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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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的房间与二楼一样，都没有上锁。
推开门，里面空空荡荡的。看来姑娘们离开的时候，打包得都很干净。
四人在三楼的房间里挨个查探了一番。将近二十个房间里，只有一个房间里没有找到熏香。其他所有的熏香上面，都被下了禁制，不能够带出这座楼。
木熙青估计，那唯一一个没有熏香的房间就是程夏的房间。程夏的客人只有齐勉一个人，两个人之间并不需要用熏香来制造幻觉。这可能也是程夏压根就没有提起熏香的原因，芙蕖根本就没有给她熏香。
三楼搜查完，收获了一大捆的低级魇兽熏香，四人抬脚就往四楼去了。
四楼的空房间很多，里面的灰尘比起三楼的还要厚上不少，看起来像是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人住过了。
沿着走廊一直走到最里面，剩下两个房间紧挨着。其中一间房间比起其他房间都要大上不少，似乎是将临近的两个房间打通了。这应该就是芙蕖的房间了。
推开门，整个房间干干净净，非常明显地使用了除尘的法术。另外一个小房间，应该是扶荷的房间，也是一样的。
看来没法再从杏丽楼里发现什么了。
今晚这一番查探下来，基本上可以确定的就是，芙蕖不是妖，就是修道之人。不过木熙青更偏向于认为芙蕖是妖。
修道之人，很少会去购买魇兽的低级熏香。修真界虽说和妖界达成了和平协议，但两界之间是有明确的地盘划分的，尤其是有人界这一个特殊的地方存在。所以修真者能够与妖界之人进行集市交易的机会是不多的，而魇兽的低级熏香对修道之人适用范围实在太过狭窄，即使有机会和魇兽做交易或者有机会购买这种物件，也应该是购买更加高级的熏香。
如果芙蕖是妖的话，根据名字猜测的话，应该是荷花妖？那扶荷呢？也是妖吗？
这镇上花妖这么多的吗？那个杀人凶手似乎也是花妖？好像是杏花妖来着？
“师妹，我们接下来去哪？”蔚风扭头看向明显正在思考着什么的木熙青问道。
“啊？”木熙青抬头看了看周围。杏丽楼里他们里里外外都翻找了一遍，没有找出更多的线索，于是打算去街上的其他青楼看看。结果一路走过来，七八家青楼，不论是发生过命案的，还是没发生过命案的，全部都关的严严实实，里面一点光都没有。
荀成业倒是对这条街很熟悉，熟门熟路地去敲门询问，不过许久也没有什么人回答，估计是都没有人了。
整条街现在就是十分的萧索凋零，尤其在这白色月光照耀下，更显得冷清了。
“那我们回去吧。”木熙青眼看着已经走到这条街的最后面了，转身就打算原路返回了。
剩下几人都没有什么意见。
“你刚才在想什么？”蔚风问着，随手给他们四人设了个结界，以防万一。
木熙青对她师姐这时不时的谨慎已经习以为常，都是在峰上和她师父斗智斗勇练出来的。
航慎察觉到了，但也没说什么，脸掩盖在他的大黑袍之下，看不清表情。
荀成业自然什么都没发现，一脸期待地看着木熙青，非常希望参与到案件的讨论之中。
“啊，我在想，我们来了这两天，一直在调查，但是好像都还没去看尸体。”木熙青第一次下山做任务，确实有些懵，主要还有师姐在旁边带着。蔚风没有说，她也就跟着蔚风走，没有想起来去看看尸体。
“你现在才想起来？”
“这不是业务不太熟练嘛。”木熙青讪笑。
“我下山之前就已经和镇长沟通过了。之前杀害的尸体大部分已经腐烂了，该下葬的都下葬了，丧礼也办完了。”蔚风渐渐地走到了队伍的前面。
“我让镇长这两天去找那些刚死没多久的家庭沟通，让他们把尸体都放到义庄去，方便我们一起查看。”
“还是师姐考虑周到。”木熙青笑着挽起蔚风的手。
四人过了河，又越过一个小山坳，终于走到了义庄。
夜已经很深了。凉风轻吹，头顶的树枝们发出簌簌的声响。在月光中看见了一间小木屋。
那应该就是义庄了。
义庄并不大，里面整齐摆放着五具尸体，剩下的空间就不多了。
掀开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五具尸体中，有两具已经腐烂了，另外三具则面色红润，宛如只是睡着了一般。摆放在一起的画面，真是诡异又阴森。
不过，在场的四个人，木熙青和航慎开始观察依旧完好的尸体，蔚风则直奔已经腐烂了的尸体。只有荀成业有点接受不了，扶着门框向外干呕了几下。
如镇长所上报上来的信息一样，还未腐烂的尸体在额头上会出现一个杏花的纹样。□□色的杏花倒煞是好看，若是出现在姑娘头上，说不定会引领一阵风潮。
木熙青看着这个杏花样式，想起荀成业院子里那棵开得灿烂热烈的杏树，还有那杏花妖蓁蓁。
“沈道友有发现什么吗？”木熙青看向正在认真检查尸体其他地方的航慎。
“其他地方都没什么异样。”除了没有呼吸之外，确实和人睡着了的感觉差不多。
“那这杏花纹样，沈道友可有什么想法？”木熙青指了指航慎正在查看的那具尸体脸上的杏花。
“花妖留下的痕迹。”航慎肯定地说道。沉默了一会后，接着说，“像荀家的那棵。”
和木熙青想到一块去了。
“你们发现什么了？”蔚风那边检查完，走到木熙青旁边。
“这纹样，”木熙青看了眼还在门口扶着门框的荀成业，小声说道，“我们都想到了荀公子院子里的那棵。”还有那杏花妖。
“话说，这两天我在这杏花镇里，感觉到的除了一些还在修行初期、不成人形、道行很浅的小妖之外，好像只有蓁蓁姑娘了。”木熙青也在三人中布了个结界。
“沈道友，你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吗？”木熙青看向航慎。
“没有。只有蓁蓁。”航慎肯定地说道。“除了刚刚杏丽楼里的那个……”
“芙蕖姑娘。”木熙青接话。
“师姐你呢？”
“我看了一下，那尸体腐烂的样子明显是被吸干。上面能清楚感觉到残留的妖力。不是很强，但感觉应该在筑基后期的样子。”蔚风分享自己刚刚发现的成果。
“蓁蓁姑娘是筑基中期吧。”木熙青回忆了一下下午见到蓁蓁的判断。
“筑基中期。”航慎在一旁肯定了木熙青的判断。
“可据我了解，虽说妖类达到筑基期就能够修得人形，但蓁蓁的年岁并不大，按照花妖的一般修炼速度来说，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天才的修炼速度了。”蔚风对妖的了解，仅凭传承，也肯定是比他们两个修道之人强得多的。
“那这蓁蓁姑娘是得了什么机缘？”木熙青低头思考。
“问荀成业。”航慎在一旁说。
“沈道友说得对。”木熙青抬起头，看着航慎。眼睛笑起来像那外面高悬着的月亮，拥有着驱散黑暗的力量。
航慎有点别扭地转过头去。
有点可爱，和说话体现的风格完全不一样。木熙青看着航慎心想。
走到荀成业背后，木熙青拍了拍他。
荀成业扭过头，面色惨白：“几位检查完了吗？”
“我们已经检查完了，还是出去说吧。”看着荀成业这模样，木熙青觉得还好他没有进修真界。不说修真界与妖界发生的内部倾轧，光是处理人界事，今天这种场面也算不得什么。
虽然这是木熙青第一次下山出任务，但早在之前师兄、师姐经常用留镜石记录下任务中的一些场景，让她学习。
这也是她现在能这么镇定检查尸体的原因。
“好好。”荀成业连连点头，仿佛担心晚一会他们就会后悔，要继续待在这义庄。
关上义庄的门，几个人沿着之前的道路回去。
“三位可有发现什么？”走出好一段路，荀成业才终于从刚刚的场景中恢复了一些。
“基本上可以确定是花妖做的。但是不是杏花妖我们还不太能确定。”蔚风回答道。
“我们有些问题想问问荀公子。”木熙青接着说道。
“木道友尽管问，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请问荀公子是什么时候与蓁蓁姑娘相识的呢？”
“木道友是怀疑蓁蓁？”荀成业有些慌乱地看向木熙青。
“不不，我们只是想要多了解一些蓁蓁姑娘，看是否能对杏花妖的习性等多一些了解。荀公子不必如此紧张。”木熙青连忙解释道。
“哦哦。”荀成业面色明显变得轻松。
“其实我和蓁蓁从出生时应该就是相识的。那棵杏树从我出生前就已经种在那了，可以说是它一直陪伴我成长。”
“那时蓁蓁姑娘就已经修得人形了？”木熙青疑惑地问道。
“不不。”荀成业摇了摇手。“蓁蓁修成人形是在我十四岁那年。”
“说来惭愧，我从十岁开始就一直想要修道，所以一直在搜寻一些修炼之法，一些能够帮助修炼的东西。”
“十四岁那年，我花大价钱买到了一朵金莲子，卖给我的那修士说用它煮汤，喝下去就能让功力大增。回去之后我就立马把它煮了。”
“就在把那莲子汤端起来要喝的时候，不小心洒了一大半到那杏树上。我把剩下的一些汤和莲子吃了之后，却依旧没有任何功用。只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到院子里，就发现了蓁蓁。”
金莲子确实能够帮助修士或妖增补功力，但对于完全没入门的普通人来说，就非常鸡肋了，顶多只有个强身健体的可能性。
根据蓁蓁姑娘能够马上化形来看，这金莲子估计年岁还不小，真真的大价钱。木熙青在心里咋舌，本来人界货币购买修真界东西就已经很贵了，这荀家生意看来做得真是红火。
“那这么多年来，荀公子可发现蓁蓁姑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蔚风问。
“不是我说，蓁蓁除了能修炼这些，其他行为举止都和人没什么两样，甚至我觉得蓁蓁比起一些大家闺秀都毫不逊色。”荀成业非常自信地拍着胸脯说道，“我敢说，蓁蓁绝对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妖了。”
“那是……”木熙青刚要接话，却突然感觉到一阵怪异的气息。
“有魔气！”航慎和蔚风异口同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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