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林肸风：准备进厂子打工去……

她感觉自己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湿漉漉的，让她有些心慌……
  她，不想被牧启云看到她这样狼狈地挣扎在生存线上的样子……
  藏身于熊玩偶里面的林肸风，则是心虚得愈发汗流浃背起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前几天被冤枉是贼的情景，那些画面片段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如果她打工的样子再被朱颜悦再拍几张照片发出去，她要怎么办？
  牧启云凝视着眼前这只比他矮了两个头的小熊，他那俊美的眉眼微微眯起，眼眸中闪烁着一丝戏谑的光芒。
  朱颜锦脚蹬高跟鞋，身形高挑，足足高出林肸风半个头。美丽动人的朱颜锦微微弯下腰，柔声询问着小熊：“小熊，你真的好可爱呀。可以和你合个影吗？”小熊乖巧地点点头。
  朱颜锦转头对着牧启云轻声呼喊：“启云，快来给我拍个照呀~”牧启云很自然地拿起自己的手机，稍稍走远一些，找寻着最佳取景角度，准备拍照。
  林肸风暗自思忖：啊，他们应该是互相加有微信好友吧？所以牧启云才会用自己的手机帮她拍照。他们，看上去很熟悉呢……
  朱颜锦拍完照，还抓着小熊的爪子摇了摇，她的模样娇俏可人，带着几分活泼俏皮的孩子气。
  林肸风不由自主地又深深喜欢上了眼前这位温柔美丽的女子……
  是啊……有谁会不喜欢这般温柔可人的美女姐姐呢？又有谁不想成为这样温柔可人的美女姐姐呢？
  随后，朱颜悦等人也相继赶来和小熊合照。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向对这些事情颇为冷淡的牧启云，竟然主动提出也要和小熊合照……
  牧启云眉眼含笑，在灿烂的阳光下，他的眸光潋滟动人，微微弯腰凑近小熊的耳畔，轻声问道：“小熊，你是男熊还是女熊呢……我担心，我这样问会不会不太礼貌……”
  小熊愣了一下，心中有些心虚，沉默不语……
  若是开口说话，就会暴露她的声音；可不说话又显得有些怪异……
  牧启云接着问道：“哦……你们在进行角色扮演，所以不能说话，对吧？”
  小熊急忙狠狠点头。
  牧启云笑意愈发浓郁：“那，我来问，你用动作回复我就好。”
  小熊点头。
  牧启云：“你是女熊吗？”
  小熊仿佛终于等来了自己想要的问题，疯狂地摇头并摆手示意否认。
  牧启云：“那……你是男熊？”
  小熊激动地疯狂点头。
  牧启云：“好吧。那我们可以合个影吗？”
  小熊点头。
  紧接着，牧启云那结实有力的臂膀环住小熊的肩膀，对着镜头微笑着说了句：“茄子……”
  合影成功……
  陆林这只男熊，则静静地站在远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熊爪里的传单不慎掉落了一张，他却丝毫没有察觉……
  ……
  牧启云一行人合影后，十分自然地从小熊手中接过了传单。
  周围的行人目睹此景，有的顿时玩性大发，而小孩们也纷纷簇拥着小熊围拢过来。
  小熊憨态可掬地站在小广场上，手上捧着一叠厚厚的传单。它的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透露出一种可爱而又热情的神情。
  路人纷纷被小熊吸引，它主动走向人群，举起手中的传单，微笑着递给每一个路过的人。有些路人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又被小熊的可爱模样逗得忍俊不禁，愉快地接过了传单。
  小熊不时地摇摆着身体，偶尔还会做出一些有趣的动作，引得周围的人们笑声不断。孩子们更是兴奋不已，越来越多的人围绕着小熊跑来跑去，争着要合影互动。
  当有人接过传单时，小熊会用它那毛茸茸的爪子轻轻拍拍对方的手臂，仿佛在表示感谢。它的动作既温柔又俏皮，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它。
  在阳光的照耀下，小熊的身影显得格外可爱。它不停地忙碌着，为小莲姐的店铺吸引了更多的顾客，成为了街头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好些人因为感到不好意思，还真的前往奶茶店购买东西以及去店里二楼做美甲……
  那一天，小莲姐的小店里宾客如云，热闹非凡，她收钱收到手软……
  一天终于结束……
  林肸风和陆林褪去了熊衣，两人均已汗流浃背，身上几乎被汗水浸透……
  小莲姐这一天着实赚得盆满钵满，给两人的打工费还额外加了工资！
  小莲姐满脸笑容地说道：“谢谢二位了！今天可谓是我们店开业以来，生意最为红火的一天！呐，这是今天的打工钱！”
  小莲姐双手递过来两个红包信封，笑意盈盈地补充道：“真是太棒了。我特意找了红包袋子给你们装好现金。这样比较有仪式感，对吧？你们喜欢吗?”
  陆云和林肸风双手接过略显厚实的信封，不禁有些惊讶。
  陆林疑惑地问道：“老板娘，这是……？”
  小莲姐爽快地回答：“每人五百块！虽然数目不多，希望你们有空的话，还来给我做些兼职哦！”

  林肸风和陆林惊喜地对视一眼，连连道谢……
  两人异口同声地欢喜说道：“谢谢老板娘！老板娘生意兴隆！”
  ……
  陆林和林肸风兴高采烈地与小莲姐道别后，踏着轻快的步伐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此时，一轮皎洁的明月已然高悬夜空……
  陆林晃了晃手中的红包，眉开眼笑地说道：“林肸风，你这兼职，真不错啊……下次，记得还带我一起发财呀！”
  然而，林肸风却微微低垂着头，脸庞隐匿在阴影之中，神色让人难以看清……
  过了许久，林肸风才缓缓开口：“陆林，那个补习，我可能没办法再给你补了……我这里有一些自己用的资料。里面是否有错误，我也不太清楚……你看着拿去用吧……”
  话毕，林肸风拿起手机：“你开一下蓝牙，我给你发一下吧？”
  陆林望着方才还欢天喜地的林肸风，此刻却如此消沉，心中倍感诧异……
  陆林疑惑地问道：“是一万块不够吗？还是有人出了更高的补习费？”
  林肸风这下着急了，连连摇头：“没有没有！不是这个原因……”
  陆林凝视着眼前神情庄重肃穆的小姑娘，终于明白，她似乎已做好决定，并且不会轻易改变了……
  陆林将微信加好友二维码展示出来，轻声说道：“你方便的话，加我微信可以吗？后续有疑问，我给你付费求解？”
  林肸风轻点了下头……
  两人互加好友后，林肸风随即把几个文档发给了陆林。
  两人就这样静默着，登上了公交车。
  陆林察觉到林肸风的低落，也不再言语，只是与她并肩而行，并肩坐在公交车里。一路无言……
  ……
  林肸风在那个寒假里，毅然决定不再去打工，而是提前简单地向父母告知了一声。她静静地蜷缩在学校宿舍里，全力以赴地投入到学习中……
  临近过年，她鼓足勇气拨通了林石民的电话，略带拘谨地说了几句吉祥话。
  然而，她的吉祥话刚落，林石民便极不耐烦地回应道：“林肸风？你又想要钱是吧？过了年，你也即将成年了。我曾说过，你在十八岁以后，我的责任便已尽！此后，你就得依靠自己了！这是最后一次给你钱！足够你念到毕业了！成绩也不咋样！我并不指望你能考上大学，更不指望你能为我养老！就这样吧，挂了！”
  林肸风沉默无言，原本笑意盈盈的面庞渐渐变得黯淡无光……
  林石民说完便毫不留恋地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林肸风很快便收到了一万块的打款。
  过年之时，她的欢庆，唯有学校附近别墅区绽放的烟花。
  她未曾收到来自林石民、劳娟和林子望的任何新年祝福。仿佛她已然不复存在。
  她依旧未能知晓劳娟的新手机号码……甚至连林子望何时更换了电话号码，她也无从得知。
  唯有当她给林子望拨打电话时，手机中才会传出那句熟悉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检查号码后再拨……”
  林肸风如大梦初醒……在宿舍里，她笑着笑着，便在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
  开学后，林肸风主动找了班主任骆老师。
  林肸风提出换了座位。随后，她以要全力准备高考为由，断了给牧启云补习这回事。
  高三下学期开始，林肸风沉默寡言。只有在回到宿舍时，看到欧阳晶晶的时候，她才会脸上有了些许生气。
  欧阳晶晶在林肸风的帮助下，成绩突飞猛进，欧阳晶晶的妈妈经常做了好吃的给欧阳晶晶带给林肸风打牙祭。
  高三下学校倒数第二个月开始，欧阳晶晶的父母每天都要送来自家做的吃食，甚至连林肸风的那份也带上一起送来了。
  林肸风似乎觉得，在这最后的两个月里，她每天吃喝不愁，学习起来肯定会很顺利了。
  似乎……林肸风这青春的路，开始顺直起来了……
  ……
  林肸风生活里的糖似乎掺了玻璃渣……
  在高三下学期的第三个月，意外发生了……
  那天，林肸风意外地接到林石民的电话，告诉她，将她的小房间清空，娇姐要住进去了……
  林肸风回到家，看着挺着硕大的孕肚的娇姐，正得意洋洋地坐在小饭馆的前台一边收着钱一边和新来的服务员闲聊，看到林肸风回家，也笑意盈盈地打着招呼，笑意盈盈地说着最残忍的话：“小风啊，民哥说了，再过几个月，你要满十八了，你要出去独立了。就说，你那个房间，要做个宝宝房。你是我们家的大姐姐，你不会有意见的吧？”
  这盛夏的风带着热气吹来，林肸风却只觉得阴冷……
  她看向正在不远处和别人打着麻将的林石民，走过去，恭恭敬敬地说：“爸……”
  林石民尴尬地看了一眼娇姐，娇姐一个眼刀子甩过来，林石民顿时气势就上来了。
  林石民皱着眉，大声说道：“林肸风！我都养你那么大了！也不要你给我养老！你还要占着你未来小弟弟的房间？你好意思吗？！我像你这个岁数的时候，早就出去打工挣钱养家了！你倒是好，成绩不怎么样，还要死皮赖脸地要我给你供着！”

  林肸风面无表情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林肸风转身上楼，发现她的东西早就被清理出来，被随意地堆在走廊里了。
  她的小房间里，已经有两个装修工人进驻施工……
  林肸风看着地上的东西，并不多……
  她的东西，一些是劳娟不要的衣物小东西，不值钱了。
  还有就是户口本。
  多年前，林石民带着劳娟和林子望把户口迁了出来。并没有带上林肸风。
  林肸风的户口是和奶奶一起，地址是老房子。
  那个老房子，被遗忘在那个逼仄的小巷子里，只有林肸风会偶尔去看一眼，修整下门窗。老房子破败了，却还矗立着。房子位置很差，是几乎卖不出价的。林石民和劳娟已然忘了它……
  行李整理了半天，林肸风只留下必要的证件，以及一本相册。余下的，真的就是没有用的垃圾了。她的一些从婴儿时期就留着的衣服，小时候的奖状等等……这些也许对于别人家来说，是要好好保存的美好回忆，她都觉得不重要了……
  林肸风喊来收垃圾的，把不要的东西都卖掉，到手68块9毛钱。
  林肸风背上不太重的背包，里面是她在这个家最后的行李。
  下了楼，林肸风看到了许久不见不见的林子望，他们相视都是一愣。
  林肸风瘦了很多，林子望长高了很多，看向对方的眼神里都有些陌生……
  林子望：“哦……姐姐……”
  林肸风：“弟弟……”
  林子望：“你以后去哪？”
  林肸风：“准备进厂子打工去……”
  林肸风说完，转身就要走……
  林子望：“哦……等等！我和同学说了，我姐姐正在考大学！你遇到他们，别穿帮啊！”
  林肸风脚步顿了顿，随即毫不犹豫地走出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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