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p29
妙书屋小说推荐阅读:吻安,小娇妻!、霸道老公放肆爱、元尊、恰似寒光遇骄阳、尸命、名门隐婚:枭爷娇宠妻、惹上妖孽冷殿下、跑出我人生、漫漫婚路、侯门弃女:妖孽丞相赖上门
29
在那之后所发生的事不过是史书上的寥寥数语,却是幸存的不幸者前半生所有快乐与信仰的崩塌,是十二年颠沛旅途的起点。
1981年万圣节,大难不死的男孩击败了有史以来最凶恶的黑巫师伏地魔。常年笼罩在英国魔法界的恐怖阴云终于散去了。
瓦莱丽从来不愿主动去回忆那段时光。她最终没能如愿成为一名真正的傲罗,而是被关在圣芒戈进行战后心理综合症的治疗,以免她在魔法部像个疯子一样大吵大闹,用过激暴力的手段表达她的诉求——一场公正合法,但在以巴蒂·克劳奇为首的许多人看来完全没有必要的调查和审判。
“你得学会面对现实。”母亲又一次试图劝说她,正如其他许多人说过的那样,“西里斯·布莱克被抓的时候自己承认他杀了詹姆和莉莉。”
“他被刺激疯了。谁会这样喊自己是个杀人犯。”
“但众目睽睽下他还杀了彼得·佩德鲁和十二个麻瓜,这可是事实。再说……”母亲不忍地看着瓦莱丽空洞的眼神,她深知斩断情丝的痛楚,但更不希望瓦莱丽徒留原地忍受折磨,“如果他不是打定了主意投靠神秘人,他为什么要把你抛下?”
瓦莱丽不再说话,连眼泪都已经流不出来了。
直到她渐渐意识到,被束缚在原地的亡魂并不只有她一个人。除了月圆之日,莱姆斯几乎每天都会来看她,他们也很少聊什么话题,似乎担心着彼此一开口,就会不小心撕扯到对方的伤口。
伏地魔倒台后,他的境遇并没有因此而变好,瓦莱丽眼睁睁地看着在短短的几个月里,白雪染上他的鬓角,皱纹爬上了他的眼角和眉心。
他似乎好几天都没有找到新的工作了,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他不得不打一些与自己的能力完全不相符的短工,在月圆夜前便辞职离去。
“我可能得去离这里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再想想办法。”莱姆斯用小刀削了一个苹果,瓦莱丽盯着苹果皮打着旋完整地落下,而后莱姆斯把苹果切成了小块,装进了果盘里,“但我还是会来看你的,别担心。”
“干脆就别再来了。”瓦莱丽望着窗外,雪花纷纷扬扬飘落了下来,试图将曾经地洒在不列颠土地上的勇敢者与无辜者的血迹掩盖,“我们都继续往前走吧。”
那天之后,瓦莱丽·沙菲克从圣芒戈医院的病房里消失了,好些年故人们都未曾知晓她的踪迹。
住在女贞路4号德思礼家碗柜里的哈利波特即将迎来他的六岁生日,尽管他知道自己的生日与往常并不会有什么区别。他的表哥达力在生日时总能收到成山的礼物(并且他从不知足),但没有一个人会帮哈利庆祝生日。因为年幼的男孩清楚的知道,德思礼夫妇很讨厌他,他们只是被迫收养了他。
他并不记得自己的父母身亡时的场景了,只是偶尔在梦里,会突然出现一道耀眼的绿光,他被惊醒的时候前额火辣辣的疼痛。或许那就是当时车祸时的记忆,他的额头被撞到了,留下了一道奇怪的闪电伤疤。达力和他的朋友们经常会嘲笑那道伤疤的丑陋,而哈利总努力地试图用刘海挡住他。
这晚哈利又被梦里的绿光惊醒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碗柜里,他揉了揉眼睛,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咚咚”
在异常寂静的深夜里,他听到似乎有人轻轻敲了敲碗柜。起初他以为是听错了,但敲击声又响了两声。难道是小偷?哈利忽然有些慌张了起来,但小偷为什么要敲碗柜呢?
他战战兢兢地把柜门上的小窗拉开一条缝,向外张望了一下。
碗柜外的白光让哈利一时间眯起了眼,他本以为是今晚的月光特别亮,但后来发现是碗柜外的人点了荧光棒。他惊讶地打量着,有个女人跪在地上,让自己的视线与哈利齐平。哈利从没有见过她,她看起来比佩妮姨妈年轻一些,也比她漂亮。哈利可以确定她一定不是德思礼夫妇的朋友,因为她戴着皮扣项圈,打了耳钉,还穿着奇怪暗纹的黑色皮质风衣,看上去绝对是会让弗农姨夫大声呵斥不正经的类型。
那双有些疲惫的灰蓝色眼中映着魔杖的微光,闪烁着太过复杂的情绪,年幼的男孩并无法读懂,但一想到德思礼夫妇可能不会喜欢她,他就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哈利波特?”女人深吸一口气,和她有些威慑力的穿着和气场不同,她的声音非常温柔,似乎是怕吓到孩子,小心翼翼地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询问着。
“是我。”哈利回复道,“你认识我?”
“我想是的。”女人微微点了点头,“你的眼睛和莉莉一样……你怎么睡在这里?”她轻轻挥了挥魔杖,碗柜的门自己打开了,哈利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一直住在这里。”他有些委屈地说道。
“可他们楼上明明还有房间!”女人看起来非常生气,她的眉梢促成了一团,握着魔杖的指关节咯咯作响,“我早该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主意的,该死,他们当年连莉莉的婚礼都不肯去……”
哈利十分担心德思礼夫妇会听到她因愤怒而渐渐高亢的声音,醒过来赶她走,“你认识我父母吗?”他只敢用耳语般的声音试探地问道。
“当然。”女人毫不犹豫地回复,她已经给德思礼一家都施了昏睡咒,所以毫不担心他们会听到声音,“天呐,要是他们知道你在这里受苦……”
她长叹了一口气,看起来要哭了,但见哈利那双绿宝石般澄澈的眼中也充盈着泪花,她赶紧吸了吸鼻子,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挂坠,挂在了哈利的脖子上:“开心点哈利,生日快乐。”
哈利低下头,看到那是一只金色的,带着翅膀的小球。“这是我的第一个生日礼物!”他兴奋地说。
“不是第一个。”女巫想起了婴儿时的哈利未曾知晓的过往,那也是她一直逃避的过去,她哽咽了,“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说着她掏出了早上刚买的草莓蛋糕,哈利没看清她到底是从哪里拿出的这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但看到专属于他自己的生日蛋糕,那双宝石般的绿色眼睛闪闪发光。他接过蛋糕,放在地上打开了,虽然这个蛋糕没有达力的那么大,但看起来更甜美,两个人享用绰绰有余。
女人也席地而坐,她给蛋糕插上了六根小蜡烛,然后挥了挥魔杖,蜡烛就自己燃烧了起来。哈利瞪大了眼,心想莫非这位神秘的女性是魔术师?原来自己的父母还认识这么酷的人!
“哈利。”女人看着瘦小的男孩狼吞虎咽地吃着蛋糕,似乎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似的,她轻声问道,“这家人实在太糟糕了,也许你会愿意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哈利猛地抬起了头,他曾经许多次想过或许还有别的亲戚愿意把他从这里接出去,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随即他又想起了老师说的不能随便和陌生人走。可这个人认识自己的父母,应该不算陌生人,年幼的孩子单纯地想着。
于是哈利终于想起提问了,在德思礼家他甚至连提问都会遭到斥责:“请问你是?”
“我是个女巫。”
“女巫?”哈利想起了童话故事里看到过的丑陋又恶毒的巫婆形象,但她看起来完全不像那样的坏人,“可你看起来像个仙女。”男孩诚实地说出了他的内心想法,“像童话故事里会突然出现,用魔法帮助灰姑娘的仙女教母那样……”
他看到女人苦笑着垂下了眼眸,哈利也不再说下去了,那是女孩子的童话故事,他想自己或许应该像男子汉一样更坚强一些。
他们吃完了蛋糕,女巫又一挥魔杖把蛋糕的残骸变没了。哈利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感觉困意有些上来了。毕竟是在午夜,孩子终归会感到困倦,可他又不敢睡过去,生怕一觉醒来发现这只是一个梦而已。
“我们什么时候走呢?”他努力打起精神望着女巫。
“那就现在吧。”女巫蹲下了身,示意哈利爬上自己的背。她看起来比佩妮姨妈瘦小很多,却轻易地把哈利背了起来。哈利紧贴着她的后背,心都在砰砰跳动着,他马上可以离开德思礼家,和会魔法的女巫一起生活了!或许她还知道怎么把达力变成一头真正的小猪?
“你可以教我魔法吗?”男孩充满期待地在女巫耳边问道。
“你现在还太小了。”女巫回复完,见哈利沮丧地低下头去,她赶紧眨眨眼故作神秘地说道,“但等你十一岁了,就会有只猫头鹰给你送邀请函,超厉害的白胡子老爷爷,或是有点严厉的老奶奶会带你去一个巨——大的城堡,在那里你就可以学到魔法,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巫师。”
“哇——”哈利兴奋地惊叫起来,他似乎开始幻想童话中的神秘城堡,有着他从未见过的新奇事物,漂浮的南瓜灯点亮了整个礼堂,走廊上的画像都会欢笑说话,带着尖顶帽的巫师们骑着扫帚在空中飞来飞去……
想着想着,他慢慢安静了下去,沉入了梦乡。或许一觉醒来,他就会来到女巫的林中小屋,和她一起过上隐居的生活,再也不用遭德思礼夫妇的虐待和达力的欺负了……
瓦莱丽听到了肩头孩子的鼾声,她收敛了笑容。
她停住了脚步,看着马路对面的路灯忽然熄灭了,胡子花白的老人出现在夏夜的空气中,湛蓝的眼睛依然平静地往向了她。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沙菲克小姐。”
她可不觉得高兴,如果不是肩头的小哈利正在睡觉的话,她一定会大声质问邓布利多并发泄自己的不满,尽管她尊重,并且敬畏他。
“远方的友人曾和我说起过v瓦伦汀小姐的冒险事迹,很高兴你一直在努力向前走。”邓布利多穿过马路,走到瓦莱丽身边,“但无论走得有多远,愿意回头面对过去都是一种了不起的成长。”
“我不敢说我可以接受曾经发生过的一切。”瓦莱丽故作镇定地解释道,“但我觉得我现在好多了,你完全可以放心地把哈利交给我。我攒了不少积蓄,也可以想办法在这里找个稳定点的工作。”
“我不是不放心你,沙菲克小姐,也不是不希望哈利可以成长在一个爱他的巫师家庭。”邓布利多示意瓦莱丽先在一边的长凳上和他一起坐下来,“但我想你或许愿意冷静下来,听老人家的几句解释。”
“如果你能够说服我的话。”瓦莱丽不悦地坐在了他的身边。她太清楚自己不是邓布利多的对手,他有比自己渊博多的知识,也总有他正确的道理,但这不妨碍她在听他解释地同时生气且失礼地翻个白眼。
邓布利多所说的无非是来自莉莉的血缘保护那样的道理,瓦莱丽无法反驳,正是因为她曾经看过那一本古老的魔法书——当时她飞快地翻过了关于血缘纽带的章节,却未曾想到莉莉用爱的魔法牺牲了自己,保护了哈利的生命。后来她在旅途中再次想办法找到了这本书细细阅读,也正因此知晓了邓布利多的顾虑。
只要在佩妮身边,哪怕伏地魔,或者那些讨厌的食死徒再找上门来,都没有人能伤害到哈利。这比瓦莱丽自己能给他提供的保护要强大太多了。
多么讽刺啊,瓦莱丽苦笑着,就在同一本古老的魔法书上,她和莉莉毅然选择了各自的献祭。只是她幸运地回来了,可让她回来的人却在遥远的北海那端,成为了众人唾弃的背叛者,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莉莉没能回来,但她留下了自己与丈夫爱的证明,哈利尽管经受着挫折,但仍在茁壮成长着。
瓦莱丽和邓布利多一起沉默地并肩坐了一会儿,夜里微风吹过,哈利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或许是该送哈利回去了。”邓布利多小声提醒着瓦莱丽,“你给了他一个美好的梦。”
瓦莱丽咬住了嘴唇:“人在历经世事后,就总能接受这种残忍地正确性吗?”她质问邓布利多。
而老校长只是默默地移开了视线,他的眼中似乎朦胧着水光,但却抛回了话题:“你也正在学着接受,不是吗。”
“……我也在学着反驳。”瓦莱丽轻声说道,“比如说也许你会允许我给德思礼一点人生教训,用巫师和麻瓜都大概不违法的方式。”
“可以。”邓布利多微微点了点头。
后来哈利没有与任何人说起过,他认识一个童话故事里的好女巫……他一厢情愿的认为那可能就是他的仙女教母,但童话里说,如果透露给别人的话,魔法就会消失。
尽管他最终没能和女巫一起住在森林里的小木屋里,但做完那个梦的第二天,弗农姨夫就让他从碗柜里搬了出去,搬到了原本堆满达力杂物的小房间里。他终于不用与黑暗、蜘蛛和灰尘为伍了,这足以让他雀跃。
达力似乎因此对哈利怀恨在心,但就在他带着小跟班们想要找他麻烦的时候,他们被看不见的手狠狠地打了好几拳,达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几次下来,他们都不敢接近哈利了……哈利隐约察觉到了那个女巫送他的生日礼物——带翅膀的金色小球可能带有魔法,能够在他被欺负的时候保护他,因此哈利无时无刻都戴着他,洗澡的时候都不曾摘下来。
尽管德思礼夫妇还总是忍不住要刁难他,但比以前实在收敛了不少。哈利有次注意到德思礼夫妇偷偷躲在厨房贪婪地点着一整袋的金币眼睛发直,但提起“那个黑|帮女混混”的口吻里带着深深的恐惧,似乎总担心她会忽然在身后出现,一枪毙了他们似的。
至于那个童话般忽然出现的“仙女教母”,似乎没有停留下来,她继续着自己的世界旅行。每年生日和过节的时候,哈利总能收到各种充满异国风情的小玩意儿,由奇怪的猫头鹰、鸽子、鹰隼甚至他叫不出名字的鸟类送达女贞路。这让他的小房间看起来像个世界博览展。
“谢谢,但其实我更想再见见你。”哈利会对着他的护身符轻声呼唤着,但他不知道这是否能传递到他所期待的那一边。
“这上面确实有很强大的防护魔法。”后来赫敏查看了哈利的飞贼挂坠,“虽然经过了一定的年数之后有些衰减了。但你对着它说话显然没用,这上面没有传递信息的咒语。”
“你为什么不让猫头鹰给她送信呢?”罗恩有些诧异地问道。
从小在麻瓜世界长大的哈利耸耸肩:“小时候那些鸟儿送完东西就马上飞走了,我都不知道还能叫它们等一等……她今年给我回信了。”哈利拿出了信件,这次是一只猎鹰混杂在一堆猫头鹰当中扔下的信件,哈利花了好大的劲儿才让海德薇说服它帮忙往回送一封,“她说等她绕过好望角,完成一次帆船旅行之后,或许会来霍格沃茨看看我。”
“听起来这是一位很厉害的巫师。”赫敏瞥了眼那封信件,信件末尾的署名只有一个潦草的v字,根本无从查证到底是谁,“如果她想来看你的话一定很容易。”
哈利没有接话,他自己也设想过这种令人沮丧的可能性……或许真的只是她单纯地不想来呢。
瓦莱丽起初乘船跨越大西洋,来到了遥远的美洲大陆。最开始的几年,她总是铤而走险,穿行过硝烟四起的中南美战场,又像冒险者那样游走在危险的丛林和沼泽中发掘一些古早的遗迹。在与危险和死亡同行时,她才能确认自己仍然活着的心跳,让毒龙、巨蛛和骷髅来代替那些关于过去的噩梦。
“真是难以置信,他们还说v瓦伦汀是加勒比这片最有学问的巫师冒险家,可你居然不会用守护神咒。”她的麻瓜雇佣者擦着自己的猎|枪抱怨着。
“这又闷又热的破地方又不会有摄魂怪。”使用化名的年轻女佣兵翻了个白眼,“你要不放心,我们可以就地解散。”
“不不,我还觉得你很合得来呢,同志。”在美洲活跃的斯拉夫冒险者摆了摆手。“可没有别的巫师愿意用这样的价格下遗迹。”他用自以为对方听不见的声音嘀咕,“来,我教你,咒语叫呼神护卫,你只需要想点快乐的事……”
可曾经快乐的回忆如今想起来都会难过,“魔杖给你,你自己来。”身为麻瓜,瓦莱丽觉得他懂得未免太多了一点。但她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已经见怪不怪。在距离故乡几乎半个地球那么远的地方活跃的冒险者,多半也和自己一样藏着不想与人诉说的过去。
“我可不行,但我能带你去找点乐子。”同伴大咧咧地摆了摆手,“是上次的印第安小伙不够帅么,还是莫非你更喜欢漂亮姑娘?”
“算了吧,白费力气。”海盗的黄金年代早已过去,加勒比湾的酒廉价如海水,不足以平复过往的苦痛。瓦莱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答道,“毕竟我爱过世界上最帅的人。”
“但他人呢?”
“在世界上最森严的巫师监狱里。”
“要蹲多久?”
“无期。”她试图让语气轻描淡写一点,仿佛一切不过是这个世界最残忍的笑话。
“酷,你的眼光真棒。”接着斯拉夫同伴又开始讲述他从极寒的西伯利亚麻瓜监狱里越狱的经历,这个故事瓦莱丽听了第三遍,每一次的细节都不一样,她也懒得用摄神取念去考察故事的真实性,更懒得辩驳巫师监狱与麻瓜监狱的区别。末了斯拉夫人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劫狱?
“哦……”瓦莱丽眨了眨眼,“那可真是不错的提议。”
“是吧,但你得先学会守护神咒,所以咱们去找点乐子吧!”同伴站起身来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新的财宝或者遗迹,没什么比新的冒险成就更让人快乐……别苦着脸,等你们再见面的时候,你会有很多故事可以和他讲。”
但这样的伙伴最终也还是告别了,一如一路上偶遇的那些旅伴一样,哪怕再合得来,也应该在影响彼此的人生前各自奔赴前路。这样或许某天在某地不小心听到他们的结局,也只需要一杯酒的时间去消化惋惜,而不是如影随形那么多年。
瓦莱丽最终还是在某次护送任务中,跟随跨越大西洋的商船回到了不列颠群岛。正好是七月的末尾,她鼓足勇气来到女贞路想去看看莉莉的孩子,却发现那孩子的境遇是如此令她愤怒、悲痛和懊悔,瓦莱丽本以为这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她也曾期望能从莉莉和詹姆的身上找到弥补她自己所缺失的,组建一个幸福美满家庭的方法,却最终被伏地魔摧毁了所有。她也期望能给哈利保护,但又无能为力,甚至光是面对那双纯粹无暇的绿色眼睛都是考验与折磨。
但她还是会在旅途的间隙偷偷去看看那个孩子,去给德思礼夫妇和愚昧无礼的表哥一些难忘的教训,和必要的金钱贿赂,她只是仍然不敢看他的眼睛,和越长越像詹姆的脸庞而已。
她也开始试着给莱姆斯写信,给他寄一些丑陋但值钱的异国工艺品,或许他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去翻倒巷处理掉他们。她也回母亲的家里去吃过两餐晚饭,和她平静地聊了聊旅途中遇到的奇怪的人和事,像说着一些事不关己的故事。
她开始学会珍惜生命,去做一些不那么危险但同样具有挑战的新鲜事。她依然得靠更多的异国风景,更多的奇闻逸事,更多的新鲜面孔去填充自己的梦境,去摆脱那些太为具体的记忆。像是多年前魁地奇球场的雨,或是霍格沃茨上空的风,或是翻倒巷炽热的火焰,或是最后彼此紧贴的脸颊。旅途的终点会在何处,瓦莱丽仍在寻找答案。
“那个孩子知道怎么给我写信了。”在苏联解体的那一年,瓦莱丽在俄罗斯的边境,离她告知哈利的好望角相差将近一个地球的地方再次遇到了最初搭档过的斯拉夫雇佣兵。
“也许有一天你应该去看看他,小孩子总是长得很快,会让你根本认不出来。”
“那是最好的,希望他千万别和他的父母长得太像。”
他们一起看着麻瓜的红旗落了下来,世界像是特快列车一样地向前飞奔着,可有些人依然留在原地徘徊不前。
“不过我又能用守护神咒了,这或许是一切开始变好的象征。”她挥了挥魔杖,一只银白色的大狗从她的杖尖凝聚成形。它迈着有些高傲的步伐,警惕地嗅了嗅雇佣兵的味道。
“还不错。它看起来很强。这是前进的一小步。”斯拉夫佣兵竖了个大拇指,“那你什么时候准备去劫狱,可以考虑雇佣我,我给你打对折……用你们的货币,一万加隆怎么样?”
“你可真会开玩笑。”瓦莱丽毫不犹豫地翻了个白眼,“我要有一万加隆,也不会雇一个苏联麻瓜横渡北海。”
还不错,最后我省下了一万加隆。谁会想到现在倒是真有个成功逃狱的一万加隆悬赏犯被我抓到了呢?
在漫长回忆的末尾,瓦莱丽有些无厘头地想着,她自己都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不知何时黑狗醒了,他重新变回了人形坐在瓦莱丽的身边。与记忆中意气风发的英俊青年完全不同,岁月与苦难在他的身上留下太多刻薄对待的痕迹,他们分别的时间比相识的时间还要久,久到即使记忆仍然清晰如初,即使黑夜中一眼故人相识,即使无法忘怀彼此怀抱的温暖,却依然需要重新开始认识对方。
“抱歉,吵醒你了?”瓦莱丽赶紧收敛了自己的嘴角,她一直坐在床边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坐得脊梁都有些酸疼,“你刚才有睡着吗?”
“睡了一会儿。”但可以说是这些年他最深沉的一段安眠了,西里斯并没有说出来,只是轻描淡写地提到,“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那大概和我相同。”
https://www.msvvu.cc/89208/89208525/13914522.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msvvu.cc。妙书屋手机版阅读网址:m.msvv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