你完全可以放心。”冲矢昂说道。
灰原看着菊池野：“他也在？”
冲矢昂回道：“他不在。”
菊池野咳嗽一声。
“其实也可以在。”
两人纷纷看向他，菊池野不好意思地站起来，心里很慌张，因为他攻略值被哗啦啦扣了一千好几，原因全部是：
[系统提示：在攻略对象面前不够出彩，攻略任务实施不积极]
他一脸黑线，直播间观众们真的不可爱啊！
思索片刻后，他把跟某人一样蹩脚的理由说了出来：“我居住的房子最近很不安全，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借住一段时间。”
冲矢昂觉得这话莫名熟悉，他环胸回道：“这我做不了主，你得去问间黑男愿不愿意收留你。”
“好。”菊池野挑眉。
就算间黑男不收留他，那栋建筑里的其他房子应该都能靠钞能力搞定。
想到这里，他心情就愉悦起来，轻快地往灰原哀的房间走去：“哀酱，我帮你一起收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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