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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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摇你太帅了。”林睿抱着金摇的腰，“刚刚那个气场！哇！真的逼王！”
金摇拖着林睿往看台走：“你先把我松开。”
“不行，我要跟你混。”
金摇一脸麻木，对着班长说：“班长，你管管他！”
班长满脸慈祥看着两人。
“金摇！”两人闻声抬头，看到赵乐拿着两瓶水跑来。
“林睿，你俩这是……”赵乐指了指缠一起的两人。
林睿立马松开手，正了正身子，挠挠头：“学妹好啊。”
“我看你们打比赛了，很精彩！”赵乐笑着把两瓶水递给金摇。
“谢谢，这另一瓶是……”
赵乐咳了一声，往容宵那儿瞟了瞟眼。
金摇立马会意，笑了起来。
“那我去了。”
赵乐看到金摇跑了过去，立马拿出手机，嘴角边两个酒窝陷了下去。
林睿一头雾水：“这是……？”
赵乐看都不看林睿一眼：“你不懂，这是我们腐女的快乐。”
“腐女是什么？”
林睿顺着手机看过去，金摇笑着把水递了过去，两人低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靠！”林睿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赵乐，“真的假的？”
“还没成呢，不过养成系的cp磕起来一定带感。”
————
金摇蹲在便利店门前，嘴里含着刚买的充气软糖。a市的天真是越来越凉了，金摇外套落在了教室，只穿了一件短袖，打了个哆嗦。某地传来微弱的一声呜咽，金摇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
一只流浪狗蜷在车底，白色的毛染了泥，参杂在一起，还打结，直勾勾地看着金摇。
“小狗？”金摇叫到。
那流浪狗小声的叫了一声，算是回应。
金摇笑了起来，转过身翻了翻书包，拿了包牛肉干出来。
包装袋一撕开，小狗立马从车底钻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靠了过来。
金摇撕了一小块，扔了过去。
小狗跳起来接了肉，叼着肉又靠近了两步，嚼都没嚼就吞了下去。
一小包牛肉干没有多少，小狗吃完后眼巴巴地看着金摇。虽然毛色是脏了些，但不难看出这是条贵宾，也不知是谁家遗弃的。金摇蹲着有些累了，索性坐在了台阶上，对着小狗试探着伸出了手。
贵宾犬不免是胆小的，金摇举了好久，小狗愣是一点没动，还往后退了两步。
“胆小鬼，把我的牛肉干还给我。”
突然小狗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拔腿就跑。金摇刚准备喊，头上被什么东西罩住了。
“穿那么少，不冷？”
金摇抬起头，果然是容宵拿着校服盖在他头上。
容宵望了望那只疯狂逃窜的那只狗：“你不怕他咬你？”
“他胆子好小。”金摇拽着校服袖子把手往里伸。
“那个……”容宵辗转过后，还是打算提前和金摇说一声：“我下周开始住校了。”
这件事他考虑很久了，可他每天和那个女人呆在一起，家里的压抑让自己总是喘不过气。小时候，他可以去逃避，他可以去忍。但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去忍耐是越来越难了。离自由那天近一步，他就越渴望。
他想离开。
正巧听说学校有单人间的宿舍，自己就申请了。
当他对自己面前的女人说出这件事时，很干脆。
女人听到他说的话，愣了愣，突然冷哼一声：“你也打算走？”
“是，我还没把你养到18岁，你就急着离开我。走了挺好，多你一个累赘我还不好找男人。”
养？怎么养？
是小时候容庭雷发火之后就对着自己动手？是发现容庭雷出轨时饿了自己两天？是离婚后对自己破罐破摔？
容宵只知道从自己记事起，就没什么人约束他了。
“妈妈，你别生气了。”
容庭雷和宵语吵架后，7岁的小容宵拽了拽宵语的一角，想用手把蹲在女人脸上的泪痕抹掉。
宵语抬起头看着容宵，甩手把他甩开。
小容宵被一下子甩在了地上，眼眶红红地看着宵语，爬起来想悄悄靠近宵语。
“妈妈……”
“别叫我。”
“容庭雷！这是谁！”
宵语拿着手机举在容庭雷面前。
手机上是容庭雷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
14岁的容宵站在一边，一言不发地看着两人对峙，眼里的淡然好像是眼前的两人根本不是自己的父母。
容庭雷不耐烦地抢过女人的手机，粗声说：“是，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出轨了，哪有这么样？我有钱有势，我还有这张脸，你觉得你拿什么配得上我？”
“我还是这句话，你爱过过。我们现在还没离婚，我们全家要用的钱还是我出的，你自己看着办。”
说着把手机扔给女人，转身离开了家里。
容宵有时觉得宵语是可怜的，在自己岁月最好的年华里遇见了容庭雷这个人渣，不顾家里反对和容庭雷结了婚。当容庭雷创业时，在容庭雷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一直支持着他。结果容庭雷的公司做大了，成了董事长，慢慢开始对宵语疏远，两人发生争执越来越多。
可他并不想去同情宵语，从小到大，只要是宵语生气，容宵都会被打，被骂。好像把自己生下来只为做她的出气筒般。
这样的人，不值得他同情。
在容宵十六岁生日当天，两人离婚。容庭雷承诺会承担起对母子的一切费用，并给予母子一套房子。红本进红本出，好像就如一场硕大的笑话，浑浑噩噩地过了这20年。
而没有一个人记得，那一天是容宵的生日。
不过生日什么的，容宵也有几年没过过了。
当天，李山以借酒消愁的名义拉着容宵出来。
后来……他就开始远离李山，把自己封闭起来过了一个暑假，每天都埋在题海里。
他想离这个鬼地方远一点，离这个让他痛苦了16年的地方远一点。
他有时也会在想，为什么所有破事都在他生日那天发生，可他是个现实主义者，他知道如果只是看着曾经的事，那他永远也走不出去。
他只有足够优秀，才能不染一点尘埃地出去。
一阵阵回忆碎片袭来，容宵却在这一刻感到了从没有过的解脱。
终于，走出去第一步了。
当天晚上，容宵就去住了酒店。
……
金摇听到这句话一只手卡在了袖子里，愣愣地看着容宵：“你要住校？”
“你住那么近你住什么校？”
容宵把金摇的手从袖子里拉出来。
“你要是钱太多你可以给我，干嘛住校啊？”
“……”
金摇扒住了容宵的胳膊，拖着声：“为什么呀。”
容宵不回答。
金摇脑补道：不会是家里破产了，房子被抵了，只能住宿舍吧。
金摇含情脉脉地看着容宵：“没关系的，你可以来我家住。”
容宵：？
“想什么呢你。”容宵点了点金摇的额头，把人从手臂上拽下来，“我没家破人亡，我只是单纯的住校，能方便些。”
“哦……”金摇松开了手，低着头。
才两个月，和容宵一起上下学的日子就没了。
容宵看着金摇这样子，像是两只耳朵都耷拉下来了，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
“妈妈～”金摇抱着自己妈妈的手，边说边蹭，“你让我住校嘛～”
“我们家离学校住那么近，你住个屁住。”
“妈妈～求你了～”
“你别和我说，你和你爹说去。”
金摇又把目光投向在一旁看热闹的金曙。
“曙兄，此事你怎么看？”
“别叫我，让你接个机你都不乐意，还想让我给你交钱？”
“你一年能出去七八次，次次去接也就我妈乐意。”
金摇妈妈翻了个白眼：“我很忙的。”
金摇妈妈——迟出是个作者，平时端着个咖啡写写文章，投稿给各出版社，拿点稿费。
金摇他爹相比之下潇洒很多，留学回来后去做市场的，讲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一年里有4个多月出差。
“摇摇啊，”金曙叹了口气，“让你转学，你不乐意。好不容易考上了国外的学校，你又突然把学给退了。我好不容易把你送进一个好点的双语学校，你又突然和我说你要住校。你这……”
“曙兄，我是真的非常想住校。”
“那你给我三个理由。”金曙挡不住金摇的死缠烂打，往后退了一步。
金摇一下子精神起来：“第一，住宿的话我有更多时间去学习；第二，去住宿的话我能有更好的作息习惯；第三，我的很多同学都是住宿的，这样可以促进关系。总而言之，住宿除了钱花多一点，还是利大于弊的。”
“卡壳都没卡一下，你就等着我这句话是吧？”
金曙笑了一声：“被你说的，钱多好赚啊。”
金摇知道他这是已经松口了，赶紧趁热打铁：“曙兄，我以后总是得出国的，让我现在锻炼一下我的自律能力不好吗。”
义正言辞。
金曙哼了一声：“拿着你的行李箱连夜滚，让我看看你的生存能力。”
金摇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同意的！”
说完高高兴兴地比了个心，跑回了房间。
“我们是不是太惯着他了？”金曙坐在了迟出旁边，把头抵在她肩上。
“你才知道？他要啥是啥。”
金曙语调上扬：“那不是你儿子吗？不宠着？”
“你先宠好我吧。”
迟出虽然已经三十多岁，皮肤依旧保养的很好，齐肩长发柔搭在肩上，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金曙满脸宠溺地低语道：“那不是和你长得像吗。”
迟出抿嘴笑了笑，又看向自己儿子的房间：“受我儿子之福，我打算写本耽美小说，投网上去。”
“你不怕发到网上有人骂？”
“你别说，”迟出突然坐直了身子，拿着电脑打开几个页面，“现在小年轻可喜欢这种了，我研究了几天，发现没什么排斥的，反而人气还很高。”
“你说我们儿子出了这档事，我才是对这个领域有了些了解。真希望我们儿子也能有这样好的男朋友。”
“反正我也不期待他能带个女朋友回来了，带个男朋友总可以吧。我打算先按照我希望儿子找的对象，写本小说过过念头。”
金摇的父母都是海外留学生，身边总会有几个基圈朋友，对金摇这档事，也是慢慢地接受了。
金曙看了看电脑上的文章，不可置否：“你别说，我有个外国客户和男朋友订婚了。当初就应该把他送国外，谁知道这小子就一个人把学给退了。”
“你别揪着这件事不放了，帮我看看这大纲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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