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脸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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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的服务员给冷夏端来一杯咖啡。
尽管她既没加糖也没加奶，却依旧用银色的勺子在杯里旋转搅动，直到搅出一汪漩涡。
“我不想再做她的秦画舫，不想再做任何人的秦画舫了。”她对自己曾经塑造的那朵小白花深恶痛绝。
她讨厌那个整日戴着虚伪面具装乖巧良善的秦画舫，讨厌永远无法表达真正思想的自己。
她是红色幕布前僵硬的提线木偶，她的父母和杭苏眉都是捏着她的线的人。
现在的她只想自由自在地做自己，她要和秦画舫彻底割裂成两个人，没有丝毫关系。
“瞒得住吗？”陈定思满脸怀疑。
“有什么瞒不住的。知道这件事的除了你和鹿鹿，就只有冉家和秦家的人。秦家对我的事讳莫如深，冉家肯定也是要配合的，只要你俩不说漏嘴就没人知道。”冷夏说。
“我肯定没问题的！”冉鹿最擅长撒谎了。
“我也行。”陈定思没底气地说。
冷夏威胁地眯了眯眼睛。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陈定思迅速换了个新话题：“你刚才怎么那么高兴啊？眉姐被你一举征服了？”
“不是不是，我给你讲，我今天在杜依涵面前长脸了！”冷夏立即兴奋起来，兴致勃勃地给俩人讲起今天挑衅杜依涵的全过程。
陈定思听得爽度拉满，冉鹿却阴云密布。
“你跟眉姐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吗？”冉鹿问。
“没有啊，微信都没加上。”冷夏淡然地挖了一大勺小蛋糕送进嘴里。
“那是什么迹象让你信誓旦旦眉姐俩月之内能娶你的呢？”
“也没什么迹象，我看她对我挺冷淡的……我跟杜依涵说俩月结婚纯属气她呢，你不知道她当时那个表情……”冷夏还在大大咧咧地笑话杜依涵。
“那为什么是两个月，不是三个月呢？”
“随口说的，没想太多。”
“那你要是没结上婚输了呢？”冉鹿逐渐崩溃。
冷夏愣了一下。
冉鹿想掀桌子。
“大姐你现在是我旗下唯一一个行得了的女艺人，我未来重要的摇钱树，你她妈从洛城消失、从所有人眼中消失我公司就得黄摊子！你能不能以后说话之前走走脑子？”冉鹿火冒三丈。
“也不至于，不是还有房剑虞嘛！”冷夏赶紧摸摸她的背，“这么生气干嘛，十八岁的我都能追到她，我现在二十二了，凭咱这小手段有什么搞不定她的！”
“希望你不会打脸！”冉鹿翻了个白眼。
听了半天热闹的陈定思忽然插话：“我怎么觉着你好像还喜欢眉姐呢？不然为什么想跟她结婚？”
“喜欢！谁说我不喜欢她，我怎么可能不喜欢杭苏眉呢？”冷夏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从前她把我迷得五迷三道的，心甘情愿为她生为她死，这回我要把她捏在掌心里。”
她笑着笑着又莫名地犯起了愁：“等她喜欢上我之后要怎么折磨她好呢？结婚的第二天就离婚吗？让她也感受下被抛弃的痛苦……你们俩鬼点子多帮我想想！”
陈定思和冉鹿面面相觑。
“好像有点幼稚。”陈定思皱眉。
“反正不是正常人能干出的事。”冉鹿摇头。
“你们俩根本不懂我，咱们纯纯的塑料姐妹情！”冷夏扔下勺子想走，被冉鹿拉了回来。
“我这儿还有八卦没讲呢，你不听吗？昨天你妈跟我爸大吵一架！”
冷夏的妈是冉自琢，冉鹿的爸指的是她曾经的爸，冉自臻，冉自琢的亲弟。
“为什么啊？”好信儿的冷夏果然被冉鹿的八卦吸引了。
“昨天切蛋糕的时候我爸给漫笙姐切了一块蛋糕，也就表示他认同漫笙姐和筠姐的婚事了。”
冷夏惊讶地捂嘴：“你爸这么开明？我真后悔我没投个好胎，怎么一不小心就投错了人家呢！”
“你妈气炸了，说我爸当众打秦家的脸，谁都知道她和大姑父因为你跟眉姐的事和杭家闹得很僵。我爸霸气地说，恐同的是秦家，不是冉家。”
“然后我妈说什么？”
“她说那祝冉知澄回头找个男的，冉家断子绝孙，我爸说那不能够，他儿子心里有人了。”
冷夏“噗嗤”一声笑了。
她果然不该对冉自琢留有一丝妄念。她曾经以为妈妈和她一样，很多时候都是在秦家的大环境下不得已的选择，直到现在她才百分之百确认，冉自琢只是伪装成跟她同一阵线，实则是秦施然的智囊，是军师。
刚和秦家断绝关系的时候，冉自琢来找过冷夏。
她抱着女儿装出一副心疼的样子，然后哑声问冷夏杭苏眉为什么没陪着她，听说她要跟冉知澄订婚了，然后出国。
冷夏默然。
“回家吧，你现在回家还来得及，妈妈帮你求爸爸，我不能看着我的暖暖在外面受苦，暖暖长这么大都没离开过家。”冉自琢硬生生挤出两行眼泪。
“我不回，我回去就是跟家里屈服了，我跟眉姐姐就再也没可能了。”冷夏一脸倔强。
“可她现在也没跟你在一起啊！”
“她会回心转意的，就算订婚了也会取消，出国了也会回来的，她走一年我等她一年，走十年我等她十年！”
冉自琢眉头紧蹙，从方才的温柔规劝忽然转变成淡漠的提醒：“暖暖，你是聪明孩子，妈妈也不是傻子，你是什么样的孩子妈妈最清楚不过了。”
冷夏一愣。
冉自琢轻轻抚摸她的长发：“妈妈知道你不是看上去那么乖，那你有没有想过苏眉为什么会突然对你的态度转变那么大？她会不会是发现了？她喜欢的可能只是长在秦家的那个纤尘不染的小公主……”
冷夏的脸立时毫无血色。
“所以你要是聪明就该先乖乖回家，好好上学，听你爸爸的话……”
冷夏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她轻蔑地笑道：“不就是想骗我回家吗？妈，你也说了，咱们都是披着羊皮的狐狸，别拿骗傻孩子的那套来诓我！”
她当时不相信冉自琢的话，满怀希望地等杭苏眉回来找她，她要告诉杭苏眉，秦家已经不能把她们拆开了。她不再是那个依附秦家毫无自理能力的小公主，她是坚强独立的冷夏。
怀着这样的信念她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经历了无数坎坷，即使在最困难最黑暗的时候心里也想着，所有的挫折都是为了把她打磨成最配得上杭苏眉的样子。
可杭苏眉就是不回来，杳无音讯，即使秦画舫死都没能换她回洛城一次。四年的时间，她的希望就这么一点点消耗殆尽，从期待转变成怨恨。
她真的爱过秦画舫吗？
两个人的每段回忆都被她盘得包了浆，逐渐冷静下来的她发现自己奉若珍宝的回忆记录的是杭苏眉和秦画舫的爱情，不是她的。
她不是和杜依涵打赌，她是在和自己打赌，赌杭苏眉会不会爱冷夏。
当天晚上，她在微信上给杭苏眉发去了好友申请。
杭苏眉当年用的手机号冷夏倒背如流。出国这些年杭苏眉一直没用老号码，但也没停机，冷夏会时不时地用秦画舫的手机给她打电话或者发微信，直到秦画舫死。
冷夏的好友申请发过去一个小时了，没有任何动静。
看来这个手机号被彻底弃用了。
仰卧在床上的她翻了个身，疯狂捶床，上午就应该死皮赖脸地跟她要联系方式。
冷夏的手机蓦地震动了一下，她一个激灵，赶紧解锁手机打开微信，不料竟是冉鹿发来的，白激动一场。
【冉鹿：眉姐跟我要你地址和手机号，说要把你落在她家的东西闪送给你，我给她吗？】
冷夏眼珠一转，觉得事情不对。
【冷夏：你不是说她出国之后就跟她断了联系没有联系方式了吗？】
【冉鹿：啊，但她这不回来了嘛，又重新用回原来的手机号和微信了。】
【冷夏：……】
冷夏又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好友申请确确实实发出去了。她没想到自己的打脸能来得这么迅猛！
行，杭苏眉，你行，你非常可以！
【冷夏：鹿鹿，想办法组个局，务必把杭苏眉给我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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