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泥巴种

接下来的几天厄休拉的校园生活有了很大的变化。几乎没什么人再会去和她打招呼或者和她说话，格兰芬多大部分人直接无视了她，还有一部分人看她则像在看一个叛徒；大多数斯莱特林更过分，他们在路上见到厄休拉总用一种鄙夷嫌恶的眼神瞧她。

        当然那些人也受到了厄休拉的眼神回击和双胞胎的无差别恶作剧攻击。不过比预想中好的是暂时还没有人跑过来骂她——托了斯内普和洛哈特的福。

        厄休拉还算接受良好，说实话只要不是弗雷德、乔治和那些本来关系不错的人也这样，其他人无视也好鄙视也罢她都不太在乎。

        非常出乎厄休拉意料的是，斯内普竟然没有因为这件事极力去讽刺她。原本以为斯内普一定会狠狠地羞辱她一回，她连怎么反击的话都想好了，谁知道他根本没这么做，只是像往常一样讽刺她智商堪忧而已。

        厄休拉和希格斯约了这周六，她一早就起来打扮。差不多弄完正打算出发时，忽然有一只猫头鹰在窗外持续敲击窗户。

        厄休拉疑惑地打开窗，拿过猫头鹰脚上的纸条，上面字迹潦草地写着：我想出一个新的训练方案，现在速来公共休息室！奥利弗·伍德留。

        “真是的！什么时候不好偏偏是现在？”厄休拉懊恼地低喊一声。伍德为了训练真是用心良苦，不择手段。没有办法，她还是得先前往休息室找下他。

        高个男孩拿着扫帚站在公共休息室右边靠窗的地方，现在天色还早，外面粉红淡金的天空中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轻雾，他听见一阵清脆的脚步声，扭头去看。

        一个他熟悉却在此刻又显得有些陌生的女孩——厄休拉·密德尔顿，打扮雅致地走了出来，她走路时颇有姿态（因为鞋跟有点高），再加上头上那顶漂亮的蓝色薄礼帽，怎么看都不像是去打魁地奇的样子。

        “厄休拉，你？”伍德脸上迷惑不解。

        盘着侧边辫发的女孩走到他面前，无奈地伸手摸了下发辫，说道：“你可真会找时间。我今天有约会，伍德。”

        伍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不满地嚷道：“所以呢？这可是魁地奇！我们不能因为一次的胜利就骄傲自满了，不多加训练怎么比得过斯莱特林呢！”

        厄休拉直直地望向伍德，他有些不自在地抓了抓短寸的棕发，“怎么了？”

        “你有过女朋友，或者应该说，有和人约会过吗？”

        伍德被突然的问题吓到，眼睛睁圆，他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

        “不要提问，只回答就够了。”厄休拉还是在盯着他，伍德迟疑地摇摇头。

        啧，她昨天才和那些人起的冲突，今天如果因为这个原因不去的话，怕是又有一轮好吵的了……而且作为队长的伍德看上去都不能认同，同队的其他人会不会……

        “好吧，我知道了，”厄休拉拍了一下脸，然后用拳头碰了碰额头，她真的被打败了，“我换下衣服卸掉妆就来，早知道我就化防水的了……你们先去吧。”

        哈利到的时候，格兰芬多队的其他球员已经在更衣室了。看上去只有伍德是完全醒了。所有人都看上去很困，他有些疑惑伍德是怎么把女孩们叫出来的。不过他没看到厄休拉，听罗恩从赫敏那打听到她今天会去和那个斯莱特林约会——哈利想到这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八卦了。

        “你来了，哈利，怎么这么晚？”伍德精神抖擞地说，“好，在上球场之前，我想简单说几句，我这一暑假在家设计出了一套新的训练方案，我想一定有效……”

        伍德举起一张魁地奇球场的大型示意图，取出魔杖，朝图板上一点，然后开始讲解他的新战术，弗雷德的头垂到了乔治的肩上，打起了呼噜。

        不知道过了多久，伍德单调的声音仍在那里讲啊讲啊，直到他的声音突然变大惊醒他们，“厄休拉！你怎么才来？”双胞胎的瞌睡虫一下被赶跑了，弗雷德揉着眼睛问：“你今天早上不是有约会吗？”

        “你怎么来这里了？”乔治则问道。

        咬着面包、素面朝天的厄休拉坐到两人身边，她语气有些奇怪地说：“伍德的要求，我回去后让摩菲捎信给希格斯推后了时间。”

        “不会吧？你可不是乖乖听话的类型。”弗雷德挑着眉说。

        厄休拉半靠在乔治身上，无奈地说：“伍德为了魁地奇可是付出太多了，我都没有理由回绝他——或许也可以说，说服他。”

        毕竟是她的事情，厄休拉也不太想在这种场合告诉弗雷德和乔治她担心的问题。

        “好了好了，别聊了！虽然去年我们得到了魁地奇杯，但今年也不能松懈，我们要加倍地发奋苦练……好，去把我们的新理论付诸实践吧！厄休拉，路上我跟你说这次的训练方案……”伍德大声说，抓起他的扫帚，带头走出了更衣室。他的队员们打着哈欠，拖着麻木的双腿跟在后面。

        伍德他们在更衣室里待了很久，太阳都已经升得老高了，但体育场的草坪上还飘浮着一些残雾。哈利走进球场时，发现罗恩和赫敏坐在看台上。

        他们说了几句话，罗恩突然站起来小声向赫敏问道：“咦，厄休拉怎么在这里？”

        “按她的原话是她觉得伍德太不容易了，而且也担心格兰芬多的其它人会因为这个闹事，所以延迟了和希格斯先生的约会。”赫敏回答他。

        厄休拉骑着扫帚蹬了一下，飞上天空。凉爽的晨风拂过她的脸颊与发丝，她久违感受到一丝惬意和宁静，虽然很快就被“嗡嗡”的游走球打断了。

        “哪里来的咔嚓声？”她们疾速转弯时，弗雷德喊道。

        厄休拉扫了一眼看台，一个小男孩正尖叫着：“哈利，看这边！”她眼带调侃，看向撇过头去、不愿直视的哈利，“看来你有了个忠实的粉丝。”

        “怎么回事？”伍德飞到她们身边，皱着眉头问，“那个新生为什么拍照？我不喜欢。他可能是斯莱特林的奸细，想刺探我们的新训练方案。”

        “他是格兰芬多的。”哈利忙说。

        “斯莱特林不需要奸细，奥利弗。”乔治说。

        “你怎么知道？”伍德暴躁地问。

        “因为他们自己来了。”乔治指着下面说。

        几个穿着绿袍子的人走进球场，手里都拿着飞天扫帚。

        “我简直不能相信！”伍德愤慨地压着声音说，“我包了今天的球场！我们倒要看看！”

        伍德冲向地面，因为怒气冲冲，落地时比他预想的重了一些。他有些摇晃地跨下扫帚。哈利、弗雷德和乔治跟着落了下来。厄休拉现在看到绿色就心情不好，她晚了一些落下。

        “弗林特！”伍德冲斯莱特林队的队长吼道，“这是我们的训练时间！我们专门起了个大早！请你们出去！”

        马库斯·弗林特比伍德还要魁梧。他带着巨怪般的狡猾神情答道：“这里地方很大，伍德。”

        艾丽娅、安吉利娜和凯蒂也寻声过来了。斯莱特林队中没有女生，他们肩并肩站成一排，带着一模一样的神气斜眼瞟着格兰芬多队的队员。

        “密德尔顿！你怎么在这里？”哈利认出突然说话的人是斯莱特林的追球手德里安·普塞。他话一出口，其他斯莱特林球员都厌恶地看向厄休拉。

        “很明显，我在训练。”她面无表情地说，弗雷德和乔治皱眉挡在她前面。

        “但你不是今天……”普塞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又缩了回去。

        厄休拉意识到了什么，她没有说话，只朝普塞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可是我包了球场！”伍德厉声说，“我包下了！”

        “噢，”弗林特说，“可我有斯内普教授特签的条子。本人，西·斯内普教授，允许斯莱特林队今日到魁地奇球场训练，培训他们新的找球手。”

        “你们新添了一名找球手？”伍德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在哪儿？”

        从六个高大的队员身后闪出了一个身量较小的男生，苍白的尖脸上挂着一副得意的笑容。正是德拉科·马尔福。

        “你不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吗？”弗雷德厌恶地问。

        “你居然提到德拉科的父亲，有意思，”斯莱特林队的全体队员笑得更得意了，“那就请你看看他慷慨送给斯莱特林队的礼物吧。”

        是七把崭新的、光滑锃亮的飞天扫帚，七行漂亮的金字“光轮2001”，在早晨的阳光下晃着格兰芬多队员的眼睛。

        “最新型号，上个月刚出来的我相信它比原先的光轮2000系列快得多。至于老式的横扫系列，”弗林特不怀好意地朝弗雷德和乔治笑了一下，他们俩手里各攥着一把横扫五星，“用它们扫地板吧。”

        格兰芬多队的队员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厄休拉更是恼怒地瞪着弗林特，她像是想说什么，但被双胞胎遏制住了。马尔福笑得那么开心，冷漠的眼睛都变成了一条缝。

        这时罗恩和赫敏从草坪上走过来看看出了什么事。

        罗恩问道：“怎么回事？”他吃惊地看着正穿着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队袍的马尔福。

        “我是斯莱特林队的新找球手，韦斯莱，”马尔福洋洋自得地说，“刚才大家在欣赏我爸爸给我们队买的飞天扫帚。”

        罗恩目瞪口呆地望着面前那七把高级的扫帚。

        “很不错，是不是？”马尔福和颜悦色地说，“不过，也许格兰芬多队也能搞到一些金子买几把新扫帚呢。你们可以兑奖出售那些横扫五星，我想博物馆会出价要它们的。”

        斯莱特林的队员们粗声大笑。

        “至少格兰芬多队中没有一个队员需要花钱买才能入队，”赫敏尖刻地说，“他们完全是凭能力进来的。”

        马尔福得意的脸色暗了一下。

        “没人问你，你这个臭烘烘的小泥巴种。”他狠狠地说。

        哈利马上知道马尔福说了句很难听的话，因为它立即引起了爆炸性的反应。弗林特不得不冲到德拉科前面，防止弗雷德和乔治扑到他身上。艾丽娅尖叫道：“你怎么敢！”厄休拉看上去很生气，眉眼间却又透着一股迷茫。罗恩伸手从袍子里拔出魔杖，高喊着：“你要为它付出代价，马尔福！”他狂怒地从弗林特的臂膀下指着马尔福的脸。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了整个体育场，一道绿光从魔杖后部射出来，击中了罗恩的腹部，撞得他趔趄两步倒在了草地上。

        “罗恩！罗恩！你没事吧？”赫敏尖叫道。

        罗恩张嘴想回答，却没有吐出话来，而是打了个大嗝，几条鼻涕虫从他嘴里落到了大腿上。

        斯莱特林队的队员们都笑瘫了。弗林特笑得直不起腰，用新扫帚支撑着。马尔福四肢着地，两个拳头捶着地面。格兰芬多队的队员围在罗恩身边，他不断地吐出亮晶晶的大鼻涕虫，似乎没有人愿意碰他。

        哈利对赫敏提议带他到海格那儿去，她勇敢地点了点头。他们俩拽着罗恩的胳膊把他拉了起来。科林跑了过来，连蹦带跳地一边问话一边跟着他们走出球场。

        “什么是泥巴种？”厄休拉面色不好地转头看向双胞胎，她只明白这应该是个骂人的称呼，但美国并没有这样的词汇，导致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泥巴种是……”弗雷德神色愤愤地说，但他马上被乔治推搡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厄休拉，语气平缓了些，“对麻瓜出身的人——也就是父母都不会魔法的人的诬蔑性称呼。”

        乔治有些踌躇地看着厄休拉，继续说道：“意思是……肮脏的、劣等的血统，那些脑子有病的纯血才会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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