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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我们这辈子,完了


“盛……唔……”

        她整个被困着,压根一点儿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窗户的外面大雨滂沱,淅淅沥沥的雨声有些落在了窗户的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极了克罗地亚狂想曲的前奏。

        人被逼急了的时候,总是什么都顾不得的。

        差不多已经半个多月的时间里,他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但是却事无巨细地都能知道她的所有行程。

        他总想着,她回来找他的。

        可是她没有。

        就好像是在离婚之后,她的生命中彻彻底底再也没有一个叫盛修远的男人出现过,甚至连个普普通通的路人甲都算不上。

        他不甘心。

        可是他又没有丝毫办法。

        打不得骂不得,欺辱不得伤害不得,每次剑拔弩张的情绪背后,往往是他遏制不住在内心深处的怒吼。

        就这样一直拉扯着。

        或许是真的到了这样无法挽回的地步,又或许是所有的一切都走到了穷途末路,他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如果不是贺寒,说不定他还能这样一直僵持下去。

        反正这个世界上真真正正能跟他正面叫板的人压根没有几个,他有这样的自信和能力,更有这样的资本。

        可是……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纪漫兮可以把自己的好意分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唯独对他的时候恶语相加。

        费城的雨下了一整夜。

        后来纪漫兮在哭诉中直接再次扇了面前的男人一巴掌,迷离的月色下肩膀都在止不住地颤抖,“盛修远!你特么就是个混蛋!”

        他没有闪躲,挨下了这一巴掌。

        那时候月色寂寥,他舌尖扫过自己被打过的一侧脸颊,突然就笑出了声,“我混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是早就清楚吗?”

        纪漫兮看着他,直接就怔住了。

        “爷不打算陪你玩了。”

        那声音毫无温度,连带着冰凉的指节都扣住了她带着泪痕的脸蛋,呼吸也随之落在了她的脸颊,带着炙热的温度。

        “纪漫兮,这么多年爷宠着你喜欢着你,所以你就仗着我的喜欢不把我放在眼里,可我现在不打算这样跟你下去了,”他盯着她,眉目满是哂笑,“你开心也好不开心也罢,这辈子,你逃不掉了。”

        他的眸底沾染了不为人知的凉薄和冷淡,周身的气息冰冷。

        “是吗?”

        安静的房间里女人一只手拉着身侧的薄被,突然就笑出了声,“那如果,留在你身边的是一具尸体呢。”

        他眸色狠狠一颤,“你做什么?”

        不过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纪漫兮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一把细细小小的刀,直接就放在了自己白皙的脖颈。

        划出了很小的一道伤口。

        “你不是总问我,为什么手臂上的伤反反复复却一直好不了,”她微微垂眸,视线落在了自己一侧手臂上的划痕上,嗓音都有几分虚无缥缈,“因为啊,这些伤都是你给的。”

        她扬起下巴,脖颈上的痕迹众目昭彰。

        “我自从跟你结婚后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拴住了一样,就只有刀尖落在手臂上的时候,才觉得这人生并不是那么无趣。”

        葱白的指节细细地摩挲过手臂上那看起来不明显的纹路,突然就笑了。

        “盛修远,我真的累了。”

        她觉得有些累,直接就靠在了床头闭上了眼睛,“如果这段婚姻是你一直以来想要的,那你就带着我的尸体回去好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不能放弃的了。”

        “你想要什么,就都拿走吧。”

        “能要的不能要的,能留下的不能留下的,能舍弃的不能舍弃的,我通通都不要了,楠笙我也不要了,”她嗓音娇软中带着笑,豁达中带着戚戚然的绝望,“我倒要看看,什么都不要的我,你还拿什么威胁。”

        什么牵制她,他放弃什么。

        什么不能让她自由,她就夷平什么。

        “怎么,”瞧见男人沉默着没说话,纪漫兮原本寡淡的眉眼竟然带了几分上挑的笑意,“我的尸体你不要了?”

        她的目光戏谑及其凉淡。

        大约是这段时间性子太过于冷淡的缘故,平日潋滟的五官反而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淡,好像是争辩都懒得争辩了。

        盛修远撞进那双眼睛里,瞳仁细微闪动了一下。

        “纪漫兮。”

        他垂下眸,视线从女人手臂上的伤痕处移开,嗓音融化在了淅淅沥沥的雨声里,“我们这辈子,完了。”

        纪漫兮眸色瞬间一怔。

        等到男人的身形直到消失在视线里她都没有缓过神来,还是外面突然响起的惊天大雷才让她骤然惊了一下。

        手里的小刀骤然掉到了地上。

        她怔怔地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拉扯着喘不上气来,连带着指节都开始细细密密地颤抖。

        直到半个小时后,外面突然响起了车的警报声。

        半个小时前。

        盛修远从别墅出来的时候还下着雨,他的全身上下可以说没有一处不是湿的,雨水冲刷地连面前的路都看不清楚。

        可他还是走到了车前。

        黑色的拉共达一开始就超过了寻常的速度,划破雨幕的同时轰鸣的汽车引擎声轰轰作响,直接就上了国道。

        期间连着冲过了两个十字路口。

        已经差不多六年多的时间都没有开着这辆车在这样的天气出来,一方面是因为心有余悸,另一方面是答应过苏偌。

        不能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当初车祸发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那场车祸让荆让永远停留在了二十岁,从此以后盛修远就再也没有在这样的天气下飙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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