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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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总归不方便，既然只剩下了小情侣二人，那不如回家在床上再谈论别的话题。
赤井秀一买了单，偏着头跟蜜妮安认真地道。
“不会抛下你的，不用这么紧贴着我。”
蜜妮安鼓起脸颊，不情不愿。
“就要贴贴，就要贴贴！”
她紧紧搂着秀一的手臂，死死地扒拉着。
赤井秀一无奈：“稍微松一点，不然走不动道了。”
蜜妮安的手臂力量稍微松开，但是手指还是抓紧着秀一的衣服。如果可以的话，她恨不得用指甲当做钉子，把自己钉在对方身上。
榎本梓捂着嘴笑。
“你们感情还真好呢。”
赤井秀一感觉到了甜蜜的苦恼。
蜜妮安看他没有那么抗拒了，得意洋洋地仰脸。
“人家没有随时随地就喊你亲亲，就很有分寸啦。”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在外面做些什么也她也不介意的。
赤井秀一还是要脸。
“回去吧。”
他问。
“先去超市还是直接回去？”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住所应该没有任何食材。他跟蜜妮安搬进的实际上是一个空空荡荡的样板间。
蜜妮安没有自己下决定，反问他：“你想吃什么呀？”
赤井秀一回答的飞快：“你做的都可以。”
餐厅也没有蜜妮安做的好。
蜜妮安笑弯了眸子。
他们走出咖啡厅，风铃声与雨声交叠在一起，也遮不住身后榎本梓羡慕的感慨。
“我也想谈恋爱啊……”
两个耳力极佳的人一起装作没听见。
赤井秀一倒是平静，但蜜妮安心里挺爽的。
谁不希望被人羡慕呢？哼哼。
附近就有超市与购物街，虽然有雨但并不大，二人一拍即合打算走路过去，就当是散步了。
只是刚往那个方向走了两步，蜜妮安就停下了脚步。
赤井秀一往前的步伐被袖子上的力度又拉了回来。
“怎么？”
蜜妮安眯着眼仔细观察了一阵。
“殡葬屋的车。”
怎么会在这里？
赤井秀一顺着她的目光多看了两眼。
蜜妮安注意到了这点。
“要去看看吗？”她问，“应该是外勤中吧。”
赤井秀一点了点头。
殡葬屋的两辆车子挡着巷子口，完全隔绝了交通。蜜妮安先一步轻盈地跳上车顶，转身对着赤井秀一伸手。
“要帮忙吗？”她促狭地眨了眨眼。
赤井秀一扫了她一眼，伸手在车边借了个力直接翻了过去，潇洒落地。
这男人身体素质强得不行，惹得蜜妮安咽了口口水。
赤井秀一单手就把自己的恋人从车上抱下来，另一只手将雨伞往她那边倾斜了点，怕人被淋湿。
“把你脑子里的废料删掉。”
绝对没想好事。
蜜妮安无辜：“只是回忆了些细节，我什么都没想。”
赤井秀一眼神透露着“不信”。
小队长手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一声。
“我的队友们都还小。”
单身汉占百分之八十。
“麻烦还请不要做出这种举止。”
蜜妮安挽住了赤井秀一的手。
“怎么，你想橙子姐了？”
小队长坦然点头：“你别刺激我，橙子今天加班，我没办法见到她。”
蜜妮安倔强：“我不。”
赤井秀一假装这些谈话与自己无关。
他的视线落在忙忙碌碌的人群里。
殡葬屋正经出动的数量比他猜测的人数还要稀少，甚至比不过他们fbi对黑衣组织的专案组。
他们分工明确，有的人用药水消除着血迹，有的人用麻布袋子装载着尸体。
他们没有固定的服装，每个人穿着的西装颜色都不一样。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站在树荫下，旁边站在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保镖为她撑伞。
小队长给赤井秀一介绍道。
“那几个是基层工作人员，以后也可以转岗进异能特务科。白大褂的是医生，黑衣服的是她的保镖。情报队多数死宅，要去办公室才见得到。”
蜜妮安眯着眼，问小队长。
“上次你来我家，不会就是来观察秀一的吧！”
初审合格后才交给上司二度面试的！
小队长无辜：“那只是顺便。”
没办法，没有接任的人他可没办法退休。
“我那时候有任务在身，不是吗？”
蜜妮安要设备，他总得送过来吧。遇见了自然是蜜妮安没有保护好男朋友的隐私，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可没有单独地去找赤井秀一啊。
蜜妮安倒吸一口气。
“你这个心机男！”
小队长双手背在身后，依然笑得如沐春风，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凉薄。
赤井秀一没有计较。
“死者是什么人？”
他比较在意那边的情况。
尸体上被鱼线钓着，四肢以人类无法到达的姿势扭起，头已经完全断了，仅靠脖颈上的皮支撑着不掉下来，嘴巴里被塞着像棉花一样的东西。
像一具破败的玩偶。
工作人员熟练地把四肢拼接起来，有的人用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针线缝合着尸体，让它看起来完好无损。
“来自美洲的一个连环杀手。”
小队长道。
“fbi应该知道吧，三年杀了二十八个孩童将他们做成人偶的‘人偶师’。”
赤井秀一了然：“所以，你们的人把他也变成了人偶。”
小队长为他纠正：“是处刑人。”
他笑。
“每个处刑人都有自己的习惯，作为殡葬屋必须牢牢记住。”
蜜妮安多瞅了眼。
“一看就是维克多。”
以己之罪，夺己之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人偶师最后的归宿是自己的人偶，也挺浪漫的。”
小队长也不知道是在埋怨还是在调侃。
“但是他的尸体都好处理，而你，每次都让大家好一阵忙碌呢。”
蜜妮安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赤井秀一问：“蜜妮安的习惯呢？”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蜜妮安的身体微微颤抖，原本搂着他手臂的手忽然松开了些许。
赤井秀一叹了口气，抬头直接揽住蜜妮安的肩膀，强行把她扣在怀里。
想与一个人走得更远，就要接受她的一切。
他并不是会退缩的人。
“四分五裂，大卸八块。”
小队长轻描淡写地说出蜜妮安温柔外表下的暴戾行径。
“不过，如果任务前跟她提一嘴的话，就是一刀割喉了。”
蜜妮安紧张地解释道：“我学的是拔刀术，出鞘就是这样的……我可以改！”
她、她会努力的！
赤井秀一“嗯”了一声，揉了揉蜜妮安脑袋。
乖啦，他没那么迂腐，也没那么天真。
蜜妮安被简单地安抚了情绪。
“剩下一个潘多拉就比较乖了。”
小队长继续给赤井秀一介绍。
“一般她接手后的死者都是自杀的，基本不需要管，处理掉异能力的痕迹就可以了。”
直接报警都没问题。
赤井秀一：“就三位？”
“剩下的有代号的都死了，而另一些还小，不能出勤。”
小队长不想提这个。
“如果你还有兴趣的话，之后让蜜妮安与你谈吧。”
他颔首：“我这边结束了，先走一步。”
工作人员已经麻利地处理好了现场，全部回到车上，准备离开。
巷子里每一寸墙壁、每一寸地面，都处理地仿佛没有人进来过一样。
赤井秀一与蜜妮安没有阻止对方的必要，目送车辆的远去。等确定这群人不会回来了，赤井秀一才跟蜜妮安谈论起刚才的场景。
“这是上司故意让我看到的。”
赤井秀一推理到了核心。
“他既然是你们的长官，自然也负责任务的调配。正好就在咖啡厅附近……”
“以他对我的了解，知道我会去买菜也不意外。”
蜜妮安补充道。
“我们出门前，维克多正好拿了任务走。”
时间上也对得上。
“看来就是想让你观摩。”
蜜妮安却是感觉背后一凉。
“但如果你不同意的话……”
为了保证殡葬屋与处刑人的秘密，上司到底会对看到了这些的赤井秀一做什么呢？
她有些紧张。
“别太担心。”
赤井秀一却是没有觉得在怕的。
“我会处理好的。”
虽然面对面的时候，上司似乎退了一步，直接单纯地介绍且邀约。但从现在的状况来看，这场“观摩”才是对他的威胁，而利诱，贯穿着一整个下午。
真是精明。
蜜妮安磨了磨牙。
“不行，我得往他身上扒点什么情报下来。”
不然亏大了！凭什么就我们顺着他的步调走啊！
赤井秀一拍了拍蜜妮安的脑袋。
“你理当跟他们站在一路才对。”
蜜妮安瞅他。
“我要跟我爱人站在一起。”
然而，身为无法逃脱命运的处刑人，只能跟处刑人站在一起，这才是活下去且过得好的真理。
赤井秀一却是唇角微微扬起，牵着蜜妮安的手悠悠哉哉地去买菜。
当然，是蜜妮安买，他负责拎。
“所以，你跟明美讲了些什么？”
蜜妮安撒谎：“我没跟她说话，基本都是跟风见讲的哦。”
赤井秀一才不信。
“真的？”
明美说他们两个人的谈话是秘密，那必然是说了些什么的。
蜜妮安试探着问。
“是宫野小姐说了什么吗？”
赤井秀一摇头：“没有。”
蜜妮安买了点蔬菜跟肉丸子，还有海带，准备回去做个关东煮。
“不用担心我会对宫野小姐不利的。”
她一边给老板付钱，笑容渐渐消失。
“我可不做没有报酬的工作。”
况且，她收了宫野明美的钱，自然会保护好她。
赤井秀一：“我没有这个意思。”别曲解。
蜜妮：“哦。”谁知道呢……
“在这方面，你似乎格外地不信任我。”
赤井秀一接过手提袋。
“因为听来的故事？”
蜜妮安想起降谷零给她简单讲述的一个男人与两个女人的纠葛，回忆起茱蒂假装的若无其事以及他为了覆灭组织能辜负两个女人的事情，避开了与对方的视线接触。
“没有。”
她能理解对方，所以并不计较，甚至觉得对方并没有做错。
但是宫野明美是不同的。
那是一份以遗憾与愧疚组成的情感。
赤井秀一不想去解释什么，他也不认为自己需要解释什么。
“殡葬屋的事情先放一边，我应该会先着重寻找组织的下落。”
最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得列一个日程表。
蜜妮安点点头：“我会帮忙的。”
赤井秀一：“你先保护好自己。”
别让他担心就可以了。
蜜妮安忽然想到什么，陷入了一定沉思。
咦，她是不是还有件衣服在伏特加那里……但是去问伏特加要东西，不就等于问琴酒要东西吗？
他会爽快地给自己？不可能。
但是这也是一个绝佳的钓鱼的机会。
蜜妮安很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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