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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百花


绕是嘴上说再多雄心壮志,没找到那妖怪便什么都是白搭。

        江雁雁满头大汗地跟在邵怜青身后,又进了一个失踪者的家。等将这些地方都走了一遍,他们所掌握的线索,还是只有那些莫名其妙吞噬人精血的妖花。

        “真是奇怪,人找不到便算了,如今竟是一朵花都找不着,妖邪都这般聪明吗?”江雁雁碎碎念一番,垂头丧气地叹,“师尊,要是我们十日内没法抓到那妖邪,我们是不是要露宿街头了?”

        “那妖邪害人时间也没个固定,我看他就是广撒网多捞鱼,害到谁算谁。那这样的话,我们怎么确保之后不会再有人失踪?”

        “这事这么大,仅仅靠我们,哪里搞得定啊。搞不定的话,方师祖那边怎么交代啊?”

        邵怜青摇摇头,手掌成刀锋状,照着她脖子轻砍一下,语气轻巧,“你不信其他人便罢了,还不信你师尊。抛开你师尊美貌不说,我的修为也是一顶一的高深,区区邪祟,蹦跶不了几日。”

        他又笑,带着几分鄙夷,“你可是我的关门大弟子,真真没学到为师半分风骨。”

        “师尊?”

        “如何?”

        江雁雁笑着看他,挑起半边眉毛,“徒儿还是学到了的。比如说,您的啰嗦,还有这种稀奇古怪的笑容。”

        邵怜青一愣,随即板着脸,喝道:“啧,怎么跟为师说话呢。那叫细心,循循善诱,回去多背背诗,下次用词可不许再这么不贴切了。”

        “稀奇古怪的笑容?放在傻徒弟这张脸上或许是,”他说着揉团子一样揉着江雁雁的脸,学着她此刻模样半嘟着嘴,“但是为师容颜天妒,这笑容叫熠熠生辉。”

        “可懂了?”

        江雁雁揉揉酸酸的脸,不服气地嘟囔,“懂了……”

        可她心里想的却是:算了,打不过他,只能忍了再说。呜呜呜,还是司燃可怜巴巴惹人爱。

        两人又绕着失踪者住所,在周围打探起消息,重点都在于那不翼而飞的各色娇艳花朵。

        “姜婆婆手里拿的红色花朵哪里去了?哦,那花啊,我之前还奇怪呢。一个老人家,平日里又生活的这般拮据,怎么还起了心思去买一朵红玫瑰。”

        “我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嗨,老人家和娇艳的红玫瑰,总是印象深一点。再加上这样的事情,惶恐间难免就记忆深刻些。”

        “我后来问过姜婆婆,她只说是路上随手捡的,我也不好多问。难不成,这花和姜婆婆失踪有关?”

        江雁雁含糊扯一番,又去问其他人。

        “他的花,是蔷薇花吧?反正小小的,红红的,那么一大束,只是蔫的很,据说是小道上捡来的。”

        “好像是向日葵啊,那一长段,就是样子看着不太好,说是别人送的。”

        江雁雁眼睛一亮,忙道:“谁送的啊?”

        那农妇一愣神,憨厚一笑,“就他家附近的,那个……孙丫头,对,那孙丫头喜欢傅公子,平日里就送他这些那些的,那日送花我还从窗子里瞧着一眼呢,那孙丫头脸红的……哎,小姑娘,你往哪走啊?”

        “多谢大娘了,我还有些事情,下次再请你吃酒。”江雁雁跑着朝她挥手,回去跟邵怜青交换信息。

        两人各自问过了许多失踪者,得到的消息无非都是捡来的,唯独城南小巷子里的穷秀才傅深的花,是个姓孙的女子送的。

        “这纸里有孙姑娘的画像,我先前瞥见了。”江雁雁说着,翻动起邵怜青手上那沓纸,抽出一张来。

        邵怜青看去,是一个长相极为清秀的女子,旁边还写着几句基本信息,“这孙姑娘长相不错,家世也好,何必要对一个穷秀才死缠烂打,家里人也不管管。”

        “师尊怎么还操心起这档子事了。您不是神仙吗,还管凡人情爱?”

        “只是疑惑罢了。”他叹声,不再说话。

        等见到孙姑娘时,他们被恭恭敬敬地请到堂前,又被好茶好点心的招待着。江雁雁眼睛都亮起来,一个接一个地吃,惹得邵怜青嫌弃地望她一眼,“江雁雁,你注意点,这是在旁人府里,又不是陶伯那儿。”

        “到处折腾了几个时辰,我连口粥都没喝上,你是……”江雁雁将神仙二字吞下,又道:“师父自然不怕饿,我可是凡夫俗子,现在已经饿到要昏倒。”

        邵怜青听着,将另一盘点心也移到她身前。他总是会忘记,现在江雁雁才修行不久,还没到能辟谷的时候。

        “那你慢点吃,别噎着。来,喝口茶水,这茶也不错,别光吃点心啊。”邵怜青笑着,反倒调笑起她来,“真真是饿狠了,像个狼崽子。”

        他凑上去,指节捻起一块碎掉的糕点,被江雁雁一瞪,又收回手,只笑得更欢,“还是个护食的狼崽子。”

        “切,当心被狼崽子咬着。”江雁雁吃完了最后一块糕点,忍着不去动那些碎渣,又念道:“这几块,摆的精致,填牙缝都不够。”

        她捧着茶碗喝茶,“这孙姑娘就算是现在才起来,算上换衣描眉什么的,也早该出来了吧。”

        她又扫视一圈,只堂前站着两个下人,连刚才倒茶的人都不见踪影,“这是刻意在晾着我们?”

        邵怜青喝着茶,不置可否。

        “刻意晾着我们作甚,我们只是来查案子的,没有官府的待遇便罢了,还这么嚣张,看来孙家在北境有些根基啊。”她万分无聊地又喝口茶,脸皱成个团子,“算算都等了快一个时辰了,还没见着人,我倒要看看阵仗多大。”

        足足又等了半个时辰,孙姑娘才姗姗来迟。阵仗确实大,十几个衣着华丽的奴仆簇拥着那花枝招展的姑娘,孙姑娘一张脸被浓脂粉覆盖,反倒看不出画幅上的清隽模样。

        她连声笑着,只一味道歉,“实在抱歉,我动作太慢,前些日子又是病倒了一直在床,没及时出来招待各位,真是不好意思。”

        看她模样,江雁雁也看不出病气,只当她找个借口,开口道:“无碍,我们此次来为何,相信孙姑娘也知晓。我们也不是怀疑您,就是想问问您与傅深的关系。”

        孙姑娘一愣,抬手间又是几道精致点心摆到桌前。她坐上主位,微低着头看下首的人,笑道:“我先前喜欢傅公子,就追求了他一段时间。听闻他失踪了,我也很担忧。若是问我们的关系,大概就是追求者与被追求者的关系罢了。”

        “孙姑娘貌若仙子,身世也好,何苦为着个秀才委屈自己,不觉得很不值当吗?”江雁雁问道。

        孙姑娘一笑,脸上的脂粉被透进屋里的阳光一照,显得有些诡异,“小姑娘这话说的。你啊,是年纪小,等你爱上个什么人,你就知道了。看着他,便只想他开心,哪里还顾得上体面不体面,委屈不委屈。”

        “傅公子他,为何苦苦不接受你的追求啊?你这样的美人,我瞧一眼都骨头酥了,他是怎么抵抗住的。”

        江雁雁面色如常,笑得真切,胡话张嘴就来。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或是意不在我,有其他心上人也未可知。”孙姑娘眼睛里透出几分哀怨,又道:“我身子不爽,也不好多留你们。炉上还温着药,若是没什么其他问题,我就去看看。”

        江雁雁装作听不懂,没有要走的意味,反倒拉着她手,“我一见孙姑娘就欢喜,不如孙姑娘顺带领着我在这府中逛一下?”

        “走嘛,我同孙姑娘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就顺带着让我看看这么豪华的宅子都不行吗?”江雁雁扁着嘴,眼眶里盈出些泪,“难道你忍心看着我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掉眼泪吗?”

        孙姑娘为难,却没甩动她的手,“小姑娘,你挨我太近不好,当心病气过给你。”

        “孙姑娘~我来都来了,难不成你让我白白走一遭啊,我很乖的,我一直跟在你身边,好不好啊~”江雁雁摇着她的胳膊,泪眼婆娑地耍无赖。

        孙姑娘也没办法,被江雁雁半拖半拽着往厨房走。江雁雁背着手朝邵怜青比个手势,十分胸有成竹地走了。

        厨房倒不是很大,只是菜品繁多,江雁雁一时看花眼,感应了一下刚刚施法放出去的□□,有些颓丧地微叹口气,暗道:那□□虽说可隐匿行踪,维持时间却太短了,再过十分钟若是还没找着妖花的踪影,便只能另寻机会。

        “小姑娘怎么了,好端端地叹气作甚?”

        江雁雁瞧着那咕咚咕咚冒泡的药壶,遮掩道:“这药看着就苦,孙姑娘真是受苦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孙姑娘淡淡一句,接过温热的药碗,大口喝完,正皱着眉头喘气,眼前伸过来个巴掌小手,猛的展开来,掌心安然躺着块杏仁酥。

        江雁雁朝着她笑,将手移近些,“借花献佛,还望孙姑娘莫要嫌弃。”

        “哪里的话。”孙姑娘拿起那糖,看她的眼神更柔和几分。

        江雁雁的□□一消散,她便借故离开,到大堂处却见邵怜青安然坐在那里,好整以暇地朝她点头微笑。

        “师父倒是真沉得住气,知道您君子,那就只好我来做小人了。”她知道邵怜青未经允许不会去翻动别人的东西,更何况是女人家的,于是她便代劳了。

        邵怜青只笑,连连夸她是个好徒弟。

        两人走出孙宅好一段路,江雁雁才悄声说道:“我将孙宅查探大半,未曾找到奇怪的花,孙姑娘也是真的在喝药,可能也被傅公子失踪的事吓着了。只是,师尊为何不开门见山地问?”

        她实在疑惑,孙姑娘追人阵仗很大,这附近就没有不知道的,师尊何必要知道他们关系。如今搞清那妖花背后操纵者不才是最要紧之事吗?

        “还得引蛇出洞,不能打草惊蛇。”邵怜青刻意卖个关子,在她催促下才开口说,“孙姑娘此人定然有问题,只是现下先将那条蛇引出来才是正经。等明日我们就在昌盛酒楼前演一出戏,这戏需得越大越好,最好盖过孙姑娘的阵仗,惹得那蛇来为痴心女子献计。”

        江雁雁只点头,也不多问,末了又道:“我还是觉得孙姑娘没什么问题,瞧着挺面善的。”

        邵怜青意味深长地笑,也不说话。

        而此刻的孙宅,孙姑娘的卧房点着一盏幽幽的暗灯,她被灯火照亮的半边脸悉数倒映在身前铜镜上。

        她莹润晶泽的玉手划着身侧盆内温水,微微弯腰,沾水轻擦脸颊。那厚厚的脂粉逐渐脱落,竟显出几分狰狞的伤口,她脸上皮肤似已溃烂,可她却眼神涣散,擦动脸颊的动作越发粗鲁快速,仿佛不知道疼。

        盆中水逐渐脏污,半晌,她抬头,空洞的眼神望着对面铜镜。铜镜里映着的女人,此刻已发丝凌乱,死死头发粘在脸上,混着水和未净的脂粉。

        满脸的腐烂皮肤似乎要透过铜镜紧紧黏在她脸上,从脸上破开的伤口里流出的血水,她毫不在意地一擦,双眼逐渐回神,眼角几滴水珠滑落,嘴角反扯出笑来。

        “好啊,你这是定要我死!那你也休想独活!”

        随着昏暗灯光灭下的,还有这声意味不明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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