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期末考试风波（10）

杨老师端坐在椅子上，眼神如斗狠到掉毛的大公鸡般犀利，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学生。
  他的怒气值已经达到了顶峰，一边猛拍着桌面，一边大声呵斥道：“林肸风！看看你干的好事！”
  林肸风被杨老师突如其来的斥责吓得虎躯一震，她疑惑地看向杨老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遭到如此凶狠的对待。看着杨老师头上那顶因为怒气而震得摇摇欲坠的假发，她此刻一点儿也笑不出来了。
  杨老师随即转头，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温和，他和颜悦色地对朱颜悦说：“朱颜悦，你们三个先说一下是怎么回事吧。”
  朱颜悦低着头，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她的眼眶湿润，泪水在眼中打转，时不时地抽泣一下。
  她的声音哽咽，断断续续地述说着：“是这样的……杨老师，明天就要考试了，这次考试非常重要，我作为学习委员，深知不能拖班级的后腿，就和赵妙妙以及李蓉一起在教室里学习，一直到很晚……”
  李蓉垂着头，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赶紧跟在后面，紧接着说道：“对！然后林肸风就突然回教室了。”
  赵妙妙觉得自己也应该作证，于是跟着说道：“林肸风回来后和我一起待了一会儿。”
  杨老师一听，立刻转头，表情严厉地大声呵斥道：“林肸风！你看！三个人都证明你回教室了！”
  林肸风内心对这个听了朱颜悦的话就信以为真的杨老头很是鄙夷，她甚至微微侧了一下头，避开与杨老头的对视……
  杨老头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颤抖着手指着林肸风，无能狂怒……
  朱颜悦一边抽泣着，一边等其他人都说完了，才缓缓地接着说：“嗯。林肸风人很好，他来关心我们的学习……”
  此时，牧启云的眉尾微微一挑，眼底却渐渐浮现出细细密密的阴寒……
  朱颜悦这话说得实在是太有技巧了……
  朱颜悦本来就是学习委员，却故意强调林肸风是来关心她的学习的，这言外之意似乎是在说，林肸风当晚是故意赖在教室里不走……
  林肸风的眉头逐渐紧锁，心中的烦躁情绪如潮水般不断上涨，她听得越来越不耐烦……在小饭馆干活的时候，她经常会碰到一些胡搅蛮缠的顾客，声称在饭馆里丢了东西。其实，大多数情况下，要么是顾客自己健忘，要么就是掉在其他地方了，又或者是掉在饭馆的某个角落里了。自从林肸风说服林世民在饭馆里安装了很多监控摄像头之后，一旦发生这种事情，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林肸风举起手，大声说道：“报告老师！可以调取监控看录像！”
  杨老师愣了一下，点点头，随即站起来，开始打电话联系安保办公室的人。
  此刻，只剩下林肸风等五个学生，静默地站在办公室里，沉默犹如一张沉重的网，笼罩在他们身上，令人感到无比压抑……
  在办公室远处的数学老师骆老师，心中充满了担忧。她轻轻站起身来，用手扶正了一下她那副精致的金丝眼镜，眼神中流露出忧虑的神情，此刻她的目光紧紧地落在林肸风身上……
  学校里的消息总是传播得很快，骆老师已经从其他老师那里听说了这件事。在看过杨老师现场“审案”后，她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清晰的了解。作为老师，她非常清楚林肸风这一年来所付出的艰辛努力和取得的进步。她十分看好林肸风，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不公正的对待。而且，从与林肸风的微信交流中可以看出，这个小姑娘除了学习，几乎不会在其他事情上花费太多心思。此外，小姑娘还特别有礼貌。每次在微信上问问题，她都会选择在上午十点以后到下午六点前的时间，其他时间基本上不会发消息过来。除非老师主动询问。而且，每次林肸风都会用最简洁的语言描述好问题，然后在一张白纸上整齐地写下思路，再拍一张清晰的照片发过来……骆老师实在难以相信这样一个乖巧懂事、努力上进的小姑娘会犯糊涂……
  ……
  不一会儿，杨老师便背着手，皱着眉，走回来了。
  杨老师一边指着林肸风，一边扶正了一下头上的假发，坐下，气呼呼地说：“好你个林肸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班教室里的监控坏了？才让我去找监控录像？”
  林肸风愣了一下，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茫然和不解。她显然没有预料到杨老师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质问她，这潮水一般频频涌来的指责让她感到困惑和委屈。这感觉就像在这萧瑟的寒冬里，被一桶桶地冰水劈头盖脸地泼过来……
  杨老师看着林肸风的反应，心中的怒火更甚。他的加大声量，抑扬顿挫地斥责道：“朱颜悦，你继续说昨晚的事情经过！让有些老鼠屎听明明白白的！”
  朱颜悦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她微微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在林肸风听来很刻意的柔弱声调开始叙述：“我们四个最后一起把教室的窗户关了，暖气和灯也关了。再关上门，一起走的。要说起监控，走廊上的监控也可以看得到……”

  赵妙妙摸着手腕，想起她的开光黄金手链，也加入了这场指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是这样的！老师！我们四个一起离开教室了！”，说着，她转身指向林肸风，继续说：“就是林肸风！她后来说要拿东西，回了教室！或许，走廊的监控也拍到她了！”
  李蓉撇着嘴，阴阳怪气地说道：“林肸风……你看，你说的监控，可拍得清清楚楚的哦……但是教室里可是拍不到咯……你，进去干嘛啦?”
  赵妙妙叉着腰，气势马上上来了，大声说：“可不就是！这么一大早的，搞不好，东西还在这人的书包里呢！”，随即转头向杨老师提议：“老师……您看，是不是劝有些人，把东西拿出来还我们就好了。别到时候从那人包里搜出来了！”
  林肸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她终于看清了这三人的嘴脸，她们的虚伪和狡猾……心中的失望和愤怒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深刻。她不想说话，因为她知道，在这个时刻，任何的辩解都是徒劳。最后，她冷哼了一声，冷冷地看着他们……
  “啪！啪！啪！”杨老师怒不可遏，手掌在桌面上拍得山响，震得桌上的物品都微微颤动起来，他瞪着林肸风，大声呵斥道：“林肸风！你不是不承认吗？你自己证明一下！去！我现在就陪你过去把你书包拿过来！”
  林肸风对这样的场面见怪不怪，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杨老师，双手却紧紧握成了拳头。当杨老师再次提高音量时，她不卑不亢地迎上杨老师的目光，说道：“老师……您教书这么多年，什么是合法，什么是违法，您可比我清楚吧？”
  话刚说完，朱颜悦一听，随即抽噎得更大声了，语气一抽一抽地说着：“杨老师……林肸风……你们别吵了……都是我不好，可能是我这马大哈，把手机不小心丢了……呜呜呜……可是，我也不是故意闹那么大的……实在是，这手机，是我的姐姐朱颜锦，她拿自己的设计奖奖金，给我买的……呜呜呜……一时间就没忍住……”
  林肸风转头看了她一眼，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无奈。
  杨老师的脸色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他指着林肸风，斥责的话语像连珠炮似的喷出来：“好你个林肸风！你看看你把这么好的同学逼成什么样了？以前你还是烂泥扶不上墙的时候，朱颜悦就经常跟我说，她要和牧启云一起，帮你分担辅导功课的担子！你就是这么报答人家的？”
  林肸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坚定所取代。她挺直了身子，毫不畏惧地回应道：“老师，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您怎么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我呢？”
  杨老师气得发抖，他的声音几乎在颤抖：“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还想抵赖？”
  此时，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其他老师们也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牧启云眉眼微抬，流露出一丝关切之情。他温柔地伸手拍了拍林肸风紧握的拳头，随后沉稳地说道：“杨老师，我身为班长，对此事也有一定责任。能否让我说几句话呢？”
  杨老师看了一眼牧启云，眼神中似乎并没有把他当作普通学生，而是将他视为一个能够提供帮助的救星。杨老师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牧启云，你说吧！希望你能帮我劝劝那些误入歧途的学生，让他们改过自新，这将是一件大好事！”
  然而，对于杨老师的后半句话，牧启云心中涌起一丝厌恶。他微微皱眉，但并没有当场发作。牧启云只是侧过身，将目光投向他身旁的三个女生，冷静地开口问道：“朱颜悦、赵妙妙，你们还记得最后一次看到手机和手链在你们手中是什么时候吗？”
  此时，牧启云的神情冷峻而坚定，他那帅气的眉眼间透露出的阴鸷之气，使得周围的压抑氛围变得更加沉重……
  朱颜悦停止了抽噎，低声说道：“那时，我正在和班里的同学一起玩指甲油，想放松一下情绪。我用新手机拍了很多照片，还发了朋友圈呢。”
  赵妙妙原本被牧启云的气场吓得有些怯懦，在朱颜悦说完后，她才跟着说道：“对……就是这样……当时悦悦还担心我的手链被指甲油弄脏，提醒我把手链摘下来放好呢。”
  牧启云接着问：“那赵妙妙，你的手链，你把它放到哪里了？”
  赵妙妙回答道：“就……就是装好后，放在课桌抽屉里的书包里面了啊！我可是有仔细把东西收好的！可不能它自己长了脚，自己离家出走吧？”
  这时，李蓉立即举起手来，帮腔说道：“我一直在她们两个身边，我都看到了！我相信，当时很多同学也都看到了！老师，你可以去问问其他同学！他们，可都是我们的证人呢！”
  牧启云眉尾微微一挑，说道：“哦？这么多人都可以证明，你们的手机和黄金手链当时确实是安全地在你们手中。那么，你们能证明东西不是在宿舍里丢失的吗？”
  在那个充满紧张气氛的办公室里，冬日的温暖阳光透过窗户，大片洒落进来，却无法驱散空气中的紧张和不安……
  骆老师，一位温文尔雅的数学老师，从办公室的另一端缓步走来，她的身边跟着李老师，那位总是带着一副严肃表情的物理博士。他们的到来，就像是一股温暖的春风，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带来了一丝平静。
  骆老师轻轻扬起手中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与林肸风的微信聊天记录，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昨天，好些时候，林肸风都在微信上和我交流数学的解题思路。”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林肸风的坚定信任，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她的学生不可能是那个做出不光彩行为的人。
  李老师紧接着补充道，他的声音沉稳地说道：“我和骆老师的微信信息对比了下时间线，林肸风在没有和骆老师发消息的时候，在向我请教物理科目的问题。这些时间里，说明林肸风一直忙着学习，不是吗？杨老师？”
  他的话语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那些无端指责的泡沫上，让它们瞬间破灭。
  杨老师显然没有预料到会有两位任课老师站出来为林肸风辩护，他感到有些尴尬，推了推眼镜，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骆老师和李老师，你们教学很尽责。嗯……”
  杨老师的话语神态中，明显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锐气，显然是被两位老师的出现所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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