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好好说话

滋滋振动的响声传入耳畔。
  温棠话语憋了回去，摸索过手机看了一眼，是裴河宴。
  她将电话滑动了一下放到了耳畔。
  “裴总。”
  裴河宴冷声问：“打算什么时候回公司。”
  听起来绝然且不夹杂任何感情。
  温棠看向她不争气的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出院。
  “这样，明天吧，明天来公司。”裴河宴见她迟迟不开口，替她做了抉择。
  温棠的眉头拧巴了一下。
  她连路都走不利索，怎么去公司。
  “我想先休养几天，等腿好的差不多了以后再回公司。”
  裴河宴敲打着键盘的手停顿下来，“你想？”
  “看来什么时候回公司上班是你说了算，而不是我这个老板做主。”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温棠张口想解释，对面的男人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
  很显然，他生气了。
  温棠的唇角颤动了几分，她盯着腿上的伤口，在犹豫着要不要回公司。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温棠扫了一眼，怕是没有交代明白，“喂，阿清，怎么了。”
  对面传来小姑娘哭哭啼啼的声音，“棠，棠姐，我可能要被辞退了。”
  “嗯？”温棠皱起眉头：“是和张氏集团的合作出现了纰漏，还是和孙氏集团那边没有对接好。”
  蒋清清委屈至极：“都不是。”
  温棠更好奇了。
  “裴总有喝咖啡的习惯，你知道的，所以我就想着亲自把咖啡打磨好给送过去。仅仅喝了一口，就把咖啡倒了，说是这味道去线下的咖啡馆应聘都没人要，出了办公室就差人让我回家反省了……”
  蒋清清蹲在公司楼下抹着眼泪。
  不少路过的行人纷纷投来目光。
  温棠心里一目了然，她明白了，这是裴河宴在发泄不满。
  “现在所有人都不敢靠近裴总的办公室，也只有您做的事情他才能看得上眼了。”蒋清清声音一颤一颤的：“要、要不、您还是回回来吧。”
  “而且小白刚才也被训斥了一顿，这个月的奖金泡汤了，她红着眼眶说没有钱交房租了。”
  温棠心里动容了几分。
  这本就是她和裴河宴之间的恩怨，是她惹了这个不该惹的男人。
  牵连到别人，心里别提多过意不去了。
  “好。”温棠答应的干脆利落，放下手机盯着她这条腿却犯起了难。
  吃力，生疼，无助。
  通通摆在面前。
  她总不能拄着拐杖坐着轮椅狼狈的回裴氏。
  都不能，温棠换好了衣服尽量让自己得体一些一瘸一拐的出了医院。
  她咬牙坚持着拦截下了一辆出租车，腿上的疼痛让她直冒汗。
  司机看出了眉目，透过后视镜问她：“小姐，要不我们再回去？”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刚才看你样子，出院好歹联系一下家人来接，有个照应。”
  温棠牵强一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张口说道：“老家那边的人不方便过来，我又不想让他们担心，就没提。”
  “不过工作的事情可不能落下。”
  司机留意了她一眼没再开口，眼中尽是无奈。
  车子在裴氏集团门口停下。
  司机下车主动帮忙打开了车门。
  温棠道谢，仰头看向眼前高耸入云的大厦，艰难的迈开步伐进了公司。
  不巧的是，推开总裁办公室的房门，恰好撞见了陆念心。
  温棠怔在了原地，手上紧了紧。
  陆念心抬起头来看向她，眼中涌现出一丝敌意。
  温棠要关上房门给二人腾空间，被陆念心先一步制止。
  她上下打量温棠，“曹医生说你伤的不轻，今天就能回公司了，看来没她说的那么严重。”
  “这些医生啊，就会吓唬人”。
  温棠看向裴河宴那张阴郁的脸，冷静的可怕。
  像是自觉与她产生了隔阂，看不出欢迎，也看不出厌恶。
  总之，这板着脸的模样，让人觉得十分陌生。
  又或者她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裴河宴。
  他总是这样不远不近的和任何人保持距离。
  “陆小姐，你和裴总先聊。”温棠要告辞。
  陆念心拦住她的去路，抱着胳膊啧啧舌：“来都来了，有什么机密是我不能听的吗？”
  “是吧？河宴哥哥。”陆念心看向裴河宴。
  男人没开口，温棠吞咽了一下。
  他默认了，陆念心也是成心的，看来是硬要当着二人的面非说不可了。
  “阿清那姑娘挺好的，就是刚入职不久，经验不足，需要人带。”温棠放下了身段，直接无视了陆念心睥睨的眼光，继续道：“裴总，可以的话，就让她回来吧。”
  裴河宴手上签字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掀起眼皮来看向温棠。
  眼中带着强大的压迫感：“不能对裴氏创造价值的人我们裴氏从来都不需要，这也是HR招人是一贯的宗旨。”
  温棠的心揪了揪。
  天知道她此刻有多想硬气的转身就走。
  可是回想起蒋清清的哭声，她被拉回了现实。
  还有她自己，她需要钱，也需要这份工作，蒋清清亦是如此，何况被告知回答反省也是因为她激怒了裴河宴。
  与她有直接关系。
  “让她回来吧。”温棠低声下气的说道：“当初能拿下孙氏集团的合作，她有一半的功劳，别看她刚出入社会经验不足，可正是因为她像这股踏实又肯干劲儿，前后拿下了不少项目。”
  陆念心在一旁撇着嘴摇摇头。
  “温秘书，能拿下合作的人多了，河宴哥觉得那个叫什么清的用起来不顺手，开了也是人之常情，用不着替她求情。”她说完，立刻心血来潮的有了主意，“要不，你求求我？”
  “我帮你在河宴哥面前人两句好话，他一心软，说不定那个叫什么清的就回来了。”
  温棠将目光艰难的从裴河宴的身上挪开看向她。
  扪心自问，她不喜欢陆念心。
  可，又不得不承认全身上下也比不上她一根头发丝值钱。
  “陆小姐。”她话语清晰的说道：“恳求您帮我在裴总面前说说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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