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p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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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学生时代，即使许多老师说起詹姆和西里斯这对异姓兄弟那燃烧不尽的充沛活力和恶作剧精神都只能互吐苦水，但没有人会否认他们俩在学术上令人惊叹的才华和创造力，这点瓦莱丽深有体会。

        西里斯耐心地和瓦莱丽解释着他们对这辆麻瓜摩托车进行地改装：“我们把燃料缸改成了魔力存储器，发动机的咒式会将魔力转化为机械能。而这边的线路已经全部改造成魔力传输，你需要做的只是在这个接点输入你的咒式。”他用魔杖指了指一块嵌在机械设备中的媒介晶石，“只要这辆车存储的魔力还够，你的咒术就可以顺利施展。”

        瓦莱丽看着复杂的机械线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不禁哀叹起与他们相比，自己真是只会些贫瘠的书本知识的书呆子了。但所幸西里斯留给她的问题不是太难：“也就是说，我只要对这块晶石施咒就可以了，是这样吗？”

        “是的。”詹姆也凑了过来，“不过你不仅需要将摩托车隐形，还得照顾好坐在上面的乘客。”

        “我试试，我初步有两个想法。一个是展开一定范围的隐形磁场，把车上的人都笼罩进去。还有一种就是通过人体与摩托车的接触进行识别，对个人予以魔咒释放……各有利弊吧，还是得还是得实际试验一下才行。”瓦莱丽掏出了魔杖，将杖尖抵在了西里斯指点的晶石上，“我们先测试视觉效果吧？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再追加消音和防探测的其他功能。”

        她轻念咒语，看着晶石闪烁着光芒吸收了魔咒。“上车试试，先生们。”

        当西里斯按下仪表盘旁的按键时，他和詹姆连同摩托车一起，渐渐变得幽灵般透明，然后消失在晴朗的阳光中。

        “哦豁！”空气中传来詹姆兴奋地欢呼，“我就知道瓦莱丽一定靠谱。”

        “但是这个方案也会有个问题，比如周围的小鸟飞进隐形磁场的范围，它也会消失，这可能会暴露的……”

        关于功能改进的实验进行了整整一个下午，待阳光渐渐收敛，黄昏悄然而至，他们初步确定了实际改装方案。精力高度集中之后的放松让瓦莱丽一瞬间感受到了刚才被她忘在了脑后的困意，她背过身去，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哦，天色不早了，我得先走了。”詹姆望着天边渐渐晕开的晚霞，挥挥手准备跟伙伴们告别，但西里斯显然有些不解：“这么急？”

        詹姆挠了挠他被风吹得愈发蓬乱的鸟窝头，这让瓦莱丽回忆起每次他打完魁地奇，从扫帚上下来时候的样子，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哦，今天其实是轮到我做饭。”

        莉莉已经搬去和詹姆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他们的同居生活似乎还挺融洽的，因此顺利进展到了将要结婚的这一步骤，从之前莉莉寄来的信中，瓦莱丽能够感受到莉莉即将成立新家庭的期待……虽然先前她也因为自己的亲姐姐和姐夫无法接受詹姆这样的巫师而沮丧不已，但即使没能得到一些家人的祝福，她依然坚定着与詹姆共度余生的决心。

        “谁能想到。”西里斯痛心疾首，“当年叱咤霍格沃茨的掠夺者违规王居然沦落成了一个妻管严！”

        “哦这不是莉莉强迫的，我只是自己想预习一下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好丈夫。”詹姆坦然地回应了挚友的嘲笑。

        是的我知道！当年的魁地奇明星甚至都学用扫帚扫地了！瓦莱丽想起了莉莉在信里提到过的那些小细节，那简直是会让旁人都觉得甜蜜无比的小炫耀。

        “对了，瓦莱丽。”在准备离开前，詹姆忽然想到了什么，充满神秘感地把瓦莱丽拉到了一边，凑近她耳边小声地问道，“大脚板有跟你说起过他给这辆车起的名字吗？”

        “没有？”瓦莱丽好奇地眨眨眼，“叫什么呀。”

        詹姆似乎意味深长地瞟了西里斯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凑近瓦莱丽的耳边轻轻说道。

        “valentine……很浪漫，不是么。”

        vale……瓦莱丽耳畔忽然回想起西里斯喊她昵称时轻快而干脆的音节，她很难不去多想詹姆那带着笑意的褐色眼眸中饱含的深意。她的耳根都开始灼烧起来。但或许只是你想的太多，总有一个声音会在这种心中悸动的时刻冷酷地驳斥她自己：或许西里斯只是单纯想要表达对那辆摩托如情人般的喜爱而已。

        和詹姆道别后，西里斯回过头，他似乎注意到了方才詹姆的几句耳语后瓦莱丽和晚霞一样通红的脸颊。“尖头叉子和你说什么了？”他不知觉地皱眉，觉得一个快结婚的男人和女性朋友凑近讲悄悄话的行为……大概是有些不妥。

        “他……他跟我说，名字。”瓦莱丽尽可能让自己听起来像陈述着一件很平常的事，她的声音细若蚊蝇，“车的名字。”

        “哦……”西里斯微微扬起嘴角，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涌上了一丝‘尖头叉子也太嘴碎了吧’的微妙紧张感。他拨开了眼前的碎发，橙红的晚霞在灰色的眼中翻腾燃烧。

        瓦莱丽看着他靠着摩托坐了下来，温柔地抚摸着车身优美的流线，“之前情人节的时候，我在麻瓜的摩托车行对这位美人一见钟情。所以我跟尖头叉子提议叫瓦伦汀似乎很应景……怎么，不合适？”

        “挺好的。只是我本来以为你会喜欢更酷点的词……”

        “虽然我是有考虑过比如herosim，或者liberty……但果然还是valentine更适合热辣美人，对吧。”他用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敲击着瓦莱丽看不太懂的仪表盘。

        “是啊。”那到确实是个充满了女性魅力的词汇，瓦莱丽微簇着眉笑了。西里斯喜欢的不一向是那种性感的成熟女性，就好像他毕业舞会时那位美丽的金发舞伴那种……像摩托车行外贴着的热辣的车模海报那种，即使有两个音节的相像，但她意识到自己仍然与那个名字截然不同。

        “虽然本来想问你晚上有什么安排。”西里斯似乎发现了瓦莱丽频繁地眨着她的眼睛，他想起这个女孩在以前上课打瞌睡的时候就经常这样，为了不让打哈欠挤出的眼泪流出来，“但是你看起来真的累坏了，瓦莱丽。如果你需要一天好好休息的话，其实应该直接与我们说，我们也并不急着改装她的。”

        瓦莱丽忍住了不合时宜想要打哈欠的困意：“我没事的，我不想爽约。”

        “你太容易被所谓的约定束缚了，明明莉莉说你在其他方面都挺随性的。”西里斯叹了口气，“大家都是朋友，我们都不会因为你临时改变计划这种小事而疏远你……你看当年尖头叉子跟莉莉开始约会的时候放了我多少鸽子，我在乎过么？”

        “……你好像真的有点在乎。”瓦莱丽小心翼翼地如实回答。

        西里斯扶住了额头：“好吧，可能刚开始是有点不习惯。但我很快发现了一点……新的乐子。”

        “比如说……偷偷跟踪他们俩约会啥的？”

        “哦，是啊。是啊，真令人怀念，多亏了跟踪狂小姐的好点子。”西里斯忍不住咧嘴笑了，“谁能想到，我本以为尖头叉子会浪费一整段学生生涯去失恋，结果他居然真的能成功，还这么快要结婚了。”

        是的，若是有时间转换器能让人回到过去传递这场婚礼的请柬，所有人一定会以为这是个恶趣味的玩笑，可能除了神经大条的詹姆波特本人。

        “所以小瓦丽，好好睡几天，你也不想等他们婚礼的时候像个大熊猫吧。”西里斯指了指他的眼睑下方，“我送你回去吧。”

        “我倒是也想昏睡几天呢，可明天还得上班，还有斯克林杰先生的课。”瓦莱丽抱怨着，但抱怨归抱怨，她也知道在当下这样忙碌的节奏是必须的。

        “请假呗，那头老狮子一看就是很会压榨人的类型。你要是说你还ok，他是不是能给你再加三倍任务。”

        “但食死徒可不会累了就能和黑魔王请假，不是么。显然咱们只能跟他们同步上班。”瓦莱丽坐上了那辆与她名字有着相同首音节的摩托车后座，轻轻拽住西里斯的衣角。她知道西里斯虽然这么说，但他自己冲在前线战场的时候却总是最拼命的那个。

        “你可以抱我的腰，小瓦丽。”西里斯又一次有些无奈地苦笑了，明明又不是第一次坐他的车，又不是不知道起飞和降落时最容易摔下去，可为什么总是那么拘谨，这让还需要刻意强调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于是他只能故作轻松地调侃道：“可别睡着了掉下去了，一会儿开了隐形我可能都看不见你。”

        “拜托，我不会这么蠢的。”身后的女性闷闷不乐地辩解道，轻轻锤了下他的后背。

        几日后的清晨。

        “抱歉，莉莉……呜呜，我很抱歉，但是我衷心的祝福你……”

        路过的治疗师好奇地向圣芒戈医院五楼的某个病房里张望。身着白纱、如百合般圣洁的新娘坐在病床边，病床上的玛丽哭得满脸是泪，她原本自信而热情的笑容不见了，圆嘟嘟的脸颊也消瘦下去，但她双手穿梭在新娘的红发中，依然如学生时期那样灵巧地，为莉莉挽起优雅的盘发。

        “玛丽没法去詹姆和莉莉的婚礼了，她真的很伤心。虽然她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是在人多的地方，碰到一点点动静她就很难控制自己的恐慌，会尖叫哭闹。前段时间我还想带她出去玩玩，可能会让她心情好点，但我搞砸了……”伯克斯叹了口气向瓦莱丽解释道，玛丽被食死徒伤害而出事之后他就来看了好几趟，似乎为了能让玛丽开心一些做了不少努力。

        玛丽害怕自己会搞砸婚礼，说什么都不敢去热闹的现场，于是莉莉坚持穿着婚纱来找她为自己做头发。“莉莉，你…你真的是最美的新娘……”玛丽抽抽嗒嗒地赞叹着，“詹姆他…他到底是积了什么德，哦，以后你也会姓波特了……呜呜……”

        “等你结婚的时候，你也会是最美的新娘，玛丽。”莉莉真诚地握住了玛丽的手，看着她泪水涟涟的双眼。玛丽听到这样的鼓励似乎害羞地抬眼瞟了守候在一边的伯克斯一眼，然后红着脸低下头去擦眼泪。

        “到时候记得叫我做伴娘哦。”瓦莱丽俏皮地眨眨眼，玛丽破涕而笑：“说…说不定是我给你做伴娘呢，小瓦丽，我…我也给你编个头发。”

        “说什么呢，我可是在座唯一一个凭实力单身十九年的。”瓦莱丽也在病床边坐了下来，她看到身边的莉莉似乎意味深长地笑着看她，这个笑容像极了詹姆的表情……这就是所谓的夫妻相么。

        “有时候两个人的距离或许只差一步之遥，虽然踏过那一步并不容易。”莉莉颇有感触地说道，“但只要跨过了那道坎坷，之后的一切都会顺利起来的，瓦丽。”

        正因为是如此优秀的莉莉，所以一切才会如此顺利吧。瓦莱丽垂下了目光，她承认自己从小开始就对莉莉饱含羡慕、敬佩和微妙的小嫉妒，但她也爱着莉莉，作为陪伴多年的挚友那种爱意。那可以说是瓦莱丽第一个，也是陪伴最久的朋友，因此她由衷地相信莉莉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值得拥有幸福。

        不一会儿玛丽就编好了一个可爱的麻花辫，她用小小的黑猫发夹夹住了瓦莱丽的碎发。“好了。”她满意地打量着莉莉和瓦莱丽的造型，但过了会儿她又开始吸起了鼻子，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莉莉，你……你们快走吧，詹姆还在等着呢。”

        “嗯，我们会再来看你的，玛丽。”

        “加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们紧紧拥抱着玛丽，瓦莱丽费尽全力却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泪腺，她想或许回去之后还得补一下妆，莉莉似乎也是如此。过了好一会儿她们才放开彼此。

        “抱歉，我今天也不去了。我怕玛丽自己一个人呆着一会儿更想不开……我得陪着她，毕竟现在我又是她男朋友了。”伯克斯把她们送出了门，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满怀歉意地和莉莉说着，“祝你们白头偕老，也代我向詹姆问声好。”

        他们果然复合了，莉莉和瓦莱丽欣喜地对视了一眼，或者这就是患难见真情吧。她们同样祝福了伯克斯之后离开了病房。

        本该精通幻影显形的莉莉难得显出了紧张的表情，她提起了拖地的长裙摆：“我得小心点，幻影显形的时候我可不能再弄乱发型，还有裙子了，不然时间就会来不及……”

        “啪”得一声，幸福的新娘向着她的婚礼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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