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玄武候多时

远在千里之外的东部海洋鲸潮海，一座可移动的宫殿——水云殿，世人传说的血魂圣殿。

        大殿上灯火辉煌，清夜主君微笑着擦拭手上沾染的血迹，黑色的长袍在海灯鱼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狂傲。

        “死士每月只送一个，其他的以后你自行解决掉。”

        “是！主君。”四大暗使之首主使高斯言听计从，并向一旁的殿前护法使眼色将三具尸体拖走，“你先退下。”他朝被挑选下来的唯一佩弓箭的死士示意。

        这位弓箭死士名唤龙欢，在经历了十年的训练之后，在今日的一场普通死士比试中拔得头筹，就是这一次普通的比试，让他在第一次见到清夜主君之后得以存活。

        他眼看着昔日的好友倒在血泊中，竟然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呼吸平稳。就像每一次射出去的箭，越平稳才可能越狠。

        跪拜行礼，他便遵命转身退下。

        清夜主君盯着龙欢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缓缓坐在了水云石座，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思索着、思索着，身体一斜靠在了石座，手肘支撑于扶手处，笑道：

        “话多的，不如话少的；话少的，不如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这叫龙欢的比上次那个好。让他好好等着，快到他出场了。”他懒洋洋说着，都没看高斯，拿过了一壶罗浮春，仰头朝口中倾倒。

        “主君，玄武已经做好了准备，穆小晚已经去过了唤日圣殿，并未发现什么。她似乎也在寻找自己的来历。”

        “烨云迟带着去的？”

        “是。但奇怪的是，烨云迟并没有给她元神的情况下，她却可以触碰烨云迟的灵兽逾轮。就连烨云迟都没料到，后来趁穆小晚昏迷的时候，我再次确认了她并没有法力。”

        “这不奇怪。若不是这样，那才奇怪。”清夜主君掀起黑袍，起身放下了酒壶，有几分兴奋。

        “唤日圣殿，他们一无所获，并没有查出来历。但烨云迟返回的时候，发现了我。我猜测，他对穆小晚有疑心。”

        “时机还未到。你们行事需更加小心，不易暴露遨游族。玄武可以现身了，告诉他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等几个老头让她进入唤日阁以后，重要的几个人出现，让占城国和大食国的人搅和进来，本君好确认两件事情。等着两件事情确认了，我就可以会一会她了。”

        “是，主君。那玄武就暂且不和龙欢一并”

        “我刚才的话是废话吗？高斯！”清夜主君斜眼看着高斯，但高斯根本看不到眼神，因为清夜高高站在宝座前，黑袍的帽子阴影刚好挡住了主君的脸，但这丝毫不影响他那令人心生敬畏的喜怒无常。

        “主君恕罪，高斯知晓了！龙欢待命。”

        “高斯，吩咐你下面的三使，最近边界小打小闹可以，大的挑衅可以停一阵子。给慕容赤风喘气的时间。”

        “是，主君。”

        “下去吧。”高斯便行礼退下。

        高斯算是遨游族一妖之下万妖之上的人物。但他的真实身份，除了遨游族，人族是不知道的。所有的边界战争，他从不露面。但他是清夜主君最信任的心腹，然后才是修罗、三毒、冥河三使掌管妖冥族兵权。

        清夜主君认为，高斯有冷静无畏的智慧，而三使有让敌人心生畏惧的杀气，多年来的磨合，让这样的搭配很是完美。队伍的确不好带，但一旦找到了窍门，他这个主君的位置，更多的是无为而治。

        但无为而治渐渐成了过去，自从龙王鲸鲸睛异动，预示着神女的出现，让他有了更大的目标，他要重振遨游族，救活龙王鲸，而不仅仅是要复仇这么一个目标。

        一想到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或许因为穆小晚的出现，变成了极大的可能，穆小晚很有可能就是神女。但他知道，这一切都需要耐心的等待，他必须稳稳地静待所有的条件天然促成。

        没有目标的时候，他都敢等，现在有了希望，还害怕等吗？

        清夜主君心想，等待的时候，可以做很多事情，这看似平静的海面，最具有迷惑性，因为正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海难”，而这“海难”可以帮助他完成遨游族的复仇和复活计划。

        自从那日烨云迟带着飞马纵横过后，小晚就连续几天打喷嚏流鼻涕，所幸没发烧，喝了几天苦药好一点儿，就每日都和丫鬟川川一起在街上溜达，还跑到了穆家商铺去看了看，回到家就抱着书，要么就是拽着家人，问些大丛国常识性的问题，她需要快速的了解这个国家，且发现自己愈来愈来之安之。

        其中，小晚最喜欢街巷是“灵兽市廛”，从八珍街西段向北的街巷百米，也有不少皇族从皇宫南门朝西八百米来这里消遣，太平日久，绫罗绸缎、竞豪奢。

        灵兽的表演令人眼花缭乱，或惊险刺激、或叹为观止，尤其到了夜晚，清风拂面，穆小晚拽着兄长穆之达、丫鬟迫不及待地挤在叫好声浪的人群中，这边展示的九头鸟、英招、当康，和前几家店展示的不太一样，

        “哥哥你瞧——”小晚笑着指了指，“这家的灵兽当康要比那家的肥硕好多。是不是吃得多些。”

        “灵兽是不吃东西的，不一样是主人法力修行的强弱决定，每一只灵兽需要消耗一灵盾幻化成形，然后由主人注入法力修成。别看都是当康，这世间绝不会有一摸一样的灵兽。”穆之达解释道。

        小晚点点头，继续饶有兴致地看灵兽表演。

        她自言自语道：“这市廛之海，分明就是灵兽裸眼3d，这才是现代人的最爱啊！再说，运气好有时还会见到古代土豪一掷千金，买下灵兽。”

        的确，那场面小晚最喜欢，灵兽的买卖和普通商品的交易有所不同，会看到买家有用金银购买，但大多数是用灵盾购买。因为灵盾方便携带，就那样一挥衣袖，就没了，再挥衣袖灵盾就出现在桌上。在这的土豪，个个都是灵盾玩家。

        要知道为什么灵盾契约以后，三国的年号统一成了“通宝”年号，就是这灵盾成了三个国家通用的法宝。在此之前的时间，被统一称作“前通宝时代”。

        灵盾之所以比金银还珍贵是因为它可以用作炼化灵兽、法器，每一次施展法术也需要消耗灵盾，所以会发现，许多法术高强的人苦于灵盾缺乏，就会勒紧裤腰带节省的施展法术，许多会法术的人也不会轻易施法。

        而那些法术高强的人，被人称赞更多的是“他可真有灵盾啊！”

        修炼法术和灵盾的消耗都是双重门槛，这就是为什么很难在大街上看到有人滥施法术。

        灵盾看起来像拇指大小的白色珍珠，但即便在白天也可看到它发出的光呈红色，所以和珍珠并不会混淆。

        每一个灵盾都是相同大小的，并且可以用锐器或者法力切割，切割的灵盾和残缺的灵盾会自然再组合成一个完整的珍珠。

        只需手掌朝下覆盖灵盾，心中默念需要的灵盾数量，就可以收纳和释放出灵盾。非常方便携带，除非有人砍下你的手，否则灵盾是很难被他人窃取的。这也成为了灵盾的另一个优点，成为了三国商贸往来中，最受欢迎的支付方式。

        这一切对于现代人穆小晚来说，仍然无比的新奇。

        她每次看热闹都是凑到最前排，穆之达拉都拉不住，离灵兽越近越兴奋。

        “丫头，你慢一点儿，丫头”他探着头往人群里挤，结果还是和小晚挤开了挺远距离。只见一个胖墩墩的灵兽师正在和一只灵兽狮在台上表演。

        “此乃冰焰靡煞，各位看官走过路过可千万不要错过。”这个胖墩墩正说着，一旁几个富家子弟还没看表演就把十几个灵盾抛向了表演台，胖墩墩一个宽袖一搂，就收入了囊中，台下一片喝彩，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几个土豪。

        其中一个土豪傲慢地喊道：“别墨迹！表演的好，爷爷这里多的是！”

        胖墩墩点了点头，立即将手中的剑投掷到了舞台中央，从剑柄到剑身漫出火焰，一会儿的功夫，红色的火焰越烧越旺，从剑尖喷涌而出形成了火焰瀑布。

        胖墩墩拍了拍冰焰靡煞的头，小晚觉得这冰焰靡煞和她在动物园看到的狮子区别很大，因为体型大了好几倍，身上散发着一种蓝色的光，况且它还有一对翅膀——

        冰焰靡煞一跃而起，煽动的翅膀发散出了无数蓝色尖利的冰刀，在空中扫向火焰瀑布。

        与此同时，胖墩墩也身轻如燕地一跃而起，朝观众席树立起了一道屏障，蓝色的坚冰啪啪打在了屏障上，观众席安然无恙，兴奋叫好。

        小晚看呆了，她的关注点除了在冰焰靡煞上，还在胖墩墩身上，这么胖，身体如此轻盈。高人啊！

        最后，火焰瀑布被冰焰靡煞扑灭，胖墩墩就开始御剑和冰焰靡煞表演打斗，冰焰靡煞的口中喷出的蓝色火焰，与剑尖的红色火焰势均力敌，几个回合下来在台上来回翻滚，看得小晚目瞪口呆。

        席间许多看客朝胖墩墩扔了几十枚灵盾，那几个土豪更是拍手称快，胖墩墩结束表演的时候，小晚数了数，光几个土豪就给了大约百来枚灵盾，算上零散给的。

        他这场表演，果然挣钱！

        胖墩墩结束的时候，一伸手撤走了观众席保护屏障，冰焰靡煞乖乖站在他身旁，点头谢幕，观众席里的不少小孩好奇地一边欢呼着一边朝前拥挤，小晚也跟着好奇想凑上前去，想尽可能近些看看这大家伙，没想到这大玩意儿长得还挺别致！

        突然，冰焰靡煞失控地朝孩童拥挤的方向冲过来，几个孩子被吓得跌倒，两个冲上前来保护孩子的大人被冰焰靡煞掀翻在地，小晚被人群推倒在地，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等她抬起头准备起身的时候，冰焰靡煞在她身体正上方咆哮，且已经抬起前掌

        完了！我今天要被冰焰靡煞踩死了!

        她的身体本能的蜷缩起来，抱头等死的瞬间，听到了哥哥紧迫地呼喊。

        再次抬头的时候，哥哥满脸是血地躺在了自己身侧，而冰焰靡煞正咆哮着将头凑近自己，她觉得冰焰靡煞对自己并非善意，心里极度恐惧到喊不出救命。

        “靡煞！”胖墩墩一声呵斥，见冰焰靡煞瞬间从一个庞然大物缩小成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小灵宠。

        “姑娘，你没事儿吧？”胖墩墩问。

        她来不及回答，立刻跑到哥哥身旁，看此刻川川扶起了哥哥，哥哥神志清醒，额头处有血迹，没出大事！于是长舒了一口气，问“哥，你没事儿吧？”

        “我无大碍。丫头，你别担心。”

        “可是额头流血了！”小晚心里觉得，哥哥冲上前来保护自己而受伤，这或许是人生中第一次遇到有人，真正地为自己挡在紧急危机前面。

        人群渐渐散去，这个胖墩墩再三致歉，盛情邀请小晚和哥哥去他附近的酒肆疗伤，并备下薄酒，吃道歉饭。小晚想着，哥哥的确需要检查伤口，胖墩墩居然说他们这一行都是有大夫的，就立刻答应了。

        酒肆不远，名为“云霓望”，就在灵兽市廛的街巷，离表演的地方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到了包厢，这个胖墩墩就立马招呼酒肆的小二喊来大夫，为哥哥包扎。好在都是擦伤，并无大碍。

        小晚这才发现非常失礼，还没有自报家门，甚至不知道这位胖墩墩的人怎么称呼。就立马致歉，并自报家门。

        胖墩墩客气道：“怪我怪我！姑娘叫我玄武就行，我是灵兽师，以表演为生，这家酒肆也是自己的。今日备下薄酒，希望不嫌弃，同我喝上一杯。”

        “玄武公子客气，今日还得感谢你救了我一命，还帮了我兄长。否则，说不定我就成了灵兽的下酒菜，哪还能有机会吃这顿下酒菜啊。”

        这胖墩墩玄武笑起来，嘴角边捧场纹还挺深，小晚才从刚才发生的一切缓过来，找到些心情观察眼前这个人。他人个头不矮，肚子鼓鼓的像胖虎，但身上穿的袍子非常讲究，干干净净、立立整整，袖口处还绣了几只灵兽。说话办事有礼有节，但看得出小心谨慎，眼睛里透露出的那点儿小狡猾，非但不让人反感，倒像是安身立命自保的“应该”。

        穆之达包扎了头，就让丫鬟川川到楼下候着了，他情绪高涨，很快就跟玄武熟络起来，小晚在一旁并没有喝酒，见哥哥喝了几杯，就劝少喝。

        玄武给穆小晚也斟了几次酒，但都被小晚婉拒了。她喝过酒，但不爱喝酒。所以，能不喝就不喝。

        闲聊之间得知，玄武并非堂阳城人，是外乡来的杂役人。他说他来堂阳已有五年，去年八月，他盘下了灵兽市廛这家酒肆，改名字为“云霓望”，一边做起了酒肆老板，一边做着喜欢的灵兽师。

        他端起了一杯酒，看了一眼穆小晚，缓缓说道：“不过，从今以后，不用做这灵兽师了”

        他话并没有说完，但却停住了，小晚正要问为何从今天开始就不做了，一旁的哥哥就直接趴在了酒桌上。

        “哥哥、哥哥！”小晚喊了几声穆之达，尴尬地对玄武说道：“哥哥不胜酒力，许是喝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多谢款待，我这就带哥哥离开了。改日有缘再聚！”

        只见对方并没有如小晚预料的说些客气话送走他们，而是笑道：“穆姑娘，你知道为什么偏偏是从今天开始我不做这灵兽师？”

        “我不知。”小晚停住了要扶走哥哥的手。

        “那你知道为何这酒肆取名云霓望？”

        “我也不知。但从字面意思解释，云霓望、云霓之望，莫不是玄武公子在等待很重要的人？”

        “真是聪明啊。不愧是我要等的人！”

        “你等的人是我？”小晚除了疑惑，更多地，警惕感立刻冲到头顶。她一瞬间觉得此人莫不是坏人，她立刻用力想摇醒穆之达。

        “他喝的是我云霓望的酒，暂时醒不过来了！”

        小晚知道，完了，这人下了药了。她本想跑，但哥哥昏醉着，包厢里就他们三人，再加之，酒肆是人家的。这不是案板上的肉丸子，随便别人搓？

        她只能镇定，“你若要害我们，应该易如反掌，也不必摆这鸿门宴。直接说你是谁、要什么吧！”

        “我的确叫玄武，在这里等的也是你。”说完，又抱拳郑重其事地重复一遍，“玄武在此恭候穆姑娘多时！”

        “可我并不认识你。我兄长也不认识你。”小晚想，就算我失忆了，可哥哥也不认识你，必然是个陌生人。

        玄武并没有直接回答，放下了酒杯，走到了小晚面前，突然跪下，郑重道：

        “穆姑娘，我受命在此等候，是堂阳城为你所用之人！师父吩咐，你一旦出现，需要帮助，我便要竭尽所能。五年前，我来到这里，师父并未告知我的职责所在，直到去年晒书节以后，我才得知，与唤日圣殿出现的女子有关。”

        看她说得有理有据、感情真挚，小晚扶起他，问道：“你怎知是我出现在唤日圣殿？”

        “师父今日告诉我的。”

        “你师父是谁？能否带我一见？”

        “我师父名叫高斯，并非什么名人志士，我从小随他入山修炼，为的是替师父完成重要秘密任务，就是等候穆姑娘你的出现。师父说，你肯定想见他，他让我告诉你，到了该见的时机自然会相见。”

        小晚一时间还是很疑惑，但她立马关心哥哥喝的酒是什么酒。

        “穆姑娘放心，你哥哥喝的酒只是小睡半个时辰，并不会伤害他。只是我要跟你说的事情，不方便第三个人知晓，便只好得罪了。”

        小晚这下放心了许多，转念问道：“你师父也是穿越过来的吗？”

        玄武被问懵了，那看来不是穿越过来的。

        “那你师父是那个什么妖冥族的人吗？”

        “也不是。”玄武笑道，“姑娘别再猜了，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要帮助你在这堂阳城尽快站稳脚跟，或许你想知道的就自然而然，都知道了。”

        他见小晚在思考着什么，继续说道：“穆姑娘，接下来唤日阁会找你，十有八九你会进唤日阁的小乘书斋修学。”

        “我必须去吗？”她第一时间只想问，她觉得最有价值的问题。

        “是的，你应该是没有选择的。”说罢，玄武开始一边吃一边说了起来，“你只有第一步进了唤日阁，才会找到你所想要的答案。”

        “说实话，我想要的答案说起来重要，也不重要。我想要，也可以不要。”小晚这话虽然绕，但是她的真心话。

        她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来，有没有人能告诉她所有疑问，但就在哥哥今天挺身而出救她的一瞬间，她觉得，留在这里做一个小小的庶民女子，过一生，也没什么不好。那个世界的一些疑问，说起来也不重要。

        不过，唤日阁也可以去看看，不妨碍我在这里生活，她心想。

        “那、穆姑娘是不想去唤日阁修学吗？”

        “倒也不是。”小晚觉得体验这里的生活，没什么不好。

        “那好，穆姑娘，以后你有什么问题或者困难，都可以来这云霓望找我，我和这酒肆都是因你而在。”

        “多谢！虽说你的师父暂时不愿见我，如若你见到他，替我向他道谢。”小晚莫名地相信眼前这个胖墩墩，一则自己一介平民，也没有什么可以让别人坑害的；二则一个玩灵兽这么厉害的人，交个朋友不吃亏；三则还有个酒楼，为什么要和土豪过不去？

        “对了，你说你和这酒肆都是因我而存在，也就是说我要银子、要灵盾，你都会给咯？”小晚半开玩笑。

        “那是自然。”

        啊啊啊啊啊啊啊，小晚感觉有了财权的依靠感。她兴奋地叮嘱道：“那灵兽的那个表演，你有空、也不累的时候，还是继续表演，我看那还是挺挣钱的一门生意。别放弃呀！”

        玄武笑笑，一边拍肚子一边点头。

        后来，玄武和穆小晚聊了些家常，交换了些信息，喝了几杯酒，穆之达就醒来了。穆小晚怕哥哥担心，也就没有说玄武的事情，瞎扯了几句他喝醉了，就敷衍过去了。

        回到家，跟爹娘说了说哥哥受伤的经过，把哥哥照料好，回到闺房，穆小晚想了想经过，觉得这一天过得精彩纷呈，开开心心就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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